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原因让那人生了这麽大的气,差点没把他折腾死。和以前相比,这可说是那人最最生气的一回,他想不好奇都不行。
不一会洪喜回来了,道:“公子,黎公子说他也不知道是何事惹恼了王爷,等他打探清了马上就来告诉公子,他让公子您好生歇息。”
睁著眼看著床顶,月琼动动酸疼不已的身子:“洪泰。”
“公子。”
“去庙里烧几柱香,给我求个辟邪的福符,顺便求菩萨保佑王爷半年内都不要生气。”
“公子,您何不求菩萨保佑王爷一年都不生气?”洪喜被自家公子逗笑了。
月琼叹道:“那是不可能的。”
“公子。”洪喜洪泰互看一眼,深笑。
……
这一回,月琼又躺了十天,这十天里黎桦灼都没有来找过他,所以他还不知道那天严刹是为何生气,不过他的好奇心也在这十天慢慢消失了,知道了又能如何?
出了屋子,晒著多日未见的太阳,月琼等来了黎桦灼的消息。把人拉到屋内,关上门,黎桦灼的神色异常严肃。
“出何事了?”月琼问。
黎桦灼贴在他耳边道:“皇上打算把‘昭华公主’嫁给王爷,听说一个月後就要下旨了。”
月琼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公主……要来?”
“不是公主要来,是皇上要把公主许配给王爷!”黎桦灼很是焦急,“难怪那天王爷会生气。你不知道吧,这位‘昭华公主’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刁蛮狠毒善妒。她今年才双十,却已经嫁过两次了,每一次都把夫家搅得鸡犬不宁。她的第一任驸马是内阁大学士刘义夫的小儿子,刚嫁过去三天就把驸马爷的一位贴身婢女给弄死了。後来更是掌掴自己的婆婆──刘大人的二夫人,这一年还没完,刘大人就实在受不了了,要辞官回乡,哭著求皇上下旨让公主休了驸马。当晚公主大闹刘大人府,打伤了刘大人,皇上这才下旨解了公主和驸马的婚配。”
“第二年皇上又把公主许配给了京都守备王板才的儿子,‘昭华公主’这次更狠,结婚当晚就让新郎在门外跪了一宿,原因是新郎竟然敢在她嫁进来之前纳妾。新郎官的三名小妾被她活活打死丢在了府门口。王大人一家也是受不了公主的狠毒,一年不到就哭著求皇上饶了他们一家老小。皇上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麽德性,不得不下旨解了公主和驸马的婚配。这还不过两年,皇上竟然要把公主许配给王爷。公主已经嫁过两回了,早已不是黄华大闺女,而且公主这一来,我们这些人就惨了。”
月琼慢慢踱到椅子处坐下,低著头,好似被黎桦灼带来的消息吓到了。
“公主……要来了?”
黎桦灼见他魂不守舍的,又赶忙道:“王爷威严,断不会让公主在府里胡来,也许是我过分担忧了。”
月琼抬起头,勉强笑笑:“看来我以後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了。”
“月琼……”黎桦灼走上前伤感地抱住他,是啊,若公主嫁进了王府,王爷势必会常常生气,到那时最苦的是月琼。
藏妖:第四章
厉王府议事厅内,严刹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贴身侍从严墨和严壮站在他的身後,谋士李休、周公升,武将任缶、熊纪汪、董倪,骑兵校卫统领严开,得力手下严金、严银和严铁分别坐在他下手方的左右两侧。厅内的气氛因严刹的异常严肃而显得肃杀。
周公升道:“王爷,我们在宫里的人送来消息,皇上召王爷为驸马一事已经板上钉钉了。皇上在朝议时已经下令礼部准备公主大婚的一切事宜了。日子还没有订下来,依我看最晚年节过後,公主就要嫁进府了。”
李休勾勾唇角:“众人皆知‘昭华公主’是个什麽货色,皇上把她许配给王爷,可谓是用心良苦。”
周公升接著道:“四王中王爷的势力最强,这两年皇上不止一次表现出想要削王的意思,但碍於四王手中的兵马皇上只能怀柔安抚。可如今,年初恒王江弥突然暴毙,其独子江裴昭是个手不能提的病弱儿。齐王解应宗与王爷素来不和,四王之势已经去了两势,安王杨思凯又是一只深藏不露的狐狸,心思难测。皇上只要能把王爷除掉,其他三王就无所顾忌。”
“去他奶奶的,皇上要动王爷得先看看老子手里的刀答不答应!”脾气最火爆的熊纪汪抽出腰间的佩剑砸到桌子上。
李休慢悠悠地喝口茶:“皇上现在还不会动王爷。他要先把公主送过来折磨王爷,然後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削王爷的权。若王爷不愿意,皇上就有借口除掉王爷;若王爷愿意,皇上会暂时留著王爷,慢慢削王爷的权,等王爷再无反抗之力时,还需等皇上下手吗?”
“左右来说皇上就是要杀王爷了!”熊纪汪怒道。
李休点点头:“前两位驸马的爹不是都被削权了吗?”
“他奶奶的!那咱们就先下手为强!杀了公主!”
李休翻个白眼。
“王爷,属下一切听从王爷吩咐!”严金、严银和严铁齐声道。
“王爷!您说怎麽办?”熊纪汪一副准备与人拼命的架势。周公升和李休看将过去,等著上位之人发话。
严刹的绿眸平淡无波,但熟知他的人皆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而屋内的人恰恰都是跟随了他多年,熟知他的人。
“娶。”
“王爷!”熊纪汪急了。
李休深吸口气,放松放松:“王爷决定娶,那我们就商量下该如何娶吧。”
周公升笑笑,熊纪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看看王爷,突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
提心吊胆地过了二十多天,一直到十月中了,月琼都没有再被召寝,宫里也没有消息,好像公主要嫁严刹的消息是假的。不过东西南北四个苑的公子夫人都听到了风声,大家在私底下相互询问,却没有人敢去问严刹,也没有人问到月琼这里。只是在得知此事後,月琼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胃口都差了许多,洪喜和洪泰很著急,黎桦灼更是自责,如果此事是假,那他不就白害月琼担心了吗?
到了晚上,换了干净的羊肠,月琼躺在床上沈思。十月的江陵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可月琼的心却已进入了寒冬。从枕头底下拿出他的桃木簪子,在手中来回旋转。叹口气,又把簪子塞回枕头下,睡不著的他索性坐了起来,掀帘下床。
来到桌边坐下,推开窗户,月琼望天。今夜只有星子没有月亮,就如那晚──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跑。摸上废了的右臂,他有些出神,臂骨被捏碎的疼痛早已消失在了他的记忆中,但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却总是在梦中徘徊。也是从那之後,手不能提的他想要学武,想要学会自保的功夫。
终有一天,他要离开这里,等他攒够了银子学成了剑术,他会远远地离开这里。最好的结局就是严刹放他出府,从此後,他与他再无瓜葛。
男宠──一个绝对不会与他沾边的身份,若是以前,他定是死,也不会成了谁的男宠。可如今,只要能活著,能活著见到他最重要的人,要他做什麽都成。他,只要活著。闭上眼睛,轻哼从小听到大的歌谣,月琼沈浸在回忆中。
……
松苑,严刹的屋内灯火通明。今夜,他召了五位公子侍寝。自从秦夫人出事後,严刹开始冷落南北苑的夫人们,连著两个多月都只召公子们侍寝。有人欢喜有人忧,可对正得宠的公子来说,哪怕会很辛苦,他们也甘之如饴。
大床的正中央趴跪著一位公子,床边并排跪著四位公子,後穴都塞著和严刹的阳物尺寸差不多的玉势。
正中央跪著的公子正在被严刹临幸,其余四位公子则等待著被临幸。严刹身上的绸衫半敞,半跪在那位公子的身後大力抽插。那位公子全身赤裸,趴跪在严刹的身前翘起屁股,被严刹的巨大撞得浪叫不已,身下已经泄了。在他的浪叫已然成为痛苦之後,严刹拔出自己,拽过另一位公子。在对方趴伏下後,严刹拔出他後穴用来扩张的假阳物,扶著自己的巨物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
“啊!”尽管已经扩充过了,可那位公子仍是疼得叫了一声,接著他立刻捂住嘴,不敢再叫出声惹王爷不高兴。严刹当然不会在乎他疼不疼,进入後马上大力抽插起来。渐渐的,疼痛不已的公子呻吟起来,脸上褪去的血色一点点涌上。
而之前的那位公子趴在床上半天缓不过劲来。大约过了两刻锺,第二位公子也坚持不住了,而严刹却仍然没有喷射的迹象。接著严刹拔出自己,拽过床上的第三位公子,从他身後进入,猛烈的抽动之後,严刹射在了他体内。拔出後,其他的公子上前舔干净严刹阳物上的污物。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五位公子都已经受不住了,严刹在一位公子的体内射出了他今晚的第二次。射完之後,他拔出自己挥挥手,五位公子不管能不能起身的都马上下了床,等著最後的浴侍──证明谁最得宠。严刹的视线留在了一位公子的身上,那位公子暗喜地起身,严刹的视线又来到另一位公子的身上,那位公子眉眼带笑地起身和前面那位站在一起。然後严刹挥手,表示其他人离开,没有被选中的又是沮丧又是嫉妒。
选中的两人套上半露的纱衣,春光难掩。没有选中的则套上绸衫走了出去。等候在外的东苑魏公公和西苑行公公见有公子出来了,命人把落选的三位公子抬了回去。然後两人又带了两位小公公进了卧房,在严刹下床後把床上的被褥枕头全部换上干净的。两位被选中的公子则高兴地跟著严刹出了卧房,进了松苑的浴房。
浴房有内外两间。外间有一张床,一张软榻,还有用来放置衣物的矮柜。外间和内间用珠帘隔开,没有屏风等易遮挡视线的东西,严刹的住处没有一扇屏风。内间就是沐浴的地方了,奢华程度堪比皇宫的“幽吟池”。汉白玉的宽大浴池可容纳十几个人,出水的那端是狮头虎身的汉白玉雕,其上嵌有五颗硕大的夜明珠。光滑的池边则嵌著用黄金白银描绘的各种鸟兽图案。池子里冒著股股热气。两位公子脱去严刹的单衣,在他下水後,他们脱了纱衣下水,拿过池边的布巾为严刹擦洗。
“王爷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过了一会,西苑的舞君楼舞小心翼翼地说。靠在池边合著眼的严刹睁开了他那双骇人的绿眸。楼舞稍稍避开他的注视,假装认真给王爷擦洗。
另一位留下的人东苑的虹君昌虹瞟了眼楼舞,也小心翼翼地说:“王爷,前阵子……奴家听西苑的灼君说王爷您要迎娶公主了,奴家恭喜王爷。”
若非传闻越来越真,两位公子也不会如此大胆地询问。
“做好你们的本分。”严刹淡淡一句,两位公子的脸色瞬间煞白,不敢再多言。这时严墨从外间走了进来,两位公子退开,他跪在池边在严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严刹的绿眸幽暗。略一摆手,楼舞和昌虹离开浴池,满腹疑虑地退了出去。
“爷。”严墨等著主子吩咐。
过了许久,严刹出声:“看著他。”
“是,爷。”严墨起身退了出去。一个人泡在浴池里,严刹闭目深思。
……
天快亮时,呆坐了一夜的月琼打了两个哈欠,拖著疲倦的身子爬上了床。在心里祈祷今日那人的心情会很好很好,不然一夜未眠的他绝对会死。临睡前再看一遍自己的“财宝箱”,月琼也再一次祈祷那人肯给他一大笔银子放他出府。
藏妖 第五章
十一月中,月琼最担心的事很不幸地发生了。皇上派了他身边最得宠的太监赵公公抵达江陵厉王府。说了几声恭喜後,赵公公颁下了皇上的圣旨。皇上感念厉王严刹的忠心和勇猛,招厉王为驸马,将唯一的公主“昭华公主”许配给厉王。成亲之後严刹仍可留在江陵,不必入京。年节过後,也就是来年三月初五,公主下嫁,严刹要亲自进京迎娶。
站在府门口,赵公公笑呵呵地收起圣旨,对单膝跪在地上的厉王道:“奴才在此恭喜王爷了,皇上对王爷的厚爱,奴才看著都嫉妒万分呢。”
严刹站了起来,单手接过圣旨交给严萍,严萍立刻道:“赵公公您一路辛苦了,王爷已经为赵公公准备好了接风宴,赵公公请。”
严刹做出“请”的手势。
“王爷真是太客气了。”
赵公公捂著嘴嘻嘻一笑,跟著严刹一起前往“松露阁”用饭。
饭桌上,严刹并不多言,偶尔敬赵公公一杯以表尊重。李休、周公升等严刹的幕僚同桌作陪,两位谋士和武将董倪替王爷担负了招待的使命,三人把赵公公捧得晕乎乎喜滋滋的。严刹寡言,这在朝中是出了名的,赵公公到也不介意严刹几乎不怎麽说话。其他人则跟著李休等人不停地敬赵公公酒,刚吃了半个时辰,赵公公就晕得快找不到北了。
李休给周公升使了个眼色,道:“赵公公,皇上厚爱王爷,愿把公主嫁给王爷,休作为王爷的手下也是甚感荣耀。”
赵公公呵呵一笑,大著舌头说:“皇上也是,没有办法。不是咱家,不敬,公主,实在是,刁蛮任性。哪朝的公主,嫁过两回都被,夫家哭著,休回来了?皇上气啊,可皇上只有,公主这麽,一个,公主,自然也想,给公主找个,好婆家。呵呵,王爷伟岸,定能管得住,公主。”
严刹放下了筷子,赵公公自顾自地说:“其实啊,咱家偷偷告诉你们,公主,弄死了,皇上的宠君,那宠君,长得最像幽帝(古幽)。那人,嘘,千万不能,说出去。”赵公公凑到李休耳边,“公主让十个人,把他,活生生,做死了。”
赵公公说得小声,可一桌的人除了李休和周公升外都是武将,耳力自然好。周公升坐在李休的左侧,听到了,其他人也听到了。熊纪汪当场就要拔剑杀人,被他身边的董倪拉住。严刹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冻放进嘴里,似乎没有听见。
“这件事,呵呵,咱家装作,不知道。宫里,知道的人,都被皇上……”赵公公露出阴狠的表情,然後又撇撇嘴,“谁不知道,公主,恨死幽帝了。可皇上,呵呵。”
周公升拿起酒杯:“赵公公辛苦,公升敬赵公公一杯。”
“呵呵,好。”
抿了一小口,周公升问:“赵公公,皇上对四王之事,可有何变动?”
赵公公摇头晃脑地说:“胤大人他们,成日在皇上耳边唠叨,要皇上削王。皇上,到是没说过什麽。”
周公升眉头微皱又松开,这阉货的嘴巴还真紧。
赵公公捂著嘴嘻嘻笑道:“咱家好像,喝多了,咱家不能再喝了。”说著,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严萍适时地出现,扶住赵公公,把赵公公带了下去。
“王爷!您不能娶公主!”赵公公一走,熊纪汪就忍不住了。
李休一脸严肃道:“圣旨已下,王爷不能抗旨。”
“有什麽不能?!大不了咱们杀上京城去!”
董倪拍拍他:“纪汪,你冷静点,要杀上京城也不是这个时候。”
“那也不能让公主进府,这不是诚心要折腾死王爷吗?”
周公升对专心用饭的人道:“王爷,您要进京迎娶公主,这其中我怕有诈。”
严刹似乎吃饱了,放下碗筷,看向周公升和李休:“年节过後,海盗猖獗,本王要去平乱。”
周公升和李休笑了:“是,王爷。”
严刹站了起来:“召月琼侍寝。”然後就走了。满桌的人神色各异,埋头吃饭。
熊纪年突然出声:“王爷怎麽知道年节过後海盗猖獗?”
满桌叹息。
……
圣旨一下,王爷将要在来年三月初五迎娶昭华公主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四苑。拜黎桦灼散布消息的功劳,所有人都知道了昭华公主是个怎麽样可怕的女人了。不管是夫人还是公子都在担心自己的处境,怕自己被那位善妒的公主弄死。而有一人比任何都担心,都害怕。
“圣旨真的下了?”
“公子。”洪喜欲言又止,过了会,他道,“王爷威严,断不会让公主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