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正琢磨着,霍然耳边炸起了一声足以砸碎天地的巨雷,旋即万道雷光炸起,狠狠的刺穿了他的眸子!
相比之下,雷心痧发动出的天雷巨响仿佛都变成了蚊子叫,而且还是小嗓门的蚊子……温乐阳感觉好像两条巨大的瀑布分别从左右砸进了自己的耳朵,猝不及防之下咕咚一声摔倒在地,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刚才地巨响根本不是雷声,而是…水声!在他双眼中奋力割刺着的强光也是闪电,而是盈盈到凄厉地水炫。
直到这时候温乐阳再度咬牙切齿的盘起来才发现,矿洞已经走到尽头了。
刚刚在他踏出最后一步之前,都没能感到一分水光,更听不到一丝水声,就那么一步,一切霍然变了个样子。眼前只有一片空旷,炫彩到极点地空旷,甚至让温乐阳感觉连自己也消失了,只有无尽的水!
温乐阳突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矿洞的尽头不是他想的那样:摆放着一个小桌子,小桌子上有个黄金盒子,黄金盒子里盛着一滴暂时还没猜到什么颜色的水珠,拿出去盒子把里面的水给锥子一喝……
矿洞是货真价实地矿洞,被从姜根迪如冰川之外挖进来,一路挖到了巨大而空旷的山腹之中,要不是温乐阳走的慢,没准一步就从矿洞边缘迈下去,摔进山腹了。
如果在山腹深处仰视,那矿洞赫然就是一座突兀翘起的悬崖,温乐阳现在就站在悬崖的边缘。
悬崖之下挂着一条宏伟到让人想哭想笑想发疯狂叫的巨大瀑布,浩浩咆哮着狠狠砸向了山腹深处,水声激荡宛若巨龙的怒吼。
温乐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思平复下来,矿洞通向空旷的山腹,一路上都是洁净无瑕纯烈到极点的水晶,还有紧紧悬挂在矿洞尽头的瀑布,可是…水从哪来的?
水当然是从上面来的。在矿洞尽头,一直根本仰望不到根源的巨大冰钟乳,仿佛就像直从刺破了天的神锥,静静的倒悬着,晶莹透明到不仔细看根本就无从发觉。
整座冰钟乳能够望到地部分,都圆润得好像被无数匠人精心打磨过一样,流畅平滑、完美的让人几乎感到窒息,唯独钟乳地尾尖稍有瑕疵,好像被撞掉了手指肚大小的一块,略显得有些古怪。
冰钟乳地根根本就望不到,但是尾端就悬在温乐阳前方几米远的地方,一滴清冽地水,挂在冰钟乳的末端,盈盈欲滴,在温乐阳发现它的瞬间,就像个顽皮的精灵,轻轻笑着挣脱了冰钟乳,荡漾着一抹晶莹,坠落了下来……
那一滴水就砸在了矿洞的边沿……
温乐阳怪叫一声再次坐到!
这小小的一滴水,落下在摔碎在矿洞的边沿上,竟然真的炸碎成了这万丈的玄色激流!
一滴水被摔碎了,十之**四溅飞散,仿佛被神仙施展了法术似的在半空中霍然变成了激昂澎湃的千条水龙,沿着山峰汇成瀑布,决绝凛冽飞流直下;另外十之一二却留在了矿洞的水晶上,悄无声息的融入了其中。
这滴从冰钟乳上流淌下来的水珠,赫然就是传说中的天水灵精,否则天地间哪还有能一滴成瀑的水珠。
温乐阳又是欣喜又是不安,找到了天水灵精固然欣喜,但是天知道这棵冰钟乳要多少年才能酿出这样一滴水,偏偏这么巧让自己刚赶上滴下去了一滴……
好在对于这棵冰钟乳来说,天水灵精似乎不怎么太珍贵,过了一段时间,又缓缓的凝结出了一滴水,温乐阳拧眉瞪眼的把手颤抖着伸出去,同时中心尽量向后坐,一滴水就是一片瀑布,天水灵精的分量肯定轻不了,自己伸手接水,很可能会被这份重逾大山的力量砸下山腹……
半晌之后,又一滴天水灵精,终于在温乐阳无限盼望无比忐忑的眼神中,微微一震,轻轻的滴落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份可怕的沉重,温乐阳只觉得手心里一阵彻入骨髓、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清凉霍然散开,转眼蔓延全身,一瞬间连头发梢打了个冷颤,温乐阳还没来得及欢呼一声,轰轰的巨响中一个天大的浪头翻卷而起,重重的把他砸翻在地,天水灵精一受到阻碍立刻炸碎成滔天大水,浩浩汤汤四散激荡,最终流出矿洞边缘,再化成了万丈瀑布!
至水至性,根本不受一丝外力!只要稍有阻碍变回轰然炸碎,变成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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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下雪了,不算小,已经下了一天了,豆子手脚冰凉~~~~~弟姐妹们注意保暖撒~
刚收到天气预报,最低气温零下四度……前两天还十几度到二十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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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风波恶 第十七章 小碗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6 11:43:45 本章字数:7473
乐阳又急又气,跟着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声骂了自;涂!转身又往回跑,去搜索那些活死人的尸体。
活死人进来取天水灵精,身上自然会带着能盛下宝贝的容器,他刚才一门心思想着救锥子,见到活死人死在水毒里,心里只觉得痛快,根本就没想过,人家身上可能已经带上了天水灵精。
某个活死人身上有个黄金盒子,盒子里盛着一滴天水灵精,拿出去盒子把里面的水给锥子一喝……温乐阳的想象力也就这么多了,和刚才唯一的差别是把摆放黄金盒子的桌子变成了活死人……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一声愤怒的嘶吼,从矿洞中滚滚回荡了起来,温乐阳在水毒重压之下,费劲了千辛万苦,找遍了每一具活死人的尸体,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别说黄金盒子,连大金牙都没有一颗。
除了当初开凿矿洞的人之外,天下间没有一个人知道天水灵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连源自亘古的邪神柳相也不知道,大家都是一个心思,黄金盒子一滴水啥的……
活死人刚刚也冲到了矿洞边缘,也和温乐阳一般无二,伸手接水,然后被泼了满头满身……
温乐阳又跑回了矿洞边缘,愣愣的瞪着天水灵精缓缓凝聚、轻轻滴下继而化成了万丈汹涌的激流,猛地从腔子里爆出了一声怒号!锥子命在顷刻,天水灵精近在眼前,他却没办法把救命的宝贝带出去,这份子憋闷让温乐阳恨不得奋起全身的力气一脚把那支冰钟乳踹个粉碎!
温乐阳双目血红,望着冰钟乳的目光比不久前瞪着天音的眼神还要更愤恨,不过好歹他还算厚道,不像她家狸师祖那么肆无忌惮唯所欲为,炎黄子孙又有哪个不爱长江,他就算再愤怒也舍不得毁去这条哺育华夏地灵水之源。
就在他百爪挠心憋闷的不停怪叫的时候,又一滴天水灵沿着流畅的冰钟乳,一路请灵而畅快的滚动着,在凝滞尾端的时候,因为那一小块残缺而诡异地转动了一下,最终颤抖着落下,温乐阳突然安静了下来,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仰起头愣愣地看着距离他头顶不过几米高的钟乳的尾巴尖,过了片刻又怪叫了一声,再次扭头就跑……
到现在为止,温乐阳突然体会了他非洲兄弟,情绪到了极致的时候,什么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只有声嘶力竭的怪叫才能少少舒缓窒闷地胸臆。
一具具活死人地尸体被温乐阳拖到了矿洞边缘。一直到聚成了一个不高不矮地尸堆。温乐阳再度抬头看了看倒悬在几米处地冰钟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却一软。咕咚一声跌倒在地。
连番地跑动用力。让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地四肢百骸都在巨力激荡冲撞下。长出了丝丝地裂纹。钻心刻骨地疼痛甚至连生死毒潮地清冷都无法镇住了。这种感觉很像当年刚刚在峨眉山腹挖山地那种痛苦。可是更加强烈。强烈到他几次都想就那么昏厥过去。一了百了!
温乐阳大口地喘息着。心里也有些侥幸。水行至地地清冷空气总能让他保持住一丝清明。只要神智还在就得接着干。或者说接着爬……在他爬上尸堆之后。冰钟乳静静地倒悬。尾端就在举手可触地位置。温乐阳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伸出手。猛地握住了冰钟乳地尾巴。咬牙切齿眼睛瞪乎要凸出眼眶。嘴里呀呀地怒声大吼!终于啪地一声。冰钟乳地尾端被他掰下了拇指肚大小地一块!
天水灵精至行至性。无论遇到什么都会立刻炸成叠叠巨浪。从而也化作凡水救不了锥子。仿佛天底下根本就没有能够接纳它、让它保住真形地东西。不过。天水灵精是从冰钟乳上一路蜿蜒着留下来地。
温不草地弟子从小与毒虫为伍。都明白一个道理:天下万物相克相生。剧毒犀利地虫豸。巢穴附近七步之内必定要解毒之物。
眼前地天水灵精也是如此。如果天下间有能盛住它真形地东西。也只有这棵冰钟乳了。温乐阳不是第一个找到天水灵精地人。冰钟乳尾尖原来地缺损。应该就是当初开凿矿洞留下禁制地那个‘老家伙’造成地。他和温乐阳地想法一模一样。用钟乳冰石承载天水真形。
温乐阳掰下了小小的一块钟乳冰石,继而小心翼翼的把它抹成了一个凹形,神情紧张的高举着,接在了冰钟乳下,过了良久,终于又一滴天水灵精,拖着晶莹的痕迹,轻轻滴下了。
那一个瞬间里温乐阳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仿佛自己要接住不是一滴水,而是个带着满身珠宝的林妹妹……
漫天水龙吟,却掩不住那轻轻的一声脆响嘀嗒。
一滴氤氲着日精月华的天水灵精,稳稳的蜷入了钟乳冰石制成的小小凹槽中,顽皮的荡漾了一下之后,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欣喜到无以复加的欢呼,在隆隆水声里嗷嗷的回响着……
等温乐阳几乎一步一蹭,拖着沉重的鞭炮水毒,平拖着钟乳冰石的小小碗回来的时候,裹环猛地发出了一阵大笑,我服了看见主人终于回来了,歪歪扭扭的从玉刀上跳起来,一边忙不迭的跑路躲避水毒,一边奋力回头,冲着温乐阳忽忽的欢呼了几声。
锥子却侧卧在水晶上一动不动,胳膊脸颊上原本白皙的皮肤不知何时已经暗淡了下来。温乐阳惴惴不安的用空着的手扶起了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锥子的身体柔软而冰冷,从温乐阳出现开始一直到她被架起,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那双已经快要闭起的眸子,在眼缝间流转出一丝光芒,根本就不看温乐阳另一只手中的宝贝,只是盯住他的眼睛,随时都会熄灭地眼神认真的那么快乐。
温乐阳看她还没死,心里踏实了不少,再举起‘酒盅’的时候却又踌躇了,有些犹豫的看着玉刀,吃力的问:“就这么灌…灌下去?”
“灌!”裹环的回答铿锵有力:“灌……灌吧?”
……那一滴天水灵精,悄无声息地从钟乳冰盅中滑入了锥子的口中,锥子地身体微微一颤,朱红色的双唇轻轻开阖着,吐气如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呻吟,温乐阳充满紧张的看着她,直到片刻后,一个美丽明亮得宛若盈盈月色的笑容,霍然绽放!
像锥子说过地那样,天水灵精立竿见影,锥子的神随着吞下了水行至宝之后,几乎马上就饱满而光润了起来,锥子地笑美得无以复加,声音却还有些疲惫:“我没事,不过…想睡一会。”说着也不理温乐阳的反应,身体就像小猫一样努力的蜷起来,美滋滋的挤进了温乐阳的怀里,闭上眼睛呼吸均匀,真的就睡着了。
裹环都情不自禁地放低了声音:“她元神几乎尽散,要睡上一会来好好归纳水行至宝的神力,你别乱动让她好好睡会…你别动…你别…哎哟!”
身体外,银灿灿地至水寒毒依旧磅礴澎湃,把他层层裹住;身体内生死毒不停的流转,把水毒吸敛进来而后同化,不过这些事情温乐阳都已经不知道了,他根本听不见裹环说什么了,整个人在放松下来之后,浑身筋骨血肉都又疼又累,仿佛在不停地剥离、融合,身体一软也躺倒在地,重重的昏睡了过去。
其间,有时候裹环硬邦邦地说着什么,有时候我服了远远的忽忽大叫,有时候伏在自己身上的锥子筛糠般的颤抖……他根本就分不清这些是真实的发生了还是自己在做梦,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倏地浑身都泛起了一阵畅快无比的轻灵,温乐阳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即发现我服了正像一辆小火车似的,在他脸上隆隆的驶过,转了一圈又一圈。
温乐阳伸手把我服了抓住,我服了在他手心里奋力的舒张着,似乎是像把每一寸身体都贴合在他皮肤上,嘴里的忽忽声让温乐阳恍如隔世般的亲切。
昏睡前拥在自己身边的澎湃水毒已经涓滴不剩,消失殆尽了。
跟着又是两声欢呼,一声轻灵而动听,仿佛远山的鸟儿在低鸣;另一声又干又硬,好像眼前有只熊瞎子在撅枯树枝……锥子和裹环同时笑着问:“你醒了?”
和每次吸敛过剧毒之后一样,温乐阳觉得周身上下一片舒适,就像刚刚在酷暑中洗了一个冷水澡,身体清凉凉而筋骨暖烘烘,说不出的带劲,说出的畅快。
锥子和裹环再度开口,又异口同声的问:“感觉怎么样?”
温乐阳暂时顾不得自己,把我服了塞进怀里,一手拎起玉刀一手拉着锥子:“你们都好?”
裹环哈哈大笑:“老子能有什么事!”
锥子也同时笑道:“恢复如初!又能和苌狸打架了!”
温乐阳吓了一跳,在确定锥子是开玩笑之后,也嘿嘿的笑了,还带着几分甘心:“只恢复如初?不是说还能功力大进吗?要不我在进去接点天水灵精?”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四处摸:“咱那个小碗呢?”
“不用,这滴还没消化完,再多也是浪费。”锥子摇摇头:“天水灵精的至水之力浩瀚磅礴,和我的天水之身力出同源,虽然一滴也足以让我功力猛进,不过……”说着,她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正说着半截,锥子却莫名其妙的岔开了话题:“汲取五行之力,也有个过程顺序,先修复身体、再稳固元神,最后在强化身体,说白了,第一步是疗伤、第二步是炼神、第三步是修身。”
温乐阳愣愣的点点头,不明白锥子想要说什么。
锥子的表情里带出了一丝惑:“可是这次,天水灵精在助我疗伤之后,剩下的力量全都涌入元魂了,不是让我的元神扩大变强,而是和另外一股力量纠结着彼此冲突……”
她越解释温乐阳就越迷糊,裹环忍不住从旁边插口,他要是找工作,最适合当主持人:“她的元神里有一道厉害的封印,天水灵精之力现在都聚集在封印周围,水行之力想要炼制她的元魂,先要冲开封印!”
元神里还有另外一股力量,锥子自己以前也不知道,直到这次天水灵精之力入体,在疗伤之后去炼魂,她在隐隐有所察觉。
至于‘封印’之说,也是她因为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些关于格拉丹东、虫子和天水灵精地散碎记忆,通过有人可能结印封住了她的记忆,在加上‘天水至力’的古怪运行方式,和裹环一起推断出来的。锥子和裹环,一个是镇妖天锥满腹心机,一个是绝顶妖仙见闻广博,他们两个人一起推测出来的结果,距离真相绝不会太远。
温乐阳嘿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替锥子鸣不平的味道:“当初凝练天锥地人,真在你的元神里做了手脚,封住了你地记忆?”
锥子寒着脸点了点头。
温乐阳又开始找小碗了,锥子摇头苦笑:“天水灵精的水行至力和元神里的封印对抗,是个水滴石穿的水磨工夫,你弄得洪水滔天也没用,而且我元神也容不下这么多的真水之力,就算再吸收天水灵精,也要等现在这滴地灵力耗尽了再说,要不封印没解开,我的元神先被它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