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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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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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邦的答复是欣然同意。那巴天虎便摩拳擦掌操练私兵,只等刘邦到了巴郡就要发难。但他不知汉军虚实,担心自己的几万私兵挡不住身经百战从楚地一直打到咸阳的汉军。于是又与南面接壤的夜郎国大王昆末都勾结,说是请夜郎兵出师共擒刘邦,开出的价码是将女儿丽妲嫁给昆末都为妃,并每年纳盐井收成与夜郎。
那巴族一枝花丽妲的艳名早就名贯滇南,昆末都正当壮年,一听便燥热无比,想得获此美人一逞私欲。那源源不断的盐巴更令他眼红心跳。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想当年装备精良的大秦雄师五十万岭南军团也奈何他不得。汉军?稀饭!于是满口答应,出动三万夜郎兵入巴助巴天虎举事。
刘邦不识这美人计,领着一万迎亲兵团,大摇大摆地开到巴郡,过了江州也就是现在的重庆市,到了巴天虎的土寨中,便遇到巴人与夜郎兵的伏击。一时之间巴人的毒箭与夜郎兵的竹箭漫天乱飞,汉军死伤惨重。四下里一片呼喊:“休走了汉王刘邦!”
刘邦是吓得面色如土,后悔为了一位美人陷身险境。他的两位爱将威武侯周勃与昌文君灌婴反应迅速,立刻让灌婴护着刘邦快撤,周勃自领盾手殿后保护,且战且退。
巴天虎哪肯让到口的肥肉溜走,领着大几万人蜂拥追来。周勃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见状也不惊慌,据了险峻小径摆下阵势用利箭予以还击。又分出小股人马,在侧面大张旗鼓制造声势,让巴天虎以为汉军来了援兵。搞得巴天虎疑神疑鬼,不知汉军真正兵力,不敢贸然强攻。
那灌婴护着刘邦来到大江之南。望着那滚滚长江,刘邦只是叫苦。原来那渡河的舟楫,被暗伏的巴人一把火给烧得精光。敌人势大,周勃是撑不了多久。只要过不了江,到头来还是难免被巴人所擒。
正在彷徨无计,忽见江面上云幡幢幢,数百艘大小舟楫破浪而来,打的却是成侯纪信的旗号。刘邦又是惊喜,又是糊涂,“纪信的军马远在汉中,怎知道寡人有难,会千里迢迢赶来护驾?”
纪信的两万军马一渡过长江,立马投入战斗,与灌婴周勃合兵一道反守为攻。此番双方实力急剧变化。夜郎兵只会在丛林中打游击,到了正规战场还差得远。巴天虎的私兵也只会看家护院,一看汉军阵势心里便发慌。三万久经沙场的汉军,对抗大几万战斗力不强的巴天虎的私兵与以竹刀竹箭武装起来的夜郎兵,还略占优势。巴天虎抵挡不住,退入土寨据险坚守。
刘邦恐在此地地理不熟,无心恋战,便下令退军江北,归返南郑。
形势所逼,巴天虎便豁开了去,公然造反,自号巴王。那天鹅肉巴族一枝花没有吃到口,反惹一身骚。刘邦是灰头灰脑,行进在回都的路上。
若巴人自立,那如三只鼎足组成的汉国便失掉一郡。最坏的是丢掉了交换战马的资源——盐井,急缺战马的汉军便再无来源得到从关中马贩私运过来的秦马。
消息传来,汉王妃吕雉垂帘亲临朝堂,召开廷议。
朝堂内一阵大哗,均不知如何应付这场突变。要是兴兵讨伐巴天虎,那巴人与夜郎兵结盟,可进可退,实不知有几分成算。而要眼睁睁任由巴族自立,汉国实力大减,那杀回关中的梦想更加遥遥无期。
群臣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便有丞相萧何提议,文韬武略的纵横家高弟韩信正在此间。何不召他来商议,看他有何良策?
话一出口,立刻招来一片反对,说韩信只是一个小小的治粟都尉,怎能让他入朝商议如此国家大事。叫声最响的,便是建功侯曹参为首的沛县一帮宿将。
陆贾出班说道:“韩信早就料到汉王南行会遇到凶险,提议加派大军前去接应以备不测。如今果然被他算到,汉王果然遇到伏击。想来他必有良策,应付当前时局。”
汉王妃“哦”了一声:“那韩信竟早有预料!国家危难之时,何必计较贤才身份。韩信有经天纬地之才,早晚必受大王重用。破格召他入朝,也是无妨。”
刘邦在沛县黑道上混时,大嫂吕雉便在一帮小弟中极有威望,有她开口,也就无人再说三道四。
于是吕雉下令,派陆贾飞马召韩信入朝议事。
欲知男猪脚韩淮楚如何化解这场政治风波,如何在南郑小朝廷大展拳脚,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章 斩首行动
上大夫陆贾骑了一匹快马,飞奔来到郊外粮储。
一到粮储,陆贾高声问道:“韩信何在?”那治粟副都尉王吸迎接道:“韩将军并不在此,他去城东竹林去了。”陆贾问道:“韩将军去竹林干什么?”王吸答道:“他说是去砍几根上好的竹子回来。”
陆贾是分外奇怪;“韩师弟哪来这份闲心,去砍什么竹子?”
正说话间,却见韩淮楚扛着几根竹子,慢悠悠地走进来。一见陆贾,乐呵呵笑道:“陆师兄,你不在招贤馆招徕贤才,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陆贾高声道:“韩信快快随我入朝!”韩淮楚两眼一瞪:“汉王还未回都,我的大将军还做不成,入朝干什么?”陆贾笑道:“王妃召你入朝商议要事。”
韩淮楚听明白了,原来早在刘邦为汉王时,老处女便干涉过朝政。他便问是何要事。陆贾道:“师弟可知巴人造反,汉王遭遇伏击?”
韩淮楚迷惑道:“巴人造反,派兵去灭了他们便是,要我去干什么?”陆贾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事情像师弟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这次那巴族酋长巴天虎勾结夜郎国,派大军镇压恐无成算。萧丞相提议请你入朝商议对策。”
“连那自大的夜郎国也来凑热闹!”韩淮楚闻言也颇为震惊。
那夜郎国只是滇南一个小国,在汉朝时居然敢与大汉比大小,传为笑柄。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现在刘邦的汉国只有巴蜀两郡加上汉中,拥兵大几万的夜郎实力不容忽视。
韩淮楚沉思一阵,长笑道:“区区巴人造反,不过藓患耳,何足挂齿。只须朝廷予我一军,韩某定当扫平这些跳梁小丑。”
原来师弟还是想要出征。陆贾对这师弟又是佩服,又是担心,忍不住问道:“巴人与夜郎结盟,师弟可知此仗之艰难?”
韩淮楚“嗨”了一声,说道:“打什么仗。韩某之意,是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孙子兵法》《谋政》篇云: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纵横家众弟子追求的完美境界。韩淮楚的师兄蒯通,正是太过追求完美。放着邯郸城不攻,最后错失良机,怀憾引退。
陆贾听韩淮楚之言,如坠云里雾里,问道:“师弟不战,如何能扫平巴人这些反贼?”
韩淮楚轻轻一笑,乃问:“若那巴天虎突然死了,你说巴人会如何?”陆贾楞道:“巴天虎怎会突然死去?”韩淮楚笑道:“这个就不用师兄操心,师兄且回答我刚才的问话。”陆贾想了一想,答道:“巴天虎死了,巴人会推举新的酋长。”
韩淮楚点点头:“巴天虎一死,巴人中势力最大的几个部落必然争位,谁能做酋长还难预料。若那新酋长受我扶立,没有什么野心,愿与我汉国和睦相处,你说事情会变得如何?”
如石破天惊,陆贾闻言茅塞顿开,赞道:“原来师弟的计策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韩淮楚心里窃笑:这后世M国颠覆人家政权用得滥得不能再滥的手段,你哪里想得出来。
那陆贾又连连摇头:“巴天虎青春鼎盛,身体好得很,怎会突然死去。莫非——师弟是想派人暗杀?”
“到底是我纵横家的弟子,没有辜负师傅的教诲。不错,我这一招名叫斩首行动。只要除掉巴天虎这个野心勃勃的巴人魁首,那巴郡还会在我汉国掌握之中。”韩淮楚胸有成竹说道。
有韩淮楚抛砖引玉,陆贾已把下面的话说出:“要暗杀巴天虎,须得派出绝顶武林高手。我国中绝顶武林高手,舍师弟其谁?”
韩淮楚摇头道:“师兄莫非忘了,我汉国还有一位武功绝顶的武林高手?”陆贾一拍脑袋:“我怎忘了他!不错,浩然君利苍将军武功绝顶,还不知师弟遇上了他,谁胜谁败。”
以韩淮楚以前的武功,差利苍颇多。只是近年来他的先天真炁越练越深,已快突破第七重。真要遇见利苍,韩淮楚也有信心一战,不败在他那一手惊世骇俗的浩然一指下。
而儒门高手利苍,自随张良重投刘邦,战功无数,因他那手孔仲尼传下的浩然一指,被刘邦封为浩然君,现镇守成都。
韩淮楚道:“我之率兵,只为制造压力。有大军遥相呼应,随时可挥师南下,那新立的巴族酋长就是想反也要想个清楚。”
陆贾越听越喜,拉着韩淮楚道:“师弟,快随我入朝,把这计谋说给大家听去。”
韩淮楚望着陆贾,问道:“师兄糊涂了么?这等事情,哪能到朝堂去说。”陆贾醒悟过来,讪讪笑道:“我这是太高兴了。对,这等暗杀之事须秘密而行。师弟就随我入宫,去见王妃。”
那王吸在旁听着,不忘插上一句:“韩将军此番南下讨贼,可别忘了带王某同去。”韩淮楚含笑答应:“一定一定。”便同陆贾一起上马,驰往南郑。

日近黄昏,王宫内韩淮楚口若悬河,把那斩首行动计划侃侃道出。
丞相萧何击节赞叹:“韩信,真有你的,竟想得出斩首行动这新名词,我算服了你。”吕雉是笑逐颜开:“我汉国得一韩信,胜得十万雄兵。今军情紧急,而汉王已有封他为将之意。萧丞相,你便以监国身份暂绶他为平南将军,赐给韩将军虎符,任他调用成都兵马。利苍麾下,皆受韩将军节辖。待汉王回都,再正式任命。”
萧何欣然应是,问道:“韩信,你何时动身?”韩淮楚想了想道:“明日吧。”
吕雉忽想起一事,说道:“前日里王宫前忽然来了一位白须老者,模样奇古,口称是从化外而来。牵了一马,云我朝将得一大将军,愿将那马献与我朝给大将军驰骋沙场。莫非那老者口称的大将军便应在韩将军身上?”
宝马配英雄,英雄离不开宝马。西楚霸王项羽在战场无往不利,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那匹乌骓马。哪个将军不盼望自己能拥有一匹宝马?韩淮楚正遗憾自己座下无一匹如乌骓马般的良驹,一听吕雉之言便欣喜,心想莫非那老者是天上的神仙,知道小生将成为大汉的战神?便问:“不知那马何名?”
吕雉道:“相马者无人知晓那马的来历,只说它是一匹天马。那马性子极烈,见人走近便踏,无人能将它驯服。若韩将军能收服此马,娥姁便将那马赐与将军。”
韩淮楚道声:“让韩某看看,究竟是何等烈马?”
于是吕雉引众人来到马厩。
王宫马厩内,一匹红马浑身上下如火炭般赤,无一根杂毛。长一丈,高八尺。见众人到来,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跃跃欲起,那套住它的缰绳几乎拴它不住。一看便是不亚于项羽那匹乌骓马的千里宝驹。
韩淮楚趋身上前,欲拉起马缰。那马一声咆哮,奋力挣扎。韩淮楚一拍那马背,喝声:“畜生,你既该归我所有,见了主人,还不认主!”
说也奇怪,那马受了韩淮楚一声顿喝,立马俯首帖耳,蹲下身来,似乎等着韩淮楚来骑。
“真是神仙送我的宝马。”韩淮楚大喜,解下缰绳,一跃上马。就在那王宫内骑了一圈。那马貌似十分的安分,走得稳稳当当。众人见了,啧啧称奇,均想这烈马见了韩信,怎么就驯服了呢。
韩淮楚试骑罢,跳下马。那马便依着他,用噘子来舔他耳颈。吕雉笑道:“看来这宝马合该归韩将军所有。这马尚未取名,将军就给它取个名吧。”
“取名就要取得响当当,该给这马取什么名呢?”韩淮楚仰望天际,沉思一阵,说道:“就叫战神宝驹!”
人是战神,马也是战神。这战神宝驹,从此便归韩淮楚征战沙场,叱咤风云。

大事商议停当,于是吕雉设宴,为韩淮楚饯行。
席间陆贾问道:“我去粮储时,见师弟砍了几根竹子回来。师弟哪来的闲心,砍那几根破竹子做甚?”
韩淮楚笑道:“这粮储的老鼠被我灭了个干干净净,左右无事,韩某想做几副新的赌具给大伙玩玩。看来这想法只有等我回来才能完成了。”
韩淮楚造出的象棋纵横家众弟子一直乐此不彼。听他说要造出新的赌具,陆贾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那赌具是何样子,如何个玩法。
韩淮楚便将雀牌的样子画出,向陆贾解释雀牌的玩法。陆贾听了倒还无事,吕雉闻说,却见猎心喜,说道:“何须将军回来,娥姁这便叫人去做,先与萧丞相,陆大夫玩上几把。”萧何呵呵笑道:“有王妃带头,恐怕等韩信回来,这雀牌已经在满城传开了。”

正言笑晏晏,满座笑声一堂,忽然宫中内侍来报,说周吕侯在宫外求见。
那周吕侯便是吕雉的兄长吕泽。吕泽随刘邦一路西伐,也立下不少战功,被封侯爵。
吕雉奇道:“兄长为何事找我?”便许吕泽进见。
一位面孔白皙的中年人慌慌张张进来。韩淮楚望着那吕泽,心中一动,“这便是日后权倾朝野的大奸臣吕泽!”
吕泽一见吕雉便道:“不好了!媭儿失踪了!”
吕雉一听也心慌,问道:“妹子好好的,如何会失踪?”
吕泽道:“妹子半月前从宫中回来,便像转了性似的,不出家门半步。扎了一个稻草人,每日里对着那稻草人刀砍剑刺,也不知为何。爹娘都疑心她有异,担忧得很。今日终于说是要出外走走,家里人方吁了口气,以为她好了。不料妹子走后,到了晚间却不见她回来。派人去满城寻找,竟毫无踪迹。”
吕雉大惊。那日她召吕媭入宫,为的是让小妹看看卓然不群的韩信。孰料吕媭见了韩信,还是一门心思不改,要嫁给那屠子樊哙,而且与她大吵一场。原想强扭的瓜不甜,这事就这么算了。殊知竟会出这场意外。
她便问道:“妹子平日里也不耍刀弄剑,怎会做了个稻草人每日砍刺?”吕泽道:“我也不知,只看见那稻草人身后写了二字,叫做什么韩信。”
瞬时之间,一屋人的眼光齐刷刷向韩淮楚盯来。
陆贾笑问:“韩师弟,你是怎么招惹了吕家小姐,快从实招来!”
那吕泽这才知道妹子刀砍剑刺的发泄对象便坐在席间,一双眼恶狠狠瞪着韩淮楚。
韩淮楚是苦笑不迭,辩白道:“韩某哪里敢招惹她。前日里她在集市找上我,说什么她绝不会嫁给我。我还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吕雉的目光紧盯着韩淮楚,追问道:“韩将军当时对舍妹说了些什么?”韩淮楚据实回答,说道:“我当时说从没有过娶她的打算,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吕泽那白皙的面孔气得更白。他那妹子在南郑城中是何等尊宠,这厮居然说不把她放在眼里!
而吕雉却并不生气,喃喃自语道:“舍妹一心想嫁给樊屠子,按理听了这话该高兴才对。为何会性情大变?”
只听萧何哈哈大笑:“王妃,若不出微臣意料,你家小妹定是看中了韩信这小子。”
吕雉目光望向韩淮楚,疑惑道:“这怎么可能。前日里舍妹还为韩将军与娥姁争吵一场呢,怎会中意韩将军?”
阴险家萧何笑得是格外阴险,说道:“正是因为这小子说不把你家妹子放在眼里,你家妹子这才移情别恋。可惜啊可惜,樊屠子,你几年来对吕家小妹的心意算是白费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得不到的总是好的。韩信太拽,太不把吕媭当一盘菜,反而俘获了一身傲气的吕媭那一颗芳心。
吕雉喜道:“难得舍妹回心转意,看来她对韩将军有那么一点意思。韩将军,娥姁愿将舍妹许你为妻,你可愿意?”
那吕媭是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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