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想你也不亏嘛。”范雨瑶笑嘻嘻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给你两百万已经是够多了!你不要忘了帮我就是等于在帮你自己!”钟文博厉声道。
“还是不一样的吧。”她皮笑肉不笑,“老实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把自己藏得很好,以顾逸的实力根本没有能力找上我,等不及的他自然是先找上你们一家三口,等你们咬得两败俱伤了,我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也是不错的啊,于你是有损,好像对我没什么损伤嘛。”
她这一句话坐实了梁氏是她的大靠山,让钟文博的一颗心如坠冰窖,她所说的情况的确很有可能发生。
“你要钱是吗?要钱好说,股权是绝对不能给你的。”钟文博放软了语气,但对于股权还是很坚定的,“何况你就根本就没有说能够给我什么帮助,除非你要是能帮我拿回海天贸易在文博地产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我就答应给你百分之十五。”
老狐狸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拿回二十,送出十五,他还是赚的嘛。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范雨瑶也不是傻子,状似无奈地摊摊手,“你请我吃这顿饭,无非就是想说服我先和梁昊订婚,换取梁氏对你的支持,可是支持你梁氏并没有什么好处,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你摆布的,你觉得你手上有什么可以制约我的吗?”
如果有的话,他今天又岂会被她逼到这样一个狼狈的境地?这时候的他,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放范玲离开,不然起码手中还有一个筹码,现在的他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个她在意的而又能被他威胁到的人,才恍然惊觉她身边竟然已经全是梁氏的人了。
“你也是在生意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的老人了,应该很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句话吧,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说实话,我并没有多想要这些股权,只是觉得不公平嘛,凭什么真瑶有的,我没有呢?既然您老人家不肯一视同仁,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范雨瑶慢条斯理地说。
“你!你和你妈一样都是不识好歹的女人!”钟文博终于撕破了脸,口出恶言。
“咦,我怎么觉得不识好歹这点比较像您呢,父亲大人?”范雨瑶一脸恶意地笑出声。
把钟文博恶心得像吞了只苍蝇那么难受。
“啧啧,文博地产都到这个时候了,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清形势啊,难道你不知道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更有利吗?就算我不一定有能力说服梁氏帮你,但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说服他们跟着顾逸落井下石,你信不信?”范雨瑶看着盛怒的钟文博,毫不介意再给他添一把火,“所以您不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钟文博气得发抖,自己当初真是小看这个女儿了,这样狠辣的心机,自己这次找她出来恐怕也都在她的算计之内,他真是想不到,范玲那么个白痴性子怎么调教出这样恶魔的女儿。
“百分之十五太高了,最多百分之五!”钟文博咬着牙说。
范雨瑶挑眉,开始讨价还价了,就说明事情成功了一半。
“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得到文博地产的股权?”待钟文博风度不佳地连单都不买直接离去后,另一桌的客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她的面前,“这家公司不是已经在你心中被判了死刑,他们的股权有什么价值可言?”
“是没什么价值,一时兴起随口说的,”范雨瑶笑得一脸春光灿烂,“纯粹就是气他,让他添堵而已,顺带还能气到宋青青,到时候梁氏如果想要并购文博地产,就直接把股权给梁昊,还能做个顺水人情,一举数得,多好。”
温雅的男子无语,做事情很有效率的她很少会去真正讨厌一个人,但若她真要讨厌一个人的时候,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对方。
如果钟文博在这里听到她这一句话,恐怕会被气得当场中风。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伤害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伤害
“谁要他主动找上我,如果他骨子里还存着一丝良知就不会这么做,既然他没有,我就没必要和一只披着人皮的狼讲良心,那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范雨瑶微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吧,我很容易就接受了一个新母亲,却从未接受这个父亲,在我心中我的爸爸只有一个。”
“人总是容易接受对自己持有善意的人的存在,钟文博身上那种对亲情淡薄到极点的冷血,敏锐如你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半开玩笑地看着她,“这一点我倒是羡慕你,无论怎么说好歹父爱和母爱都让你给享受了。”
他和她一直都是孤独的,他自小父母双亡,她是单亲家庭,在这样环境里长大的孩子较其他孩子多了一分敏感。
这一分敏感造成了他们感情世界中的执着,先前安忆的精神支柱是安从文,就像简洵世界里的支柱是她一样。
“你这样讲,是存心让我心疼吗?”她的手鬼使神差抚上他的脸,那一抹淡淡的忧郁神情是她最难以抗拒的。
“原来这就是你心疼的表现?”他的眸子染上了笑意,“我以为你是在吃我豆腐。”
“看了一晚上钟文博那张倒人胃口的老脸,总要有点福利来补补眼睛。”她恬不知耻地笑道。
“我想原来那个范雨瑶遇上这些事情应该是会被吓到哭,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吧。”想到刚才那对诡异的父女交锋的场面,他不禁有些同情原来那个少女,难怪她会那么脆弱地消失,摊上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亲戚,世上除了他这只强势的小猫,估计没有哪个十七岁的少女能对付得了这些牛鬼蛇神吧。
“她应该没有机会遇上这种事情。”她只是很理性地分析自己的前身,那个普通的少女自然不会被梁昊注意到,之后更不会被钟文博在意。
“你是想说能力越大,压力越大吗?”他好笑地看着她。
“真了解我!”范雨瑶昂首喝尽杯中酒,“不尝尝吗?虽然钟文博这个人不怎么样,但这支酒的确不赖,很特别。”
“不要,”他皱皱眉,天生的洁癖让他不可能喝得下别人喝剩的酒,“你也少喝一点,总是这么嗜酒,真以为自己是千杯不醉啊?你也知道你喝醉的样子有多丑……”
“怎么,是怕我喝多了又强吻你?”她挑眉望向他,“放心吧,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青涩粉嫩的十七岁少年啊?我不会对你下手的。”
“你说什么?”他危险地眯起了双眼。
“还记得你十七八岁的时候吗?哇塞,那皮肤叫一个好,就和刚摘下来的水蜜桃一样,鲜嫩水灵,诱人犯罪啊……”
“那现在呢?”他的语气轻柔却藏着危险。
“现在?现在不知道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再告诉你结果。”她妩媚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简洵很自觉地俯身靠近她将脸凑了过去,结果等待他的却是某暴力女的一顿狂捏。
“你干嘛!”他怒目而视。
“不错不错,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她无视他的怒气,笑眯了双眼,“这位大叔,你用的是什么保养品啊,从十七八到二十八皮肤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咧。”
他愤愤地掰开她的手,恼怒地瞪着她,悲哀地发现,好像在和她的相处之中,无论自己是年纪比她小还是比她大,永远都是被她掌控的那一个,可是明明她那么幼稚,心理年龄那么小,怎么老把他吃得死死的?
凭什么?不就凭着他爱她吗?
“别瞪我,你最好尽快把钱媛的事给解决了,最近我忙,没空在她身上分神,不然我要是出手,局面就不好看了。”她用力扯了一下他的左脸,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阁下这算是威胁吗?”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示意服务生结账,“如果是威胁,就请恕敝人不能接受,局面好看不好看,和我有什么关系?身为我的女朋友,你就应该善尽降妖除魔的责任。”
“真是大言不惭!”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是男人诶,应该保护我才对吧。”
“可你是女霸王诶,”他突然温软一笑,又把她迷得有些七荤八素,“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保护我啊,也让我尝尝被人保护是什么滋味吧。”
他从来不担心她遇上什么情敌示威的场面,以她绝不肯吃亏的强势性格,倒霉的永远都是那个傻乎乎来示威的人。
他的话让她的眸子染上一丝甜意,“想得美,我才不要做你的护身符,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就从没用这些事烦过你。”
“我倒是不介意为你荡扫干净身边那些苍蝇,”他帮她披好外套,顺势在她耳边暧昧地低语,“例如那个梁昊,我一直很想找个机会去警告他呢。”
范雨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和我早就没什么关系啦,我身边要找一个像钱媛那样死心塌地的都很难。”
“算他有自知之明。”他满意地低哼。
“不过钱媛这个人,她好歹是你爷爷的特助,”她看了他一眼,“我怕她没有那么强大的自信心能再接受一次打击,当年她输给安忆好歹是心服口服,现在她输给一个十七岁的平民女孩子,这打击就大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还会关心起她的感受来了?”他讶异地挑眉。
“好歹她也是你爷爷的人,她家里和你们又长期有合作关系,要真出什么事,怕你面上不好看。”她才没那么好心呢,何况是对情敌,只不过有些事情得为他考虑。
“真让人受宠若惊。”虽然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可嘴角的微扬却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送她回家后,在自家大厅看到那个将长发盘起的女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盈盈站起,像一个为迟归丈夫等门的贤惠妻子一般深情而哀怨地望着他。
“你回来了。”她温柔地走到他身边,准备接过他的外套。
简洵微微皱眉侧身一避,将手臂上的外套递给了门边的帕尼。
“钱媛,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他开门见山地说,虽然在范雨瑶面前说要让她保护,可他不愿意给她任何暧昧的暗示。
她微微一僵,随即扬起笑脸,“学长,你在说什么?”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他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次来南州,会一直将“学长”这个久违的称呼挂在嘴上,是想警告范雨瑶,她和他有一段与她无关的过去吗?那可真是个笑话。
“先不急,你累了吧,我已经放好洗澡水了,你先去洗个澡再说吧。”钱媛有些慌乱,就像是将要被丈夫提出离婚的妻子一样,楚楚可怜,力图阻止接下来这场可能让她心丧如死的谈话。
“不用了,”他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回爷爷身边去吧,不管他对你怎么说的,你又对他怎么说的,总之我这里并不需要你,如果我之前有什么举动让你误会了,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
对于他这样温和的人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重话了。
钱媛白了一张脸,“你的身体还不好,董事长希望我能够照顾你……”
“不需要了,我的身体在慢慢地康复,钱媛,我希望你不要把时间和感情浪费在我身上,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对你实在是没有除了普通朋友之外另一种感情,这么多年了,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回去吧。”淡淡地说完这些,他便径自上楼,连一眼回顾都吝于给她。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她就值得你为她守一辈子?你知道董事长是绝对不允许你单身一辈子的,她不在了,我可以给你最好的爱情,我可以陪你出席任何场合,在工作上帮你,生活上照顾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让自己变得更好,就是为了能够配得上你,我对你投入了那么多的感情,你怎么可以不屑一顾?……”她泫然欲泣,不顾形象地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就算没有她,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他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拉开。
“可是之前我陪在你身边,你并没有反对啊,我还像过去那样陪着你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求着他。
“你这样说不大好吧。”简洵有些不耐,“我们从前是学长学妹关系,现在是同事关系,你这个‘陪’字太让人误会了吧。”
“学长学妹?连女伴都不是了么?”她凄然冷笑,“你非要将我们的关系划得这么一清二楚?我这么多年的青春和爱情就这么不值钱么?”
“我只能说抱歉。”他叹了一口气,没有人的感情是可以被践踏的,可是爱情永远只是单选题,而钱媛只能是那个被划掉的错误答案。
而年少轻狂时和安忆的那场爱情的追逐,他们的眼中只看得到彼此,而忽略了那些被他们的一时意气所伤害的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夜市(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夜市(上)
简洵硬着心肠上楼,钱媛依旧对着楼梯控诉着,他却早已关上了门板,将一切隔绝在外。
看着她软倒在地,帕尼也慌了手脚。
“钱特助,钱特助,你没事吧?”他一个大老粗真是尴尬欲死,怎么会让他给BOSS收拾这种感情债呢,偏偏BOSS又把霍森给派了出去,不然霍森那个花花公子一定能处理得得心应手。
把钱媛拖到沙发上,为她倒了一杯温水,帕尼纠结着不知道怎么样开口才合适。
“呃,钱特助,安女王去世以后BOSS的确是低落了一阵子,但是来南州之后他变了很多,特别是最近,嗯,那个,我想他不会像那时候那样继续低落下去了,而且应该是不会一辈子单身的,所以如果你是为他担心的话,那真的没有什么必要了……”帕尼尽力地组织语言,将自己的意思婉转地表达出去。
“什么意思?”钱媛敏锐地发现有一丝不对劲,抬起头看他。
“呃,就是BOSS的感情已经有归宿了……”他干脆直截了当地说,还带上了那么点凛然的味道。
这样讲对不对?其实他也不知道啊,不过他倒是好几次偷觑到BOSS看范雨瑶的眼神,比当年看安忆的还要热烈和肆无忌惮,这次不用霍森提醒,他敢百分之百地肯定BOSS完全坠入情网了,虽然他也很同情眼前这位痴情的钱特助啊,不过相较之下,还是BOSS百年难得一见的感情小苗更需要细心呵护,起码谈了恋爱的BOSS更好说话了嘛。
“归宿?谁?”钱媛还反应不过来,“难道?”她表情呆了呆,“你不会是说那个高中女学生吧?”
帕尼艰难地点了下头。
“你怎么会以为简洵真的看上她了?一个平民家的女孩子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只可能是他打发时间的宠物,怎么可能在她身上投感情,他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难道他旗下的电影拍多了,影响到他了吗?你觉得麻雀变凤凰有可能吗?”钱媛神色倨傲地瞪着帕尼,仿佛他就是她的情敌,要知道她的假想敌一向是那个如神祗一般高傲的安忆,一下子变成这个平凡的小高中生,这心理落差也太大了,若是输给安忆,她的心里还好受些,输给范雨瑶她就绝对不能接受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BOSS的心思我们也不好随意揣测。”帕尼暗暗叫苦,妒火中烧的女人神马的果然是最恐怖的,可凭什么他变成了枪靶子?
“帕尼,谢谢你,我知道原因了,”她神色转为冷静,朝他淡淡地点了个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啊?处理?怎么处理?”帕尼愣住了,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