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寒奇怪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南宫游越加懊恼,干脆伸手拽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立刻嬉笑着跑开了。
楚洛寒头皮一疼,颇为郁闷的看了南宫游一眼,这个家伙,怎么就听不懂拒绝,看不懂她一直以来平淡甚至冷漠的眼神吗?
自然是看得懂的。
只是,南宫游原本就打算过了,只要司徒空和楚洛寒之间的婚约不作数,他便会死死的缠在她身边,一直到她爱上他为止,他甚是期待,那个时候,即便他不主动去找她,楚洛寒也会主动的缠在自己身边的。
是以,每当楚洛寒冷漠的拒绝他的时候,南宫游都会脑补将来自己冷冷的看着她,然后她一步不离的跟着自己的场景,等到她泫然欲泣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在一把拉住她,然后……每次一想到这里,南宫游就会迸发出无数的斗志,将心底那一点点的失落给彻底掩盖住
楚洛寒在“上一世”将现代人的冷漠自私学了个十成十,在对方不付出十分感情之前,她才不会付出一分这样的自私,让她在“上一世”一直单身,也让她和司徒空始终走不到一起。
同时,这样的自私,也让楚洛寒一直不能理解南宫游的热忱是为哪般?一个人,真的可以对另一个人一直热情吗?即便对方根本不领情?
楚洛寒摇头,她才不信。
一次拒绝他不懂,一次冷漠他不懂,那么一百次的冷漠,他也不懂吗?
既然说不管用,那便用做的吧南宫师兄,洛寒并非故意这般,只望你早日发现洛寒并非良配。早日得成大道。
若是她无法爱上别人,又非得嫁给一个人,楚洛寒心想,她总不能去祸害那个对她那么好的人吧?
也不对,她的元阴能增加修为呢,送给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也未尝不可。
真纠结啊。
该死的纯阴体质,若是没有这个体质,她根本就不用考虑成亲不成亲的问题了想单身就单着,不想单身就另说。咋咋不能活?
现在好了,听她那便宜师父金宝散人的话,她身上的遮盖体质的玉佩,到了灵界根本不管用,是以她必须在人界将这该死的元阴给弄没了。
唉,人生真是诸多苦闷
得,别苦闷了,未来的灵界修士,先杀人吧
“道修,杀”一群黑衣魔修突然冲了过来,打乱了正在斗法争夺名额的道修。
“你们做什么?大家要打也要有规矩的打,像你们魔修这样没规矩的一拥而上,这算什么?”道修里的一个花白胡子的筑基后期修士踩着飞剑立在半空中指责道。
“哼,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次试炼场中有能夺得天狼星百年争夺战的……”一个年轻的嗓音响起。
“丫的,闭嘴”还没等那年轻的嗓音说完,他就被另一个豪爽的声音给镇…压了。
此话一出,郊外的场地上登时大乱,道修也不再和道修打了,妖修也不再和妖修打了,佛修,好吧,人家本来就没有打,统统围成一个圈盘坐在地上念经呢。
混战一触即发。
空中再次传来一个苍老稳重的声音:“好了好了,各位不要吵了,刚刚那位魔修小友并未说错,此次试炼,的确有一样宝贝能够有助于这次的天狼星百年争夺战,只是这个宝贝仅此一件,大家慎重啊唉,老夫刚刚说了不要打,你们怎么还打?”
郊外的筑基修士简直想吐血,这老头子要不说那番话,他们还能“心平气和”的打,现在好了,他们只能死拼了
不远处的一处洞府里,几个白发老者围坐在一起,吃着修真界难得一见的灵果,个头极小,像樱桃一般大小,入口即化。
若是普通的筑基修士看到了这种果子,恐怕会立刻扑上去,拼着死亡的危险也要得到这种能够迅速增加二十年灵力的灵果
但是果子在这群老头子眼中,却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意罢了。
“你这老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敢情这里没有你门下的弟子是吧?”一个黑衣老者眉头紧蹙,半是调笑,半是指责的问向刚刚出声的老者。
那个老者身材颇为壮硕,随意的摆摆手:“这不是你门下弟子嘴不严,我这才出去调停一番嘛怎么能怪我?”
黑衣老者顿了顿,手中的七八粒果子直接变成了果酱。
“呦,这果子对咱们来说虽不是什么稀罕物,老魔怪你也不能这样浪费啊”另一个光头老者笑着拍了拍黑衣老者的肩膀。
黑衣老者面色越加难看,一手指着另一个明显比他们年轻,脸上皱纹也少的老者喝道:“平达子你说,这件事是我魔修的错,还是那厮的错?”说着又指向刚刚出言捣乱的那个老者。
平达子也不恼黑衣老者的不尊重,只微微笑着道:“二位冷静,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便看这一辈的孩子们表现如何吧最多也就是死伤惨重一些,不过,死掉的道修也不配参加百年争夺战,死了便死了吧”口气甚是无所谓,仿佛死掉的不过是几只碍眼的蝼蚁一般。
剩下的几人眼瞳微缩,均老老实实的吃灵果了,他们原本是看不上平达子这个新进阶的元婴修士的,可他说的没错,死了便死了,能力不够,早死也好早点投个好胎,免得在这世上挣扎。
可是,他们魔修、妖修、佛修、体修人都是少数,唯独道修,一抓一大把,道修死得起人,他们死得起吗?
刚刚出言挑衅,“没有”弟子参赛的老者正是刚刚从道修中独立出去的“体修”一派,他神色最为古怪,颇为小心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平达子,平达子察觉了他的目光,温和的一笑,似是完全看透了他的所作所为一般,他眼中的忌惮更甚。
郊外,一道道不同颜色的光芒闪来闪去,煞是好看,远处在田间劳作的农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这里,时不时的还叫声“好”他们看不到人影,只能看到各种颜色的光芒,这就足够了。对他们难得放一次烟火的人来说,这些闪来闪去的光芒完全不亚于一场烟火胜景
看风景的人却不知风景也是有想法,有意识,有生命的
郊外的修士混战越来越混乱,佛修也被拉下水了。
地上一具一具的尸体横陈,看得楚洛寒直恶心,她已经记不得这是她杀掉的第几十几个人了,一开始她还会想着将对方的储物袋给收了,可渐渐的,她连收储物袋的时间都没有了,稍一不留神,就有莫名其妙的灵器或者法器丢了过来,要么就是一道光柱,她只好放弃那些储物袋了,现在还是保命要紧
第一六六章 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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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求救
~~今天两章合在一起了,还是6k,字数没少哦~~
皓月当空,纯洁而无辜的望着地下厮杀的人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梅城郊外,死伤一片,零零散散的光若隐若现,原本这郊外有好几百人,现下只余不到一百人。
余下的修士都已经灵力耗尽,只拼命的吞丹药,不敢在此时打坐恢复灵力。
楚洛寒仰头喝了一大口灵酒,心中升起一股苍凉,这便是修仙之路吗?
杀,杀,杀就如杀人机器一般,除了杀,她不知道她刚刚还有想过什么。
单单是这半日,她就杀了几十个人
南宫游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看到她脸上神色不对,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需要打坐?我来守护你,你安心打坐就好”
楚洛寒眨了眨眼,看向负伤的连莲和正在照顾她的袁文修,摇头:“不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杀了那么多人都没受伤。”
南宫游立刻苦笑不得:“这不是好事吗?”顿了顿,又道,“你放心,咱们暂时应该安全了,咱们道修人多,再说,他们也没力气了。”
楚洛寒随着南宫游的话望去,的确,剩余的不到一百人里,道修约有四十几个,剩下的四十几个才是妖修、魔修、佛修以及一些尸修之类的罕见修士,只要他们道修不内讧,的确是没什么危险。
不远处的一处洞府里,几个白发老者围坐在一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唯有一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老者脸上挂着舒缓的笑容,似是根本不为梅城郊外的厮杀而苦恼。
“就这样吧让他们都进去”黑衣老者询问的看向年轻老者。
年轻老者,也就是平达子接收到黑衣老者的目光,微微点头:“既然道兄这样说了,小弟自然没有意见。那便这样吧。”
黑衣老者瞳孔微缩,他到底是小看这个玄灵门的新晋元婴修士了。就是要妥协,还得摆他一道。
梅城郊外,天空中突然降下一只飞仙舟,舟长八丈有余,抬眼望去,只见那舟身环绕着团团白雾,根本看不清舟上面有什么人,有什么物,一片的朦朦胧胧,甚是神秘。
地下的修士均起身谨慎的看向飞仙舟,就怕那舟上再下来一群筑基修士,他们现在精疲力竭,根本没实力和人对打了。
飞仙舟上,突然走出一个年轻修士,面容严肃,单手持剑,冷冷的对众人道:“各位,请随我入雪祈试炼地。试炼地陷阱重重,建议各位五人一组,受伤者请勿入内。但若本人坚持,亦可去。不够五人,亦可去。”顿了顿,年轻修士又道,“还请诸位在入试炼地之前立下誓言,生死自负。所有仇怨,与我玄灵门无干。”
说罢,年轻修士衣摆微微浮起,露出金丝线绣成的“玄”字。
众人敢怒不敢言,玄灵门现在依旧是人界第一大门派,他们人单力薄,自然是不敢触犯,殊不知,刚刚与他们厮打的就有好几个玄灵门弟子。
活下来的修士都慢慢走向那年轻修士身边发誓,楚洛寒低下身去捡她刚刚杀死的修士身上的储物袋,南宫游见了,觉得好玩,要帮她捡,却被拍落了手。
“南宫师兄,这人是我杀的,东西自然归我,师兄去找师兄自己的战利品吧”楚洛寒毫不客气的拍落南宫游的大手,义正言辞的道。
南宫游怔了怔,立刻要气得跳脚:“我,我这是帮你谁要这些破烂东西”
他起身在楚洛寒周围走了几圈,又蹲下了身子,看着楚洛寒认真的道:“我,我真的只是想帮你”
楚洛寒头也不抬的道:“那就多谢师兄了,只是这点小事,还不牢师兄费心。”
南宫游愣了愣,苦恼的看着楚洛寒,这也不让帮,那也不用帮,那他还能为她做些什么事情呢?
“呵呵,南宫,过来一下。”袁文修低低的笑了两声,唤南宫游过来。
南宫游气恼的盯了楚洛寒半晌,见她依旧没反应,只一心挑她斩杀过的修士的储物袋,无奈的起身走到袁文修旁边,没好气的道:“何事?”
袁文修半抱起连莲,慢慢道:“我师妹受伤了,不便跟你们一起,就不拖累你们了。只是要害你们重新组队了。”
南宫游怔了一下,看了连莲一眼:“我去找司徒师兄来给你师妹看看,如果吃丹药管用的话那便吃些丹药一起去吧你也知道,这次机会难得,里面除了那个宝贝之外,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等下,南宫”袁文修阻止道,“不必了,宝贝再好,也比不过性命重要,若是没了性命,再好的宝贝要来何用?”
见袁文修神色坚定,南宫游叹了口气,也不再劝说,只告诉司徒空他们还缺两个人,便又要去楚洛寒身边呆着。
袁文修见此,颇有些哭笑不得,又将南宫游叫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哄女子开心的法子,南宫游这才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袁文修唇角勾了勾,大手拍了拍抱在身前的连莲,正好拍在连莲的伤口处。
连莲痛苦的咳嗽了几声,祈求的看向袁文修,无声的唤道:“少……”
“师妹身体恢复的倒是不错啊”袁文修再次拍了连莲伤处一下,连莲紧紧闭上嘴,脸上憋得通红,也不敢再咳嗽出来,或是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楚洛寒找了好一会,才将她的战利品收集全,四下一望,找到司徒空和南宫游,见那二人正和一男一女说话,远远看去,那女子的背影颇为熟悉。
是谁呢?
楚洛寒一边回忆着,一边走了过去。
“三师兄,南宫师兄。”楚洛寒意思意思的行礼道。
二人还礼。
“这是房师叔的独子,房志海,房师兄。”南宫介绍道,“这位是房师兄的侍妾房柳氏,师妹好像认识的?”
楚洛寒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柳儿一眼:“哦?果然是旧识。呃,近来可好?”
抓抓头,她该怎么称呼这个已经梳了妇人髻的柳儿啊?嫂子?不妥不妥,这个只是妾而已。她实在想不通,柳儿也是筑基修为,怎么就找了个筑基修士当主君?以她的姿色,找个金丹期修士照拂,不是更好吗?
其实,楚洛寒所想的,柳儿的确很想找个金丹修士做依仗,奈何她已经破了身,跪在金丹修士面前时,心中带怯,实在不敢,只好勉强找了房志海这个从散修混出来的筑基修士。向他哭诉自己是被陈良诀哄骗,年幼天真,憧憬爱情,才失了身,原本期望房志海能给她一个高一点的地位,却不想房志海吃干抹净之后,只许给她一个侍妾的名分,承诺为她报复陈良诀。而他所谓的报复也只是废了陈良诀的灵根而已,还是留下了陈良诀的性命。
柳儿心中恨极,却又无可奈何,她如今不上不下的做着房志海的侍妾,已然对房志海了解一二。
房志海虎背蜂腰,身材极好,面上不似寻常男修一般白皙,反而是小麦色的皮肤。散修出身,极会掩饰,表面豪爽大气,内里,却最是肮脏不堪,好色贪财又贪恋权力。对柳儿口中说的貌美如花的楚洛寒非常感兴趣。此次之所以会带她来,未尝不是为了能多接近楚洛寒找借口。
柳儿心中不屑,楚洛寒身边的男人哪个不比你强?她岂会看上你?
可即便是再不屑,柳儿也丝毫不敢表现出来,房志海的手段,她是彻底领教过了,他就是个魔鬼比陈良诀对她的动辄打骂还要可怕
见柳儿发呆不语,房志海爽朗的笑了一声:“为兄管教不严,还请楚师妹莫要见怪。为兄代她给师妹赔不是了”说罢就真真的冲着楚洛寒鞠了一躬。
楚洛寒初时愣了愣,后来也就没再躲开,任由房志海给她施了一礼。她又不是受不起,干嘛要躲?
房志海嘴角抽了抽,这样也罢,心思浅显,也好哄骗,依旧笑着起身。
南宫游和司徒空眼中闪过无奈之色,却并未指责楚洛寒不对,柳儿见了,突然竟希望房志海得偿所愿,能收了她,最好,干脆是收了做小妾更好
对于一个失去理智的不幸福女人的诅咒,我们是无需在意的,左右也不会灵验。
“还有要进去试炼场的人吗?再不来便算了。”从飞仙舟上下来的年轻的修士冷冷的喊了一声。
司徒空几人这才走了过去,一一立下生死状。
年轻修士继续等了一刻钟,便袖子一挥,原本围在飞仙舟舟身的团团白雾倏地消散不见,露出空无一物的飞仙舟。
“都上来吧”年轻修士继续木着脸道。
众人慢慢飘上飞仙舟,房志海想站到楚洛寒身边,却被南宫游给挤走了,在看另一边,司徒空正冷冷的站在那里,房志海眼神闪了闪,便只好站到一旁,搂住柳儿的细腰,脸低垂,靠在柳儿耳边,仿佛在与情人蜜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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