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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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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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望向那沈渭南,问道:“沈先生,韩某若请你老主持那学馆医道研究,你可愿意?”
沈渭南站起来连声说好,笑呵呵道:“得韩大将军诚心邀请,如何不愿?老夫那《玉尺经》要写成,还须时常来向大将军讨教呢。要是搬到那稷下学馆住得近,可不方便得多。”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哗然。那灵丹子沈渭南自视甚高,普天下的医者没有人被他看在眼里。如今居然要为一本医书写成来讨教这位带兵打仗的韩大将军,是何道理?
韩淮楚微笑颔首,又看向那关君豪,说道:“关相邦,我看你也不用回黔中了,就搬到稷下学馆里住,专心致志打造出一把上好的铁剑来,以后装备我汉军,你老意下如何?”
关君豪喜滋滋站起身,粗声粗气道:“老朽炼那铁剑,正要韩大将军时常过来指正。就只怕炉子一生,学馆里那些学究受不了我那烟熏,作不出文章,告状告到大将军那里去。东郭坤,你们怕不怕我那烟熏?”
东郭坤连忙说道:“不怕不怕。就算是受不了,吾等哪敢向韩大将军告你的恶状。”
他这一说,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又不禁想到,关君豪这个冶剑大师,为何要请韩信这个武夫来指正炼剑之法。
韩淮楚也觉得在那学馆里架一口炉子炼剑有点不妥,遂笑道:“这样吧,东郭馆主,尔就在学馆边开一家别院,专给关相邦炼剑。你们互不干扰。”
东郭坤口称不怕烟熏,其实是怕得很。听韩淮楚说出的这办法,连声道好。
韩淮楚再望向那娄敬,问道:“娄先生,你神农门今后就在稷下学馆里扎营,如何?”
娄敬站起来憋着笑道:“不妥不妥。我神农门要是把大本营安在学馆,每日那牛粪味还不把学馆里那些吟诗弹琴的贤士给臭坏了。还有打造那农械,叮叮当当敲个不停,他们哪里受得了这个。不如在学馆外辟出几亩田来,盖几间房,找几个木匠,每日大家能够吃饱饭,我神农门就心满意足了。”
韩淮楚失笑道:“这个简单。就让东郭馆主去办好了。”
只听场中一儒士呼问:“娄敬啊,每次大会你神农门均有革新发明,不知今日你又带来什么宝贝?”
娄敬只是摇头,嘻嘻笑道:“我神农门本带来一件宝贝,可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缺陷,被韩大将军法眼瞧了出来,暂时拿不出手。”
嗨,这韩信还有这个本事,居然能指出神农门革新发明的缺陷,简直是无所不能!众人听了,都是啧啧称奇。
江水向东不西归,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眼看着那稷下学馆竟伸手向那韩信讨资助,天下学士之心已被那韩信以功名利禄笼络,田光等几个顽固分子内心是无比的失落。

就在此时,忽见韩淮楚剑眉一拧,起身离座,对众人说声:“诸位少陪。”将身一拔,就向外间插去。
众学士都是惑然不解,“听韩大将军谈锋正健,为何忽然离开?”只见他不住拱手请那围观的人群让道,分出一条道路,直向着那下峰的道路而去。
也未走多远,就听山道处一声暴喝:“韩信,你这个卑鄙小人。说好公平决斗,为何带兵而来,阻吾等去路?”
那声音极其洪亮,只传到峰上众人的耳朵中,听得是清清楚楚。
“什么决斗?”众人都是诧异。
“原来是封太傅到了。”那安若素心中一动。

山道之上狭窄之处,百名汉军手挽强弓,利箭在弦,布成一个方阵,把那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须发皆白的圣剑门掌门封皓满脸怒容,冲着刚到这里的韩淮楚厉声咆哮。
在他身后,便是圣剑门数十名名弟子,个个腰携长剑,神色严峻。却因道路被汉军箭阵所阻,不得前进。
韩淮楚板起脸对着那带兵而来的汉军伍佰主宁颌斥道:“宁颌,你这是要做什么?论战大会乃风雅盛会,为何提兵上山?”
那宁颌乃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脸委屈辩道:“听到安大小姐传讯有人要加害大将军,卑职担忧大将军安危,欲护大将军周全,点了一百弟兄星夜上山,赶了一夜加一早晨的路这才来到。大将军不念卑职辛苦,反而斥责卑职,是何道理?”
“原来是安若素这个小丫头捣的鬼,竟用谎话招来了这么多兵丁。”韩淮楚是哭笑不得,脸色缓了下来,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本帅与封太傅定下公平比武,并没人要加害本帅。尔等去吧。”
“可是大将军是三军统帅国之鼎柱,性命何其珍贵!若是比武落败,大将军引颈赴死,这后果卑职如何承担得了?”宁颌还是站着不动。
韩淮楚道声:“谁说本帅比武会败?本帅既已答允这场比武,一言九鼎绝无更改。速速退去,否则军法从事!”
见韩淮楚把军法也搬了出来,那宁颌只好带兵下山。不多时,退着干干净净。
凑热闹是人之本性,自古皆然。韩淮楚向着山下这么一跑,就有大批人跟来。
来看热闹的已不仅仅只有游客,还有那赴会的学士。便有与圣剑门熟络的学士上前向封皓打招呼:“封太傅一向可好?你老为何至此?”
“吾圣剑门与韩大将军相约,由二十七位弟子与韩大将军在这日观峰上做一场决斗。请在场的天下学士与齐地父老做个见证,若是本门胜了,按照江湖规矩韩大将军须引颈自刎谢罪于本门。若是韩大将军胜了,老夫将不再阻扰本门弟子投效汉军。”那封皓向着人群高声解释道。
原来是来与韩大将军干架的!想不到这韩信竟拿自己的命作赌注与圣剑门决斗,只为了圣剑门弟子来投他汉军!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对韩淮楚肃然起敬。
就有那杂家人物陆翻上前相劝道:“封太傅何必如此固执?战场死伤自安天命,韩大将军不过是奉汉王之令开疆拓土,各为其主耳,有何罪可谢?尔门下弟子习武便是欲建功立业,你又何必阻拦?自古云冤家宜解不宜结,依贫道只见,不如罢了报仇的念头,就让小辈们自取前程吧。”
原来这陆翻仗着与封皓素日有点交情,便来劝架。
那封皓白眉根根上挑,暴怒道:“咄!你曾受齐王之禄本是齐国之臣,自个贪图荣华富贵要做汉廷的狗官向汉狗摇尾乞怜也就罢了,还想我门中弟子学你一般。若不是看在昔日交情,一剑便将你斩了。速速退去,再毋多言。”
陆翻好心之言,惹来封皓好一顿臭骂。其他人想要相助,见那封皓怒状,皆静若寒蝉。

第十四章 裂土封王
日观峰上,人山人海,围着一块大草坪,正在观看一场豪斗。
高潮迭起,由汉国韩大将军对阵圣剑门诸多弟子。众人无不亢奋至极,原本席地而坐的学士们早已起身,来到草坪观战。
田光等几个顽固分子当然是希望圣剑门胜,好让那韩信当着众人的面自裁,以泄亡国之恨。而已经心向汉室的学士们无不对韩淮楚这一战担忧,不知他能否胜过圣剑门镇帮绝学——大三才剑阵。
那圣剑门掌门人封皓站在人群的前排,身边便是十几名弟子一同观战。
由二十七名圣剑门二代弟子中的好手组成的大三才剑阵已经布好,每三人呈品字形站列,三个品字聚成一个大品字,再三个大品字又聚成一个更大的品字,一个在韩淮楚左翼,一个在韩淮楚右翼,一个在韩淮楚前方靠后。
虽然这三才剑阵讲究的是配合,但各人造诣不同武功有高有低,剑法有强有弱。每一个小品字便由武功最高者主阵。三个大品字,就由门中三位最杰出的弟子担纲。主持左右两翼的二位弟子长相酷似,乃是亲兄弟,一名杨喜,一名杨武。主持中阵的弟子名叫王翳,是那圣剑门二代弟子中最厉害的角色。
最奇怪的是,他们的对手韩淮楚并没有使用他平常惯用的长刀,左手提了一口铁盾,右手握了一杆长矛。那都是战场上厮杀的兵器,江湖中人压根不屑于使用,而近日韩淮楚竟要拿他来挑战圣剑门镇帮绝学——大三才剑阵!
当韩淮楚从十分吃力的娄敬手中接过那盾牌与长矛,封皓就觉得有点突兀。
据传女英门的绝世高人栖霞姥姥败在这三才剑阵之后,找来一面盾牌,一柄长矛,每日在栖霞山上思索破阵之法。师傅曹秋道在世之时,云那盾牌防守宽广,长矛能发挥长兵器之优势,先天便是三才剑阵的克星。并断言那栖霞姥姥能想出这一招来,有朝一日必会被他想出破阵之法。
只可惜只到曹秋道亡故,也不见那栖霞姥姥上门挑战,没有见到她苦心孤诣想出的破阵之法。
今日这韩信手中竟拿着这么一面盾牌,一柄长矛,是否太过巧合?莫非有人教了他栖霞姥姥的绝招?
教韩信的不会是别人,一定是栖霞姥姥的弟子安若素那鬼丫头。原来她拖延决斗,是为这个原因。封皓此时,悻悻然有一股上当受骗的感觉。
在草坪外观战的封皓将手一招,唤道:“王翳,到这边来,为师有话要讲。”
那王翳走出品字形阵势,毕恭毕敬来到封皓面前,躬身问道:“师尊,你有何话叮嘱?”
封皓面色凝重,从腰间摘下一柄重剑来,交到王翳手中,说道:“今日那韩信兵器有点古怪,看来是有备而来。你与他决斗之时,用这剑伺机震碎他的盾牌,削断他的长矛,便可轻易将他拿下。”
那剑黑黝黝在午后的阳光下见不到半点闪烁,比寻常剑竟厚了一倍,乃是封皓的兵器 “无镝剑”,无坚不摧,本是用天外陨石打造。对这一战,封皓是志在必得。
王翳原本机敏,一听封皓之言便明白其意,一个点头,拿了那无镝重剑回归阵中。
当韩淮楚的目光投向王翳手中的无镝剑时,心中就是一怔。
巨鹿战前封皓罗啸二老追杀英布,韩淮楚阻拦,曾与封皓对过一剑。
当时封皓手中持的便是这无镝重剑,只觉得那剑击出十分沉厚。若不是恰巧手中持了鱼肠断魂剑,换了别的兵器就要被这无镝剑震断了。
“我这铁盾与长矛可经不起那无镝剑一击,却要小心避开那剑,先求自保,再谋破阵。”

韩淮楚还在思索,只听王翳厉喝:“攻!”
就见寒光闪烁,处于左翼的九名弟子揉身而上,九柄寒铁直指韩淮楚而来。
那曹秋道也是武学奇才,竟能按不同的弟子资质,设计出不同的路数,调教出迥然不同的弟子来。只见这九名弟子剑势或快或慢,或正或斜,或是刚猛或是灵巧,没有一人招式相同。但每一剑都是致命的杀招。九柄剑偏又环环相扣,一剑连着一剑,构成一波连绵的剑雨,不容对手喘息。
韩淮楚是不慌不忙按既定套路而战。只见他突然左足踮起右脚尖支撑,右足踮起左脚尖支撑,双足轮换,将身隐藏在厚实的盾牌中就那么如纺车般一旋。而手中长矛借着旋转之势频频出手,吞吐闪烁,遮挡那如疾风暴雨一般刺来的剑,已使出“矛盾三招”中的第一招“千旋万转”。
“当当当当”,剑光绞破,刺来的九剑分先后有两剑被韩淮楚用长矛格开,倒有七剑落在盾牌上。处于暴风骤雨打击中心的韩淮楚,竟一点不吃力,看上去那般好整以暇。盾牌对这剑阵的先天优势,昭显无疑。
这一下那出手的圣剑门九名弟子连同未出手的十八名弟子暗暗心惊。在这大三才剑阵之下,从没有人似韩淮楚今日这般轻松!
吃惊归吃惊,那三才剑阵就像上了发条的时钟一般,一招一招约定俗成是绝不会停。左翼的攻势一歇,右翼又是九名弟子攻上。剑光如匹,滔滔不绝。
韩淮楚依然是照葫芦画瓢,又施出那千旋万转,将一波乱剑悉数遮挡。
“杀!”那王翳踏着坚实的步伐,亲领八名师兄弟,擎着那无镝重剑凶猛扑来。一剑挥出,剑锋直指韩淮楚那正在旋转的铁盾,似要生生将盾震碎!
韩淮楚当然不能让自己的盾牌被那无镝剑劈碎。只见剑光摇曳之中,韩淮楚忽然屈膝向后一倒!那王翳必得的一剑就此落空。
王翳的剑虽然避过,接下来还有八剑,两剑罩住韩淮楚头顶皆走了空,却依然有两剑攻左,两剑攻右,两剑刺向韩淮楚下盘。这攻势凌厉的六剑只要有一剑刺中,就是血溅当场。
陡见韩淮楚在草坪扑扑跌跌倏进倏退一连串乱滚,手中盾牌与长矛交替运用,竟以匪夷所思的姿势躲闪开三剑,架开三剑。看似狼狈,其实以封皓这等大行家看来,他那一扑一跌,一避一格均妙到毫巅。
这便是那“矛盾三招”第二招“狮子滚绣球”。
意外,十分地意外,这韩信竟能以这种姿势化解开第三波攻势!那王翳本想追打,奈何那三才剑阵套路已经固定,牵一发而动全局,绝不能由他任意施为。下一步该当他师兄杨喜领左翼重新来攻。
就见那杨喜一声唿哨,左翼九名弟子长剑纷飞,交织成一片剑网,向着那滚在地上还未喘息过来的韩淮楚笼罩而来。
滚动之中,韩淮楚突然一个急停,竟以膝盖支地滴溜溜旋转起来,是越旋越高。“当当当当”,矛与盾出手,又是七剑被韩淮楚以铁盾架住,两剑被他用长矛格开。
左翼攻罢,右翼出手;右翼受挫,中路复进。如此反反复复,就见那草坪中剑光披荡,呼喝一片,二十七位圣剑门围着韩淮楚一阵乱打。遭遇左右两翼,韩淮楚便以那招“千旋万转”抵御,碰到那中路进攻,韩淮楚便用那招“狮子滚绣球”以诡谲的身法躲闪。
转眼之间,过了七个轮次。场中只看到圣剑门在攻,韩淮楚在守。至始至终,韩淮楚被那连绵无休的剑雨逼得是无法喘息。
一位观战的圣剑门弟子掩不住欢喜,对封皓说道:“师尊,看来韩信已被师兄弟们困住。长此下去,那厮精力耗尽,便是他落败自裁之时。”
那弟子名叫吕胜,亦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
封皓却脸现忧郁,摇头道:“尔见识还浅,哪里看得出其中奥妙。那韩信内力绵长,一时半刻精力不会耗尽。他只用了两招,就已稳坐不败之地。等他谙熟了这剑阵的套路,便是他反击之时。”
吕胜闻言惊道:“照师尊这般说,今日我圣剑门要败在这厮手下?”
封皓叹道:“只可惜今日错过今日,我圣剑门再也无法向他寻隙。这厮竟能学成栖霞姥姥的绝招,莫非真是天数要我门下弟子尽归他驱用么?”
音犹在耳,场中又斗罢一轮。这次中路刚刚攻完,轮到右翼那杨武领衔来攻。
那九名弟子照例就是一波剑雨,原以为韩淮楚还会像以前一阵乱旋抵御。
突听韩淮楚一声长啸,身躯从地上弹起,压根就不旋转,手臂挥舞间,把着铁盾直撞过来。杨武主攻正面,是直当其冲。
“这厮竟敢进攻!”杨武吃了一惊。
在这大三才剑阵的压迫之下,从来对手只有防守的份,却从没有人敢于进攻。那剑圣曹秋道创出这剑阵,压根就不准备防守。
韩淮楚这铁盾挥舞之力用上了他上层的先天真炁,是何等雄浑?“砰”的一声,杨武还未反应过来,被大力一撞手中剑断为两截。
与此同时,就听一阵“铮铮”之声,韩淮楚用长矛挑出一蓬乱影,遮挡开其余弟子的八剑。
这一下变故大出圣剑门弟子意料之外。那盾本是用来防守,而矛是用来进攻,韩淮楚居然反其道而行。偏偏那铁盾面积大,任何人只要被那盾撞到是无从躲闪。
兵器已折,大三才剑阵一条链子断了一截,如何还能继续?圣剑门众弟子顿时不知所措,个个站在那里发楞。

“都退下去吧!”封皓大踏步向着场中走来。
圣剑门弟子齐刷刷跪倒一排,皆愧道:“弟子无能,让本门受辱。”
那封皓哈哈一笑:“败在韩大将军手下,今后他便是你们上司,受辱又有何妨。”
封皓这话之意便是要依照比武的约定,让弟子们投效汉军了。建功立业之心人人皆有,一干圣剑门众弟子今日比武败北,却不见其哀,反见其喜。
韩淮楚心想,这老头倒也光棍,败了便服输,绝不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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