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换个想法:他们全都在场不也好,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要出国,该来的总会来!“妈咪我——”
“来来来!乖宝贝,这边坐。”叶妁儿亲爱的拉着女儿坐在自己身边:“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是不是小俩口吵架,玩那些什么打是情、骂是爱游戏?”宫伟仁笑着促狭。大伙不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温柔似水。
宫汝如朝他做了鬼脸:“不用你管!”小女儿似的撒娇:“妈咪,我想去美国深造好不好?”
“怎么会突然想到去美国留学,那儿人不生、地不熟的,有没人照应!是不是宸风也要去?”八成是小俩口舍不得分隔两地,鹣鲽情深。
“不是,是我想念大学,反正我还年轻,不急着论婚嫁,好不好!让我去美国念书?”
“这——”叶妁儿完全乱了章法,美国那么远,要这粉雕玉琢的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
“汝儿,爹地跟妈咪已经答应将你这一生交给宸风,你去问他,如果他答应了,那你可以出国。”宫雷代替妻子回答。
有何不可!
他跟她之间是没有交集处了:“爹地,你们在看什么?全家人都瞪大眼,该不会又是什么泣鬼神的冤案吧!”
天晓得他家的人最爱看一些什么悬疑案件,然后个个像福尔摩斯的猜测犯人是谁。她也曾喜欢这个游戏,但是,那也只是“曾经”罢了。
“你妈咪,她说最近有人大砸银两在广告上,报上四分之一牌面只写着‘最爱’,今天晚上新闻后会有一支广告上档,她直吵着要看天下最痴心的人的真面目,所以我们全都睁大眼睛。”宫雷是抱怨的口吻,动作里却是宠爱的搂着妻子。这辈子他是爱不够她的。
“最可怜的莫过于我,得坐在这儿看他们上演一些恶心的亲密,寒毛都竖立白旗的喊救命。”宫伟仁似真似假的抗议。其实他很为父母的爱感动,有什么比满足在彼此怀中更幸福。
世界上有这种人吗?
住在地球村的人类全部都知道:中国人是最拙于表达情感的人种,或许是五千年的国粹,首先仁义的束缚,所以他们永远崇仰无声胜有声的情意滋味,把勇敢表达当作是放荡,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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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累!想睡了。
缓缓站起身,正要开口说晚安,可是四十二寸的电视所播放的影片让她驻足这好熟悉!
一片由液晶体组成的玻璃落地窗好眼熟,一只古铜色的手正握着一个遥控器,慢慢的,玻璃由白色转为透明,可以看见里头的摆设,巨大的檀木桌子,镜头拉近了那个牛皮制的大椅一段非常熟悉的情景随着音乐浮现在眼前。
镜头拉至一个颀长的背影,厚实的肩膀是那么独一无二,这是怎么回事!
冉冉的灯光打在他晶亮的鞋子,接着是白色的西装,一手放在裤袋,没有颓废,只有种玉树临风的英姿,刚毅的下巴是如此不驯,挺直的鼻子更是没话说!灯光不再向上移动了,但是,如此也够她认出他是谁了。
是史宸风!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看到了吗?想到你偷了我什么东西了吗?答案就快公布了,你想知道吗?MyLoveBaby!”最后的话几乎是挑逗的耳语,性感的薄唇是诱人的,洁白的牙让她可以想到咬啮着自己粉嫩肌肤的情景。
“汝儿,汝儿”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叫唤声将她喊醒。
“嗄什么,什么事?”她,好羞人,居然在想那种黄色的画面。
“哇!小妹,我还以为你早就不知道何谓女人的矜持了,居然还会脸红!难不成你的他把你的性子改了啊!”宫伟仁怎么能不惊讶,一个从小到大在精神上已不算是处女的女人,她居然会脸红,别怀疑,这就像妓女说自己是处女的不可能。
“不用你管!我要去休息了。”反正广告也完了。
“老公,这广告的男主角好眼熟喔!似乎在哪见过耶。”叶妁儿柳黛眉紧拧着,就是想不起来。
“是很熟悉的感觉”
渐渐的,汝汝走至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听到他们后面的谈话。
“老公,汝儿才二十出头不到,会不会太早嫁了?我好担心,真想把她留段时间在身边。”
“老婆,儿女有儿女自个的幸福,我们哪能阻止他们,更何况,当初你不也年方十九就嫁给我,宸风这孩子我很放心。唉!我终于体会到当初你父亲将你交给我时所讲的话。”
“什么话?”
“女儿是生来干什么的!为了交给另一个男人当妻子的。”同样身为父亲,这番话应该是感慨吧!
“那你可以叫你儿子替你拐个‘女儿’进来嘛!”叶妁儿这样的回答,该不会是公平交易法看太多了?
宫伟仁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不会吧!他从头到尾都还没有发表过意见耶!这跟“没死自杀人,死路边卖烧肉粽”道理一样,只有倒霉一句话可以讲。
“别把主意打到你们儿子身上,我近几年要到日本去处理一下会社的事。”他正极力将所谓的黑帮漂白成企业集团,很忙!
两人耸耸肩,无所谓!反正该来的就来,汝儿不也就嫁人了,还是捡到一个人中之龙当老公,凡事别强求,事情结束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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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汝如可以发誓,她真的感到非常不对劲,尤其是来看审案的群众更是咧着嘴笑。
好吧!她承认。以前她是因为恶作剧而得罪不少人,但是,那也只有她无聊的时候才有的举动,喔!她得到一个结论:这世上本来雪中送炭的人就少,落井下石的人都聚在这里了。
“唉呀!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就快开始了耶!”
一记尖锐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她还来不及反应,六个人,十二只手,全往她身上扑来,想开口说话,却忘了满嘴扑粉、胭脂粉,不等她有所准备,她们齐手的剥下她的衣裳,只知道一件白色的礼服被人硬往她身上套。
“喂!你们——”
“唉呀!小姐,你的头别乱动嘛!我正在帮你梳头。”说话的人手可不闲着,妙手生花似的忙在她乌亮的发做文章。
“我——”
“小姐,你的嘴巴要合上,我要上口红了。”
不等她反驳,她们的动作更加灵活了。汝汝自觉像个芭比娃娃,任人“蹂躏”,就在她自暴自弃的想买面线上吊时,她们的动作终于结束了。
“小姐,你好美!”
“是啊!我还没见过有哪个新娘子可以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既娇又艳,史先生真是好福气。”
“对啊!再说姑且不论史先生俊逸过人的容貌,光是那股浪漫的痴情劲,那广告可是让人感动死了。”
“我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永浴爱河。”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一句句,搞得她头晕脑转,什么新娘子?
史先生?
她发誓她这辈子只认识一个杀千刀的史先生。
冷静下热烘烘的脑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尽管!”
“你们口里所说的史先生是不是史宸风?”深呼吸,她正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不可听到确切的答案尖叫出声。
“是啊!”
宫汝如,你要镇定,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硬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可以看一下外面的盛况吗?”
“当然可以,这里有个小窗户可以看见外头。”
其中不乏有人好奇,她怎么不是先关心自己的模样,大部分的新娘都会揽镜自照,她果真是与众不同。
不看还好,越看越火。瞧瞧那些跟史宸风并肩而立的男子,个个出色极了,胸是胸,臀是臀,身材一流,红牌舞男是当之无愧。
而且她见过他们绝不只一次
长发的帅哥是同性恋?
戴金丝眶眼镜的尔雅男子是律师?
束着马尾的是她的“红粉知己”?
他们全都有个共通的特点,全是他的好朋友,或许还是两肋插刀的好朋友,而且是联手诓她的罪魁祸首。
以为她好骗吗?聪明如斯,她哪会看不出来。
才怪!她会给他一个惊喜,不管他的出发点为何!反正现在是该她发威了,为了她可怜的泪水。
“我我有些内急”
“喔!我们明白。”所有的人大概当她是太紧张的缘故!不疑有他,鱼贯的走出去。
宫汝如直到她们走出去,并关上门,没有点新娘的温柔,撩起裙子的下摆,探了探窗子,
这个是通大厅,那另一头是——
哈!天无绝人之路。
宸宸,连老天都是造成你的婚礼没老婆。
想到她刚才看到的美景,嗯!他穿白色西装很出色,把隐在威严之下的俊朗都表露无遗,那种满面春风的模样
她就是情不自禁脸红。回想着那些女人说的话。
“光是不论他的外表,那股痴情的傻劲就够教人痴迷了。”
呵!她的宸宸果然是爱她的。但是,爱不是放纵!
她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如果他真爱她,会明白她的做法也是在证明他是不是爱她。
尾声
“良辰吉时快到了,去把新娘扶出来吧!”史老爷迫不及待的说。唉!真不晓得他能不能看到他的曾孙出生呐!
“史老,你别净着急,女孩家总是要装扮的漂漂亮亮,更何况,人家可是主角,几十年都等了,哪差这几分钟!”讲话的可是政界大老。呵!这次他的孙女可帮他讨足面子了,要知道,那个跟他老是互别苗头的黄老,一直想把他孙女坐在史氏的总裁夫人宝座,想藉其孙婿的雄厚财力,一举坐上总统的位子。
史宸风看看腕表:该进去向新娘问好,他还没有忘了他的善意欺骗。
“雷恩,你们帮我招呼一下人,我进去接新娘。”
四方忍覆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你放心!所有你能跪在上头的东西,我都交代人收起来了。”
天啊!他们的思想真是暴力。如果他是汝汝,绝不会使用以上任何方法整他,他干脆逃婚,逃婚?老天!
“你们有没有人想到把那个窗户锁起来?”一双眼可以用“望穿秋水”来形容了。直瞪着雷恩。
“锁窗户做什么?”这是雷恩的回答。
没有回答,史宸风拔腿就跑,活像有恶煞在后头追他。
雷恩依旧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何启宏也想到了某种可能
拉开了门,里头根本空无一人大窗户的蕾丝正随风飘扬。
尾随在后的四人帮之三,全愣住了。
笑和着泪,她就这样站在马路上
“汝汝!”这个声音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不需要怀疑,她转身扑进他的胸膛。
史宸风将她揽腰抱起离地面几尺,眼中不再有冷凛,只有一片柔的将人淹没的水。
“我爱你。”史宸风不自然的亲了她的粉颊一下,脖子都浮现血筋了。
这辈子,他是栽在她手中了。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有喜事吗?”史宸风弯下身面对坐在椅子上的可人儿。
“当然,没有。”双手圈住他的颈子:“我想要生个娃娃好不好?”
“不好,你太年轻了,我希望你再玩一阵子,做些想做的事。我帮你报名念书好不好?”
呵!事情可由不得他,因为再过八个月,他们的第一个小宝宝就会降临了。嗯!他们现在应该收到她送给他们的礼物了。
女人,你的名字是撒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