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英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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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英镜花水月-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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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秋也想了起来,仔细打量一番,道:“嗯,果然是你……”
钟弼以为真的遇到同好,心情不禁轻松起来,说道:“兄台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啊……难道你是来找我的?”随然觉得不太对劲,也只有尽量我好的地方想。
杨晏搞不清楚状况,低声道:“钟弼,你搞什么鬼?这是怎么一回事?”
钟弼道:“大哥,这位兄台在岳麓书院跟我看上同一家小姐,结果晚上撞在一起了……”
杨晏道:“那你是不是对人家不礼貌?否则他又为何会找上门来?”
钟弼为难道:“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也忘了。兄台,要是当日我不小心得罪你了,小弟在此先跟你道歉,凡事好商量,抓着我对你没有好处,该让我好好补偿你才是。”
程楚秋道:“不错,补偿,你们是要好好补偿我。”
钟弼一听他愿意接受补偿,心中更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笑道:“兄台深明大义,令人佩服,不如你先放开我们两个,我们坐下来,喝杯酒,再来好好谈,你说好不好?”
程楚秋道:“这酒若还能喝,不如你们两位就先替我喝干了它……”说着忽地伸手捏住钟弼的鼻子,提起酒壶,就从他的嘴灌将下去。
钟弼大惊,连忙道:“兄台,我……”在程楚秋的胁迫下,忍不住喝了几大口。
酒水溢出嘴巴,弄得满身都是。
杨晏听他说话口气,知道这酒果然被动了手脚,怒道:“要杀便杀,莫要欺人太甚!”
程楚秋放开钟弼,翘起大拇指在杨晏面前比了比,说道:“好,说得好,来,你也来干一杯……”故计重施,用在杨晏身上。
那杨晏奋力抵抗,无奈程楚秋手劲太大,内力到处,直钻进他的经络中乱窜,时强时弱,忽快忽慢的感觉,简直比死还痛苦,直到自己依他的意思喝下几口酒后,那股力道才罢休。
程楚秋强灌了他们两人几口水酒,弄得他们一身湿,尚不能消除心中之恨,但他本不是凶恶之徒,一时也想不到要怎么折磨他们,“哼”地一声,怒目而视。
钟弼但觉被灌过酒后,头越来越晕,急忙说道:“兄台,这罚酒我们也喝过了,能不能先给我们解药?”他担心一但拖过时效,到时就是有解药也来不及了。
程楚秋道:“这有解药吗?你当时怎么没有一并给我?”
钟弼忆起往事,心中一惊,道:“你说这是……”
杨晏道:“二弟,你到底给了他什么?”
钟弼苦着脸道:“是‘仙死九天丹’……”
杨晏同样是大吃一惊,他知道这祖传媚药既名仙死,就已经摆明了没有解药。
并十分清楚此药物男女通用,,中毒者一开始先是头昏脑胀,肉欲渐渐被挑起,接着全身血脉贲张,欲火焚身难以自制,最后女则血崩,男则脱精,死于绝顶高潮之时。
不过,死或不死之中还有一个环节,那就是用量的多寡。天下毒物大抵都有一个致死剂量,越毒者,致死剂量越小而已。杨晏还不放弃最后希望,问道:“你给我们吃了多少?”
程楚秋道:“不多,两颗化在酒里,给你们分作五人喝了。”
钟弼正想说道:“那还好。”心念一动,却知道此话不好出口,嘴巴才开,复又合上。只听得程楚秋续道:“不过接下来你们说话要是有半点不老实,我就拿你们试药,看究竟要吃多少,才会吃死你们……”
杨晏怒道:“你究竟是何人?就算我兄弟撞破你的好事,罪也不致死吧?你要是想趁这个机会,认为可以漫天开价,任意要胁,那你就错了,我杨晏不吃你这一套!”
钟弼道:“大哥,你别说了,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杨晏道:“还说,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贪图女色,人家又怎么会找上门来?”
两人一言,我一语,互相指责起来。程楚秋道:“好了,你们两个别演戏了,你们其它三个兄弟也在我面前演过这一套,下场都一样。我说过了,除非你们乖乖合作,老实回答我的话,否则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钟弼这才体认到这回事态严重,问道:“你究竟是谁?”
程楚秋道:“我就是你们刚刚口中不断提及,想先除之而后快的,云霄派程…
…楚……秋……”
就同如程楚秋没见过杨钟两人一样,他们也没看过程楚秋,更是作梦也想不到,居然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一听到眼前是他本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只是杨晏的这股震惊,马上便被恨意所取代,怒道:“好哇,我还没去找你报仇,你却先找上门来了。好,你有种就杀了我们,可别妄想从我们口里打探到什么消息!”
程楚秋淡淡道:“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外头还有三个人可以供我盘问,我只是不想麻烦而已。再说我程楚秋摆明了就是与你们五妖为敌,要杀你们也不必挑时间地点,你要找我报仇,我难道就害怕了吗?”
钟弼道:“大哥,不如先听听看,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再说。”
杨晏“哼”地一声,撇过头去。
程楚秋道:“那个叫陈永的,是谁派他来的?为什么要对付我?还有,宜春县城的姚姬,是不是中了你的毒而死的?”
钟弼道:“我钟弼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做过的事绝对不会不承认。那个姚姬明明是死在你身上的,你怎么可以一句话就赖在我头上……”
程楚秋怒道:“你说什么?”
钟弼道:“总之姚姬的死,不是我干的。你总不能把这天底下被下春药的女子,都算在我头上吧?”
程楚秋知道他说得有理,却知道此事与他一定有关。于是改问道:“那你告诉我,那个叫陈永的,究竟为谁办事?”
钟弼道:“你不知道吗?他是武功山擎天山庄的总管,他的主子,自然就是擎天山庄的庄主了。”
程楚秋心中一突,暗道:“果然……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忽然喝道:“你胡说八道!擎天山庄乃是名门正派,岂会派人与你们这群妖人接头?还鬼鬼祟祟的阴谋计划什么东西?你别想胡乱拉来一个我的朋友,就能扰乱我的意志,让你们有机可乘!”
钟弼大叫:“其实你一见到陈永,就知道他的主子是谁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而你既不愿意承认,又问我们做什么?”
程楚秋道:“我要你老实告诉我,别耍花样。”
钟弼道:“我想刚刚你应该听到了,我们与擎天山庄早有往来,甚至可以一直往上追溯到二三十年前。擎天山庄表面上是名门正派,但暗地与我们合作,我们替他处理一些正人君子不好出面的事情,而他们则替我们开辟财路,掩护非法。”
程楚秋虽然还是铁青着脸,但眼神已并非完全不信了。钟弼续道:“所以在知道你要带领一堆人来找我们麻烦的时候,擎天山庄事先就已经先通知过我们了。大家事前商量的结果,本来是想暂且躲避,等待风声过去。但后来计划忽然改变,原因是擎天山庄觉得你云霄派成长茁壮得太快了,需要挫一挫你的锐气。可惜临时更动计划,有些事情因此没有联络好,而导致了我三个弟兄死在你手里……”
杨晏接着道:“我们兄弟俩不能甘心,与擎天山庄不断斡旋商量,一定要讨回这个公道。后来他们献策,我们便提供了药物。嘿嘿……哪里知道,小子无用,到头来还是放了你一马。”
杨晏话锋一转,续道:“我这可不是向你求饶,本来我们的意思就是希望可以扳倒云霄派,以泄我们心头之恨。因此柴云龙就算不是我们亲手杀的,我也乐于承担,而整体计策也相当成功,哼,却没想到最后却出了你这纰漏。现在派人来想收拾残局,终究是迟了一步。”
程楚秋想起师父枉死,心中悲痛,哽咽道:“你们两个听着,我今天就是杀了你们,你们也是死有余辜!不过我既然说过要放你们一马,我若是说得出做不到,我师父地下有知,也必要责骂于我。十天,十天之内我必回来,你们若是遣去贼众,从此让我找不到你们便罢。要是你们还在这儿,我必大闹诸广山,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说罢,反手一掌,拍在圆桌上,接着转头,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了出去。杨钟两人面面相觑,怔怔不得言语。
一会儿,杨晏忽道:“你能动了吗?”
钟弼满头大汗,道:“不,还不能……”
便在此时,窗外一阵山风吹来,两人只听得必必剥剥地几声轻响,接着“哗啦”
一声,圆桌四脚齐断“跪了下去”。桌面红巾翻动,飘散出几片碎布,随风散落,殷红的桌巾上,露出了一个挖空的手掌印。
杨钟两人相视一眼,心中七上八下,惶惶难安。 




第二十五回 疑团未解
 
程楚秋大摇大摆走出阁楼,随即转往后山,循来路出了山寨,然后一路望北离去。
要到武功山擎天山庄,他可不需人指点途径。一路匆匆下山,他甚至没时间去找李贝儿,便直往武功山奔去。其中原因无非是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让他迫不及待,同时也是事实的指向,令他十分震惊,若不早点弄清楚,简直是寝食难安。
武功山在诸广山北边,中间隔了一座万洋山,两者最短的距离,当然是直接走山路。只是天色渐黑,若是闷着头硬闯,说不定要在山中迷路,应验了“欲速则不达”这五个字。
程楚秋虽然着急,却也还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便往东北方向下山,寻了一处小村庄过夜。第二天天色未明,便即起身,顺着赣水走水路,绕过万洋山下吉安,上岸后,再用李贝儿给他的银子在当地买马匹,一路急奔武功山。
此地已离宜春县不远,要是再越过袁水,经萍乡,就可以回到云霄山了。因此这附近认得他的人越来越多,当夜他只能往乡下找寻歇脚的地方,不敢往大城镇去。
第三天,程楚秋仍是趁着一早就动身,未到正午,便已来到武功山山麓,但见前方人声鼎沸,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做些什么。程楚秋不愿在人群中露面,马头一勒,绕道而行。
过了一会儿,后头人声赶上,程楚秋让开山道,给来人通过。没想到这些人赶上之后,却不超过,速度慢了下来,与他一起同行。
程楚秋瞥眼向这些人望去,但见人人步履稳健,虽然有人不时大声喘气,用汗巾抹脸,脸上却是一点汗珠也无。程楚秋肚中暗暗觉得好笑,心道:“你们要做戏,也不认真一点。”既不点破,也不躲避,依着马匹的脚步,继续往前行去。
复往前不久,忽见人群中有人刻意落后,有人超前,程楚秋瞧见前方路面狭窄,心想:“是时候了……”
才想着,忽然跨下座骑往前一倾,倒了下来。程楚秋从马鞍上跃起,百忙中往马下瞧去,心道:“是绊马索……”原来自己买马时,已被人给盯上,否则此地如何准备此物?
程楚秋大叫道:“通通出来吧!鬼鬼祟祟的像贼一样,传出去不怕给人耻笑吗?”
话才说完,四面八方羽箭齐飞,都往他身上射来。其余众人大叫一声,各往四面躲去,守住信道。程楚秋“嘿嘿”一声冷笑,身子急拔而起,倏地窜入一旁树林,身法竟比飞箭还快。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吆喝,一时之间,四面八方彷佛都有人声响应。程楚秋一路往前急窜,心道:“岂有此理,难道整个武林都要来对付我了吗?”
高飞低窜一会儿,后方追兵的声音渐渐被他拋去,却忽见前方林里刀光闪动,另有人朝他奔来。程楚秋将心一横,暗道:“好!”迎面冲撞上去。
那人大喝一声:“好!”刀锋一转,斜斜劈来。程楚秋侧身让开,转到他背后去。那人头也不回,左手一扬,打出一柄飞刀出来。
程楚秋看准方位,伸指弹去,“当”地一声,那柄飞刀向上直冲入半空中,旋即不见踪影。
那人轻“咦”一声,说道:“果然是你……没想到才将近一年不见,你的武功精进若厮。”
程楚秋道:“你快走吧,除了我兄弟,我最不想对付的人就是你!”
那人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说道:“多谢程兄抬爱。只可惜我们的立场不同,程兄又不相信我,齐某只好先将程兄拿下,免得又生意外。”
程楚秋道:“齐兄客气了,上回那一刀,不就是你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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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齐古今。只见他讪讪一笑,说道:“那天场面混乱,已非齐某所能控制。误砍程兄一刀,齐某至今耿耿,所以一听到程兄重出江湖的消息,立刻赶来,一来给程兄道歉,二来也想劝程兄放下屠刀,免得江湖风波不断。”
程楚秋将脸一扳,道:“什么放下屠刀?齐兄,你我虽不熟识,但我确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因此对你多般容让,没想到我程楚秋在你心里,却是个手拿屠刀的魔头,这不是叫人心寒吗?”
齐古今道:“人证物证俱全,程兄若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更不应该逃跑了。”
程楚秋道:“我若不走,早就死了。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幕后主使,有人关心吗?齐兄,你真的关心吗?”
齐古今道:“程兄此言差矣,我若不关心,又何必巴巴赶来?”
程楚秋道:“齐兄巴巴赶来,不过是想藉程某贱名,扬威武林罢了!”
齐古今笑道:“程兄既自谦贱名,齐某又如何藉此扬威呢?”
程楚秋道:“好吧,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却打不过我。让开,我程楚秋要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
齐古今道:“以程兄目前的处境,还是别到处乱闯的好。”
两人话不投机,一战势不能免。程楚秋道:“提醒齐兄,小弟另有奇遇,功夫与昔时不可同日而语,小心了!”
齐古今道:“嗯,齐某刚刚已经领教过了。”说罢大刀一挥,摆了个起手式。
程楚秋拱手一揖,接着右掌翻出,径往他左肩拍去。
那齐古今见他手掌才刚刚提起,一眨眼,五根手指头已经穿过刀网,来到他的眼前。虽说他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是大吃一惊,心道:“才一年……这怎么可能…
…”
但不可能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齐古今赶紧将手腕一侧,径用刀柄去打他的手背。程楚秋见他变招迅速,不敢硬来,右掌微收,左掌替出。齐古今招架不住,退出一步。
程楚秋毫不放松,不待左掌使老,再接着便又发出右掌,左右交替,掌风霍霍。
齐古今一连退出三步后,忽地提刀上掠,反守为攻。双方你来我往,一时相持不下。
程楚秋心想:“这个齐古今的刀法果然有些门道,若是一年之前碰上他,我实在无必胜的把握。只可惜我有要事在身,否则一定要多看看他的刀法还有何特出之处。”内力潜运,一掌强似一掌。
那齐古今能撑住局面,早已是使出全力,但觉对方掌力有增无减,心下不禁骇然,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居然会在不久之前伤在自己手下。但见他出招之际,彷佛还有余裕,只怕若非自己手上这口宝刀让他有所顾忌,胜负早已分出了。
齐古今越打越惊,手上的龙口描金刀也显得越来越沉重,只要有一口气没运足了,出刀的方位往往不是自己所想。霎时间,黄豆般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上滚落,不久便沾湿了他的衣领。
程楚秋见他勉力支持,心中不忍,说道:“齐兄,此事与你无关,是非好歹,近日即可水落石出,然若在这几天之中,我还不能为自己洗刷冤屈,你再来找我不迟。”
齐古今正自全力以赴,连一口气都不能运岔了,如何能开口回答他?想起他居然还能这般轻松说话,一颗心不由得凉了半截,心道:“也罢!”就要撤刀后跃。
便在此时,但听得半空中响了一个霹雳,说道:“齐大侠,可别给这个人面兽心的人给骗了……”四周人影晃动,抢出几个人来。
但那齐古今就是想继续支持片刻,也已有所不能,倏然后跃,说道:“齐某力有未逮,还有请曹先生主持大局……”中气未足,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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