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妻一时无语。
乌婷芳“咳”了二声,将众人从思绪中拉回,她道:“夫君有后,宝儿,追儿,布儿不是我们的孩儿吗?”此语一出,桌旁就热闹起来。田贞说道:“你看这几个孩儿多乖巧,夫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田凤接言道:“追丫头长得人比花娇,看着就招人喜欢呢。”
一旁琴清,一直默然不语,忽然问道:“夫君,如果你能生出孩儿,会是怎么个局面?”
项少龙缓缓道:“如我能生孩儿,整个时空就会大乱,历史就会改写。” 琴清问道:“夫君此言何意?”
项少龙道:“这孩儿必在时空坐标上留下自己痕迹,哪怕只是星星半点,历史的车轮也会错乱。世界就不是原来的世界,就会滑到平行宇宙的另一个去处。到时有没有二千年后的项少龙,还不得而知。”
乌婷芳说道:“咱们今天,不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
项少龙用布擦去黑板上划的线,准备和爱妻们吃他亲手做的法国大餐。
忽然有人来报,谷内来了一位惊艳脱尘的姑娘,声称要见项大侠。
赵致问道:“怎么样惊艳脱尘法,有纪姐姐,琴姐姐漂亮吗?”来人道:“我只知谷中的男子,不论老少,都目不转睛地瞪着那姑娘看,舍不得眨眼。”田贞戏谑道:“夫君,你这把年纪,还有漂亮姑娘找你。你的艳遇来了。”项少龙正色道:“我已有六位娇妻,此生足矣,你们就不要说笑了。请那位姑娘进来。”
旷世佳人虞芷雅一进屋,便为项少龙的奇装异服震惊。她缓缓施了一礼,说道:“墨家弟子虞芷雅,拜见项前辈。”
田凤“咦”了一声,说道:“这位虞姑娘,果然生得标志,不知和纪姐姐,琴姐姐年轻时比起来,谁更美?”
项少龙问道:“虞姑娘,你何以知道我隐居在此?又来此何事?”
虞芷雅道:“我本欲与令郎项宝儿公子,还有令千金项追姑娘来此拜访,代师傅钜子莫庄讨要本门至宝钜子令。不想到了谷口,遇到一位声称是项前辈旧人的管中邪,将令郎及千金,还有项布公子一起擒住,要项前辈亲自找他,说要了结几桩陈年旧账。”
纪嫣然一惊,“宝儿,追儿,布儿都给他擒住了!夫君,你当年不是饶过管中邪一命,送他与吕娘蓉母子去了楚国么?这人怎可以怨报德,擒了我们的孩子。”
项少龙耸了耸肩:“他当初战败被擒,焉知他不怀有仇意。我一念仁慈,饶他不死,不想放虎归山,竟留下这等祸胎。”
虞芷雅提醒道:“那管中邪武功高强,自称是新一代剑魔,项大侠可不要小看此人。”
项少龙陡然色变:“剑魔!入世有三剑,世外有三仙。管中邪竟当了剑魔。这么说来,他的武功胜过了琅琊剑魔逆乾坤。”
项少龙知道,琅琊剑魔逆乾坤是与剑神盖聂,剑圣曹秋道齐名的人物。剑魔武功如何,他是不知道的。而剑圣曹秋道的厉害,他却是领教过。当年勉勉强强,用了世人所不熟悉的百战刀法,施展浑身解数,才挡得下曹秋道十招。虽时隔多年,自己的武功也有长足的进展,但也无信心,与当时的剑圣相抗衡。而当时剑魔逆乾坤与剑圣的武功,当在伯仲之间。如今,逆乾坤经过十几年的魔功修炼,定非昔日能比。最可怖的是,剑魔一脉有个古怪的规矩,他们门中世代单传,只要下一代传人,能击败上一代剑魔,那么上一代剑魔就必须自杀,将剑魔称号传给弟子。这管中邪既已是新一代剑魔,那么武功必在逆乾坤之上。
纪嫣然闻言,心知遇到强敌,说道:“夫君,几位孩儿是你兄弟生的,他们有难,看来要请孩儿们的几个叔叔出马相助了。”
项少龙也不敢托大,派人去请滕翼,荆俊,乌卓。
项少龙忽问道:“这位姑娘,你可是姓虞?”
虞芷雅点点头,心中疑惑项前辈为何有此问。
项少龙却心中震惊,“这姑娘姓虞,又有旷世姿容,莫非就是那与宝儿有姻缘之份的虞姬。宝儿最后在垓下被围,念念不忘地便是那虞姬。现在虞姑娘与宝儿在一起,看来这夙世姻缘,是逃也逃不掉的了。”
第三十六章 隐武军团
管中邪在那巨大岩石前盘膝端坐,只等项少龙前来。
山谷中,走出一行人。正是项少龙和他的结义兄弟,滕翼,荆俊,乌卓,还有项少龙六位夫人,及项宝儿,项追生母善兰,项布的生母鹿丹儿。
项布老远看到,高声喊道:“爹娘,伯伯,叔叔,快来救救孩儿。” 项追恼道:“叫什么叫,爹娘他们不是来了吗?”
项宝儿说道:“打得过剑魔,咱们自然得救。打不过,说不定爹娘也会遭殃。”
项少龙几乎认不出坐着那里的,就是昔日威猛的管中邪,他高声道:“管中邪,别来无恙否?”
管中邪一指自己丑陋的怪脸,扬起因为断腕接上的铁爪,长笑一声,笑声阴森恐怖,充满凄凉,“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你看我这模样,还能说无恙么。”
项少龙心中奇怪,那管中邪昔日生得高大英武,就连当时相国吕不韦的女儿也看上了他,与他结为夫妻。为何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不由问道:“是谁把你弄成这般?”
管中邪冷笑道:“还有谁,若非你项太傅和秦皇羸政,我怎会如此?”项少龙道:“昔日我饶你性命,将你和妻儿送回楚国,你何出此言?”
管中邪道:“若不是你,我岳父何至于败?我一家三口何至于逃亡楚国?当时我只是无能力和你抗争,你可知我心中对你的怨恨?何况你能饶我性命,那始皇帝羸政不似你这般大度,岂能放过我?”
项少龙“哦”了一声,原来盘儿不肯饶过管中邪,乃问:“羸政对你做了什么?”
管中邪道:“羸政知道你放过我的消息,派人去我隐居的家乡,当着我的面,奸淫我的妻子,杀害我的孩儿。可怜我那孩儿,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管中邪说到此,一张丑脸竟挂了一行清泪。
滕翼道:“管中邪你的武功,当世也是出类拔萃的。怎会容人害你的妻儿?”
管中邪闭上眼,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说道:“害我家破人亡,变得如今这般模样的,是那尉僚手下隐武军团中四人,索魄四使。”
管中邪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的心,在淌着惨痛的血。
那是一个血色的黄昏,血红的晚霞,映得天空一片狼藉。
管中邪正在院内一个摇篮旁,摇着一只拨浪鼓,与妻子吕娘蓉哄着自己的儿子入睡。
岳丈吕不韦相国,阴谋败露,被强腕的秦王政除去。自己的武功,不及如日中天的项少龙,被他擒住,饶命不杀。管中邪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奈,只有寄情于妻儿的天伦之乐中。
院落外,看门的狗突然狂吠不止,随着一声哀嚎,犬尸被人扔了进来。犬身鲜血淋漓,可怖至极。
管中邪的武功,在当世已是出类拔萃,居然有人敢欺上门来,毙犬示威,不由心中大怒,立了起来。
门前现出四个小孩儿,身长不过四尺。管中邪大奇,四个小孩,怎敢欺负到我管中邪的门上来了?管中邪怒道:“哪里来的小孩,竟敢上门行凶!”
前排一人,手提一根狼牙大棒,赫赫生威,冷笑道:“你是笑话我们长得矮小么?”其音低沉阴鸷,哪似小孩子说话?
管中邪再仔细一看,哪里是四个小孩?分明是四个须发如戟的年轻的汉子。个个峨冠博带,面色冷峻。前排左边之人,手摇一把铁骨扇,呼呼生风;第二排右边之人,手持一把铁算盘,啪啪作响;他的旁边一人,手中兵器最为奇特,竟是一根牙笏。
这四位侏儒管中邪却是不识。四人敢毙犬示威,定是来者不善。管中邪冷静下来,问道:“诸位,何方高人?光临寒舍所欲何为?”
手摇铁骨扇的矮人道:“吾等索魄四使,奉尉僚大人之命,特来擒尔一家大小三口。”
管中邪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秦王政手下红人尉僚,原来是大梁人,在秦王政取消《逐客令》之后,来到秦国,向羸政建议建立一个隐武军团,让秦国私下用金钱贿赂诸侯豪臣,扰乱诸侯国政。他声称只需三十万两黄金,便可消灭六国。羸政非常赏识,对尉僚相当信任,给予他很高的礼遇。
不料,过了不久尉僚却偷偷逃走了。原因是尉僚认为,秦王的长相鼻高眼长,胸挺如鹰鸟,声大若豺狼。这样的人残忍而无情,未成功时,能强制忍耐,礼贤下士,一旦达成目的,可是会噬人的。自己不过是位平民,秦王却破格礼遇,自己如何承受得起。恐怕秦王若果真统一天下,所有人都会成为他的奴隶。
但秦王却没有生气,仍亲自把他找了回来,并委以要职。尉缭于是死心塌地,为秦国建立了一个隐武装团。
这个隐武军团,类似于现在M国的XXXX局,专门从事行贿,暗杀,颠覆,谍报之职。M国就靠这种手段,搞挎了世界上几个他们认为邪恶的国家。却不知在二千多年前的大秦帝国,早就有了这种类似的组织存在。
隐武军团中,高手辈出。这索魄四使,便是其中之一组。提狼牙棒的名叫东郭琴,是他们的老大。摇铁骨扇的唤西门棋,拿铁算盘的是南宫书,持牙笏的乃北宇画。无人知晓他们的来历。
管中邪和索魄四使一言不合,便交上了手。他本自恃武功高超,并不把这索魄四使放在眼中。甫一交手,顿觉不妙。
那索魄四使的武功,任谁一人,都是一流的境界。四人联手,威力倍增,管中邪便有点吃不消。四人围住管中邪如走马灯般厮杀,让他支支捂捂,狼狈不堪。
好在他膂力大,身材高,仗着精妙的剑术和四人勉强支撑。他情知若自己落败,一家三口便有性命之虞,便将一柄剑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苦苦与索魂四使周旋。
吕娘蓉看得非常焦急,眼见管中邪被东郭琴狼牙棒狠狠一掠,顿时衣衫尽碎,胸口挂彩,不由惊叫一声。 突然一物飞来,却是南宫书出手,弹出一粒算盘珠,点中吕娘蓉穴道。吕娘蓉顿时动弹不得。
西门棋淫笑道:“老大,这娘们长得不赖,不用太可惜了。等会擒住她,咱们兄弟快活快活,如何?”东郭琴邪笑一声,“听说她是吕相国的千金,细皮嫩肉的,摸起来,一定滑腻。”北宇画加上一句。“这婆娘的奶子丰弹得很,啃起来,一定妙味无穷。”一帮矮人,笑声充满乖吝淫亵,似乎已胜券在握,管中邪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吕娘蓉哪能里听过这等污辱的话语,嫩脸变得煞白,叫一声:“中邪!”管中邪一发狠,剑光暴涨,刺中西门棋铁骨扇。强大的劲道袭来,西门棋手中扇把持不定,脱手飞出。 管中邪飞起一脚,踢中西门棋,喀嚓一声,西门棋肋骨断了两根。
北宇画大怒,身一窜,到了摇篮边,伸手将管中邪的孩儿抄在手里。婴儿被他大力捏醒,哇哇啼哭,听得管中邪心痛不已。
北宇画恶狠狠地说道:“管中邪,快放下兵器。如若不然,我掐死你的儿子。” 管中邪犹豫不决。
东郭琴说道:“我们只奉命将你生擒,你放心,我们不会要你性命。”管中邪迟疑片刻,手中长剑坠地。
背后一物砸来,却是南宫书用铁算盘拍了一记,管中邪眼冒金星,喷出一口鲜血。东郭琴叫一声,“绑了!”南宫书拿出一条绳索,将管中邪牢牢绑了起来。
忽然西门棋一记铁扇抽来,砸中管中邪胸口,冷笑道:“你踢断我的肋骨,叫你也断两根肋骨。”管中邪胸口一闷,随之一阵剧痛,心知肋骨已断。
东郭琴嘿嘿一笑道:“二弟,咱们今日就尝尝相国千金的滋味,替你报仇如何?” 西门棋说道:“最好当着这厮做,让他看着自己婆娘被我们兄弟羞辱。”东郭琴道声好,一只鬼爪,撕开吕娘蓉衣襟,露出两只坚实饱满的ru房。
管中邪眼中愤火,挣扎着向东郭琴扑去,被北宇画一脚踹在地上。北宇画踩在管中邪脑骨上,凶神恶煞道:“不服气么?”
管中邪躯体被绑,又身受重伤,不服气又能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妻,被那四个侏儒轮番奸淫。
吕娘蓉双目含泪,闭着眼默默忍受这四人的凌辱。堂堂相国千金,昔日咸阳城中的一朵名花,却遭今日之奇耻。
那婴儿见父亲倒地,母亲受辱,吓得哇哇直哭。西门棋道:“这小孩太过聒噪,弄死掉得了。”一伸手,掐住婴儿脖子,甩出院外。只听“咚”一声响,院外悄无声息,也听不到啼哭,显然婴儿已被摔死。
管中邪眼中喷出如火的血焰,耳中听到吕娘蓉凄惨的叫声,心如刀割。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洞箫之声。箫声低亢幽远,曲音诡异迷幻,似乎有种魔力,让人神飞舍外,情不自尽想应那节拍,翩翩起舞。
东郭琴陡然色变,大惊一声:“不好,这是主人的白骨吹,主人找到我们了。”西门棋道:“快撤!”
第三十七章 魔剑易主
四个侏儒,说走就走,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他们怕极了那吹箫之人,连擒拿管中邪之事也不顾了。
那箫声却并未止歇。管中邪听那箫音,如坠无底深渊,体内真炁乱窜,一会想哭,一会想笑,忽想拔剑起舞,忽想伏地不动。心中那份难受,莫可名状。
箫声骤息,管中邪一颗跳荡的心终于能沉了下来。屋中飘然现出一位老者,身形瘦削如风中败柳,惨白的脸颊犹如刀削,只剩一个三角。肌肉扭曲萎缩,幽灵般的眼睛透出一缕阴鸷之气,如同墓中走出的鬼魅。
老者看了一眼院内,阴恻恻问道:“有人见过四个小矮人么?”声音幽森可怖,配合他那干尸一般的形貌,令人毛骨悚然。
管中邪不答,摇晃着支起身,挣扎着冲到吕娘蓉身边,吕娘蓉掩上自己裸露的身躯,伸手解掉绑住管中邪的绳索。管中邪抱住吕娘蓉,夫妻俩抱头痛哭。
那老者一见,心下已经雪亮,说道:“原来是我那四个童子干的好事。”
管中邪喷血的眼睛射向老者,怒道:“你是何人?你说索魄四使,是你的四个童子?”
老者道:“这四人乃是老夫用药物炼缩了躯干的捧剑四童。他们偷了我的秘笈,私自逃了出来。小子,你可听说过入世有三剑,世外有三仙?”管中邪茫然道:“未曾耳闻。”老者道:“世人知我剑魔逆乾坤者少矣。老夫乃三剑之一剑魔是也。”
管中邪耳闻剑魔二字,眼见这老者形貌如同幽灵,闻他说用药物炼缩索魄四使躯干,心知遇到了魔道中的高人,心中骇然生畏。
吕娘蓉捧起爱子的尸体,掩面痛哭。
忽然逆乾坤鬼爪一挥,魔影骤现,管中邪大骇欲避,却哪里躲得开?交睫间,便被逆乾坤拿住肩胛。一股砭骨的寒气从逆乾坤手中透出,管中邪顿时动弹不得。
逆乾坤冷冷道:“捧剑四童,做事怎么这么不干净?杀人却还留下活口,枉称我魔门中人。待老夫替他们了结你的性命。”
说着,伸出一掌,拍在管中邪天灵盖上。
管上邪心知难逃此劫,万念俱灰,闭上双目,怒道:“只要我管中邪有半条命在,定要报仇,铲平你们魔门。”
逆乾坤凹陷的眼中烁过一丝异光,一掌拍下,一股真炁透遍管中邪全身。
管中邪初以为他命已绝。待那真炁一消,便知并非如此,逆乾坤只是用内力化去了自己一身功力。
逆乾坤厉喝道:“你如今武功全废,还要报仇么?”
管中邪仰天长笑,“我管中邪只要有一口气在,定要练回武功,报仇雪恨。”
逆乾坤抽出腰间一柄蛇形绿剑,一剑斫下,将管中邪左手砍了下来,问道:“你现在只有一只手,也要报仇么?”
锥心的疼痛,让管中邪只欲昏倒,吕娘蓉惊呼一声,“中邪!” 管中邪昂起头,咬牙道:“我管中邪纵是变作厉鬼,也要报仇!”
逆乾坤一指自己丑陋的脸,问道:“你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