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让我放下吧。”我说。心里一阵刺痛，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的恨死自己，但话已出口，我觉得什么都可以到此为止了。
恽茨眼里闪现一丝愤怒，他忽然变得狂躁。我看着他站起身，皱着眉走到我面前，他张了张口，最后头一低，小声说：“是因为我劈腿么？”
我觉得悲哀，自己是那个连自己的感情都放在别人手里的人，即使要收回也要先在心里割一刀，疼了才收手。
“是的。不仅如此，我还很后悔和你认识，我希望你能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彻底的不见。”被心底的悲伤控制，我说出狠话。
他愣住，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的反应。
“你以为我会哭着闹着求你以后不要这样么？我自认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也不奢求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感情，但喜欢是一码事，借着喜欢进行自我伤害是另一码事。现在，我醒了。我没办法再信任你了。”我继续说着这些撇清两人关系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恽茨开口说话“斓琳，你这个人冷静的可怕，也自私的让人心惊。”
“是啊，我向来不解风情。”我回应道。
“我能抱抱你吗？从今以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他说。
我点点头，向他走过去。
第二十章 我不会卖了你的
更新时间2012…2…2 16：15：05 字数：3182
“我能抱抱你吗？从今以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他说。
我点点头，向他走过去。他紧紧地抱住我，似乎怕一松手就会丢掉什么。我的心里发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然害怕就不要做让这种事发生的错误。
冬天的寒风吹得人皮肤疼，我们明明抱在一起却没办法感受到一丝温暖。我感到从内到外的冰冷，他的身子瑟缩着，当我想到他曾经用同样的姿势抱过其他的女生，又或者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情。心里就阵阵的恶寒，觉得他脏死了。我皱着眉，忍受这最后的一个拥抱。
“你抱完了吗？晚自习要结束了，我该回去了。”我冷冷的说。
他松开手，低着头向校门走去。我看着他那原本熟悉的身影一瞬间变得陌生，再也止不住的流泪。蹲在操场上小声的哭，坐了三个小时，在冬天的冷风里冻得瑟瑟发抖。直到小言找到我，她抱着我，惊恐的问“这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太冷再加上伤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到小言时已经没有力气哭了。只是不断地抽搐，她扶着我去宿舍，帮我打好热水，把手脚弄暖后就让我上床睡觉。
第二天，我躺在床上起不来，心里难过的只是哭。卫生纸用了三卷，小言帮我请假，到时间就带饭回来。她的男友李浩知道瞒不过就把恽茨的事情告诉了小言。小言直接炸毛了，什么也没说就去恽茨的教室找他，把他骂了一顿，本来要打他，但被后来赶到的李浩一把拉住带回了宿舍。
这些都是后来李浩告诉我的，他很抱歉自己多嘴让小言在中间闹。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感激有这么一个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对恽茨没有一点心疼，也觉得他是罪有应得活该被别人拆穿花心。当时，我想，我们之间是彻底的完了。
太年轻的感情注定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我这个人又懒于改变，讨厌经受各种考验。本质上说，我比恽茨好不到哪里去，其实我也是自私的。
当时距离中专毕业还有半年，我的心情压抑，想起以前去过的宁波，每天只是在策划着离开。所以，我拼命地打工，去超市做促销员，半夜两点起来偷偷做计件给工资的各种手工艺品。在中专毕业的夏天，我攒够了车票和能在宁波落脚一个月的钱，爸妈平时宠我们姐弟俩，心疼我的难过，但也没有办法。这是我的坎儿，只能我一个人去经历，我把所有的人都推出自己的世界之外。
不去期待，也就会平静的对待自己内心的失望。
我懒得想恽茨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懒得理会家人朋友的担心，内心的痛苦只让我明白：我要离开，离开这个让我痛不欲生的地方。
离开只是一种变相的逃避，看起来决绝又洒脱，但其实是把问题丢给时间，让充满新鲜感的其它事物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软弱。我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去，也没有想过有什么后果，只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可以不必那么赤裸裸的面对内心的挣扎和无助。
伤人者自伤，我没想过恽茨的心里是怎样的。
就像坐在海边时的张允成，他能够在结束了一段恋情后问我能不能等他一样，我们谁都不准，谁都不能代替时间为任何人拿定主意。
想了太久的往事，今晚有些累。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直到第二天听见敲门声，是房东太太的孙子豆豆，他看着我，眼里含着泪，他怯生生地说：“阿姨，今天奶奶没去学校接我，我回家敲门也没人开。。。。”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不知为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
带着豆豆去楼下物业办公室，看有没有备用钥匙。然后给张允成打电话，他只说要我看好豆豆，他马上赶过来。值班大叔拿了备用钥匙去开门，一开门看见老太太躺在客厅沙发边的地上，我赶紧打了120。然后拉着不断掉眼泪的豆豆往看不见他奶奶的房边站着。
过了一会，张允成的后面跟着120的急救人员来到门口，哭的稀里哗啦的豆豆扑到张允成的跟前，一直叫：“奶奶，救救我奶奶。”
到了医院后，医生说是高血压引起的短暂晕眩，如果晚一个小时发现就救不回来了。
等过了急救时间，房东太太被送进病房后，我和张允成轮流守着她。在等待她醒来的时间里，豆豆被张允成送到浩然家，已经拜托了浩然爸爸第二天去接送他上下学。想来今天晚上他也不会睡得很好。
我睡在老太太旁边的空病床上，一整晚醒醒睡睡，每次抬起头都能看见趴在老太太床边的张允成。一开始想要他过来挤挤睡一下，但他摇头说万一老太太醒来时不知道怎么办。我只好顺着他，怀着罪恶感自己躺下。
我在想，他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没有在他们的跟前尽孝，想要弥补一下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张允成把我拍醒，老太太笑着看我，我一时激动，差点哭出来。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妈，我以后不出差了，就在家呆着了。”
这个人风尘扑扑的坐在靠窗边的病床另一侧，他手握着老太太的手，神色凄惨，满脸的疲惫。应该是豆豆的爸爸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懒得去想细枝末节。起身帮老太太整理了被角，拉着张允成出房门。
“知道附近有卖早点的么？”我问他。
“知道，你洗洗脸我带你去。”他意料之外的镇静。
走到卖早点的小餐馆，点了清粥和小饼吃完后，我们打包了两人份的早点回去。张允成意外地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的前女友文慧。我一直没有问起她的职业，却原来她是在这家医院的行政部门工作。真是无巧不成书，我愣了，看着她打扮的神清气爽的站在我们面前。想起我今早的邋遢摸样，真想钻进地缝里。
“你有朋友住院了？”她主动问起张允成。
“是一位认识的老太太。差不多过几天就能出院。”他简单地回答着，同时手悄悄地揽住我的腰，我躲也不是，感觉怎么做都不行。
文慧的眼睛顺着他注意到我，眼里充满了了然的神色。见张允成没有要互相介绍的意思，就对我点点头表示打招呼。
我被张允成带到病房去，在路上转头看他。他一脸歉意的看着我，“对不起。我现在。。。”
“没事儿。”虽然有些委屈，但我表示理解。
“斓琳，如果我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喜欢上你，肯定会因为你的这种理解感到抓狂的。但现在我很感激你的这种性格。”他看着我突然说。
“是啊，我这人太软绵绵的了，没什么立场。”我附和道。
“不，你是底线分明，不到那个点就不会爆发。”他说道。我承认，他看我看得很准。“但是，这样很可怕。”
“怎么了？”我奇怪道。
“你会把情绪都累积起来，等受不住了就爆发了。或者是离开或者是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报复。这两种结果带给你的都是元气大伤，这样不好。”他眼带疼惜的看着我，手在我的腰上紧了紧。
“你分析得很准。”我无所谓的说道。
我的年少恋情已经证明了他的正确性，实在是没什么好反驳的。
他还想说什么，但看看走到病房门口了，就住口放开我腰上的手推开门往里走。
老太太的儿子感激的看着我们，“谢谢你们，我一年到头在外面忙，都没有时间待在家照顾她。这次真的谢谢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想来也是个实诚的人。我们笑笑，彼此说着应承的话，没有敷衍但也不刻意邀功。
据说老太太要在医院观察几天才能走，他们母子两个要赶我们回去休息，推辞不过，只好告别离开。
张允成开车载我，“你这几天都不用去店里了，好好休息吧。”
“好的。对了，我十一要回家几天，给你提前请个假吧。”我想起小言昨晚要我去参加婚礼的约定。
“回家做什么？”他微皱了下眉头，问道。
“一个很好的朋友要结婚了，我去参加婚礼。”
“需要我出马当男伴么？据我所知，你现在不太希望被别人介绍对象啊。”他的眼睛闪烁，显然在打着什么主意。
“到时候再说吧。我不介意你特意给我留出空余的时间。当然，要不要你去还是另说。”我打着马虎眼儿的回道。
他笑笑，继续往前开。我在车上坐着感到身子有些乏，坐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当被车震动的醒过来后，我发现车窗外的风景十分陌生。一脸疑惑的看着身边驾车的张允成。
“困了就继续睡吧，我不会卖了你的。”他看也不看我的说道。
我看着身上盖着的薄毛毯，索性不再想，顾自顾的继续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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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伺候好了
更新时间2012…2…3 11：14：55 字数：3052
当我醒来时，发现张允成正在抱着我下车。他也是一脸疲惫的模样，看见我醒来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哪里？”
“我家。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先过来我这里，休息好了再放你回去。”他不顾我的挣脱，胳膊使使劲儿就把我箍在怀里。
我索性让他抱着，到了门口，打开房间门就抱我到卧室的床上。打开空调，帮我盖好薄毛毯后，他就拉好窗帘蹲在床边，手拿掉挡着脸的头发，“乖，先休息会吧。你昨晚睡睡醒醒的，让我很不放心。”我睁眼看了看他，想点头，却一闭眼就睡过去了。
当我醒来时，发现张允成和我在一张床上，他隔着毛毯在背后抱着我睡得很熟。虽然刚醒来精神很好，但还是感觉身子有点虚弱，不知是他的床太软还是因为昨晚真的没休息好。
把他的手拿开，想要起来，谁知手又回来把我拉到他怀里。
“干嘛去，不再睡会了？”他在我头上说。
“想起来了。在你这我不放心。”
“让我跟你回家，我就放你起来。”他耍赖。
“距离十一还有两个多月呢，这个再商量。你不放手我就。。。”我偏偏不喜欢被威胁。
“就不放手，你要怎样？”
“那算了，我再躺会儿。”想想没什么其他的事，我继续躺回去。
床单是干净的肥皂味，应该有钟点工定时来打扫换床单吧。我缩在毛毯里打了个喷嚏。一只手伸过来要摸我的额头，被我打下去。
“感冒了？”
“不知道，可能是换了个环境的原因，我认床。”
“撒谎，刚才你睡得很香。”他不以为然，起来就去别的房间，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后，他拿了一杯冲好的板蓝根。
“先喝着这个吧，最起码预防着点。”
我就着他的手喝下去。水是温的，并不烫。他看着我喝完，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伸手要摸我的头，我一躲。
“怎么了？”
“你跟模小狗似的，太恶心人了。”我回他。
他哈哈的笑，不知为什么那么开心。
“那我以后就把你当小狗养吧。”
我白了他一眼，没再接话茬。转头看看，房间拉着窗帘看不到一丝光，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你接着睡吧，已经凌晨两点了。”他看出我的想法。
“豆豆呢，没接他回家么？”我想起房东老太太。
“没，让他先在哥哥家和浩然呆在一起吧，现在他奶奶有人照顾，反而没人有精力管他了。正好浩然平时也没伴儿，等他奶奶出院了再送回去。”他蹲在我眼前，目光炯炯的交代着，表情很像耷拉着舌头要讨赏的小狗。
我伸手揪揪他头顶翘起来的一缕头发，这时，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有点尴尬的看着他。
他好像预料到一样：“我在冰箱里放了一些蔬菜，一会给你拌个沙拉吧，晚上不能吃很饱。”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起身去忙活着为我做饭。听着外面又是一阵叮当响的开冰箱，洗菜切菜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家的味道。
当我坐在餐厅区要吃饭的时候，听到一阵敲门声。心里有点发毛，现在凌晨两三点，有谁会来呢。
张允成的眉毛挑了挑，去开门。
“你不要这样，我送你回去吧。”他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我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停住，身子凉了下。
“你这样没意思，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气，我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偷偷走过去，透过放装饰品的木架看到文慧软绵绵的趴在张允成身上。她看起来有些颓靡，应该是喝酒了吧。我走出来，张允成回头看见我，一脸为难。
“这么晚了，你送她回家不怕被他老公误会吗？”我心想，其实是事实。“要不让她在这睡吧，我给她家里打个电话。”
“不用了，她老公知道我们的关系。”我瞬间佩服文慧老公的坚强。这三个人的关系说不出的怪异，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围。
“还是留她在这吧，你再送她回来都几点了，太折腾了。”我坚持把她留下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
张允成眼睛亮了下，“你是怕我太累么？”
我白了他一眼，走过去帮着把文慧赴进门。她的身子很沉，白天见面时的光鲜荡然无存，她整个人醉醺醺的就像一滩泥，把她扶到床上。我去洗手间拿来湿毛巾给她擦脸，张允成去关门。
“阿成，我想你。”她握住我拿着湿毛巾的手，迷迷糊糊的说着。“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我知道我自私。”她顺着我的手就要靠过来，我把她的头推回枕头上。
“这么喜欢他怎么会舍得和别人结婚呢？”我轻声问她。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的伸手指着我说：“我认识你，你是阿成的店员。”
我说：“你认得我啊，我是。”
“阿成，你别离开我啊。我要你。。。”她说着又要往我身上蹭。
这时，张允成拿了一个盆子走进来，看见我和文慧的状态，赶紧过来把文慧推回床上。他轻拍着文慧的背：“难受么，是不是想吐？”
文慧乖乖地点头。然后低头伸出床外，把酒都吐在张允成带过来的盆子里。然后躺回床上，断断续续的叫着“阿成。”
我拽拽张允成的衣角，他回头看了文慧一眼，确定已经没事了。就端着盆子跟我出来，我看着他去洗手间把盆子里的东西倒进马桶冲水，又把盆子洗干净。他洗了好几遍手和身上出来后，我一脸鄙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