《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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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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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是假不知道;叶青对此并不在意;许多事;都是应得的结果;当下就收回目光;对祭祀说着:“献贼于庙。”

    献酋首于宗庙是汉风传统;熟悉这方面礼官不少;因齐备展开。

    “太后;您还有什么吩咐?”见着礼仪展开;叶青并不感兴趣;只是问着

    在公众场合;他都会维护太后尊严;因这就是维护自身的正统性。

    太后今天一身素白孝服;神情有些恍惚;这时回过神来;声音寒冷:“依例送入大武库;与王莽首级并列;使此二贼永为世人所戒。”

    礼官一躬身;见应王也没有反对;就持着贼首木盒下去。

    他知道“依例”指的是王莽的头颅;被历代皇室收藏在武库中;与赤宵剑一样;作历史性标志;不过这算不上宝物;只是彰显复仇之恨。

    叶青却有些兴趣地一笑:“说起来我还没入大武库参观过;之前军旅无暇;今天却有些兴趣了。”

    太后凤眸微讶;转又柔和起来:“应王监国;巡查大武库本是应当。”

    下首众臣面面相觑;只是不语。

    叶青和太后一路步下白玉阶梯;森严禁卫目不斜视;一路护卫着。

    大武库最深一处库藏;接下来参观的是历代皇家私藏;朝臣都留在了外面

    火把光亮中再无外臣;太后这时才松了口气;看一眼叶青:“刚才还在和甘夫人学道;若非告祭礼仪重大;哀家实是不想过来。”

    “下面这些朝臣;一个个千岁;一副忠心汉臣模样;可想到不久前;这些大臣还是董贼的臣子;心里就有些腻味。”

    “水至清则无鱼。”叶青听了;笑了笑;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或的确是专心道法后不热衷政治——她随军见识太多起落;现在情况变成这样;有此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关于大事;她还是有些关心:“监国之诏已下;应王可要亲征不臣?”

    “暂时不;洛阳初定;国运伊开;不便轻动;我留在这里安定人心;还需太后下诏宣抚各州郡。”

    太后一听;就明白了。

    在理论上;应王监国后;可自己颁布旨意;但是权威初建;未上洛的诸侯;益州牧刘焉;西凉马腾;辽东公孙度这些;还不可使用。

    还有地方维持但将破产的官府;及骚动着的大户土豪;用旧名义更恰当些;过几年就没有关系了。

    “此事哀家回去就做。”

    “不急……”叶青好整以暇说着;留神观看两面藏物。

    不得不说汉承秦之收藏;上溯千年的原始积累;许多东西灵质不错;特别是玉器极多——先前灵气匮乏时;或只是品质;但此际在灵犀反照神术的感应中;都显出灵玉气息。

    “许多地上人;议论在下土找不到宝物;却不知是因着汉人窖藏习惯太恶劣;就和喜欢趴金银窝里睡觉的恶龙一样。”

    “现在这些灵宝都是自己的了……”

    叶青微笑起来;抚摸着一柄古老的长剑;亮起来

    不由满意赞叹弹了弹手指;对还有些担忧的太后说着:“其实这事不大;诛董贼后;席卷之势已成;任何聪明的诸侯;就知已没有发展机会;大部分会奋勇击贼;向我输诚服软;以求保住举族性命和富贵。”

    “当然天下之大;顽抗王师的人总有;这种就不在考虑范围内;可能我还没有动手;就有诸侯群起攻之……这就是大势所向;使人不得不服。”

    “大势在于中原;河南河北这片黄土冲积平原;再有衔接的荆州之地;别的这些诸侯都只是边角。”

    叶青说到这里一笑;前几日;对下土投效者不计前嫌收下;按前后时间给相应待遇;高官厚禄养了起来;田宅赏了不少;有识趣送女人入王府;都是应有之义给予收下;转手就打发给了曹白静管理。

    纳降是一面;对于诸侯之前墙头草行为是要付出代价;有些权力自是要借机收回;有些还给予保留。

    徐徐图之;只要叶青还在;这些人都翻不起浪花。

    而董卓俞帆大败;给洛阳留下的麻烦不小;当时夜深溃兵四散;西凉军自知罪孽;至今有些成股在洛阳周围作乱;搅动迁移混乱中的百姓;为此清剿又花费了些许功夫。

    而总督驻留在虎牢关外的陈留郡;几家不长眼地上人小诸侯跟着;但终势孤难挽了;并且多番折损下来;计算只有八万。

    这兵力对叶青重整的三十万强兵;简直塞牙缝都不够。

    叶青派关羽占取了虎牢关这一洛阳东出门户;就不理会曹军。

    太后虽有些不放心;在女人眼里这种仇敌要直接打死;却不知道这涉及地面上博弈;叶青既有龙君能压过总督;借争取来天庭便利压制朝廷大义;实际上严慎元就已经完了。

    没有官威的总督还叫总督?

    不过无胆老吏罢了;连俞帆虽败犹荣在世家间评价都比这老吏好些。

    “可惜了曹孟德英雄半世。”叶青微笑一叹;注视董卓首级被放置在一座祭坛;赤红光亮中;与一颗陌生首级并列:“这就是王莽么?”

    “正是伪新帝莽贼。”太后蹙着秀眉;因末朝太后的切身遭遇;她对这种篡臣憎恶的很。

    叶青就收了笑容;有些兴趣绕着转了圈;发现这祭坛数层;除最高两颗祸汉之首;还有些羌胡发型的首级。

    “此是前汉武帝时霍去病击杀左贤王首;此是前汉元帝时陈汤在西域击杀匈奴郅支单于首;此是后汉明帝时班超取得的西域一些国主首级;此是窦太后称制时灭亡北匈奴的单于太后首级……”太后指着一个个惨白首级解释过去;眉也不皱一下。

    叶青暗自纳罕;这种收藏首级的蛮;遗风听起来像是蛮夷作风一样;实际上也是汉羌系特色。

    匈奴拿来做尿壶都有;再往后或被儒家士人视成黑历史;绝口不提。

    叶青却反觉得那些儒士小家子气;本来不需要儒家涂脂抹粉标榜自家功劳……历史本就是由胜利者填写;胜利者不止兵事;还有文事。

    堂堂正正显示仇敌的首级;这才是王者之风——真心不如天庭。

    片刻出来时这样想着;叶青望着武库大门合上;抚摸着手里赤霄剑;感觉有些事要做些准备了。

    “以下土灵气枯竭环境;功业滔天三代而衰;君子之泽不过七代;除非孔氏一族和张氏一族各有道统祭祀不绝;能维系几十代?”

    “就算地上世界的五帝光辉照耀;五德流转的王朝遗脉不绝;但自身在人间也都成为传说。”

    “传说黑帝、青帝崛起百万年前;各有血脉玄异;风采不同于寻常;但过于久远;甚至姿态容貌都早已不闻……举朝升仙天帝尤且如此;自己这中兴开国之君算得了什么?”

    “而且转眼就要回归地上;时不我待啊……”

    文武还在武库的前仓主厅等候;张方彪这时过来;说着:“主公;最近情况;高顺和王允去了长安;奉尊伪帝;命令董卓余部臣服。”

    这可真是不识时务了……叶青目光冷下来。

第一卷 第四百七十五章 要是不服,尽管来战(上)

    这仅仅是微怒;不是针对张方彪;张方彪却觉得心里一寒;忙说着:“这两人实在不识时务;只要主公一声命令;臣就去取这二人首级。”

    叶青冷笑一声;却摆了摆手不说话;靴踩得木板响着;带着人进了大殿。

    这是一座新启的大殿;地处皇城西北;殿宇连堂结舍;十分幽深清静;楹柱漆皮都没有剥落;微旧而已;此时筵宴是早已预备;分布在两侧。

    叶青带着张方彪而去;在门前站住了脚;注目看着匾额;漫不经心说着:“这两个匹夫自己寻死罢了;不过却不能不教而诛。”

    张方彪听了;心中更是一凉;这两人是主公重视的人;这时却是这种态度;一时回不出话来

    突然之间他有顿悟;刚才自己受慑;并非是叶青真有了王八之气;而是此时手握权柄;生杀予夺尽在一念之间;故凛然恐惧。

    正思间;远一点叶青见此情况;眼中闪过一丝笑;随又敛了;大踏步上阶;才抵达里面;就听着一声唱词:“应王到”

    这时;留守洛阳的大臣;原本叶青的臣子;还有新投靠的诸侯;连着一些世家新补的人;都一起叩拜;呼了一声:“拜见王上千岁……”

    “都起来。”叶青笑着举手虚抬了一下:“这些日子;整顿洛阳;还民于乡;整编降部;大家都都累了;今孤就宴请各位;消消乏——来人;上宴”

    “谢王上”

    新任的太监和宫女一阵忙乱;又有钟吕馨铛齐鸣;乐声中菜肴进殿;布座安席;叶青先入席;百官一齐坐下;这些太监和宫女就悄悄退了出去。

    这时偌大殿中沉寂下来;百官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看着这位应王;等待他的话。

    “孤受监国诏;已有三日;只是一直没有空。”叶青淡淡的说着;似是自言自语;每个字却都清晰可闻:“眼见着情况稳定下来;却要再建朝廷;这是第一等第一宗的大事。”

    宴会的话自这里开始;所有人都不禁敛了笑容;个个直着腰听着;整个殿内一声咳痰不闻。

    所有人都清楚;叶青说的这几句话;并不是没有用意——这是宣告自己的正统性;并且要重建这个正统性。

    “孤受命监国;自要重建;有人劝我改弦易章;孤回话;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叶青看着众人;款款说着:“应推举老成谋国之士;任其三公;吾师卢公;孤觉得似可担其一;各卿以为如何?”

    诸人顿时明了叶青的政治含义;心中暗自惦辍;都极是佩服。

    东汉光武帝时;三公就被架空;只有议事功能;没有实际权利;尚书台成东汉时期的决策机构;但是声望还在;以旧朝大名士担任;可以迅速确定权威;这些真是滴水不漏。

    想着;就有人进前一步躬身说着:“王上曲划极是妥当;卢公是王上之师;又担任九江、庐江太守;平定蛮族叛乱;复任尚书;此时担任三公;名正言顺。”

    叶青含笑说着:“各卿既这样说;孤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扫了一眼殿内;又说着:“子师公是天下名士;又曾是我的恩主;论起情份;不在吾师卢公之下;可惜并不在此殿中;假如前来;我岂敢不敬礼有加;当拜为三公。”

    这话说的温和;但是有人听的就是一片凛然。

    “但君臣论的是气节和大节;董贼两弑皇帝;他岂能再立帝;原本大局未定;奉伪帝有保存朝廷元气之意;但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不尊正统;岂能说存有大节?”

    “彦云;你前去说客。”叶青点了名:“子师公要是能率去长安的百官回都;就是有功;孤当拜之三公。”

    殿中一些人相视一眼;暗暗松口气;朝中谁人不知王司徒固执;这个活可吃力不讨好;只怕王凌这亲侄儿去了也是徒劳无功。

    但是应王的话已经定性;再要不来;就是有亏大节;形似叛逆了。

    到时;杀之;罪之;赦之;都在一念之间。

    并且叶青这行光明正大;谁也无话可说;更谈不上什么刻薄寡恩;王凌立刻悟了这点;脸色发苦;还是起身躬身应了下去:“臣尊命。”

    下面就不说了;留着一个三公位置让这些人追咬去;至于掌实权的官位;自不可能留给这些人;必只给自己心腹。

    这不但是酬功的意思;更是政治的必需;那种为了名声;而把要害交出的;无论是君是臣;只能说是中学二年级。

    叶青这时就摆了摆手:“孤说完了;开宴”

    顿时乐声顿起;众人谢恩后;都渐渐放松下来了。

    这时自台上望去;文武满堂;是诸侯世家地上人纷纷投靠了;带来大批人才。

    酒过三巡;不少地上人都投降;这时目光闪动;相互暗暗交流。

    “听说俞帆一败难起;趁逃亡江东之际;叶青命黄忠立刻兼程南下攻取荆南……又命江晨去取并州;此人附身张辽;出身并州大族;姻亲广布;以前只能招些老兵;到这席卷之时;振臂一呼;降者云集;终显出方便……未雨绸缪至斯啊”

    “叶青亲笔信去益州刘焉;表示汉中张鲁败走;斜谷道已通;愿与刘益州共同会猎于长安林苑……啧啧;会猎;打的是鹿还是天下?”

    “还有张飞去取回幽州;带太后诏书劝降相对懦弱幽州牧刘虞……这是占有大势还不嫌足;又要整合刘氏宗族之力。”

    种种用兵的讯息都是半公开;这时在人群中飞快蔓延;展现叶青的强大势力。

    而且局限于凡间视角;不是谁都能看出外域在下土的侵染程度;更不知道外域与阴兵集团将会发起大战。

    这些地上人此时几将叶青视成下土皇帝;就在心中计量——连三大阳神真人都杀了两个;眼看统一下土在即;地上应侯之位还能属于谁?

    避退了的总督;还是逃跑了俞帆?

    只会是叶青

    这心思越是明确;这些地上人都不由急迫起来。

    宴会散会之际;地上人就纷纷找上新入洛阳主持事务纪才竹——谁都知道他专门是负责叶家对外交涉;这时纷纷要求:“我家愿与叶公在地上联盟”

    “我家就在南沧郡;愿背暗投明”

    “我家在启阳城;愿内应……”

    眼见这些家伙的条件越来越不要脸;有些家族实力差点的就急了;有个性急青年就大吼一声:“我家愿为应侯附庸”

    这声一落;满厅肃静;人人都讶异回首看;朝廷还没给叶青封侯呢……

    “怎么叶榜眼天人之才;我看不只应侯;应王都做得……这不;现在就已是应王了。”这青年见自己失言;却也不改口;狡猾说着;一语双关;影射叶榜眼将来还能更进一步。

    这是托吧……许多地上人;都知道叶榜眼黑历史;腹诽不己;能不能弄点新鲜;每次都这样。

    这时纪才竹笑着拍拍手:“请这位入内详谈。”

    这青年听了;顿时喜滋滋进去;尚不知他面临的是一份厚达三寸合约;而有几个人惊醒起来;喊着:“我等愿投效”

    “我愿为应王前驱”

    有一些独立的术师;喊起来:“我愿加入福地将军的术师团”

    现场气氛浓烈似火;有些郡望世家家君;见着都脸色难看起来……这些大族不可能这样没有脸皮;再说不要脸皮可以;得有利益——叶家还远远不够这个实力;也给不起这利益。

    只是现在;应州各家精英还没有陨落的小家族;这时有大半都在此投效;别看这些小家族不起眼;但是汇集起来;却是一股可以左右应州的大势。

    有着他们加入;别说是下土世界;就算是地上世界应州的归属;都要没有悬念了——只要应侯位一赐下;立刻就成应州第一人

    几人到这时才惊觉;叶青为什么在下土投入如此多精力;甚至不惜以亲和土著的姿态来获取优势;一切都是为了一局而定……

    纪才竹这时脸色涨红;用略带茫然又充满喜悦的目光挨次扫视众人;心里就是喟然一叹:“主公真是深不可测。”

    他自是明白;男人的膝盖和女人的节操一样;这东西对某个人有过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这是谁都清楚的事情。

    别看下土的投降表态只是口头没实质;多半存着换一株大树来靠着捞好处想法;脱离这种特殊形势利益环境;真回归地上履行度会大打折扣……

    但叶青要真是获得了应侯位;这些家伙还会和这次下土一样坚持这么久?

    多半是立刻就软了?

    所谓应州群雄;只怕皆时乱争未起;就先雨打风吹地散去了

    不提纪才竹寻思;这时叶青在一处侧殿对着报告的人摆手:“暂在外面候着”

    又起身慢慢在窗下踱着步;看着远处;良久;才对着一人说着:“你是总督使者——总督就是这样的要求?”

    “是;总督说了;现在叶君既取得大势;总督也是一心抗击外域;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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