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嘉。
“他来于什么?真做说客?不是……”叶青想着出口:“戏兄是大才;备一向心慕之;不知家住何处?可容备拜访一二?”
戏志才正滔滔不绝;忽悠这刘备;这时不出声了;良久叹一口气:“老父老母衣食寒素;全赖长兄照顾;我出来奔波多年;却没有成就;哪里敢回去啊
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却坦白透露了不被曹公信重的境况。
时人崇孝;叶青特意拿这话来试探;颇有些后世用语“你这样厉害你父母知不知道”的意思。
听得沉默;算是明白了他的来意;一笑;诚恳说:“既是这样;备虽不才;愿以功曹之职辟用先生;先生以为如何?”
“咦?你这人不怕我是庸人、骗子?”
“世以孝廉举才;先生当得起一个孝字;我又何吝惜一个功曹之位。”叶青笑了笑;却实话实说:“若是合用则进;不合用;就当做千金买马骨;久闻颖川多奇士;不愁没有人投效。”
戏志才上下打量一番这大耳男子;心目中闪过曹公:“曾闻刘公善伪;今日亲见方知人言不足信;闻名不如见面。”
正了正衣冠;伏地大拜;额触在青草:“愿为公驱劳。”
叶青赶紧扶起他;一番相谈;都加深了些了解。
这时的主臣选择;颇像男女谈婚论嫁;男的要宽厚多金;女的要惠质多艺;往往是一投即合;有点先上车后补票的意思。
或是千里路途遥遥;交通和讯息难以维持;一旦错过;往往生死无期。
叶青大喜:“志才能来;胜于千兵。”
说着;亲自引着戏志才上去;就命着车队返府:“回去”
甲士前后簇拥着回去;抵达了府内;叶青见几个人已在静静里待着;就问着:“志才;我有多位曹掾空缺;不知你志在何位?”
戏志才眼波不易觉察闪了一下;他虽不谨守成规;却有自戒;看出了刘备这话说的很是坦承;心里感动;一脸泰然自若;拱手说着:“主公所赐;本不敢辞;只是我从没有当官;主公爱我;就授我主记室史;日后再提拔不迟。”
主记室史;主录事和发出通知;主记事簿书;是郡府里的书记官。
“这是史;不是曹掾;太委屈了。”叶青摇首;这郡曹掾为正职(百石);史为副职(斗食);相差很大。
“某是白身寒门;初就仕不敢高位;还请主公成全。”戏志才坚持的说着;见着他坚持;叶青思考片刻;说着:“既是这样;那就先暂任主记室史;日后再升迁就是了。”
“谢主公”戏志才再次拜谢;一拜下受命;就有丝丝白红之气渗下。
原本这人的灰白气;迅速消退;迅速集起浓郁白气;不过还没有红;想必地位稳固后;就能有相应的地位;以他的才能;也许不消三月就可达成。
只是戏志才身子骨有些不好;脸色带着青黄;叶青暗暗叹息;吩咐的说着:“传宴;我们今天要好好庆贺”
“诺”
接着就亲手拉着:“志才;我们一起上宴”
这番交流一直到半夜;叶青将自己的心志、筹划择取坦言;同时算是发觉了这人特色;言语乍听十分被离世俗;深谈下去却讲究实用;因对传统规则顾忌不多;而能在乱世战略上别有见地;加上擅长兵法;难怪被曹操看中;这时却投效了自己?
“难道是自己此身刘备褪尽了草鞋气质;终有了王八之气?”叶青自嘲想着;却有一个声音在心里清醒说着;不是。
是大汉余气。
“随着董卓逆行的越来越显;东汉的气运不断萎缩;可大汉可不止东汉;以后还有几次称汉者”
在华夏历史上都是独一份;就是上界帝脉;才有这种各脉并起的壮观。
“难怪应命而起的会是我刘备……”叶青这样想清楚了;对气运领悟又深了一层…还有些心帜摇曳;能三兴汉室;怕在这下土世界;能一窥天帝之雏形罢……
“非我出身华夏;有这煌煌汉史为后嗣量身打造的大气运;岂有这一窥得见的机会?”
或在龙气之上;这是自己在这下土世界所能得到的独一位的收获。
“那在颍川郡这四五年;做些什么呢?”叶青陷入了沉思:“必要把这规划弄清楚了再说。”
沉思片刻;说着:“唤貂蝉过来。”
过了一会;一个少女过来;微微拜下:“见过主公。”
叶青这才真正凝看着她;她的确是绝色;还有两个笑靥;稍一抿就显出来;柔腻肌肤凝脂软玉;最主要的却是一种浑然天生的妩媚;说实际;这丽色胜于江子楠很多了。
而此时;她丽光中带着一些奇异气机;叶青一见;就笑:“子楠;你的武功精进了许多啊”
貂蝉对这个名字有些迟钝;怔了一下才醒悟;连忙说着:“全是主公大恩
“你这话就说的疏远了;让我看看;恩;有了铃铃一半了;这进展真是神速;你能认真修行大易武经;我开心都来不及呢;连着几篇炼气都可以学着。
“还有;你既是身负不弱的武功;我就放心了;我想派你去洛阳;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心有顾忌。”
“是……我没有多少想法。”貂蝉咽了一口唾沫:“主公只管吩咐就是。
叶青略一皱眉;还是继续说着:“张辽的任务和你有些重叠;但有许多事他有些不方便;我给你钱财;给你五十人;你去后继续拉拢关系;日后保护何太后出来;就由你来办理;还有蔡昭姬的事。”
“还有;王允虽和我决裂;但终不能完全没有情分;他日后或有大祸;你在必要时可救出来出京——或至少是家眷。”
“但你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布下情报网。”
听了这话;貂蝉突抬起首来;看着叶青;她突没有了羞涩和迟疑;说着:“是;主公;必不辱使命”
“好;有这声音就好;你临行前;先给戏志才安排府邸;并且把他的家人接来;再给二十万钱。”说到这里;叶青松弛一笑:“戏家贫穷;可志才不爱钱;自是天下大才;但我作为主公;不能不想;不能不安排。”
貂蝉应了一声;倒了一杯茶端过来;娓娓细语说:“主公英明神武;又仁厚过人;戏大人有您这样的主公;自是福气。”
叶青拧了她小脸一下;见着她顿时羞的脸色全红;就笑着:“别拍马屁;下去作事吧”
见着貂蝉下去;叶青脸色一沉;浮出几丝疑云。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疯狗将至
几天时间转眼就过去。
叶青回过神来;入眼是主世界院中;正在洗涤身子;换上新衣。
“您的叔父;请你过去。”
“嗯”
淡淡回答着;这次没有穿着官服;可是长发被一个银冠束起;露出他白玉一样的面容;袖子雪白里子翻着;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度。
到了这地步;不需要官服衬托了;可谓内有气而形之外;叶青却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只是深深呼吸一下。
一股别人感受不到的香气顿时充满了他的心里;这是地上和里世界的二股气运。
只见主世界的赤色气运小溪恢复了原本宽度;显是经过一段时间;恢复了上次消耗的气运;不过并没有大大幅增长。
而里世界添入的一条若隐若现的气运小溪;却是白红;就暗想:“果是这样;里世界之气运;增了十倍左右。”
才一吸取;白德之气不断的上涨;直直注入识海;心里不由一阵清明;双眸微闭;仔细体会;原本自己是第二层;有一杯青酒进入了第三层境界;且占了大半;现在这一接受;顿时就毫无屏障;抵达了第四层。
就算没有再壮大;或半年积累;就可白德圆满。
叶青的五德之法;是黑、白、赤、黄、青。
现在白德有希望圆满;下面就是赤德了。
当下出了门;绕过一处;这时主世界不过是夏天;就见院子里有几颗粗可环抱的大树;稍远处是几排精舍;风景极是秀丽;叶青记得这是自己下达命令;要修饰园林;并且给了图纸。
过去正撞见了叶子凡;只是点头致意;就说着:“这园林越来越动人;怎么看都看不够啊”
叶青微笑着看看;说:“这园林新修了一半;我还没有看;下午阳光不错;我们一路看看”
叶子凡于是就和叶青散步;见碧水开渠成溪流淌;曲廊婉蜒;远处湖中荷叶摇曳;还有只画舫游在其间;沿游廊一步步行来;仁望良久;才笑着:“这园林是我督看修饰;都熟了;可每次看;还觉得新颖;你这园林图纸真不错
说罢;又凝视着这位侄子;午后阳光洒落在走廊上;斑斑点点;眼前少年才十八岁;大袖飘飘;着高齿屐而行。
走廊幽静;屐声清脆;怎看都是一个公子;谁能想到他不到十七岁就中了榜眼公;又得了誉郡王欣赏;并悍然举兵;手诛贼寇;连破二大部落;因此现在已是子爵和正七品翰林检修。
叶青笑着;用手点了点远处:“修园子说起来就是个雅事;我是费了点心思;不过经不起叔父这样夸。”
其实心里就有点得意;修炼道法后;记忆深处哪怕是偶然一见;都非常清晰;前世曾经看过的园林;就一一浮现。
这世界历史百万年;园林艺术当然登峰造极;可地球上也不差;就算不是顶尖;也别有韵味。
故结合了几家园林精华;以“覆土为台;聚石为山;环水为池;因地制宜;借景、对景、分景、隔景;曲折多变、小中见大、虚实相间”的原则;通过叠山理水;栽植花木;配置园林建筑;形成充满诗情画意的园林;一匾一联;一书一画;一雕一碑;一石一水;无一洋溢着点缀园林的艺术感;蕴含着地球某种哲理观念;文化意识、审美情趣。
这些文化审美;就算是在此世界;也甚是可观。
言下神色得意;带着些感慨;可叶子凡是苦过的人;心里不赞同花费巨资修造园林;一时怔怔间;叶青就看出来了;转身问着:“叔父;你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想族里出了你;真是好福气;文章上的才情不说了;还懂政治、通经济、知军事……”
“只是大修园林;已用去五万银子;还只修成了一半;还要再拨;有点伤筋动骨了罢”
说着;就用目光看着叶青。
叶青一怔;仔细看看左右;日影西斜;照得一片明媚;风起树动;湖水碧绿起伏不定;小桥流水、老藤古藓;阁楼隐在其中……真个清丽;也就笑了。
指着园林:“有了二万亩良田;族人分散出去;这些院子都空了大半;我就想把它连接起来;依地理和旧院修修;规模就成大观;依我心意;十万两银子还不够;要二十万两”
见着叶子凡目瞪口呆;叶青摆了摆手;笑了:“我知道这银子花的狠了;可是侄子想修;又敢修这个园林;还是有道理——侄儿是以侯府规格来修;自得有应有的体面”
这是第一次真正吐露心思;叶子凡就对窗直直怔怔;许久;才叹一声;若有所失说着:“你是想当应侯?”
“是啊;我想当应侯”叶青一笑:“郁郁青色之家”
应州八百万人;这侯位就是青色侯;只是青气极少;要是能把这应州私有化;成为名正言顺的主人;那才有真青气。
这并非没有机会;统一里世界;就有应侯之爵;这实际上还是空爵。
可是里世界外域大军踏上地面;就真正和三国汉室一样;各州就进入各自为政;强人而出的地步;在这时就可真正统一应州;甚至远望别州;可这话;在这时却不能说出。
叶子凡呆呆看着远处;抿了抿于涩的唇;说:“应侯;我们叶家能出一个列侯?唉……可是这就要和总督对上……”
说到这里;叶子凡苦笑一下;下面的话就没有出口。
叶青笑说着:“叔父不必担忧;总督现在还有权威;可是不消数月;只怕就应接不暇了。”
叶子凡一凛;却没有再问;又说着:“本县县令;怕是有所变动了。”
“继位者是谁?”
“一位举人;戚秋明;家世不算很大;却最善钻机;不知何处得了总督欣赏;要当这个县令。”
叶青听了;就一怔:“陆大人才二年吧;三年一任;还有一整年;这时就放出了风声?”
话音刚落;戚秋明就接着:“所以甚是可疑;这戚秋明沉沦仕海二十年;临老前好不容易当上一任县令;岂不是死心踏地忠于总督;以报再造大恩。”
“并且正是年老;最后一任;也不必考虑以后;要是凭着总督的意;就和咬人的疯狗一样……”说到这里;叶子凡自己脸上就变了颜色:“所谓破家县令;灭门知府;真的要铁了心为难;就算有你;怕也有不少麻烦。”
叶青听到这里;已是明白;冷笑着:“这怕是总督府自己放出的风声;要不回来才几天;这消息怎么就满城都知了?”
“我要是知趣;听了这消息;当亲自去总督衙门赔罪;或还会受些委屈;甚至要许些诺;才能安稳。”
“这总督还真有盘外招啊”
说着;抿了抿唇;一股好兴致顿时就无影无踪。
中立的看;总督八岁启蒙;十五岁连中童生秀才;十九岁中举人二十岁殿试中得同进士;四任县令;三任太守;四十岁就晋升正三品;先在吏部任职;又调任应州总督;修明政治;疏浚河运;实是朝廷一等一的大臣;对地方;对百姓;对朝廷都有着功绩。
并且前世;有着江晨;总督还压着俞帆七年;使俞帆错过了大好机会;虽当了几年真正的应州之主;还是在落败身死。
可是直面;才发觉这人严格的说就是一个官僚;对乱世或不利;但种种体制内的手段却精熟。
这次就是一样;在里世界;奈何不了叶青;并且受到警告;也不敢公然为难;但总督只是小小下一步棋;换个县令;顿时就使叶家岌岌可危。
知县掌一县政事;别说是叶家;就是普通人家;都有和周邻周居的纠纷;只要抓着一点上纲上线;就能使叶家疲于奔命。
并且就算闹出事来;也无非是罢官回乡;这戚秋明本来就只能当三年;提前一年半年回家并不算大损失——却必会获得总督的丰厚赏赐;子孙会受惠。
想到这里;这戚秋明疯狗一样几乎是必然了;而用着这人;就算有事;也算不到总督身上。
“五十七岁了;所以就不要脸皮了?”叶青冷笑。
按照本朝制度;官员六十岁就致仕;再说总督已当了三任总督;现在是第四任;断无再有第五任的道理。
或是这样;所以才想在致仕前争个爵位;给子孙造福。
想起了前世俞帆得胜后;不顾众人劝阻;命总督自尽——悍杀了总督;想必是恨极了。
叶青就眸子杀机一闪。
诛杀知县戚秋明和总督的心思第一次真正浮了上来;寻思着:“可是总督这个人很不简单;虽刚愎自用;心性凉薄;对政敌下手狠毒;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总督这个职位来说;算很清廉了;并且确确实实令应州民众受益;又获得皇帝的认可;受到皇朝和地方气运的庇护。”
“前世江晨投到他的门下;就是这种直接体现;现在虽给我截了;但这根本还没有改变。”
“前世俞帆杀之;后来兵败身死;也有这部分因素——受到了反噬”
“只是大丈夫行事;岂能躲避;特别是要成大业;更不能退让;杀就杀了;这德行和龙气反噬;却要更大的根基才能承担。”
想着;目光幽暗;这时却不能说;沉吟片刻;笑着:“叔父;或我真要向誉郡王求官才是。”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九章 圣人分身
天色黑暗;雨水在屋顶瓦片上响着;击碎少女梦境。
梅院西厢一片精舍;一套素雅闺房;火盆炭火明灭起伏;照亮了锦花草的纱帐;东面一扇透明琉璃窗;雨点敲打在上面;发出声音。
江子楠醒来掀帐坐起;怔怔看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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