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一定要听叔叔、婶婶、大伯、大娘的话,注意好身体,在家安心的等我回来。同时跟胖丫搞好关系——————”
“弟弟,我不让你走——————”
“胖哥哥”终于拉紧了“高弟弟”的手,同时身体摇摆着大哭起来。
“良健,你就放心的走吧,我们会照顾好良善的——————”
就在“高弟弟”难忍离别之时,一群穿着各异的男女老少,恍若天兵天将一般不期而至。
“叔叔、婶婶、大伯、大娘,父老乡亲们,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对我们兄弟的养育之恩!这次良健出远门,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哥哥的事,还求你们继续多多照顾——————”
说着,高个子弟弟早已泪流满面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就连那个先前还在哭闹的“胖哥哥”也已尾随着,流着泪跪了下去。同时嘴里还在不住的哀求着来人,不要叫“高弟弟”离去——————
“良善,良健快起来——————”
所有的来人身体都同时为之一颤,泪水顿时汹涌的夺眶而出。随后,众人腿脚不听使唤的蹒跚向前,亲亲的扶起弟兄二人,同时用言语劝说着。此时,一个近似同“胖哥哥”一样肥胖的女孩,早已哭泣着来到“胖哥哥”跟前,双手拉着他的手,同时边摇晃着边轻轻说,
“良善哥哥,良健弟弟走了还有我,别难过,我会陪你玩的——————”
“不,我要弟弟——————”
“胖哥哥”一把推开“胖妹妹”,又再一次拉住了“高弟弟”,大哭了起来。
此时的“高弟弟”早已是泪流满面,喉舌哽咽了。正在去留难舍之际,火车也终于无情的拉响了它最后的一声长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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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用言语来阐述这人间所最为凄惨的一幕,那就让我们一笔代过吧!
二 情爱恋难舍
世间的事真是无法说的清。每一个人都在不停的忙碌着,奔波着,似乎都在找着最为适合自己的容身之所,然而却总也找不到。就象这位辛良健,好好的如何背井离乡,抛亲洒泪?而所有的这些都是为了到何处去?他自己的追求又是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世间事也许就是这样没有道理可言。
此时的他正双眼含泪,手拄下颌,坐在火车厢里靠窗的位置上。他表情凝重的面向窗外,满脑子里都在浮现着与哥哥及父老乡亲们别离时的一幕幕——————
眼前的他,脑子里一片汹涌澎湃,往事历历在目,不知从何说起——————
他和哥哥都是孤儿。父母双亲同时在文化大革命中惨死。辛良善也是因为那次的不幸,神经变得有些呆痴。所以至今虽已成年,可智力仍停留在七、八岁的孩童时代。当时,由于国内一片混乱,人们也都在闭口不言以求自保。因此,也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父母的名姓和身份,只略微晓得他们是从事教育工作的。后来还是他乡的无辜村民,遮遮掩掩的集体收养了他们兄弟俩,又供养辛良健上学堂读书。也是因为辛良健不忍心再受累于乡亲们,所以高中未结业,便坚持退学担起了生计。而今,也是因为对音乐及事业的执着追求而远走他乡,寻求自我!
现在的他,应该说是一身轻松,可心情却怎么也放不开。他的脑中依然反反复复的追忆着往事,无一件不牵扯着他的心。
他又想起了村里那个叫他心动的女孩。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纯洁可爱,时时都在净化着他的心灵。她就象一个不染尘埃的世外仙女,圣洁的都能把冰雪融化。当他做出这一决定时,就知道和她情缘已尽,而当他真正的向她要求让她放弃他,寄情于别人的时候,他发现她落泪了,她很悲伤,难过,可她还是答应了,因为她理解他,支持他。就在他将要离去的时候,她也参加了送行队伍,可却总是站在一旁,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他坐上火车,顺着玻璃窗向外张望时,他才发现她的泪水终于始如泉涌,并且还在拼命的向他挥手,他知道她在向他祝福,同时他也从心底里默默的为她祝福,祝福天下的好女孩都能够幸福。
火车仍在不停的向前穿梭,不断的穿越着高山平原,城镇乡村,也使得他与自己的家乡及亲人越来越远,但心儿却一如从前。真不知是前行了多少里路程与几个日夜,也不知是过了多少城市乡村,停了多少站,只晓得身上的衣服在逐渐变薄,最后只剩了一件贴身的蓝格汗衫,火车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个他日夜渴望与陌生的国际化大都市。
三 梦想与现实
这里是国内与国际的经济,文化活动中心,拥有着相对领先的现代文明,同时也成为了每一个有志之士的梦想驿站。
自不必细说这里的繁华、气派、典雅与现代,更不必说拥有的文明和未来。只说这辛良健还未下车,便被眼前的情景所完全震憾和吸引。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自负与自卑涌上了他的心头,但只停留了片刻,便又消失的毫无影踪。他慢慢的走过都市里的繁华街巷,深深的感受着文明与愚昧,进步与落后所带给他的巨大落差。心灵上的天平一度失去了平衡,更使他深深感到自己生活空间与这里的天壤之别。再加上他行囊缠绕,内外与此的格格不入,使得他浑身上下的不舒服,就连那些匆匆过往,各忙各的行人,他也感到了他们对自己的莫大惊诧。
他就这样缓缓的走着,漫无目的、毫无方向的走着,最后他终于认识到自己得先暂时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做打算。可连续走了好几条街,所有旅馆一晚的费用都高的惊人,让他头脑发涨。最后还是在一个老式的居民住宅里找到了休息之所,费用也是在一再商求之下讲好每晚二十元钱。虽然对辛良健来说,费用是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因为这只是一个破旧的房屋,里面只放满了有着上下铺的床位而已。可也总算是有了一个栖身之地,连日来的疲惫可以在这里得到消除,倒也是完全值得。于是便如释重负般的往床上一躺,朦胧间才觉得又累又饿,无奈又懒洋洋的起身,拿起了包裹里仅存的由乡亲们七拼八凑来的甘薯,糕果之类,就着家乡的甜水,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嚼起来,也顾不得其他满床人那惊异的目光,只是一顿饱餐之后,便一头扎在床上倒头便睡。
此时天色早已接近零点,再加上他一路来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因而这一觉醒来已是将近次日晌午。朦胧间睁眼一看,满屋子里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他一人。再一看窗外,太阳已经逐渐向着正中的方向驶去。惊乱中他一“咕噜”爬了起来,再一看自己,就那么合衣横躺在床上,身边的行囊也乱七八糟的散放着,恍惚间,他突然觉得身旁的包裹有些不对,于是便向其中的一个胡乱翻去,直翻的底朝上,似乎也无法找到他所要找的东西,再翻看另一个,也同样是如此。直至把所有的包裹都翻了一遍又一遍,仍是同一结果。此时他的头脑“嗡”的一声,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还未待他缓过神来,便又向着自己的身上翻去,好象结局都是一样。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整个身子就那么僵硬的歪在那里,身上仅存的一千多元钱,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
故事的结局我们不难预料,由于身无分文,辛良健被无情的赶出了住处,他的意志也由最初的壮志凌云,而变得一落千丈,直至消沉到了最低点。他就那么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都市里的一切繁华都与他无缘,伴着他的只有落寂与无助。就象似一粒冰冷的雨滴偶而滴入大海一样,既不会激起什么大浪,也不会引起同行的关注。
天色再次暗了下来,不知是否是上天对他的唯一一点怜悯,酷热渐渐散去,一缕缕清凉的风向他迎面扑来,然而所有的这些,他都已是一无所觉。
也不知是曾几何时,耀眼的华灯瞬间光亮了大地,那五光十色,璀璨夺目的美景,似乎可以与世间的一切光芒相媲美,也再一次印证了人必胜天的童话。
四 生死一线间
辛良健还在继续向前走着,尽管他的步履已经蹒跚,身体也已经开始打晃,可他仍一刻也没有停留,最后他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了一个倍显孤寂的角落里。也正是因为这猛烈的一跤,使得他的头脑又为清醒过来。倾刻,泪水再一次顺着眼角涌出,他又想起了家乡那正在急切盼着他回归的哥哥、叔叔、大娘和父老乡亲们,及他们对自己的期望,和自己对自己的梦想。他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连试都没试就这样败落了下来,更不甘心让那些所有的期望都一时间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化为了乌有和感伤。突然间,一股无名的气血又重新涌上了他的心头,慢慢的通及他的全身。
“我绝不能就这样的倒下去,我要站起来,我绝不能辜负家乡父老乡亲们的一片心,更不能辜负我自己!”
他在从心底暗暗的对自己说,他要给自己机会,更要给自己时间。
人就是这个样子,一但失去了斗志,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而一旦拥有,就又会如鱼得水。就象此时的辛良健,虽然是在这样的一个无助的日子里,可一旦有了信心和希望,他也就会拥有了一切。
此时的辛良健,头脑已完全恢复了清醒,他正在把所有包裹里的衣物用品都清捡到了一个随手可提的小包内,剩下的认为可以舍弃的,都集中到另一个大包里。随后又重新把自己由头到脚的修整了一番,就在当地临时铺成了一张小床,然后头枕着那个小包,仰望着天上的星星,不久便安然睡去。
次日,天微亮,辛良健便已起身,提着那个浓缩的小包,肩扛着自己所欲舍弃的大包,迈着自信的步伐向前走去。他先是来到了一个废品收购站,将那个大包换成了几块钱,之后来到了一个出售早点的小摊位,要了一些油条,豆浆,包子之类,再次劲味十足的大嚼起来。随后一拍胸脯,向着繁华走去。
他先后走访了几家夜总会,歌舞厅,可由于自己的行外差别与外来身份,使得他非但没有机会在那里一展才华,相反却连大门都进不去。后来他又想着,还是先找个安身之地才算是正理。于是便又降低门槛寻求打工生计,可由于他是一位“天外来客”,住地的偏后和这里实在是无法比拟,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即使知道也不会相信。因此,他这一天的希望又再次落空。
但他并没有就此灰心,因为他的力量是来自于大众的。次日,他又踏上了寻工之路,可厄运却再次降临。直到近午,他仍是一无所获,而腹中却早已是饥饿难当。望着都市里那随处可见的美食,他简直垂延欲滴。他的整个头脑里,也几乎尽是各种美食的诱惑。
突然,一只无比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上,同时一股巨大的,久违了的暖流,倾刻间遍布于他的全身,也使他的心深深的为之一颤,身体也有些难以承受的向前一抖。待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眼前不由的豁然一亮,只见一个有着如此完美的中年男子,正用一双温存的,充满着慈爱的大眼睛,满是深情的注视着他。他有着高大的体魄,宽广的胸襟,方方的脸庞,浓浓的双眉,大大的眼睛——————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如皓月般的眼脸上,却隐隐约约的保留着一丝忧郁之色。
还未待辛良健缓过神来,那男子则先开言道,
“需要我帮忙吗?”
“我——————”
辛良健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可还是狠命的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满是激情的泪。眼前的这个男人,着实让他信赖。
“那好,跟我走吧。我会让你实现你所有的一切的!”
说着,那中年男子把一张名片递到他的手上,自己则转身就走。
“啊——————”
辛良健一愣神,顺手接过名片,而那男子已渐走远,他便也不由自主的快步跟了上去。不久,他们来到了一辆超豪华的轿车旁,那中年男子已经先前一步打开后车门,示意叫他进去,而此时的辛良健,就如同中了魔法一般,身不由已的进了车。那男子也自己打开了前车门,坐在了驾驶室里,随后脚踩油门,那车便如离弦之箭一样向前奔去。
“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尽管说。”
那中年男子边开着车边说,依然是一副略显严肃的音容。
“啊——————”
辛良健又不知所措的应了一声。坐在这样豪华的轿车里,其舒适程度是他有生以来所从未有过的。而所有一切对于他,却总有一些茫然。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是让他产生了莫名的信任。而他自己也是怀着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和他去看个究竟的心里,因而也就没有多问。
“你手上拿的是我的名片,你可以详细的看清楚!”
那中年男子继续边开车边说,双眼直视前方。
“啊——————”
辛良健又是一声被动的应喝。他这才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手上的那张制作精美的卡片上,只见上面用中英文写道,
国际XX集团驻中国总裁、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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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海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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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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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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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距离太近,还是轿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只晓得转眼之间,车子便来到了一座拥有无上宏伟,壮观的建筑群前——————
五 杀人工厂
当辛良健和那中年男子开的车,刚刚接近那有着无上神奇的建筑群门前时,那相当精美而高大的立体大门,便如活了一样向两边分去。顿时,两个全副武装的保卫人员,便如两根立柱一样立在两旁,同时向他二人行着极为端正的军礼。而这中年男子开着轿车,连看也不看的,仍如离弦之箭一般,一步不停的驶了进去。直至来到了一个单独的,与轿车一样级别的车厅内,还未待车子完全停下,两名与入门处一样的保卫人员便向他二人行礼毕,上前打开车门,然后仍行着礼,端端正正的立在那里道,
“董事长好!”
这两个保卫人员与门口的两名保卫人员与常人几乎都毫无差别,只是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他们都是现代有着最先进结晶而成的机器人,只是以辛良健现在的眼力目前还无法看的出来吧了。
桂海山就如同没有看到那两名保卫人员一样,不动声色的与辛良健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那座雄伟而又壮丽的建筑群内。
这是座现代高科技与超前意识相结合的产物。只不晓得他们为何不走正门而直接来到了生产车间。在这里,除了两位同为机器人的保卫人员立在门旁外,里面空荡荡的不见其他一人。抬眼只见机器在不停的运转,成品在不断的产出,而却没有一点声响。所有的这一切都早已叫后面的辛良健惊奇与感叹了无数次,他也只有呆呆的跟在桂海山的身后,看着这些不可思议事情的发生。
“董事长好!”
又是来自两名和先前同样装束的保卫人员的问候。至打他们踏进这座神奇的建筑群以来,所见到的“人”还不超过十个,而所有的一切竟又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他们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直至走到尽头,才又进入了一个类似于“电梯”的空间里。随后,桂海山按动了一下“按钮”,那“电梯”便自动的向上升起,待到升到一定的高度,便又停了下来。桂海山轻轻的打开“电梯”的一个口,把手掌放在那类似与钻石一样光洁的墙壁上,倾刻间,墙壁便如一扇门一样的自动启开,桂海山抬脚缓步走了进去,随后叫了一声跟在后面的辛良健,这时的他已经惊愕到了极点,但还是无可选择的跟了进去。
他们大步向前走着,辛良健也突然发觉这里是超常的宽阔,给人的感觉仿佛上面就是天空,只是没有星星、月亮和太阳。只见这里一排排齐整的放着同一形色整洁而透明的厨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