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南宫游不要“一时糊涂”、“酒后乱性”、美色当前,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或者是喜欢上了另一位姑娘,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她当初答应他的初衷就不纯,也怨不得别人有怨气了。大不了,以后还完了因果,再想法子分开就是了。
可惜她只记得“表妹是万年大杀器”这一条,却不记得,小婢女更是爬床和挑衅的高手。
“师叔,南宫师叔的表妹阮姑娘求见。”石墨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瞧向楚洛寒的目光中分明写着“师叔不要见那个坏女人,快把她赶走”!
楚洛寒哭笑不得的望着石墨纠结的小表情,提点道:“你且去问她,是否和青丹门的人还有交往,有的话,就立刻赶她离开,若还不走,就找其他筑基期的师叔来帮你赶她走就是了。小石头,这么一点小事,犯不着生气的。”
石墨眼睛一亮,看向楚洛寒的目光中充满了敬重和佩服,大声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欢喜的去办事。
楚洛寒见石墨走了,再瞧了一眼桌子上面的东西,微微有些郁闷,她还是没能搬到灵植阁住着,老爹根本不许她离开白频洲……
她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在老爹眼皮子底下住着,总感觉有些别扭。再说她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要老爹这般庇护,不是说庇护不好,只是庇护就庇护吧,还非得庇护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出门必须打报告,接任务交任务也要有师兄师姐陪着。
她总觉得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在被人笑“看!这就是那个没长大的家伙,修为虽然高,但没甚么本事,凡事都要她老爹出面呢”……
她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老爹这样做明显是在表明他的态度,他看重这个女儿,谁敢招惹他女儿就是招惹他!只是,她真的要这样熬着,一直等到结丹吗?
望着白频洲四周微微泛起涟漪的水,楚洛寒背着手,像个小老太太一样在自己的竹屋前面转来转去,乐此不疲的来回趟的走着。
原本隐在暗处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扬了扬唇角,刚刚看她处理事情有了几分成熟之态,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又原形毕露了。
一边这样想着,那人一边将身上的气息缓缓释放,给人一种是由远及近的赶觉。
楚洛寒虽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也有这修士最基本的习惯,随时观察周围的环境和气息,那人的气息稍一释放,她手指间的冰魄银针就立时飞了出去!
那人见了那银白色细小的不起眼的如绣花针一般的冰魄银针,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讶,左手食指和中指一夹,就将那已经一分为三的冰魄银针全都夹在了手指尖,强迫其又合三为一。
楚洛寒望着那人的动作,心底恨得要死,脸上却挂上了灿烂的笑容:“恭喜三师兄又进阶了,洛寒佩服佩服。”
明明她才是变异冰灵根的天才,明明她才有小空间和纯阴体质的外挂,为什么修为“嗖嗖”的往上涨的人却不是她?
楚洛寒气的上牙齿咬下牙齿,暗自磨牙。
那人,也就是司徒空,眼角稍稍提起一个弧度,像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缓缓道:“许久不见,小师妹也长大了,很好。”
楚洛寒愣了一下,立刻低头瞧了一下自己胸前依旧小如“笼包”的突起,心中不禁愤怒了,看向司徒空的目光也越发不善了。
什么长大了,她,她不还是这么点吗?
看到楚洛寒一连串的动作,饶是司徒空这样心性冷漠之人,也不禁朗声笑了起来,眉眼之间,满是舒展。
楚洛寒瞪大眼睛瞧着司徒空,心道笑什么笑?本姑娘这是为了修炼而做的必要的牺牲,等本姑娘修为高了就会让它长大,笑,笑,什么都不懂还笑?哼!
想到这些话也不方便解释,楚洛寒脸颊泛红——当然不是羞涩,纯粹是愤怒啊——转身就要离开,她才不要站在这里被人笑话!
“这样就生气了?嗯?”司徒空也不知使了什么步法,几步走走到了楚洛寒身前半臂的距离,他收敛了大部分的笑意,淡淡的望着她,说的话也极其普通,口气里却满是亲昵与暧昧。
楚洛寒从未见过这样的司徒空,呆了一刻,又立时回了神,后退了一大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只玉盒,小心将东西递给司徒空,嘴里却是碎碎念道:
“这是十年养生果树的枝杈,是我从紫苑沼泽深处得来的。师兄若照料的认真,将来是肯定能结果子的。只是,我先前在求取枝杈的时候承诺过,会善待它,所以三师兄要先答应我,会好好照料它,不然我没办法将它送给你。”
望着楚洛寒认真的目光,司徒空点了下头,郑重的将玉盒接过,承诺道:“寒儿放心,为兄定会好好照料它的,绝不会让你失望。”
楚洛寒听着有些别扭,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想了一会就放下了,拉着司徒空开始说一些照料十年养生果的心得,末了,她掏出自己专门盛放丹药的储物袋,在里面翻了半天,才终于挑拣出两瓶丹药来,笑得贼兮兮的道:
“这白瓶子里是五粒十年养生果炼制成的延生丹,师兄慎用,多了可就没了,要等这枝杈养成还不知要等多少时间呢。至于这绿瓶子嘛……”
见楚洛寒故弄玄虚,司徒空也好心的“哦”了一声,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楚洛寒撇撇嘴,好在她度量大,不然换个人来试试,反应那么冷淡,早知道就不拿出来送他了。
不过,东西都拿出来了,她也不好收回去。
打开瓶塞,露出三粒灵气充沛的丹药。
司徒空眼睛眯了眯。
“三粒驻颜丹,虽然师兄进阶快,但是驻颜的手段谁又会嫌多,师兄,你会服用的吧?”楚洛寒眨眨眼,极其无辜的望着司徒空,笑着问道。
第二七一章 情愿冒险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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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一章 情愿冒险一试
司徒空淡淡的望着眼前的驻颜丹,面无表情的拣出一粒驻颜丹,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然后盯着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的楚洛寒慢条斯理的道:“为兄在五百年内可是不会变老了,寒儿大可放心。只是寒儿若还不结丹的话……”
楚洛寒睁大眼睛瞪向司徒空,脸颊微鼓,到底是没忍住,头一偏,轻哼了一声:“修行要一步一个脚印,洛寒可不想像那些魔修一般,进阶速度是快了,能挨过天雷劫的几率就小的多了。”
说罢,她也没瞧见司徒空难得变色的面容,继续嘀咕了几句,“再说我修炼的速度还不快嘛,除了比不上你,可是比起他人都快的多了。”
司徒空脸色变了变,见眼前的女子又滴溜溜的转着大眼睛,小声念叨着什么,心底叹了口气,眼神也越发温和了。
“司徒师叔祖,楚师叔!弟子有事求见!”元和道君身边的一个小弟子在楚洛寒的阵法外恭敬的道。
楚洛寒挑眉看向司徒空:“三师兄莫非还没去见过爹爹?”
司徒空心道,他倒是愿意先去见师父,可他估计见过师父就得被关禁闭了,那会肯定见不了小师妹了。与其如此,当然是不如先来见小师妹,大不了见了师父之后两笔账一起算的好。
不过这些话,司徒空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他右手伸出,布下一个隔绝神识的结界,颔首道:“听说寒儿在找五行灵物,如今已经收集了三种了,不知可需要这个?”
说罢,拿出一块金灿灿的元宝。
楚洛寒先是嘴角一抽,随即又长大了嘴巴,惊喜的把那块“俗不可耐”的“金元宝”抢了过来,神识一探,满目欣喜的道:“这竟是金灵物?虽然沾染了一些世俗气息,但还是难能可贵,师兄,这个,真的给我吗?”
由不得她不仔细询问,要知道,司徒空自己也是金灵根,与这“金元宝”的气息更加相合,若是把这东西加入司徒空的本命法宝里炼制的话,一定能让他的本命法宝更上一层楼!
司徒空望着楚洛寒不舍却又犹豫的纠结表情,心底一阵熨帖,他对她的要求向来不高,能够记得将她自己历练得来的东西分给他,能够在看到寻找已久的东西之后,还踟蹰不肯下决定是否要夺人所好,他已经很知足了。
“自然是真的。”见楚洛寒还是不敢拿,司徒空淡淡的道,“剑修的最高境界,是我即是剑,是要舍弃剑而以自身为剑,此等外物,与我无用,你拿去便是。”
楚洛寒听了,这才欣然的抱过金元宝,笑容满面的要道谢,却不想被一个冷冷的声音阻止了。
“好一个我即是剑,只是不知,我楚元和的三徒弟,何时修炼到了这等境界?居然比为师都厉害了。”
司徒空微微有些尴尬,随即起身,有些示弱的唤了一声“师父……”
元和道君的叹息声传了过来,也不再多问,直接道:“司徒过来。”
司徒空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师父有命,他可不敢不听。
“那个,三师兄,这个我不能要。”楚洛寒赶紧拽住司徒空,牙疼的将金元宝又塞到他身上,飞快的道,“既然这是师兄需要的东西,我不能要,再说,我也不急着用这东西,慢慢再找就是了,师兄还是留着自用吧。”
什么慢慢找?
司徒空剑眉竖起,此等灵物,一生得见一次就已然很难得了,她还想要再寻到一块?那该多难?
“此事无需再说,就当驻颜丹的谢礼好了。”司徒空干脆仗着自己的高修为,甩脱了楚洛寒,将金元宝又送回她手上,转眼就不见了。
徒留下楚洛寒望着那金元宝发呆。
她原本不知道这东西对剑修的意义便罢了,但如今已经知道了,她可不敢私吞这东西,那该怎么办?
交给别的长辈为她将这金元宝炼制成两部分?一部分炼制成乾坤玲珑金珠,一部分炼制成金系法宝?
司徒空刚刚已经拒绝的那么干脆了,她可不认为再将这东西二次送回是什么好主意。只是不能原物送回,炼制成别的东西再送回还是可以的。想来,只要她表明她自己要的定西够用了,司徒空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这金元宝的一丝一毫可都不能浪费了,该找谁来炼制呢?
楚洛寒摸着下巴开始考虑人选,她自己的炼器水平——还是算了,炼制灵器她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她没问题,可若是法宝……她自己才是筑基期,连驾驭都驾驭不起法宝,炼制什么的,就更不用提了。
该找谁呢?
看着眼前恭敬的跪在自己身前的司徒空,元和道君只觉好笑:“为师只当自己的三徒儿木讷寡言,想不到这会竟也学会送东西哄姑娘家开心了?嗯?什么时候也送为师些东西哄为师开心一下?”
说起来,那“金元宝”,元和道君也是用的上的……
司徒空黑脸一红,咳,好在他的皮肤实在是有些太黑了,这一红,也没觉得有多少尴尬,只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师父若喜欢,那徒儿下次寻来再孝敬给师父。”
下次给,这次的,谁要都不给。
元和道君是将司徒空带大之人,说起来,他和幼年的司徒空相处的时间最久,这种待遇是楚洛寒都没享受过的。司徒空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元和道君自然听得出司徒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当即笑骂道:
“臭小子,竟敢跟为师耍心眼!真是翅膀长硬了!”
骂着骂着,元和道君的怒气忽然又升了起来,“说说,你这修为是怎么一回事?为师当初不是跟你说过,修为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修炼,切莫贪图速度,你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金丹中期?你才多大年纪,竟也敢修炼到金丹中期?你可知,等你渡劫之时,若是年龄不够大,心境历练不足,定会渡劫失败!而且,在你心境未稳之时,你还会多次渡劫,次次失败,你以为,这种失败你承受的起?”
元和道君怒气越数落司徒空,心底越生气,“砰的”一声,将他身边的桌子一巴掌拍碎了,桌子应声而碎,不过一息的功夫,元和道君身边哪里还有什么桌子的影子?只有地上那隐约的、微小的尘土。
司徒空面不改色的跪在地上,只道“师父息怒。”却绝口不提一句“徒儿知错”。
“我当日只觉你性格坚韧,是个修仙的好苗子,怎的就没想到,你这坚韧的性格根本就是一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性子!难道说,为师说你错了,你还有理不成?
自你来见我,可一句都没提起你修为的事情,一句都没说过悔改之事,莫非,你还要继续照这个速度修炼下去不成?”元和道君怒极反笑,面色极其不善的瞪着自己的徒弟。
司徒空背脊挺得笔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道:“师父,小师妹当日和南宫师弟一同被魔修逼下无心崖,她心中曾怀疑,修士这样苦练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不能一举成为高阶修士,不是要战战兢兢、担心害怕的过上几百年的如蝼蚁一般的生活吗?如果真的是那般,为了修炼而弄得自己委屈求全,那么这修炼还有什么意义?
师父,当日徒儿虽然尽力开解了小师妹,但心中也不是对此没有怀疑,没有不甘。
修士修炼,若是没有合适的机缘,那一直稳扎稳打的修炼也未尝不是得道成仙的好法子;可若是有了机缘,有了快速修炼的法子,我们又为何要舍弃?
即便那法子有再多的危险,弟子也愿一试!谁又能说,弟子慢慢苦修便就遇不到生死威胁呢?既然二者同样都是危险与机遇并存,那弟子,情愿选择这一件捷径,情愿以身试险!”
元和道君面色缓了缓,看向司徒空的目光少了怒气,多了几分思量:“司徒可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竟然有了这番感悟。”
他也说不清这感悟是对还是错,稳扎稳打固然是好,可若说它一定比冒险贪进要安全的多,这话,也是没有十足的保障的。
他这一问,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的徒弟发出了这番感慨。
司徒空眼神一暗,缓缓道:“这的确不是弟子经历之事所悟,只是听了小师妹经历过被魔修威胁而不得不任其欺辱逼迫,她自己的心得感悟之后,弟子慢慢想到的。”
“寒儿的啊!”元和道君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说是要保护这个女儿,却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再她身边,在她渐渐成长之后,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攻击和自保手段之后,他才蓦然出关,只要一想起来这些,元和道君都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女儿。
不过,元和道君还是有些怀疑,当然,怀疑的不是自家女儿,而是眼前之人,“为师只听说过修士根据自己的亲身历练会顿悟,倒是没听说过,有人在听过别人的经历之后,竟然也会有这样一番感悟。”
司徒空低头,幽深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地上,口中低低的道:“师父,这个不难的。只要你慢慢想,想那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身体的每一个动作,是开心还是抑郁,是愤怒还是纠结,慢慢想,一遍一遍的想,自然就能像与她一起经历过那番事情一样,体悟到她的感悟了。”
第二七二章 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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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章 争
听到司徒空的话,元和道君心底一沉,负手站在窗前。
与普通的“准岳父”心态不同的是,元和道君一点也不认为司徒空如今的状态很好,是女儿“值得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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