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白静取出讯盘;怔一下:“夫君;蝉儿那里……已攻破洛阳西城门了。
“她……”叶青差点一口血喷出;这太快;太惊人了;定了定神:“是张辽吧……他是怎么做到的?”
“呃;是这样;本来听闻董贼出军;张将军只是率军一万回去;本意是骚扰牵制;不想旗帜才到城下;突守门官起义倒戈;造成城门口大乱;城门大开。”“张将军目瞪口呆之后;果断下令一举冲破;此时正在城中街巷;和闻风而来的守军进行拉锯战”曹白静有些佩服的说着;知道这联络策动起义背后必是貂蝉的功劳;这样看下去又是一惊:“而西凉守军;闻着我军入军;不知底细;以为大势已去;顿时炸营;有些听着董贼留下的命令;就已在洛阳各处纵火了”
“…”叶青无语;良久才吐出了一口气:“这算是时来天地皆同力么?
又冷笑一声:“这些纵火者实是该杀”
才吐了这句;又有急报而来:“报——曹、孙二军向我军左右异动;对我军询问的旗帜信号不回应”
芊芊感应着说:“我们与外界信号被遮断了;是此前逃跑了的太平道真人隔离着。”
“……真是默契啊。”叶青笑起来;目光冷冷带着杀机:“那就招待一下我们的客人吧。”
芊芊和曹白静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下一刻;命令传遍四野;军队加速向巩县城进军;同时军气勃发;灵雾遮蔽上空;开始变阵。
“撕破脸?”许多小诸侯见此无语;除少数加入两阵营;多数躲避;扎营自保观望着:“曹孙两人还真敢打;不怕被断粮么?”
“拼死一搏;你以为呢?”
“等等;我听说是自西面运粮……”
“不会吧;我们可是来讨董的;这么不要脸?”
“真能赢的话;脸是什么……不过刘使君军势旺盛;情况还是难说”
方圆三十里地域上;丘陵和平原交接地带;密密麻麻的军气混淆着;搅拌着;乱成了一片;再也看不出走向。
第一卷 第四百六十四章 破盟(下)
洛阳
“射”
善射营身披了皮甲;一声不响;随着命令而发射。
顿时眼前一片片血花;西凉兵踉跄着一个个跌在地上;除非立刻命中要害;否则的话;难于当场毙命。
巨大的痛苦使惨叫连绵;一股股血腥味弥漫。
透过夜色;可以看到门口处堆满了尸体;鲜血将地面染得通红;一时不死的人;却被命令:“上前补枪”
“是”新加入的士兵以及守城官兵;用着长枪;一个个对尸体扎过。
突然之间;尸体里有着二个西凉兵跳了出来;满身浴血;身上中过箭;大喊大叫;不顾一切;急冲而上。
“刺”什长一声喝叫;临时组织的士兵里只有四五把长枪响应;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只听几声呐喊;三把长枪刺了过去。
一个西凉兵满脸血污;口中吼叫;鲜血自三根长矛刺入处射出来;身体不甘心的重重扑倒在地。
江晨淡淡看着;见着门前尸体横七竖八;情况平静下来;一摆手;眼一扫;周围的人都是应命。
“你打开城门办的不错;等得主公前来后;我必亲自向主公禀告。”江晨的声音不大;却显得清晰。
这守门官大喜;连忙行礼:“谢张将军。”
江晨的手又是一摆;说道:“不必谢我;就算有;这也是主公的恩典。”
这时;黑沉沉乌云遮了天;说话间就是一声惊雷;就在顶上炸落;接着落下雨点;江晨这时明知事急;却不显慌乱;缓缓起身;踱了几步;才说着:“你可识得大武库?”
守门官立刻应着:“识得”
“那好;你带我去。”江晨仰着脸望着远处;冷冷一笑;阴沉的说着:“一二三部留下;余下跟我去武库;善射营跟上。”
汉朝军队的编制;五人一伍(伍长)、十人一什(什长);五十人一队(队长)、百人一屯(屯长)、二百人一曲(军侯)、千人一部(司马或校尉)
现在这万人之军;可以说;一二三部(三千人)保留些战斗力;武器也不需要补充;而四到十部;都临时组建;武器也很不到位;必须自己亲自率领;并且以善射营压制。
“是”立时滚滚的士兵;跟随主将;冒着风雨而去。
洛阳城里已人人关闭;重要街道口都有着西凉兵;这时杀了上去;顿时杀声连绵;吓的沿途的家户里的人;都瑟缩在了床上甚至角落里发抖。
只是片刻;就算下着雨;城内就有多处火光;天空映成了一片红色;远远不时地传过来杀声。
酒楼
一处酒楼;靠临街窗坐着几桌;二十几个人;正在行令吃酒;一行人正觥筹交错;都有点醺醺;仔细一看;都是门阀世家的子弟。
里面王凌却是一番心事;上次貂蝉的事;现在越想越不是滋味;隐隐又有些后悔之意;才想着;就听见下面长嘶一声;有人直奔而上来;推了门;就高喊着:“不好了;城开了;刘备杀进城来了。”
这话一落;顿时人人变色;王凌在其中掌得兵权;却最先镇定下来;喝着:“慌什么?”
说着倾耳听了听;片刻;冷笑:“入城者人必不多;杀声不烈;你们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这话斩金截铁;顿时使得了众人都是心里一凛;也回过神来;正思量着;就听得这人禀告说:“刘使君军有一万左右;怕是先锋;本来已攻不了城;是城守官反戈开了门;现在直奔大武库去了。”
“大武库;看来未必是先锋;大武库虽要紧;但如果是大军;自有武器;何必直扑而去;怕是那些义军。”有人听了;咕咕饮了一杯;冷笑着:“武器粗陋;才要甲衣武器装备。”
“说的是;但是就算是义军;这时入城就非常微妙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这就是一个选择了。”
“是配合这义军;守住这洛阳;交给刘使君;还是帮着西凉军;绞杀这些义军呢?”不知何人;幽幽一叹说着。
听了这话;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王凌迟疑一下;忆起貂蝉最后警示;耳听着远处越来越大的骚乱和杀声;站了起来;叹着:“快近大武库了;城内军反应何其迟缓……”
正说着;突然之间;近处就有多处火起;众人脸色大变;立刻派人前去:“快去;怎有人放火”
火光中;就见有人搏杀的身影;又有人高喊:“董贼要放火焚城了。”
王凌咬着牙;不吭声;片刻;派出去的人连滚带爬的过来了;有人就一把抓住:”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是西凉军放火了;据说是太师出城前的命令”
这话一落;众世家子都脸色铁青;这是要焚了他们的根啊;顿时人人都义愤填膺;王凌苦笑:“太师倒行逆施;我等别无选择了。”
“是;我们立刻回府;发动家兵;帮助刘使君”众人纷纷说着;只有一个少年皱了眉;王凌扫了他一眼:“司马何作此态。”
这少年却是司马懿;这时只是微微一笑:“只叹刘备英雄;入洛后只怕再难请出了。”
洛阳某府
牛辅正在大怒:“混蛋;这些祟鼠;不是已经分割了;怎能又突入城内?
跳了跳脚;喝着:“给我披甲”
董卓大军
十五万形成大营;主力离着洛阳只有五十里;还不算远;而叶青所谓一日路程通常指骑兵前锋而言;两方斥候甚至都有在对方主力附近出现;骑兵前锋交火;但弓步主力之间还相隔着数十里距离。
大帐中;董卓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了;冷冷说着:“混蛋;中了刘备调虎离山之计了”
就欲命中军骑兵回救;又有高顺劝言:“大军出而不可轻回;就如宝剑出鞘不见血不还;这或又是刘备欲疲我军之计。”
“嗯。”董卓不置可否应一声;粗重喘了一口气;下面的人既不敢动也不敢随便交谈;一言不发都看着。
“主公;现在折回洛阳;兵气不振还是小事。”李儒这时;站起来说着:“现在关键是;大耳贼已近在不远。”
“说实际;大耳贼此时集兵二十五万;胜于我军之数;又有良将如云;实不可小看。”
“幸曹孙二人心怀异志;设下这四面埋伏之计;我们就可和当年对付楚霸王一样;一举击溃此人;这才是第一要务。”
听了这话;董卓绕着大帐兜了一圈;抵达帐门;仰着脸任雨点落在脸上;凉凉满是;良久;他深深透了一口气;说:“你说的没有错;现在打败这大耳贼才是第一要事;不过这洛阳的事;不能不管。”
说到这里;见着李儒在下面使着眼色;董卓反应过来;想起原本定下的大计;就阴狠的眼神一闪就过:“封锁消息;谁敢私传;斩”
而同一时刻;如出一辙字眼从牛辅口中喊出:“烧”
“不可啊;将军”众将听的面面相觑;连忙求情。
“哼;这是太师此前的授意;你们敢违抗?”牛辅怒吼着:“反正百官已随天子驾迁尽;这洛阳烧尽了又如何?”
王家府邸
王凌快快进入;见着有人行礼;连喘息都没有来得及喘息;立刻就阴沉着命令:“传我的命令;让家里家兵立刻一起披甲;到庭内空地集合”
“还不快去”有个中年文人见接到这命令的仆人呆呆;跟着吩咐一声;待人去远;又问着:“大人;怎么了;要动用家兵”
“却是出大事了;刘使君先锋已进了城”见着仆人远去;王凌便将今日情形说了个大概;又说着:“这先锋疑是义军;人数又不多;本来还有着余地;太师这一放火;顿时就逼着百官别无选择了。”
中年文人怔着想了一会;说:“的确;别无选择了;我本来看太师龙骧虎步;不想却这样倒行逆施”
“而这刘备;原本看上并不出奇;现在却越来越有王者之相。”
王凌听了;心里说不出个滋味;良久才苦苦一笑;说:“事世难料啊;我们不能看着洛阳被烧掉;只能这样——可这样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无碍”中年文人:“我昨天看;太师就有死气;现在这一出;怕是气数已尽了。”
听了这话;王凌手一抖;咬着牙:“要是这样;这刘备岂不是再无敌手;现在就可立都称帝;几年内削平天下?”
“是有这可能;但我一年前曾观这刘备;虽有大发之相;但三年内绝称不了帝;这里面还得思量。”中年文人幽幽说。
正说着;家将进来;说着:“前院中甲兵都准备了。”
二人不再说话;出了去;只见着大门紧封;二百左右的家兵都黑压压一片齐整站立。
王凌看了上去;这就是这几年自己苦心培养的家兵;是关键时可用的力量;一时大是振奋;一时又觉得为大耳贼卖命不值。
不过;这时;火光处处;却绝无选择余地;当下就喊了声:“董贼无道;要焚洛阳;我们和他拼了”
“拼了”各个角落这样有人高喊着;喊声冲上了天空。
第一卷 第四百六十五章 救火
留守大营
牛辅命令:“原来是义社乱民;都给我点火”
“还有三十万在城里未参与义社的百姓;日间没来迁出;晚上只怕来不及出城……”
“烧谁要让我们西凉军死;我们就让他们死”牛辅咆哮着
大武厍
大武仓是国家重点军械之地;自有军队保护
江晨戴着铁盔;身穿重甲;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好久没有亲自上阵搏杀;江晨此时只觉全身热血沸腾。
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敌兵;江晨深深吸了口气:“生死存亡;就在此时;打破武库”
“杀”
“射”噗噗响声;几十个己方的士兵跌了下去;但是一声呐喊;蜂拥的军队就冲了过去。
大武库的走廊中;已挤满了人;弓箭就失去作用;只是片刻;就杀红了眼;喊杀声震天。
间中夹着乱飞的箭矢;还有着刀剑刺入人体的闷声。
看着伤亡不断;江晨脸皮跳动几下;此时他麾下多是新兵;虽这几天参与了多场战斗;但都只是见习;这时才是真正生死搏杀。
“杀啊”江晨全身浴血;不断扑上去;而在后面;善射营张弓;对付的却是自己人。
只见有些人在这生死搏杀中;失去了勇气;就想潮水一样退下去;但是这时;迎接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弓箭。
“将军都在前面厮杀;敢后退者;格杀勿论”有将阴狠说着;说完;一手挥下:“射”
“噗噗”连声;最先退下的几十个兵将;顿时射成了刺猬;见此情况;许多人只得呐喊一声;继续扑向里面去。
“痛快;痛快”通道上尸体密密层层;江晨杀着不知道多时;突觉得眼前一空;却已经杀透。
只见呐喊一声;武库的守兵崩溃了。
顿时欢呼声响起;江晨爽快的丢下了刀;喝令:“立刻找回编制;打开武库;不许多带武器;尽数用枪。”
这些新兵;只有用枪才最是适宜。
几乎同时;一批西凉兵;个个手上拿火把;策马纵火;很快;洛阳城中;火光腾起;浓厚的烟火冲了上去;数里都可以见之。
娲皇庙
就在城南;一队亲卫守护;门口汉白玉廊柱下立着仆婢;里面一阵清风拂荡着雪白纱帐;祭坛上燃香隐隐;缭绕一尊圣人玉像;宫裳华彩;身材挑妙曼;唯小腹以下却是青色蛇身;面容莹洁如玉;似有种五色玄光模糊着;显得神秘非常……
这就是国家对女娲的祭祠场所;常年有着祭物贡品;每年正月也都会有大祭。
貂蝉对着玉像盈盈拜下;郑重上了三柱香;在心里默默祈祝着几个愿望。
起身时就望见了堂柱上灵帝所刻那道淫诗;她有些皱眉;暗叹这帝王荒淫;想了想就伸手施法将这诗刻印抹去。
玄光闪动;刻印复现。
“这是……”貂蝉心里顿了一下;霍的回首望祭坛;似有金青的双眸自虚空凝望下来;无悲无喜淡漠。
“您……还是没有忘怀么?”貂蝉先是小心翼翼问;得不到回应;声音就有些悲愤:“为什么皇帝快活了一辈子;死了也是龙气享有;犯下罪责却要无辜百姓承担?天道所谓无公无私;是这般强弱计较么?”
女娲玉像不言不动;只有玄光隐隐;呈现着一种永恒常态。
怔了片刻;貂蝉这才沉默告退;忆起这些时日洛阳迁民惨状;心绪复杂;出庙后;只是一抬首;顿时就身体发凉;就见满城火起;浓烟滚滚;这让她抽了口凉气。
“快去见文远将军……”貂蝉立刻命着。
这距离不远;片刻就到;只见这时;武库已变成了大本营;一道道命令传达出去。
她快步而进;才进入就大声对江晨说着:“文远将军现在当分兵拦截敌军就可;主力要组织城内残余民众去救火”
江晨听而不闻;盯着面前地图:“分兵去救各库藏的火;还有南宫一处桃园要保护;这是主公亲自吩咐……”
“不能只救这几处;得救全城的火;这是我们潜伏洛阳的首要目标”貂蝉急了;一手布下隔音;紧盯着江晨:“主公日前授予蝉儿调度之权”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聚兵剿灭乱军;再回援主公就可大败董贼和曹孙二叛逆;天下即刻可定;兵事上孰轻孰重我比你清楚。”江晨面无表情说着
貂蝉见此;咬着牙;目光含泪;突跪在地上:“哥哥;他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人纵是下土;也有转阳浮出于世的一天;主公将来道路;还少不得他们;主公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洛阳”
江晨微微变色;不知被哪一句触动;盯着她看了片刻。
“我只给你一千兵;你去救火。”江晨良久;才淡淡说着:“这是一千的调兵虎符”
“多谢”貂蝉破涕为笑;喜悦接过赤虎兵符;转眼跑了出去。
远远近近火势刚起不久;貂蝉才出去了;调集了几个女术师;命令着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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