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的公子。”
黎桦灼震惊地瞪着周公升,在他琢磨出这些话的意思后,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为了……保护月琼公子吗?”
周公升笑了:“和你说话太轻松了,对,你猜得没错,是为了保护他,我们曾经一次疏忽让他失了一只手,虽然保住了,可也差不多算是废了,为了不让有心上再伤害到他,王爷不得不出此下策,让他以王爷最不得宠的公子身份留在府里。”
原来那人的右手是这样动不了的?黎桦灼低下头,这件事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周公升没有继续说话,他相信黎桦灼是个聪明人,会想明白他被带到此地的原因,等了很久,他听到黎桦灼说:“王爷让我住进‘湘苑’,您又让我到这里来告诉我月琼公子的事,是想让我帮着王爷保护月琼公子吗?”
黎桦灼抬起了头,眼里是坚定:“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我愿意!”他愿意保护那个眼睛很美,心地很善良的人。
周公升满意地笑了:“王爷没有看错你,月琼公子的安危有洪喜洪泰和死士保护,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陪月琼公子说说话,聊聊天,给他解闷。”
“啊?”黎桦灼愣了,他要做的就是这些?
“你没听错,你要做的就是陪月琼聊天。”周公升道:“他身边现在只有洪喜洪泰,没有一个朋友,你就做他的朋友吧,让他每天能有个人和他说说话,聊聊天,给他讲讲府里的小道消息,他是个很简单的人,也很容易相信别人,会对他认定的人非常好,但正是因为这样王爷才不能让别人随便接近他。”
“他和王爷之间……有许多误会,许多无法解开的结,洪喜洪泰是他的侍从,碍于身份不能和他们说太多,你就不同了,你是他的朋友,在你得到他的信任之后他会和你聊他心里的事,王爷需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而你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把他心里所想的事如实地禀报给王爷。”
黎桦灼的脸有些苍白:“你是让我……骗他?”
周公升摇头:“不,不是骗他,而是更好的保护他,你难道不高兴与他做朋友?”
“不,我愿意,虽然今夜只与他说了几句话,但我看得出他是个极好的人,我愿意有他这样的一位朋友。”黎桦灼眼里闪过挣扎,“我是他的朋友,怎能背叛他?若他今后知道了,会……难过的。”那样的一个善良的人怎能忍受朋友的背叛。
周公升则道:“那不是背叛,那样做是为了王爷和月琼,王爷的心里只有月琼,可却因为不得已的苦衷只能那么对他,我们认识月琼五年了,可我们谁都看不透他,我们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有没有王爷,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王爷不会放开月琼,但这样下去王爷和月琼只会彼此折磨。”
“我们希望有朝一日王爷与月琼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我们也希望月琼能爱上王爷,能接受王爷,你看到月琼心地善良,但他同样是个十分固执的人,他认定的事极难更改,他认定他是王爷不得宠的公子,认定王爷是在虐待他,拒绝去想这其中的端倪,我们需要一个人让王爷了解月琼的心思,让月琼去想那些端倪,而你就是我们选择的人。”
黎桦灼的心思有些动摇,周公升继续下猛药:“月琼需要朋友,你在这府里也需要朋友,王爷不会害月琼,你又有何担心的呢?即使今后月琼知道了他也不会怪你,你也说了,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我可以保证,王爷不会召你侍寝。你和安宝可以安心地住在府里,你好好想想吧,我给你一个时辰考虑。”
他可以拒绝吗?不可能,他能肯定如果他拒绝的话他和安宝都会没命。可是让他伤害那个善良的人,他做不到。
“王爷哪怕负了天下人都不会负了月琼,你难道不希望月琼幸福?”
月琼幸福?王爷竟然那么喜欢月琼,是为了保护他才做出这些迷障给旁人看,那样的一个人,本来应该是幸福的吧,却因为王爷而失去了一只手,王爷无法告诉月琼真相……月琼认定了自己是不得宠的公子……王爷要他做月琼的朋友,陪他聊天……王爷要知道月琼在想些什么……月琼需要朋友……他也,需要朋友……
一个时辰之后,黎桦灼抬起头:“我愿意。”如果王爷负了月琼,他会以死谢罪。
“很好。明早我会告诉王爷你的决定,明晚王爷会召你侍寝。”周公升马上对惊慌的人说:“只不过是个样子,今晚我是替王爷来探你的口风,放在他身边的人王爷不会儿戏,自然要亲自见一见你。你有哮症是吧。”
黎桦灼点点头。
“明晚王爷与你说完之后,你只要假装哮症发作既可,王爷会以此为借口冷落你,从此之后,你和月琼就同是府里最不得宠的公子,唯一不同就是你不会再侍寝。”
黎桦灼的心里升起无限的希望,真的可以不用侍寝,可以和安宝安安稳稳地在这里生活下去吗?想到月琼,黎桦灼仍是不放心地问:“既然王爷喜欢的是月琼,那他为何侍寝之后会昏迷不醒地被人抬回来?其他公子可没有那样,难道王爷真不是虐待他?”
周公升哈哈大笑起来:“王爷平日召人侍寝都是四五个公子或夫人一起,但月琼每回都是一个人应付王爷,王爷又那么久才能见他一回,他不昏着回来才怪。”黎桦灼的脸红了,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
“不要了……”
睡梦中,月琼仍在呻吟,今晚震怒的人把他搂在怀里虐待了好几次,胡子扎在他已经红肿不堪的唇上,严刹的分身依然在他的体内,刚刚又射过一次的他舍不得退出来,下一回要他又不知是几天以后了。
想到这人居然认为他逼良为娼,严刹就忍不住还要再做他一回,但怀里的人已经到了极限,他只能用他粗糙的大掌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直到对方因为皮疼而呻吟他才停下,羊脂玉般的身子除了激情过后的印记后,还有许多红点点,那是被严刹的粗糙大掌磨出来的。
气愤不已地在月琼的肩头咬了一口,只是微微用力,他的肩膀上就留下了两排清楚的牙印,外面隐约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叫声,严刹不舍得退了出来:“进来。”
门开了,放下的床账让进来的人看不到床上的风光,当他们把浴桶里注满水出去后,严刹才掀开床账把人抱进浴桶。
不知道还要忍多久,严刹熟练地给月琼清洗,换上干净的羊肠,上药,最后再给他穿上来时的那身,已经被他撕破的衣裳,刚要伸手把他抱出去,床上的人突然呻吟地翻了个身,抓住了他的左手,低低地叫了声:“严刹……”
绿眸瞬间光亮,严刹在床边跪下瞪着熟睡的人,对方又低语了一句:“不要了……”绿眸里的光亮又瞬间消失,涌上的是愤怒。这人何时才能适应!压根忘了他几乎做了一夜
“严刹……”又是一声低低的叫,对方皱了皱眉;“真疼……”
绿眸幽暗,粗糙的大掌摸上他受过重创的右手,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胡子扎在对方的眼,对方的唇,严刹把人抱起来走出卧房,总有一天,他不必再如此偷偷摸摸地与这人亲近,他会告诉全天下的人,月琼是他严刹的妻。
第二日傍晚,月琼才幽幽地醒了过来,骨头架子散了好几次的他动也动不了,昨夜淫靡的画面涌入脑中,他在心里哀嚎:太丢人了。严刹居然只容他说“要”,逼他说了“快一点”……唔,不活了。
“公子,您醒了?”
床账挂起,月琼气短地说:“给我拿杯酒。”
“公子!”
双颊发烫地闭上眼睛:“我想再睡会。”等他觉得没那么丢脸的时候再醒。
“公子……”洪喜洪泰哭笑不得。
掌灯时分,躺在床上还为昨晚的事而丢脸的月琼不知道黎桦灼被严刹召寝,也不知道那晚黎桦灼哮症发作被人抬回了‘湘苑’。十日后当他能下床时,黎桦灼带着安宝又敲响了他院子的门。
“月琼公子,听说您喜欢吃辣鸭头,我让安宝偷偷给你买了几个。那天,谢谢您。”
月琼惊喜地瞪丰黎桦灼手里的油布包,咽了口口水,笑吟吟地说:“叫我月琼吧,我叫你桦灼可好?”
“当然好。”把油布包递给口水都快流下来的人,面带笑容的黎桦灼心窝处却阵阵心疼,这辈子他注定要对不起这人了。耳边又响起了王爷的话:“做不好,我会把你和安宝送回黎家。”“若有隐瞒,我会把安宝送到军奴营去。”“记住你的本分,不要耍心思。”“月琼喜欢吃辣鸭头和汤包,每次他侍寝之后你让安宝去给他买一点,不能多。”“他侍寝完会在床上躺几天,那几天你不要去打扰他。”“让月琼高兴,本王保你和安宝平安……”
“桦灼,桦灼?”月琼伸手在发呆的黎桦灼眼前挥挥,担心地问:“你没事吧,我听洪喜洪泰说你前几天病了,身子好些了吗?”
黎桦灼定下心中的愧疚,笑着说:“托您的福,我已经好了,不过我坏了王爷的兴致,王爷估计也不会再召我侍寝了,这样也好,我只希望王爷不要赶我出府。”
已经啃上辣鸭头的月琼毫不担心地说:“放心,王爷不会赶你出府的。”他被折磨了一晚上,不能白折磨他吧。
“那我就借您吉言了。”他无法抵抗王爷的命令,但他会努力保护这人,这是他欠这人的。
无声地笑了,黎桦灼垂眸去看缩在他怀里睡得极其安稳的人。自从变成月琼的朋友后。他由最初的不得已到心急,急月琼的迟钝,急皇上的无奈。甚至有些时候他还会为皇上叫屈,皇上明明那么爱月琼,月琼却只当皇上是在虐待他。
现在想来,月琼那个时候不是全然没有感觉,但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他不能随意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可一旦得了月琼的心,那他便会全心全意地为对方考量,其实,在月琼拒绝把自己交给皇上时,他就已经开始为皇上考量了吧,不然皇上也不会心心念念地只有他。
他和安宝是幸运的,他常常会想,若那个时候他没有去找月琼,那他和安宝会是什么样子?每每想到时,他都忍不住打寒颤,皇上的心里只有月琼,别说他不可能得宠了,就是得了宠他也不可能为黎家求到些什么,他和那些看似得宠的公子一样,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
王府,他不可能待下去,出了府,黎家也不可能放过他和安宝,也许他和安宝早已不在这世上了。他孤注一掷的决定救了他和安宝的命,让他和安宝获得了重生。月琼轻轻松松的几句话把他做过的事都抹掉了,可他却是清楚的,他欠那人的这辈子他都还不清,是那人让他能和安宝在一起,是那人给了他一个家,那人甚至还大方地把他的儿子也分了他一半……他欠那人的实在太多太多。
把安宝搂紧,黎桦灼长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该睡了,明日要进宫陪月琼聊天,他帮不上什么大忙,能做的就是每日进宫陪那人聊聊天,陪他练练舞,在他嘴馋而皇上允许的时候给他买些他爱吃的零嘴,脑袋里是今晚和安宝离宫时那人在他们身后笑咪咪的说:“明日进宫吃中饭吧,我让厨子做些好吃的。”
黎桦灼幸福地笑了,被兄长疼爱的滋味就是这样吧,这辈子他没有遗憾了,他有了爱他的安宝,有了疼他的兄长,还有了喜欢他的干儿子,套句那人的话说:“这就是做梦都能笑醒。”而他已经不知在梦中笑醒多少回了。不想了不想了,明日要进宫吃中饭,去迟了月琼可不会放过揶揄他的机会。
第二天起来打了一套太极,和安宝吃过早饭后,黎桦灼让安宝拿了瓷盆准备去东立街的那家卖馄饨的铺子给月琼买两碗馄饨。月琼很爱吃那家的馄饨,总说御膳房做的都没那家的好吃。虽然昨天他拒绝了他,但黎桦灼哪里会真的狠心,月琼不能吃上火的,那就吃馄饨吧。
刚收拾完准备出去,管家匆匆来禀报:“候爷,外面来了三个人,说是侯爷您的爹娘和大哥。”
安宝手里的瓷盆差些摔了,惊慌地看向黎桦灼,黎桦灼皱了下眉头,冷冷地说:“本候的爹娘和兄长早死了,他们是哪里冒出来的?把你们赶走!”
“是!”管家出去了,黎桦灼安抚安宝;“莫要理他们,去给月琼买馄饨去。”
“桦,桦灼……”安宝很害怕,黎家的人是他的梦魇。
黎桦灼亲了他一口:“不要怕,咱们可是有君候千岁撑腰的。”
“嗯!”安宝重重点了下头,不怕了。
出了候爷府,黎桦灼刚要拉着安宝上马车,就听到有人在远处喊:“桦灼!桦灼!是我啊,我是娘啊!”
黎桦灼看也没看一眼,拉着安宝上了马车:“把他们赶走!”
“是,候爷!”
马车动了,一个男人在远处叫骂:“黎桦灼!你成了侯爷居然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要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帐东西!你难道忘了是谁让你成了候爷?!黎桦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帐东西!你……”
叫骂的人被人堵了嘴扭了胳膊压在了地上,而那位“自称”是侯爷大哥的男子也被人堵了嘴带走了,马甲上的黎桦灼冷笑,在他“失宠”的第三天黎家就让人给他捎了封信,信中他那个所谓的爹大骂他无用,骂他是废物。黎家不会养废物,既然他得不到王爷的欢心,那他也不再是黎家的人,黎家从此与他再无关系。那天,他没了爹,没了兄长。
过了两个月,安宝出府给月琼买汤包,在路上遇到了他被“冷落”的娘,他的娘恨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把气撒在了安宝的身上。在安宝的脸上带伤回来后,他对自己说他没了娘。一个月后行公公告诉他王爷治了黎家,他不知道王爷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他感激王爷。他会为王爷守好月琼,报答王爷的恩情。报答月琼的恩情。
在他成为了仁和候,太子的干爹,君候的至交后,他宛然冒出了爹娘和兄长,真真可笑至极。把那三个宛然出现的陌生人丢到心外,黎桦灼买了四碗馄饨,心情愉悦地和安宝进宫了,哪知道到宫里才得知昨晚让他们早点过来吃中饭的君候千岁居然还没有起床。在府里的时候月琼没有起来之前任何人是不能打扰他的,现在在宫里更是如此,黎桦灼倒不恼,拉着洪喜洪泰四人把那盆馄饨吃了。月琼前晚被“欺负”,今天是绝不能吃馄饨的。
“桦灼!你怎么可以这样……”有气无力地指责某位不仗义的人,下不了床的某人欲哭不泪,“你还我的馄饨!”
黎桦灼安抚地拍拍他的手:“等你能吃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买。”
“还我的馄饨,你们还我的馄饨……”月琼气得脑袋发晕,早知道昨晚就让严刹去御书房了!
在黎桦灼和洪喜洪泰安抚某位因为没有吃到馄饨而郁郁寡欢,伤心难过的人时,右丞相周公升听到了一则小道消息,从公文中抬起来头来,他不耐地说:“不过是几个来讨便宜的,打他们几十板子乱棒赶出京城。把黎家人以前做过的事放出消息去。”
“属下明白了。”禀报的人退下立刻去办此事。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周公升自语道,继续埋首于公文中,写着写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根玉米,他抬起来头,笑了:“休?”
李休的手中里也拿了一根玉米,而且已经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