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公子,万岁爷吩咐奴婢们了,可……”小宫女锲而不舍,非不肯让下轻易出门。
“也罢。”夏轻衣自知宫女也是无奈,“你替我将五阿哥叫来,这种可以吧?你就和五阿哥说,夏轻衣有事儿找他即可。他一定会来。”
“是,夏公子。”小宫女终于不再紧绷着脸,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夏轻衣也回到屋中,坐下倒了杯茶,自品自思。
真不该为救小燕子而说那么一个慌,这下可好,为了圆那一个谎,不知道以后要说多少慌了!更要命的是,还是对自己的父亲撒谎!
也不知道这个五阿哥可不可靠?
“夏公子,您找我?”五阿哥敲门,客气十足,他心中早有判断,这个夏轻衣不是一般人。
“五阿哥,您太客气了。请进。”夏轻衣开门,迎五阿哥进来,“小燕子的伤,怎么样啊?”
此言一出,五阿哥的脸立即变了颜色,眼神中隐隐不安:“唉。虽无性命之忧,可是伤口众多,又被泼了盐水,光清洗伤口就得花上一阵子功夫了。”
夏轻衣一听,也觉得心头不爽:一样是人命,凭什么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将人伤成这样子……
“那太医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会醒?”夏轻衣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这个,只要服了药,恢复了体力,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醒过来了吧。”五阿哥道,“我只盼他早些醒过了。”
“五阿哥,你我素未平生,你会帮我,会帮小燕子吗?”夏轻衣试探着问。夏轻衣是明眼人,自己察觉得出这位年轻的阿哥对小燕子可以颇有心思。“小燕子是你要我就皇上救的,你不会再害他,对吗?”
“嗯?当然,我怎么会去害小燕子?我当然会去帮助你们。”五阿哥意气拳拳,“怎么了?夏公子,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实不相瞒,我想带着小燕子离开皇宫,赶快走,越快越好!”夏轻衣看着五阿哥,十分真挚的说。
“怎么!这里不好吗?你们为什么想要离开呢?况且,我现在也不会同意的。”五阿哥忽然站起来说,似乎情绪不稳,“小燕子还受着伤,昏迷着呢,我怎么忍心叫他……”
“五阿哥,你可知道,将小燕子留在宫中,极其有可能害了他的性命啊!”夏轻衣再次强调小燕子的安慰。
“为什么?皇阿玛今天这么关心他,他怎么会有危险呢?”五阿哥不解。
“轻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夏轻衣知道逃跑是行不通了,只好如此下策了。
“夏公子请讲。”五阿哥拱手相向。
“五阿哥是不是对我这位小兄弟颇有怜惜之意?”夏轻衣低声询问,只好赌一赌了,万一他是真的动了心,这倒也好办了。
果然,此言一出,五阿哥捉襟弄衣,竟有女子之姿态。
“既然如此,夏轻衣便将自己与小燕子的身家性命交予五阿哥了!”夏轻衣起身拱手,“有件事,还是告诉你为妙。”
“夏公子,言重了。你说吧,我听着!”五阿哥眼睛明亮,可想心中所念是何。
“小燕子,其实是你的弟弟。他是你皇阿玛东巡济南的时候,遗下的龙种!”就算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兄弟,夏轻衣自然也不肯将实情说出。
“什么!”五阿哥脱口而出,不知是惊是喜,“这,怎么会呢!皇阿玛他知道吗?”
“你皇阿玛知道,要不他也不会亲自去找皇后要人了!”夏轻衣句句引诱,“可是,小燕子自己却不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吗?”五阿哥好奇:自己是天命龙种,小燕子的娘亲没有道理不告诉他啊!
“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兄弟性子急,又单纯,若是叫他知道了这等天大的秘密,怎么可能安稳到现在?”夏轻衣娓娓道来,“我姑姑为了保护他,过安稳日子,至死都没敢告诉他这件事。我虽只长他一个月不到,但我自小早熟,因而姑姑临终前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了我。于是,我们这才来到了京城。”
“哦,原来如此。”五阿哥听着频频点头,“那夏公子要我怎么帮忙呢?”
“恩,呵呵。”夏轻衣笑道,“很简单,你只要想办法帮我在小燕子清醒之前请走皇上,我就有机会先和他说清楚。”
“夏公子,其实,你为什么不和皇阿玛说实话呢?”五阿哥疑惑。
“额,呵呵。”夏轻衣早料到他会会有这么一问,“我岂会欺瞒皇上?皇上又岂是人人都可以欺骗的吗?昨日见了好几次,都没有提到这事儿,这会子,他出事儿了,倒提起来了,他又怎么不会怀疑呢?”
“这也是,皇阿玛又岂会想不到?”五阿哥附和,“那,夏公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呵呵。当然是给皇上一个惊喜!”夏轻衣狡黠一笑,在五阿哥耳边轻声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网络不稳定,拖到现在……⊙﹏⊙b汗。。。
原谅墨吧。这一章也没有什么,过渡之类的……
【皇宫篇】第二夜
入夜,小燕子终于处理完了伤口,服了药,却还处于昏迷之中。乾隆果真寸步不离,神色担忧,连晚膳都没有用,一直坐在床边握着小燕子的手。
“永琪给皇阿玛请安。”五阿哥屏退四周的人,说道,“这里由儿臣守着,皇阿玛去吃点儿东西吧。”
“哦,永琪啊。”乾隆叹气,“也不知道这小燕子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朕可是有太多的话想问问他啊!”
“是。小燕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很快就可以没事儿的。”五阿哥探头看着小燕子,殷切地说,“皇阿玛不必担心。”
“永琪,你难道不好奇朕为什么对一个民间的小伙子这么上心?”乾隆疑惑地问,“没有想过问问朕吗?”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儿臣明白。”五阿哥顿了一下,看了看昏睡中的小燕子,接着说,“儿臣明白皇阿玛自有道理,或许还有苦衷。”身为一国之君,在外有了私生子不说,竟然自己十八年后才知道!够叫人汗颜的啦!
“你说得对啊!”乾隆点头,满意的微笑,“你也回去休息吧,朕要在这里守着他。”
“皇阿玛,其实,夏公子请您过去。”五阿哥听从夏轻衣的安排,如是对乾隆说。
“哦?他请我过去?”乾隆似有疑惑,“他请我过去……”
“是,皇阿玛。夏公子说,请您一定过去。”五阿哥再次强调。乾隆略有所思,看了看小燕子,终于还是放开的了他的手起身离开。
五阿哥恭送乾隆,立刻又回到小燕子身边,像乾隆那般握住了他的手。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就为了我赶去招惹皇后呢?他可是这个皇宫里最惹不起的人呐!哎,竟然伤成这样……”他说着,语调温柔。
“轻衣,你怎么下床走动了!”乾隆看见手拿折扇站在庭中月下的夏轻衣,关切的问,“这么单薄的衣衫,万一受了风寒那可如何是好!”
“草民夏轻衣参见皇上。”夏轻衣正要行礼,却被乾隆拦住:“以后,私底下对朕不必行礼。”
“多谢皇上!草民受之有愧。”夏轻衣在乾隆扶住自己的瞬间,悄悄地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虽然已是盛年不再,眉眼间,却依稀可见当年的潇洒风采。
“呵呵。”乾隆朗笑,指着月下的小亭道,“既然有事,不如那边去谈,如何?”乾隆不由分说,将夏轻衣拉到了亭子里。
石桌,石凳,在春天的夜里,还是有些寒气逼人。夏轻衣一袭单衣,再加上箭伤初愈,一坐下顿时就觉得地上的寒气顺着石凳一股股的向身体里输送,还未说话,就打了个冷战。
“轻衣!你没事儿吧?”乾隆慌忙走过,扶住他的肩:夜深人静,连找个宫女去拿件衣服都是问题,回去?乾隆心中万分不愿意。他也从未想过,只是,下意识里,他希望和夏轻衣在这样的月色下,单独相处。
“轻衣无碍,令皇上担忧了。”夏轻衣仰头对着乾隆浅浅一笑,拿开了他的手,“皇上您也坐下吧。”
乾隆点头,却开始解自己自己外衣!
夏轻衣惊愕,不过旋即便明白了:他要脱掉自己的龙袍给自己!
“皇上龙体要紧,轻衣无碍。”不只是出于对他的些许排斥,还是对于他是自己父亲的尊爱,他起身躬身拒绝。
“不!你的伤才刚刚好,我怎么忍心叫你再受风寒!”乾隆第一次在夏轻衣面前显露出一个君王的威严。他将龙袍披在夏轻衣身上,动作强硬,眼神坚定,不容拒绝。
“可是……”夏轻衣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龙袍,这要是被外人看见了,自己就算是他的儿子,也难免一场风波,“皇上,这是您的龙袍……”
夏轻衣终于鼓起勇气在如此近距离之下,与乾隆对视。气息声此起彼伏,乾隆的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半尺不到距离,血脉相连的父子。乾隆眼神里流落出来的深情,在某一刻差点儿叫夏轻衣忘情地说出实情。
但是话到舌尖,还是被他咽回去了,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连自己都认不出来?明明,自己虽是男子,却有着和娘亲一模一样的容颜,他怎么可以认不来!
“哦!这个,朕怎么没有想到呢。”乾隆说着,眼神却没有从和夏轻衣的对视中离开,只是拿开了龙袍,披到了自己身上。
夏轻衣见他松开了手,像是受了惊吓,慌忙转身,逃离他的注视。
蓦然,夏轻衣腰际被一双有力而温暖的大手握住,后退一步,撞到了乾隆怀里!
夏轻衣惊讶,挣扎,却默不作声,扭转头,复杂的眼神望着乾隆:他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放开我。”夏轻衣低声却无比坚决的说。
“朕是天子,朕说不放就不放!”乾隆的天子威严像是无端长出来的野草,不停地蔓延,“朕的话就是圣旨,你敢抗旨?”
夏轻衣挣脱,却碰到了刚刚愈合的伤口,疼痛瞬间溢满全身,使他不自知地呻吟。乾隆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愈加抱得紧实。
“朕不要再失去你……”乾隆在夏轻衣的耳边喃喃,“朕命令你不许离开朕……”
乾隆的声音虽然低迷,在夏轻衣听来,却是万分清晰:他果然是将自己臆想成娘亲了!
“我不是她!请你清醒一下!”夏轻衣也顾不得他是皇帝,甚至顾不得他是自己的父亲,反手出掌,将他击开。
“我……轻衣!”乾隆自知失态,也不计较他打自己一掌,反倒是歉意满满的看着神色慌乱的夏轻衣。
“我没事。”夏轻衣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将那把折扇递过去道,“这是雨荷姑姑请我还给你的,请你收回。”
“雨荷?”乾隆疑惑:这把扇子明明是自己送给雨枯的?身为雨枯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
“既然你与他是至亲血肉,这把扇子还是留由你保管吧。”乾隆推回扇子,却小心翼翼地买有接触到他的肌肤。
“她想知道,这么多年了,你到底还记不记得她?有没有想过去济南把她接回来。”夏轻衣的语调哀伤,“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人都不在了,还问这些做什么……”
“是朕对不起他们……”乾隆的他们,还有他。当明明约定过要带他来京城,要带他游山玩水,走遍大江南北的。
今夜,言犹在耳,昔人已逝。
作者有话要说:墨在好多坑压身的情况下,又想开新坑了……
额,我忍,我忍,一定等完结。。。%》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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