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韵诗惊讶地看着命根,只见他虽然呲牙咧嘴,却拼命想把动作做的规范,模样滑稽,令人忍俊不禁。
周晓好和小狗娃斜眼瞅着命根如临大敌的滑稽模样,都拼命憋住笑。众人也是交头接耳,窃笑不止。
“好了!压腿已经结束,马上开始开肩!”何韵诗擦擦汗水朗声说道。
众同学伸伸胳膊踢踢腿,作好了准备,周晓好和小狗娃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众同学鱼贯上场,何韵诗不急不忙挨个开肩,被开肩的同学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周晓好和小狗娃也是一脸的受用。
命根也坐不住了,从墙角站了起来,走到何韵诗的面前,问:“何老师,能不能帮我开一下?”
“没问题!”何韵诗捋了捋袖子,朝众同学说道:“你们看看,人家闫命根同学多么好学。哪像你们,刚来那会儿非让我一个一个强揪才行!大家要多向闫命 根同学学习这种‘化被动为主动’的精神!来吧!闫命根。”
众同学有的点着头,有的伸长脖子,有的还满脸的同情。
命根兴奋极了,急不可待像其他同学那们两腿跪地,双手支地,等着开肩。
何韵诗按住命根的双肩,刚想用力,想了一下,招呼众人:“大海,理想,小丽,王芳,过来帮我按住闫命根,这开肩技术,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他如果还像压腿那样乱动,骨头错了位,我可吃罪不起!”
大海和理想过来扶住命根的双手,小丽、王芳则按住命根的双脚。
命根一看阵势不对,回头对何韵诗说:“何老师,我……”
“不”字还未出口,何韵诗已经双手用力,伴着骨头“吧吧”直响,命根的惨叫响彻云霄。
何韵诗瞅了一眼伏地呻吟的命根,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行了!不要在那里哎哟哎哟,咦呀咦呀了,先到墙边去休息休息!下面,上一批的学生把教的舞蹈《过河》跳一遍,这一批的同学先到墙两边休息。”
小丽排众而出,说道:“何老师,男生组的领舞朋朋和女生组的领舞美娟今天请假,没来!”
何韵诗一脸的不高兴,生气地说:“这俩个同学,整天事最多!这下怎么办?没有他们领舞,你们一定跳的不成样子!”
冬梅跑了过来,试探着问:“何老师,请问这个《过河》是哪个版本的?”
“电视上潘长江那个版本的!”何韵诗盯着冬梅,“你会跳?”
“嗯!”冬梅用力点了点头。
“可是……”何韵诗脸上的一丝喜悦只一闪而过,她摸摸头皮,“可是,光有女领舞,没有男领舞也不行啊!”
“报告老师!我也会跳!”命根举起手,揉着腰跑了上来。
“你?”何韵诗满脸的“你能行吗?”
“何老师,让我试试吧!”命根一脸的自信。
众同学窃窃私语,说命根和冬梅爱出风头。
命根看到何老师还在犹豫,急了:“何老师,你不要再犹豫了!你让我先跟 节奏跳一遍,保准能行!不就是‘嗒,嗒,嗒嗒嗒嗒嗒’,哥哥面前一条弯弯的河,妹妹嘴里唱着一支甜甜的歌……”命根跳 着给何韵诗看。
终于,何韵诗点了点头,打了一个指响,小丽打开了录音机,里面传出《过河》的音乐,命根和冬梅屏息站在众人的面前,命根拿着扇子,冬梅拿着手绢,带领众人,像模像样地跳了起来。一个节拍下来,冬梅和命根配合默契十足,众人也交叉舞动,煞是好看。
何韵诗是脸上出现一丝笑容。
不知何时进来的范剑却是满脸的不屑之色。
转眼到了下午,是影视课。已经上课有十分钟了,那个明明只有二十几岁年龄却偏偏要装做有三十岁老成的影视老师还没有做完自我介绍,先是从自己是北京电影学院讲起,又扳着指头算自己拍过多少还没来得及上映的电影电视剧,包括他自己的名字也有着如何如何的典故,圈里谁谁谁是他哥儿们谁谁谁没成名前拍过三级戏。。。。。。
坐在最后一排的命根不耐极了,暗想,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白痴的老师?猛然发现冬梅正在小本本上写着什么,心中好奇极了,小声叫着,拼命招手想引起冬梅的注意想问她在干吗。
没想到,冬梅写得实在专注,一直没有发现命根,命根的指手划脚却引起了影视老师的注意。他眉头一皱,不满地说:“最后一排从左数从右数都是第六号的同学请站起来!”
命根还是在为了引起冬梅的注意而努力,丝毫没有听见老师的讲话。同学们都好奇地注视着命根,冬梅终于回头,朝命根一笑,命根朝冬梅点了点头,憨厚地笑着,露出一嘴白牙。
周晓好把头埋得低低的,用腿碰了命根一下,小声说:“老师叫你!”
“啊?”命根没有听清楚,又问。
“别啊了?叫你呢?站起来!”影视老师声音中的严厉又加了一层。
命根急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一哈腰:“老师,你好!对不起!我没听到你叫我!”
看着命根态度谦虚,一脸的憨厚相,影视老师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地问:“新来的?叫什么名字?报的是哪个专业?”
“我叫命根,哦闫命根!刚来的!报的是影视表演。”命根急忙回答。
“既然报的是影视表演,就要好好学!不要在那里不安分做一些小动作!你这满嘴的河普话更是要加强训练!现在用普通话把你自己介绍一下!”影视老师说着,脸上就爬满了严厉。
命根心中一阵紧张,拼命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闫,闫命根。闫是闫命根的闫,命是闫命根的命……”
命根吞吞吐吐,吭吭唧唧,小脸急的通红,还没介绍完,同学们已经憋不住哄堂大笑。有的笑疼了肚子,有的边笑边捶打着桌子,男生笑得趴在一片,女孩笑得抱成一团,周晓好笑着去捶命根,场面混乱。
“不要笑了!”影视老师用书本一拍桌子,同学们总算断断续续止住了笑,他自己却忍不住笑了,“噢!根就是闫命根的根!你是怎么会事?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自我介绍了!”
命根看到大家都笑了,心中轻松了许多,胆子也大了起来,拭去额角的汗珠,揉了一下鼻子,也笑了:“对不起!我太紧张了!重来啊!我叫闫命根,闫是闫锡山的闫,命是生命的命,根是树根的根。我今年十八岁,家住内乡县闫家湾!因为我家是三代单传,我爹妈视我为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飞了,所以就给我起名叫命根,意谓是他们的命根子。嘿,嘿,初来乍到,请多关照。”说完大幅度一抱拳。同学们就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影视老师爽朗地笑着,“你这个闫命根,真是傻的可爱呀!不过,刚才你那个抱拳的动作,还别说,与古代那些侠客的确如出一辙,十分相像!看来,我要考虑把你培养成一名武侠明星!哈!哈!哈!”
命根听到老师这样夸奖自己,心中得意,脸上笑容满面,心中所想的话就不经过大脑的筛选,脱口而出:“老师,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选择作一名影视老师了!因为,你的面部表情实在是太丰富了。我才进来这么一会儿,你的面部表情已经有了五个:不满——温和——严厉——笑——大笑。有一句话叫‘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我看这句话现在应该改为‘王老师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你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影视老师是一个自负,心高气傲的人,听到这里以为命根在笑话自己,脸上挂不住了,有点恼火。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替命根捏了一把汗。而命根,却一脸的蛮不在乎,还用手指着老师的脸大叫:“大家快看呐!老师的脸又变了,这下变成了恼火!哇!影视表演真的好神奇哟!可以让人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在演戏。表演就成了人的一种本能了。”
“你……”影视老师气极,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发作,只好咬牙切齿地说:“你好可爱呀闫命根同学,学习影视表演的人,天赋很重要。下面,我要考考你的无实物表演,题目就叫——《清晨起床后》,开始吧!”
“好啊!”命根一点也没有发现影视老师要自己当众出丑的阴谋,爽快地应着,“可是老师,这里没有牙膏、牙刷和镜子之类的东西呀?”
“无实物表演,顾名思义就是在没有任何道具的帮助下,演员靠想像力所做的一些表演!”影视老师昂着头,挑剔地看着命根,不耐地解释。
“噢!”命根犹豫了一下,走上了舞台,挠挠后脑勺,刚想表演,又被影视老师叫住:“先别急!虽然是表演,但一定要生活化!要知道表演艺术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好!开始吧!”
“啊!”命根打了一个大大的,响响的哈欠,伸着懒腰咂着嘴,睡眼惺松,佯装打开水龙头,先刷牙再洗脸,做完这一切,踢开一扇门,解开了腰带蹲下身子,嘴里吭吭唧唧,还东瞧西望,找着什么东西……
命根刚刚做完,同学们再也忍不住又轰堂大笑起来。
影视老师咳了一声,严肃地说:“看的出来,闫命根同学很富有创造力和想像力,这点不错!但有一点我实在不明白,你东找西找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找卫生纸呗!结果没找到,只好用书纸代替了!”命根急忙回答。
“好!很好!下课!”影视老师夹着书本推门走了。
早已憋的满脸通红的同学们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命根也“嘿嘿”跟着笑了起来,他一点也不知道老师的不满,更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得罪了这位影视老师——王电影
第三章初到梦飞(3)
时间过的非快,转眼命根在梦飞已经有一个月了。梦飞的培训很单调,中午舞蹈课,下午是影视。
舞蹈课上,众同学正在个自练着基本功!
命根和冬梅,小丽并成一排压腿。命根吸口气再吐出去,嘴里喊着:“One!Two!Therr……”
“冬梅姐,小丽,快来帮我!我的头快要炸开了?”墙边练着倒立的小琴惊天动地的大喊。
冬梅擦了擦汗,说:“小琴,既然你的臂力不够,就不要先练倒立了嘛!”
“就是!就是!像你这样,胳膊一软,头顶与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那可太难受了!”小丽也说。
“哎呀!冬梅姐,小丽,这你们就没有我有经验了!”命根说着跑了过来,一手提起小琴的一条腿,说:“小琴,不能因为你的臂力太弱就不去练倒立!第一天练十秒,第二天练二十秒,第三天就练三十秒,这样依次类推,循序渐进,倒立的时间就会越来越久,你的臂力也会越来越好!”
“对!对!闫命根,你说的对极了!今天我就先练十秒,一、二、三、四……”小琴咬着牙艰难地支撑着。
帮助小琴练完了倒立,命根往地上一趴,朝冬梅喊:
“冬梅姐,何老师出去打电话了,只好还要你帮我开肩了!”
“好吧!”冬梅好脾气地应着。
“哎呀冬梅姐,你能不能用力一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命根嚷着。
“小丽,你过来帮闫命根开肩吧!这家伙,人家的肩都是越开越软,他的却是越开越硬,我是没办法了!”冬梅甩了甩手,朝小丽喊。
小丽还来不及答话,范剑走了过来,表现出少有的热情,一叠连声地说:“我来!我来!我可有的是力气!闫命根,剑哥来帮你开开肩,没意见吧?”
命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范剑不会还是没事找事吧?但这个念头随即被范剑一脸伪装的热情给击的粉碎,点了点头,说:“这样最好!谢谢剑哥!”
范剑脸上还是挂着诚心诚意的笑,心中却又是冷笑又是阴笑:闫命根,这下你死定了!谁让你小子偷看我和我的女人那个?谁让你整天和我的李秋水说说笑笑?怪你自己吧!臭小子!范剑心里想着,趁别人不注意,悄悄把放在命根肩头的双手往下移了移……
命根感觉到了范剑双手的移动,立刻明白他又要使坏,急忙叫:“我……”可惜,“不”字还未出口,范剑双手已经用力按了下去。命根“哎哟”一声,痛苦地匍匐在地上,呻吟连连。
“闫命根,你怎么了?剑……剑哥,你……?”小琴扑了过来关心地问,生气地瞪着范剑。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范剑一脸无辜相。
众人围了上来,周晓好和小狗娃对望了一眼,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命根在小丽等人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用手揉着腰,额上冷汗涔涔。
“我说范剑大班长,你到底是帮人家开肩还是给人家损腰?”冬梅掐起双腰,怒目圆瞪。
“你这话什么意思?释冬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范剑抱住双肩不屑的盯着冬梅。
“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别以为……”
“算了冬梅姐,剑哥他不是故意的!”命根打断了冬梅。
“怎么了?我就离开一会,发生了什么事?”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何老师温和却不失严厉地问。
众人急忙散开,何老师看了看命根,问:“闫命根同学,你的腰怎么了?受伤了吗?”
“噢!没有!没有!”命根急忙把手拿开,“刚才练舞蹈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来!我帮你揉揉!‘
范剑妒嫉地看着何老师温柔的为命根揉腰,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要知道这何韵诗在学校虽是老师,却和学生年龄相仿,是一个超级大美女,多少学生包括自己都想接近她,她几乎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却对这个闫命根出奇的好,就在这时,周晓好跑了过来,小声说:“范剑,花飘飘找你!”
“什么?”范剑大惊失色,推攘着周晓好,着急地说:“你去告诉她,就说我回老家了!”说完拔脚跑向洗 手间就要躲起来,没想到花飘飘却甩着一手的水从洗手间里跑了出来,见到范剑,一把抓住他,怒道:“怎么?又想藏进洗手间不见我,幸好我有经验!事先来到这又臭又脏的鬼地方侦察一遍,才没有被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唬弄过去。”
范剑看着天花板,不去看花飘飘,埋怨着:“我没有躲着你!不是说过我去找你,你不许来找我吗?”
“不许?!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两个字!找我!找我!都一个月了,你什么时候找过我一次!我容易吗?把什么都给你了!”花飘飘情绪激动,大声叫嚷。
“这不是你自愿的吗?我可没逼你!”范剑盯着地板耍起无赖!
“什么?”花飘飘气极,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了八度,“你少耍无赖!玩儿完了就想把我甩了!”
“你小声点儿!”范剑急忙告饶。
“怕什么?我怕什么?你又怕什么?”花飘飘叫的更大声了,一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你想怎么样?”范剑又是打揖又是屈身,就差没给花飘飘跪下了!
“我要怎么样?反正不要你怕我!我要你亲我一下!”花飘飘娇声说。
“这里?”范剑瞪大眼睛,不相信地问。
“这里!”花飘飘闭起眼睛,肯定地答。
舞蹈课还在进行,命根突然觉的肚子不舒服,请了假就冲进洗手间刚想蹲下,一下瞥见马桶上面的手纸桶空空如也,低骂一句:“倒霉!”火烧屁股一样跑回寝室去取手纸,一边跑一边嘀咕:“怎么肚子忽然疼了起来?是不是昨天夜里吃了中午剩下的半个馒头把肚子吃坏了?不过,这人倒霉了就是背,上个厕所也会没手纸!哎哟!哎哟!痛死我了!”命根一路哎哟着,掏出钥匙打开门整个人冲了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范剑和花飘飘赤身裸体地搂在一起,在床上翻滚。
命根出乎意料地破门而入,俩人不禁大惊失色,花飘飘跳起身子“啊”一声尖叫,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范剑又羞又急又惊又怒,恶狠狠说了一个字:“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啊!”命根也被惊呆在那里,除了脱口惊呼,站着一动不动。许久才会过神儿来,急忙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