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楚洛寒的脑袋使劲揉乱,元和道君依旧不肯放过她,继续劝诱道:“为父还是那句话,你要报答南宫小子的方法很多,唯独此法不可。你若是坚持,除非你将来对南宫小子心动,否则的话你们将来定会是怨侣!”
楚洛寒听得满头黑线,她可不觉得她和南宫游将来会成为怨侣,无论是南宫游还是司徒空,按照修真界的年龄算法,他们都还年轻,没有经历过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所谓的“喜欢”和“倾慕”,怕都经不起考验。
她先前虽然答应了南宫游,但举行双…修大典的时间却定在了结婴之后,到时候……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南宫游那时大约也是几百岁了,说不得很可能早就不愿意娶她了呢。这样也好,她也好有理由不和他结为道侣了。
至于司徒空,楚洛寒微微一笑,冰山男嘛,最应该配的可不应是活泼天真型的姑娘,她这性格,可算不得活泼天真。
不仅不算天真活泼,还很可恶的在算计别人,算计此刻正一心待她之人,楚洛寒低着头把玩手指,即便是再活一世,她果然还是摆脱不了自私冷漠的性格。
楚洛寒把头低得低低的,心底自嘲,却不愿老爹发现。
元和道君却以为女儿是心意已定,摇了摇头,他并未觉得南宫游和司徒空对楚洛寒的感情会那么薄弱,毕竟,男人嘛,第一个欢喜上的人,总是会长长久久的记在心底,再说了,他自家女儿的相貌、修为、资质可比洛倾城更加出色,虽然说这些不能决定一个男人完全的臣服,却也占了不小的因素。
更何况,还有他在,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喜欢上自家女儿绝对是件非常划算的事情。
因而,元和道君丝毫不认为在他和自家女儿确定将这二人踢出“候选人”范围之前,这二人胆敢“移情别恋”。
若是一开始就没有那个意思便罢了,既然招惹了他的女儿,又企图做对不起他女儿的事情,当他是死的吗?
父女二人这般的考量既现实又凉薄,听起来俱是冷心冷肺之人,只是二人心性向来如此,一个是活了几百年的孤心苦修之人,除了自家女儿,从未受到过任何人毫无保留的信任;
一个是早早经历了无人依靠、被人轻视、装傻卖笑的孤儿生涯,年幼之时就明白除了勇于争抢之外还必须学会向现实适时低头,心底冷漠而又执拗,表面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心中却自有一套底线规则,对亲情看重,友情欢迎,爱情么,却是可有可无。
这父女二人,都把世人吟唱千年的爱情当做了华服之上的别有一番趣味的袖扣,有当然好,他们也愿意用心去呵护;没有的话,那华服,不还照样是华服么?根本没有影响的不是,他们也无意对一枚小小的袖扣耿耿于怀。
“爹爹,”楚洛寒思量了半晌,觉得报恩虽然重要,可是老爹的情绪也是需要安抚的,再说了,她可不愿意真的“嫁入”那南宫世家,她只是要和南宫游双…修报恩而已,若是南宫游一直对她很好,她也愿意试着去喜欢他,做一个好道侣。
可她不想“嫁入”南宫世家,那些大世家的利益和人情牵扯太多,早晚会影响了她的修炼。
“要不您去问问南宫家主,我也去问问南宫师兄,若是他们真的非要我关进那个后院,当做金丝雀一般的养着,那我就不嫁了。我再去想其他的法子报恩。”
楚洛寒缓缓说道,脑子里飞速旋转着,自己该用什么报恩,用她给献给老爹和师祖的化神丹吗?好像早了那么一点点,要不,结婴丹?那也不成,结婴丹虽然难得,可青悠师叔那么喜欢南宫游,肯定早早为他炼制好了,她再送,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锦上添花的事情,可算不得报恩。
元和道君听了,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才该是他元和道君的女儿该说的话!
楚洛寒被老爹的笑声震得耳朵发疼,郁闷的揉了揉耳朵,心思一转,就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了一个小玉瓶,小心翼翼的分出二十颗丹药在另一只玉瓶里,然后将分出来的玉瓶递给元和道君:“爹爹,这个给您!”
说着,楚洛寒又从她原本的玉瓶里喜笑颜开的倒出一颗丹药来,清凉凉的放在手心,送到元和道君嘴边道:“爹爹,你喜欢的驻颜丹!快吃!”
元和道君惊讶的看着小女儿的动作,其实早在楚洛寒一开始倒出丹药时,他就看出这是修真界罕见的驻颜丹了,女儿能有驻颜丹他不稀奇,稀奇的是,女儿竟有那么多的驻颜丹,他看得清楚,那瓶子里一共能有一百颗了!这在修真界可绝对是大数目。
见女儿将驻颜丹送到他嘴边,元和道君眼睛闪了闪,脸一板,就开始教育道:“胡闹!为父是男子,又不像女子那般看重容貌,你看门派里有几个男修吃这东西?这丹药你留着送人玩好了,为父不吃。”
元和道君的话说的坚决,眼神却不经意的往那丹药上飘。
楚洛寒好不容易抑制住嘴边的笑容,她一眼就看出来老爹的口是心非了,怕是被别的男修笑话,老爹才一直不吃驻颜丹的吧?毕竟,驻颜丹稀有,一旦出世,就被疯狂的女修抢了个遍,而男修即便有心,却也没那个面皮去争啊。
想到这里,她干脆将驻颜丹直接松紧元和道君的嘴里,笑嘻嘻的道:“爹爹,他们是他们,女儿想看爹爹一直年轻的模样,爹爹就当时为女儿吃的,好不好。”
最后一句虽是疑问句,楚洛寒却很肯定老爹不会拒绝她,更加不会拒绝那驻颜丹。
元和道君一时不察,被楚洛寒钻了空子,将驻颜丹喂了进去——至于是不是真的一时不察,咳咳,那就无从考量了——眉眼弯起,笑容温煦的蹂躏了一番女儿的头发,这才放她离开。
有女如此,咳,他这父亲也算是做得不错了。元和道君“老怀大慰”的想着。
好不容易把更年期的老爹哄好,楚洛寒这才浅笑着回了她现在的住的地方,脑袋一拍,忽然想到她忘记跟老爹说搬回灵植阁的事情了。
虽然这里有老爹,有嫡亲的师兄师姐,可她到底还领着灵植阁的任务,而她在灵植阁的小竹屋里,也还有不少舍不下的东西,就算再不情愿,她也得回去啊。
楚洛寒大大的眼睛转了转,等下次吧,别好不容易把老爹哄好了,她一提这话头,元和道君又开始生气了。
等楚洛寒回去,见到可怜兮兮的抱着阵法玉简苦读却又读不懂的石墨时,她才拍拍脑袋,眼中有一丝心虚飘过,这个小家伙,她刚才直接把他给忘记了!
元和道君手中把玩着楚洛寒送给他的那瓶驻颜丹,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倏地耳朵一动,元和道君将手里的东西一收,只见一道金色遁光闪过,元和道君就不见了人影。
木屋之外,元和道君挥手布下一个周密的结界,转身冷冷的望着眼前的莫名来客。
来客白皙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她蹲身一福:“师兄,好久不见,纤儿恭喜师兄进阶了。”
元和道君闪身一避,负手而立,冷淡的道:“我道是谁在我白频洲鬼鬼祟祟,不想竟是魔界的王妃娘娘。哼,楚某可当不得王妃娘娘这个‘师兄’的称呼。”
来客脸色越加苍白,元和道君却没有一星半点的怜香惜玉之心,一板一眼的道:“道魔素来不两立,王妃娘娘若是有公事要谈,就请去寻掌门,若是有私事,还请恕楚某无暇奉陪,是以,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请王妃娘娘立刻离开白频洲,否则的话……”
这被元和道君称作“王妃娘娘”之人,正是魔界之主的夫人——白纤儿。
白纤儿身子微颤,眼中的泪水哗哗流下,她眼中含泪的望向元和道君:“否则的话,师兄真的要跟纤儿动手吗?师兄忘了倾城了么?倾城绝对不希望见到你我兵戎相见,师兄,求您好好听我说完剩下的话,话一说完,纤儿片刻也决不再留!”
元和道君微微皱眉,心道若不是看在倾城的面子上,他早就一剑刺上去了,岂能容得她再次叫嚣?
白纤儿虽然也是他的师妹,但白纤儿性子内敛,常常还未言语,脸上就红霞满布,就是为了避嫌,他也不能和这位师妹有过多的接触。倾城与她同是女子,二人的交情倒还好,甚至说,白纤儿当然背弃师门,一心要逃亡魔界,之中还多多少少有了倾城的帮助。
想到这里,元和道君微微有些不耐烦,挥手道:“一炷香的时间,无论说完没说完,楚某的白频洲都不敢再留王妃娘娘。”
第二六八章 怎么着治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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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 怎么着治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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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纤儿没想到元和道君这般无情,当时元和道君作为师兄,对她虽然不甚热情,却也没有这般疏离。没想到,不过百年不见,元和道君待她的态度竟这般恶劣了。
她却是没想着,她当日背弃师门,一心要投奔紫上,又何尝顾及着昔日的情谊了?现在元和道君还肯听她说句话,根本就是看在洛倾城的面子上,若不是洛倾城和她一向交好,元和道君早就一剑刺上去了!
白纤儿咬了咬下唇,原本苍白的唇色挤出了一点红润,她仰头对元和道君轻声道:“师兄,我是来看寒儿的,寒儿,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倾城!”说着,白纤儿的泪水再次涌下。
她自那一日得知紫上陷害楚洛寒的事情,就小心逃出了魔界,可出来之后,她又不知道去哪里。想了好久,白纤儿才想起她应该先去看她的儿子,然后再去搭救楚洛寒,倾城的独女。
只是,儿子闭关的周围早就被层层包围,阵法一个套着一个,想要不惊动里面的人进去看儿子,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白纤儿滞留了多日,才终于放弃离开。毕竟,她只是想要远远的看儿子一眼,根本没想过要打扰到他的修炼。
之后,白纤儿又开始了边躲避魔界的搜寻,边寻找楚洛寒的生活,不过三日,紫苑沼泽深处就传出了楚洛寒已经离开,各大门派的紫苑沼泽一行此次损失严重的话。
当然,白纤儿也同时知道了楚洛寒对丹药免疫的事情。
白纤儿不知道楚洛寒在紫苑沼泽深处发生了什么,但她很庆幸楚洛寒还好好的活着,不说她和洛倾城的交情,就说耀儿对楚洛寒那般上心,她就该去看寒儿一看。
想到这,白纤儿鼓了鼓勇气,又坚定的道:“师兄,你知道的,纤儿素来喜欢研究医道,我听说了寒儿的……的状况,不若师兄让纤儿一试,说不得能治好寒儿的‘病’。”
元和道君目光微闪,眉头紧皱,白纤儿对于医道的天赋,还真的是比沈青悠要好的多。若不是白纤儿不定性,她在丹药上的成就定然要比沈青悠好,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纤儿或许真的能够看出点什么来。
“也罢。”元和道君长长的叹了口气,提出要求,“只是我不会告诉寒儿你的身份,你也莫提,还有,你只是以倾城的朋友的身份去见寒儿,决不能说是为她看病的,你若答应,我便允你去见寒儿。”
白纤儿愕然的看向元和道君,她这位师兄,何时那般细心了?
元和道君被白纤儿看得不耐,眉头皱紧,紧的能夹死一只蚊子,冷漠的道:“若是不答应,那还请王妃娘娘离开白频洲。”
白纤儿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连忙道:“可以,我答应,师兄快带我去见寒儿罢。”
元和道君脚步顿了顿,还是将白纤儿带去了楚洛寒的木屋。
楚洛寒刚刚打发走石墨,送了一个小阵盘给他,还没坐下休息,就听到老爹在门口唤她。
楚洛寒愣了愣,阵盘一转,就将老爹放了进来,她是想放老爹进来,进来的人里却不止是老爹,还有一名白衣飘飘的美丽女子。
而那女子看向她的目光,惊喜而又炽热,奔跑着就要抱住她!
楚洛寒微微挣扎,她身上的防护罩对那女子而言根本什么都不算,那女子直接穿过她防护罩就这么抱住她了!
而她根本一动都动不了!
楚洛寒诧异的望向元和道君,只见元和道君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就迅速展开了,她就更加迷惑了,这该不会是她许久未见的什么亲戚吧?看气息,似乎还是元婴期,难怪她的任何防御手段在这女子面前都如笑话一般。
“寒儿,寒儿!”女子似乎是抱够了楚洛寒,将她慢慢松开,捧起她的小脸细细摸了摸,就仿佛在摸一件珍藏品一般,楚洛寒一阵恶寒。
“这位前辈,”楚洛寒清了清嗓子道,“不知唤晚辈有何事?若是有事,尽管吩咐便可,可否将手拿开,晚辈不习惯和陌生人这般亲密。”
她并不担心得罪这女子,毕竟,老爹可在这看着呢。
白纤儿一愣,眼中又迅速积蓄起泪水,万般不舍的将放在楚洛寒脸上的手拿了下来,楚洛寒刚要松一口气,白纤儿又迅速执起她的右手,轻轻揉捏了一会,这才松手。
楚洛寒瞪大眼睛看着白纤儿,这女人,搞什么呢?怎么这么喜欢碰她?该不会是百合吧?
可是,她连帅哥都不喜欢,怎么会喜欢百合呢?
许是楚洛寒的目光太过诡异,元和道君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见两个女子同时瞪他,元和道君这才清咳了一声,解释道:“这是你母亲的旧友,姓白,你唤她白姨就好。她和你母亲原本就是这么打招呼的,她见了你高兴才这么着的,寒儿莫要担心。”
白姨?白蚁?
楚洛寒抽了抽嘴角,俯身就要下拜,不曾想却跪不下去,两股不同的灵力同时托住了她的膝盖。
“不必行大礼的,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着你好,我便放心了。”白纤儿又开始抹泪了,“看着你,我便想起了倾城,若是,若是她还在,若是我们姐妹还能再见面该有多好!”
楚洛寒眼睛眯了眯,若只是白纤儿一人不许她跪便罢了,连元和道君也不许,这就由不得她多想了,她看向这位白姨的目光也不复亲切,只微微笑着安慰道:“逝者已逝,白姨节哀。”
白纤儿被噎了一下,差点没哭下去,这才想到,苦主都没抱怨,她更加不能这样哭了,勉强将泪水压下去,白纤儿拉着楚洛寒坐在,轻声问她平时都喜欢什么,可有喜欢的人,对她未婚夫满不满意,她未婚夫又在做什么,不能陪在她身边会不会满意他……
楚洛寒眉心直跳,使劲给元和道君使眼色,让他赶紧救她,这个白姨,怎么这么多关于她未婚夫的话,难道她不知道那个假的“楚洛寒”当日的彪悍宣言吗?
她还以为,所有人都信以为真了来着。
元和道君这次真的没注意到女儿的求救目光,他若有所思的望向白纤儿,蓦地望向白纤儿幽深的目光,深邃而黢黑,他脑中忽然闪过司徒那双隐忍坚毅,而又深邃的黑眸,元和道君猛的坐起身,细细回忆起司徒被他捡到的时机,还有这些年司徒的机缘,脸色越来越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纤儿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元和道君的目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幽幽的道:“寒儿,你要记得要对你的未婚夫好,因为那是你的父亲悉心为你挑选出的最适合你的夫婿。
想当年,白姨就是一时被人蛊惑,舍弃了师父为我认真挑选出来的出色的未婚夫,反而投奔别人的怀抱,这才……一生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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