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霜叶红于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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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仙流)霜叶红于二月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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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流川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疲倦。 
  怪不得,那个酒会上没有看到他。 
  原来他去了另一个城市。 
  …………………………………………………………………………………………………………………………………………
  仙道没有理会一直要拦着他的军统人员,径直走进南烈的办公室。 
  南烈看到他,挥手让部下出去。 
  仙道的警卫也退到了外面。 
  
  南烈关上门,意味深长地说:“仙道,真是稀客啊。” 
  仙道看到满地的纸屑,不由一怔。 
  
  南烈不动声色地说:“我从窗户看到你,猜你会上来,所以保持这个现场,想让你看看。” 
  仙道何等聪明,知道这一定和流川有关。他平静地说:“学长想让我看什么?” 
  “我好心给音乐家指了一条安全的路走,他却不领情。” 
  
  仙道有点明白了,微微一笑:“就是你们拉人入党那一套吧。” 
  南烈故作惊讶地说:“不愧是仙道。我开始怀疑,我们的事,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仙道这时脸上没有笑容了:“学长,他不过是个喜欢音乐的人,对政治毫无兴趣。这样的人,你们也不打算放过?” 
  
  南烈看着仙道。 
  这个人从入学黄埔军校以来,就被所有人称为天之骄子。 
  南烈相信,他就是对着枪口也能笑得出来。 
  
  他这么肯定,是因为,仙道是这个世上,他仔细研究过的少数的几个人之一。 
  这个人温和可亲的只是他的外表,本质上,是个喜欢挑战,勇于冒险的人。 
  他只要稍微自甘平凡一点,都难以达到今天这个高度。 
  但他仍然是个凡人,他也有自己的弱点。 
  
  南烈毫不退缩地迎上仙道这时有点逼人的目光:“让他处于危险的,不是别人,是仙道你自己吧?” 
  仙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对政治毫无兴趣,这点不难看出来。所以,那么骄傲的人,会答应在由你们党组织的音乐会上演奏敏感音乐,难道你还自欺欺人地认为,是相田弥生或者是赤木的功劳?连我都不会相信。” 
  
  仙道淡淡地说:“不过是参加个音乐会,至于这么可怕吗?难道你们以为,他会加入我们这边?” 
  “谁知道呢?和你有关的事,总是让人不放心。你可能还没听说,在欢迎泽北的那个酒会上,他竟当着高头先生的面,演奏《黄河》的序曲。这会有什么后果,仙道你应该比谁都明白。” 
  
  仙道的确还不知道这件事。但他对高头太了解了,那个人的疑心病很重,哪怕流川只是个爱音乐成痴的人,他也会不放心。 
  南烈说得对,把流川推到危险境地的人,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南烈继续说:“流川的危险还不止在这。有一件事,你可能会有兴趣知道。泽北到重庆的那天晚上,牧请我们几个吃饭。重大校长的儿子是牧的同学,你可能也知道。他有个叫樱木的部下很喜欢他妹妹,听说流川是他妹妹喜欢的人,拔枪差点要杀了流川。” 
  
  因为流川还安然无恙地活着,仙道没有对这个事件表现出紧张或者失态,只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没想到,在这种年代,竟然有人敢对着军人的枪口面不改色;更没想到,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有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人,实在太与众不同了。对不对?他喜欢的那个人……”南烈盯着仙道,没有继续说下去。 
  
  仙道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他没想到,才离开重庆不到十天,在流川身上已经发生这么多事。 
  
  他忍不住想,当流川说有自己喜欢的人时,是以怎样的心情想到他的。可能已经不用去想这个了,刚才在门口,当他看到流川时,就知道没必要去猜测流川的心了。 
  那样惊喜到不自信的眼神,当时就像锤子一样重重地敲打着他的胸口。 
  
  在遇到流川以前,他曾经以为,他的人生就这样了:轰轰烈烈,但心里有一个角落注定是荒芜的沙漠。但现在不同了,他的人生因另一个人的出现而有了另一种可能。心底的那块沙漠,正渴望着长成绿洲。 
  
  这种渴望,是他过去连做梦也不敢想的。 
  但他应该还有做梦的权利。 
  他也只是个人。 
  
  南烈看着仙道。 
  怎么形容眼前这个人呢?这个人的心就算已经像火山喷发一般的剧烈,外表恐怕也是像这时大约28度的秋日阳光,不温不火。他只会烧烤他的心,而不会波及外表。 
  
  这种自控能力,他一直佩服不已。 
  他和仙道的性格千差万别,但他刚好是这世上极少数的,能看穿这个深不可测的人中的一个。 
  
  流川回到国内的那天晚上,在那个聚会大厅里,虽然他只在里面待了不到十分钟,但看得出来,流川的目光一直都在仙道身上。而仙道呢,只要有机会,也会偷窥流川一眼。 
  那种相互回避的互相关注,在即使是特工中佼佼者的南烈看来,也是一种高难度游戏。 
  
  当然,这样的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隐情的话,也的确是高难度的。 
  南烈有点像是在看一场传奇电影似的注意着这两个人。 
  包括刚才在窗口,欣赏他们在街边的重逢。 
  
  南烈说 :“仙道,你这么忙,应该没时间整天看着音乐家吧?” 
  仙道笑了笑,他真的不能小看了南烈,当然,他也从来没小看过他。他说 :“关心他的人多着去了。何况,他又不是个瓷娃娃,我为什么要整天看着他?” 
  
  南烈语带双关地说:“这倒也是。我看得出来,那天藤真就很想出手相助。这世上,关心天才的人还真不少。” 
  仙道心中一跳,他不知道南烈是不是在暗示,他已经对藤真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但不管怎么样,他要通知藤真小心点,必要的时候,可能还要撤离现在的岗位。 
  
  仙道说:“可能吧。学长不是也想指一条安全的路给流川走?” 
  南烈笑了笑:“我只是很想看看,一直以来被称为稀世奇才,什么事都难不倒的你,会在你的崇高事业、革命妻子以及喜欢的人之间,做怎样的抉择。” 
  
  仙道微微一笑:“只要活得下去,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倒是学长,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看不出国家将来的方向?” 
  “仙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对我统战是没用的。将来会怎样,我心里有底。” 
  
  仙道惋惜的说:“从军校时代开始,我就很佩服学长的才智。可惜,我们没能走在同一条路上。” 
  南烈抱着双臂站在桌边:“谁的路是对的,现在也还没见分晓。仙道,不要太早下结论了。” 
  
  仙道看着他,突然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达到完全的沟通。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能互相理解,而是因为他们都是非常理智的人,都坚持着自己的信仰。 
  而且,他说得对,将来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仙道还是说:“所以,我更觉得遗憾了。这样的话,我们中至少有一个人是错的。” 
  南烈看着他:“你其实已经肯定自己是对的一方了,那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将来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不会是你,只会是我。” 
  
  两种力量分出生死输赢的那一天,应该不会很远了。 
  他们很长时间以来惺惺相惜,彼此之间也没有个人的仇怨,不过是这个历史棋局里的两粒棋子,而且正当年华,踌躇满志。正因如此,才显得异常残酷。 
  但显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了。 
  
  仙道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学长,重大校园这件事,只要找得到证据,我是不会就此算了的。对手无寸铁的师生使用暴力,未免太过分了。” 
  “这种话,你应该去对我的上级说。” 
  仙道没再说什么,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总第十一章

  (十一)
  流川和弥生来到医院,看到彩子和晴子站在赤木老先生的病房外面。 
  她们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身来,难掩喜悦地看着他。 
  
  流川看到彩子如释重负的表情,突然有点心虚。 
  他想,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是坦坦荡荡、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从来不知道愧疚是什么感觉。 
  现在,他竟然感到自己对不起这个率性女子。 
  
  她这么真诚地关心他,他却对她的丈夫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越走近彩子,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越强烈。 
  只要仙道不在面前,他的理智就会占到上风。 
  他突然想,他也许遇对了人,却没赶对时间。
  
  他们到了跟前,彩子说:“流川先生,你没事就好。我和晴子小姐都很担心你。” 
  晴子清澈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流川突然觉得,他可以理解这个善良固执的女孩了。 
  
  那些虚幻的可能、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以及坚持而无望的等待,都可以感同身受。 
  他同时也想起了那个在他面前拔枪和流泪的樱木。 
  音乐以外的世界,真是千疮百孔。 
  
  流川说:“我没事。我想看看校长。” 
  晴子点了点头:“我爸爸也在担心你。请进。” 
  流川走了进去。 
  
  这时,赤木老先生正靠墙半躺在病床上,看到他,坐起身来:“流川先生,你没事就好。” 
  流川走到他面前的窗边:“校长,让您担心了。学校那边……” 
  
  赤木老先生的脸色很差,看得出来,他这回受了很大的打击。今天发生的事,使他对时局残存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他说:“有好几个师生受了伤,我刚才去看过他们。流川先生,军统的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流川摇了摇头:“没有。那个南烈,他只是想让我加入他们。” 
  赤木老先生苦笑了一下:“果然,什么人都不放过。这什么世道啊。” 
  他沉默着,好像是在考虑后面要说的话。 
  
  流川最习惯于沉默,也乐于沉默。 
  他侧头看向窗外。 
  
  但很快,赤木老先生说:“流川先生,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流川一怔:“校长,有话请说。” 
  
  “重庆的白色恐怖之严重,超出了我的想像。我们这个国家,看来没那么快能让所有的老师有书教,所有的学生有书读。我听说上海的情况会好一点,刚好我在上海音乐学院有个同学,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想把你推荐到那里。再说了,上海毕竟是国内第一大城市,你在那里更可以发挥所长。流川先生,你意下如何?要不要考虑一下?当然,我很舍不得你这样的人才离开。但现在的时局,唉。” 
  
  流川没有立刻作答,他又看向窗外,心想,这是怎样的一天啊。 
  明明有着难得的好天气,他却在生死中辗转,在割舍与否中徘徊。 
  他不怕死,但希望更坦然地活着。 
  
  只能这样了。 
  在对的时侯遇到对的人,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 
  既然时侯不对,就放手吧。 
  
  他转身对赤木老先生说:“谢谢你,校长。不用考虑了,我决定去。推荐的事,就麻烦您了。” 
  赤木老先生有点欣慰又有点难过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本来,我想让晴子也一起去,但她一定不会同意把我一个人留在重庆。流川先生,有件事,能不能拜托你?” 
  
  “先生请说。” 
  “如果晴子以后也到了上海,请你关照一下她。我儿子是军人,可能很快就要上前线了。在这种时候,只有她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 
  
  流川心想,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加没把握照顾好赤木晴子,但他又怎能拒绝一个老人的请求?他点了点头:“好吧。” 
  
  这时,晴子推门进来:“仙道先生他们来了。” 
  流川听到这个名字,虽然面无表情,心里还是不由一颤。 
  
  但他已经做出决定了。 
  他们的缘分,也许只是得以在同一块土地上呼吸。 
  这样想,可能有点悲哀。 
  但既然没有结果,不如全身而退。 
  
  他不想成为仙道的负担,也不想自己付出整颗的心,却只得到几分之几的回报。 
  他不是一个抱残守缺的人。 
  
  何况,他们甚至只见过三次,就当是上天的捉弄或是他鬼迷了心窍。 
  他也许只是一时迷失于他的笑容,还有他那若隐若现的音乐天赋。 
  时间一久,见不到他,就没什么大不了。 
  
  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敌得过时间。 
  他不想也不知道怎样和另一个人、另一种事业争夺仙道,既然如此,那就躲开吧。 
  
  “那么,我也该回去了。我表哥会担心我。” 
  赤木老先生说:“流川先生,今天不要回学校了,我已经安排停学一天。不过,明天一定会正常上课。” 
  
  流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再见。” 
  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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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在病房下面的林荫道上,仙道、越野、彩子和弥生正在讨论重大的骚乱事件。 
  越野说:“我在重大了解到,有几个校工抓住了两个捣乱分子。幸好没有交给警察。后来,这两个人终于开口说,他们都是临时受雇的,共有200人,每人可以领到一笔钱。这两个人还说出了雇佣他们的指使人。” 
  
  弥生说:“指使人和军统有没关系?” 
  越野摇了摇头:“军统做惯了这种事,不会那么容易露出破绽。” 
  
  仙道说:“相田先生,你是律师,可以代表受伤的师生向法院提出起诉。” 
  弥生点了点头:“对。我下午立刻到法院去代表当事人提出起诉。” 
  彩子说:“他们是同一路的,能解决问题吗?” 
  
  仙道平静地说:“法院当然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起诉的目的,只不过是利用他们的法院,对他们的罪行进行揭露罢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弥生再次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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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在过道上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了下面正在讨论重要问题的四个人。 
  他这也是第一次同时看到仙道和彩子。他看着他们两个,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别说是彩子,他甚至和三井都是格格不入的。 
  毫无疑问,他是和这个大时代脱节的人。但他真的没办法融入他们。 
  真的做不到。连勉强都不行。 
  他继续向前走。 
  
  这时,赤木、木暮和樱木闻讯来看赤木老先生。 
  他们看到了站在大楼下的仙道等四人。 
  赤木认得仙道和彩子:“仙道先生,松本先生。” 
  
  仙道看到他们,他更注意的是樱木,因为南烈曾提到过他。 
  他点了点头:“是赤木中校,木暮中校,这位是樱木上尉吧?”仙道猜到他是樱木,看他的军服,也猜到了他的军衔。 
  
  樱木奇怪地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人:“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有这么出名吗?” 
  仙道笑而不答。
  赤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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