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说起,还要从汉王刘邦在广武山接到那道奏疏说起。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没把那项羽搞定,又出来一个更厉害的韩信要求封王。封他为王,岂不是与虎谋皮?
那刘邦还未把那奏疏看完,已是怒从心头起,拍案骂道:“寡人被项羽久困于此,日夜盼那小子引兵来助。这小子竟自恃战功,竟要自立为王么?”
他身后立着两人,一位是美人军师张良,一位是护军中尉陈平。
当着那韩信的使者骂那韩信,可不是要把那小子激怒!
陈平急忙用脚将刘邦一踢。刘邦是何等人精,立马掩口。
自己那实力有限,韩信那小子就算自立为王,自己也禁他不得。这件事若是不依了他,只会逼那小子造反。
那张良却是疑惑不已,“以信郎的智慧,怎会做出这般糊涂事,犯了大忌。封王的事要刘邦自愿才行,怎能请封?”
只听刘邦又大骂起来。这一次骂的还是她的信郎,却口风已转味道绝不一样。
“大丈夫既定诸侯,做个大王算个什么,封什么假王。要封寡人便封韩信为真王!”
那使者被刘邦左一骂,右一骂,骂得是一头雾水。听见刘邦依允了封王,算是完成了差事,也就不去深想。
刘邦便叫那使者先回临淄,让韩信静候佳音。使者去后,刘邦便与张良陈平二人商量对策。
张良道:“大王话一出口,不可更改。况且以大将军之功,早该称王。臣请为使者去封韩信为王。至于他是否有异心,待臣去临淄查探一回便知。”
刘邦也觉得这事有点奇怪,那韩信若有异心,反了就反了,何必来向自己请封。“或许那小子不过是满足于‘言听计用',当个诸侯名臣罢了。”便遣张良为使,来到齐国见机行事。
韩淮楚听了那奏疏内容,急问张良使者是何人。却原来是一员牙将齐盖。
自己绝没有派遣齐盖为使之事,那齐盖也不是自己心腹之人,不会将如此大事托付与他。
韩淮楚手猛地一拍:“原来是蒯师兄捣的鬼!”
使者能冒充,他那大将军印信可冒充不了。
蒯通掌管文书,时常借韩淮楚印信去盖,有作案的条件。
作案的动机,韩淮楚想想就明白了。那蒯通曾经唆使自己造那刘邦的反,被自己拒绝。这一次导演出这个“请封为王”,便是在自己与刘邦之间撒下猜忌的种子。
君臣之间互相猜忌,那关系绝对长久不了。不是做君王的弄死臣子,就是臣子做掉君王。到那矛盾尖锐之时,自己就不得不反。
刘邦与自己谁会胜出?照蒯通看来,刘邦那菜鸟绝不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韩师弟的对手。
“这道奏疏不是为兄写的,是蒯师兄伪造的。”韩淮楚吞吞吐吐对张良说道。
跟刘邦玩伪造,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张良吃了一惊,问道:“蒯先生为何要伪造那封奏疏?”
“大概是蒯师兄认为为兄为汉王打下万里江山,却一直不得裂土封王,为为兄鸣不平。此次假借我命,请封为王,是为为兄讨回应该得的。”韩淮楚为蒯通遮掩道。
“原来不是出自信郎的本意,这就好。我说你怎会这般糊涂?汉王最忌的就是做臣子的尾大不掉,你立下如此盖世功勋,已经有功高震主之嫌,一言一行更要谨慎。”张良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个道理为兄自然明白,何用良妹多说。只是良妹回去,这事如何对汉王说?”韩淮楚还是为那蒯通担心。
“小妹就实话实说,说你绝无反心,那奏疏是蒯通所写。”张良直截了当说道。
韩淮楚忙道:“千万不可。蒯通随为兄出生入死,没有他相佐,我这盖世功勋还不知立不立得了。良妹若是将此事告诉汉王,蒯师兄难免一诛,为兄与心何忍!”
张良秀目紧盯着韩淮楚:“可是不说清这事,你这请封为王之事必将被史官记下载入千秋青史,将会背下这口黑锅,声誉受损也。”
千秋青史早就写得明明白白,这件事儿早就被后世那些文人骚客咀嚼了无数次,韩淮楚哪里还计较什么声誉。笑道:“能保蒯师兄一命,为兄就背下这口黑锅。”
“你呀你,就是这般心肠软,这口黑锅也能背得的么?”张良带着责备的语气数落了韩淮楚一下,还是答应为蒯通隐瞒。
结果史书落下一笔:韩信自请为王,高祖无奈允之,深忌之,遂起除韩信之心。
有很多人认为韩信后来的悲剧结局亦肇始于此。
第十六章 大封文武
“良妹,你的女人味可越来越浓了。”韩淮楚轻轻解下张良那裹得紧紧的束胸,就着那透过窗棂的朦胧月光,看着张良那一对怒耸的雪峰,发出由衷地赞美。
张良吃吃笑道:“看你那副馋样,就想着坏!这三年来就没有你相中的女子么。你看你已经是三旬的人了,怎还未立下妻室?”
韩淮楚呵呵笑道:“为兄这样不是很好吗。没有人管,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你已封为齐王,后宫怎能无主?不娶妻生子,等你百年之后,谁来继承你这齐王之位?”张良说道。
“良妹想得倒是深远。可她哪里知道我这齐王压根就做不长,垓下之战项羽刚刚翦灭,刘邦就要来对付自己这个齐王。”
韩淮楚轻轻一叹:“为兄还年轻,考虑那么远作甚?现在想的,是如何能平定天下。当不当这个齐王,有没有继承我这齐王之位,为兄并不在意。”
“看你说的。你这齐王是你拿命换来的,容易吗。你不在意,小妹可是在意得很。”张良话说到此,突然鼻子一酸,幽幽一声长叹。
“良妹你为何叹气?”韩淮楚愣愣地问道。
“信郎你被封三齐现在是荣光无限,可是我家韩王却被汉王打入冷宫,现在是极其潦倒落寞也。”张良愁苦说道。
原来那韩王信先前投降项羽,虽然后来又重投刘邦,却被刘邦记叛变过,得不到刘邦的信任。再说那颍川已成楚汉两军交战的主战场,绝不可能让韩王信去管辖这一片战略要地,便将他撩到一边,也不说复他颍川的话。公子信虽挂着个韩王的头衔,可是一个没有地盘的王,算什么王?地位连汉营那些大将都不如。
“时到今日,良妹还是念念不忘复她韩国。只是那韩王信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枉费良妹如此机心。”韩淮楚不由兴叹。
“汉王对良妹言听计从,良妹没有向汉王求肯么?”韩淮楚问道。
“小妹曾谏汉王,云天下若定,北方胡骑必犯中原。建议派韩王前赴北方修城郭,筑边塞,繁衍人丁招兵买马,提前做好备战的准备。然汉王未置可否。经此一事,小妹也不好再提。”张良沮丧道。
“派韩王信去防匈奴!”韩淮楚闻言就是一震。
他朦朦胧胧记得,史书上写那韩王信貌似投降了匈奴,引狼入室,这才有汉军大败的一场白登之战。派韩王信去防匈奴,那不是反为匈奴张势?
“难道刘邦终于经不住良妹软磨硬泡,答应封藩韩王信于北方,这才与匈奴接壤有机会投降匈奴?”
“绝不可派韩王信去防匈奴!”一句话在韩淮楚嘴边冲口将出,但看着张良愁眉不展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韩淮楚又禁不住心痛,终于将那话忍了下来。
“罢了罢了,历史进程早就注定,那韩王信投不投降匈奴,我如何能够干涉?最重要的是让良妹开心。”
看着张良那副愁样,韩淮楚只觉兴味索然,借口夜深这便告辞。
他这齐王还未登基,连上朝的大殿都没一间。次日寅时,韩淮楚照例早起,准备升帐。
这升帐的位置就在他这个大将军行辕。只见众将陆续到来。
韩淮楚正要找那蒯通问个究竟,左等右等却不见蒯通。到那正卯时,众将都至,却仍不见蒯通。
这应卯不到可是犯了军规,韩淮楚也不能法外容情。不由动怒问道:“军师为何不至?”
灌婴答道:“自大王去了论战大会,军师就独自出城去了。这两日大家都未见到军师。”
韩淮楚想起昨天确实没见到蒯通,说道:“许是军师出城公办。不知他出外对谁留过口信,说是到哪里去?”
众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皆说没有。再派人到他府中询问,却见府内空无一人,细软皆被卷走。
“人间蒸发了?”韩淮楚顿时一怔。
那蒯通好高的手段!知道那伪造的奏疏必会败露,索性来个不告而别,叫自己无法说得清楚,坐实“自请为王”。
“二师兄啊,你又何必要走?凭咱们的情意,我还会不保你性命么?”韩淮楚心中暗叹。
刚刚点过卯,就见面如冠玉的张良手摇折扇,满面春风而来。
“这可是在卯时,良妹起这早作甚?”
“子房军师来得正好。寡人当这齐王不知如何去当,请军师指点迷津。”韩淮楚下座迎道。
张良笑道:“这还不简单。大王只须挑选贤能充任有司,平常的琐事有众臣分忧,无须大王操心。”
“原来如此,这就是做君王之道。”
韩淮楚又问:“不知寡人这齐国朝堂,要设立哪些职务?”
“按我大汉建制,诸侯王下设丞相一名。其余职务,可仿效天朝,自行制定。”张良答道。
“原来如此!”韩淮楚心想有了汉廷这个参照物,这就好办。
“不知大王殿前丞相之位,将封与何人?”这次轮到张良发问。
一听这话,众人都是紧张,不知那重的职务——丞相,韩淮楚想封给谁?
那个战争年代的丞相,并不意味着由文人担任。韩淮楚就是汉国左丞相,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也就是说,无论文武,人人都有机会任那丞相。
蒯通为大军军师德才兼备,威信仅在韩淮楚之下,要是他还在,没人会去动那脑筋与他争这个丞相。这也是众望所归。可是蒯通不告而别,那些大将都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可是做丞相是要懂“管理学”的。那些只懂打打杀杀的武夫,如何能做这需要有治国之才的丞相?
韩淮楚手底下也有一些文臣,要么是外放做了各郡县的长官,要么是军中那些典客,主薄,参军,才能一般,还没有做丞相的人才。
韩淮楚便想到那论战大会遇见的一帮稷下学士。
“要是那故齐国丞相田光肯投效,他倒是一个人选。可惜他是个顽固分子,反动到底。那稷下名士安期生也可做得丞相,只可惜他要修什么仙道。其他的什么法家人物高起,杂家陆翻,儒家宁昌等等,都是威望不足,分量还是轻了点。”韩淮楚心想。
“汉王可有谕示?”韩淮楚突然问道。
那刘邦最爱干预诸侯王的内政。昔日殷相国阎泽赤,魏相国彭越都是他老兄钦点,韩淮楚自己也做过赵王张耳的丞相。他心想我这齐国小朝廷的内政,刘邦是不是也有想法?要不然张良一大早晨跑到这里来作甚?
刘邦果然就有想法,这想法美人军师已经带来。只听张良说道:“子房来前汉王曾云,灭齐之战宁秦侯功劳卓著,又敏而好学,曾向萧何学治国之道,丞相之位勉强可当。然这是齐王内政,汉王不好过度插手。封谁为丞相,还须齐王自家裁决。”
韩淮楚也听说过曹参曾经向那萧何学过最高深莫测的管理学,就不知他学得怎样,当不当得那丞相。但刘邦这般说了,韩淮楚还能拂他老兄之意?
“那刘邦安插曹参这么个重要职务,目的还是制衡我。到底是对我这个齐王不放心啊!”
韩淮楚呵呵一笑:“幸得子房军师提醒,寡人差点忘记身边还有宁秦侯这般人才。就这么定了,曹参任我齐国丞相,文武百官均受其节辖。”
那曹参跪下谢恩。
那美人军师张良一时也不走,说是要在临淄盘桓数日,等韩淮楚这小朝廷的人事问题落定之后再走。韩淮楚巴不得如此,正好每晚潜进张良的寝屋一亲香泽。他那来时无影去时无踪的身手,都用在了与伊人偷着卿卿我我。
齐国立国,军队要扩充,文武百官位置多多,还须人才多多。光靠韩淮楚手下那批人,绝对是不够。
韩淮楚先不忙任命官职,以齐王的名义写下招贤榜文,挂在临淄城门,期待齐地文武贤才来投。
参加那论战大会果然就有效果。只三日,就有学士五十余名来到。都挤在韩淮楚那行辕外,说是要投效齐王。
“不是说齐国人心难服吗?怎会有恁多贤才来效忠你这个齐王?”把门的卫士通报之时,张良正与韩淮楚议事,很奇怪地问道。
韩淮楚呵呵笑着也不解释,说道:“子房军师何不与寡人一道,见见齐地人物风采。”
张良欣然同意。于是二人一同来到门外。
只见门外已站满了人,那曾与自己论战一场的稷下名士梁石君,陆翻,高起,宁昌俱在。韩淮楚问道:“诸位可都是来投寡人的吗?”众学士皆道:“愿效忠大王,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那是场面话绝对不能相信,只须有做事的人就行。韩淮楚大喜,急忙迎入府中,命招来军中厨子,置酒款待。
刚刚把众人位置安排好,又听门外有人来投,却是那圣剑门弟子王翳领着三十名师兄弟到来。
三十名圣剑门弟子,就是三十位武功高强的武将。韩淮楚又是大喜,盛情迎入大堂。另请来营中诸将,与众人相见。
他那行辕的大堂最多也只能摆下五十张桌子,如今一下子来了一百号人,众人只有站的地方却无坐的。
“看来我这行辕绝对不适合改造为齐王宫。”大堂已经爆棚,韩淮楚只得命在花园内摆酒,为众人接风。
就在此时,又听门外来了一人,却是那大名鼎鼎的儒门泰斗叔孙通。最奇怪的是,那叔孙通竟没有穿着他在论战大会时的着装——儒家衣冠,而换了一身楚国的短袖衫。
“叔孙公如何来见寡人?”韩淮楚急急出外迎接,笑问道。
“大王在论战大会曾云替老朽修书荐于汉王,莫非忘了?”叔孙通含笑说道。
“哪里会忘了。叔孙公来得正好,寡人这齐国刚立,朝廷之礼仪不知如何制定。你就先在寡人这里几日,教寡人礼仪之道,过后便送你去广武山。”
一边张良也笑盈盈道:“叔孙公大名子房早已闻听,今日亲见公之风采,幸何如哉!几日后子房便要回广武山,正好同行。”
叔孙通最精通的就是礼仪,躬身拜道:“大王有命,老朽敢不效劳。”
韩淮楚又问:“叔孙公如何这身装束而不着儒衫?”叔孙通呵呵笑道:“汉王不喜儒生。老朽穿这身衣服,只为去汉王之所恶也。”
愕然,太愕然了!这叔孙通只为投那刘邦之所好,竟连儒门的标志——儒家衣冠都可以不穿,真是做得绝。
“什么儒门泰斗?就是个马屁精!在秦廷时拍那嬴政嬴胡亥的马屁,在西楚得势时拍项羽的马屁。现在看出刘邦有当皇帝的趋势,又冒将出来拍刘邦的马屁。”韩淮楚心想。
凉风送爽,酒香花香飘满园中。群贤毕至,白发青丝举杯俱欢。
“诸位到此正好。齐国立国,文武百官位置大有空缺,寡人正须各位辅佐。齐国今后之昌盛,还要仰仗各位之力也。”座上韩淮楚举盅说道。
“吾等敢不竭心尽力为大王分忧。”众文武齐声说道,心里却惦着那大有空缺的位置,不知韩淮楚会封自己怎样一个官儿。
先说一下这齐国小朝堂韩淮楚准备了哪些蛋糕。
武官方面,按汉廷当时的建制设有大将军一名(韩淮楚本人),前后左右将军四名,这都等同与上卿的地位。各郡设有都尉,便是一郡军事长官。
韩淮楚计划将军队扩充到二十万不会比刘邦少,也准备设下上、左、右三名将军。齐国四郡,便须有都尉四名。按五千军设一将算,需要牙将四十名。
保护那刘邦的护军,设有郎中令一名。韩淮楚这齐王宫,也须设个禁卫军统领。
汉国都城栎阳专门设有栎阳城守一名,韩淮楚这都城临淄,也须设个九门提督之类的官职。
文官方面就显得很复杂。当时的汉廷设有大农丞(管理国家财政),少府(管理刘邦自家财物),大行令(负责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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