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霜叶红于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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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仙流)霜叶红于二月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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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对这个谈吐不凡的年轻将军,并无恶感。 
  他不可能会喜欢所有对音乐有兴趣的人,但至少不会排斥。 
  
  这时弥生说:“可以吗?流川先生。” 
  流川点了点头:“好啊。高头先生同意的话。” 
  
  不远处,牧说:“音乐家和少帅好像很谈得来。” 
  藤真说:“这不奇怪,泽北将军曾在美国留学过。” 
  “经过昨晚那件事,我突然发现,这个音乐家和你那个学弟仙道一样,常有惊人之举。” 
  
  藤真点了点头:“同感。他好像也可以不断让我吃惊。”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 
  藤真看了一眼扎在人群中的南烈。 
  
  当樱木用枪指着流川时,藤真想到仙道的嘱托,差点要沉不住气了。是南烈有意无意地挡在他身前,制止了他的出面。果然,最终什么事也没发生。 
  所以,在藤真看来,南烈更加的神秘莫测。 
  仙道说得对,他要更加的小心才是。 
  
  泽北走到高头身边,恭敬地说:“先生,机会难得,我可否请流川先生当众演奏一曲?” 
  高头看了流川一眼,他对西洋音乐完全没有兴趣,但这是为泽北举行的酒会,如果扫他的兴,有违自己的初衷,于是说:“既然泽北你开了口,我能反对吗?我也想听听流川公子的演奏。” 
  
  泽北高兴地说:“谢谢先生。” 
  高头神色不愉地说:“泽北,你这么说,好像很见外啊。” 
  泽北忙说:“先生教训的是。” 
  他快步走到流川身边:“流川先生,请。” 
  
  流川点了点头,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 
  所有目光都注视着他。 
  弥生说:“流川先生会弹奏哪支曲子?是《英雄》还是《欢乐颂》,亦或又是《命运》?” 
  
  但她都猜错了。 
  从流川修长的指尖倾泻出来的,是她陌生而又熟悉的曲调。 
  说陌生,是她从来没有听过;说熟悉,是因为那一听便可感知的民族风格。 
  那是他们自己的音乐。 
  
  彩子低声说:“是《黄河大合唱》的序曲……四年前,我在西安听冼先生自己演奏过。天哪。”她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好像是不期而遇一个多年失散的老友,一时激动得难以自持。 
  
  然而,就算没听过的人,也可以顺着那音符,感受到这样的画面:他们的母亲河,从世界上最高高原的雪山之巅,浩浩荡荡,奔腾而下,流淌过两岸直插云天的崇山峻岭,流淌过万顷良田和千户村庄……最终,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汇入这世上最大的海洋……太平洋。 
  
  一曲弹罢,许多人都动容地看着流川。 
  弥生说:“彩子,这就是《黄河大合唱》的序曲吗?太让人感动了。” 
  泽北也点了点头。 
  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这时,牧对藤真说:“你看到没有,高头先生脸色很难看。这个流川,竟然在这里演奏□音乐家的作品。” 
  藤真说:“我又吃了一惊。” 
  
  他突然明白,仙道为什么说流川难得了。 
  这个人不用枪炮却可以征服别人,简直胜过千军万马。 
  




☆、总第九章

  (九)
  十二月初的一天上午,南烈带着几个部下进入重大校园。 
  门卫阻拦不了他们,只好等他们进去后,跑去校长室报告。 
  
  南烈一行走到音乐教室外面。 
  教室里,流川正在做弹奏示范。 
  南烈没想立刻进去,挥手示意手下的人,等流川弹罢这曲再说。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身后一个部下嘀咕说:“我是听不懂这玩艺儿,不过,怎么听着听着,觉得像是看到了老家。” 
  
  南烈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他记得这个部下是开封人。 
  他也知道流川正在弹的是《黄河》的序曲。 
  他这是因流川第三次领教音乐的厉害了。
  
  终于,流川弹罢,所有学生都兴奋地鼓着掌。 
  一个学生站起身:“先生,这就是《黄河》吗?” 
  流川点了点头:“是啊。那么……”他话还没说完,南烈一行人闯了进来。 
  教室里的人都怔住了。 
  
  南烈说:“流川先生,有件事,要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流川看着他:“我正在上课。” 
  南烈迎着他目光:“我再说一遍,麻烦你和我走一趟。” 
  
  他的部下向来横行惯了,这时碍于长官在场,不敢过分嚣张。 
  一个部下走到他身边,讨好地说:“长官,何必和这种人客气。” 
  南烈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人被他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闭嘴站到一边。 
  
  一个学生大声说:“你们想把流川先生怎么样?” 
  几个血气方刚的学生向他们冲了过来,被南烈的部下拦住了。 
  
  南烈没有理会学生的骚动,只是看着流川:“先生是怕了吧?我还以为先生是个有胆量的人,也不过如此。” 
  流川淡淡地看他,他当然听得出来,对方是在激将他。 
  但这时,他对周遭的喧嚣和危险,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想,终于,仙道和三井的话都灵验了。 
  他本来以为,对于一个普通现代人来说,被跟踪或是被逮捕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但现在,这些都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仅仅是因为他曾当众演奏过《黄河》? 
  他自己并没觉得,那支曲子有什么超越音乐本身魅力的地方。 
  这恐怕是有心人才能发现得了的。 
  
  他倒要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于是说:“我有权看你们的准许证。” 
  南烈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张纸,展开摊到流川面前:“没问题。我已经猜到,从美国回来的人会想看看这个。――请仔细过目。” 
  
  那的确是一张行动申请令。 
  南烈说:“现在,没问题了吧?” 
  
  流川对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学生说:“我要出去一趟。请帮我转告校长先生。” 
  那学生担心地看着他。 
  流川向他点了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在大楼下的林荫道上,赤木老先生、晴子以及若干教师匆匆赶来,和流川一行人相遇。 
  赤木老先生愤怒地说:“你们军统没有权利随便捉我们的老师。” 
  南烈说:“赤木校长,我只是请流川先生回去协助调查一件事。事情弄清楚后,就会送他回来。” 
  
  “你们这些人,这样对待一个归国华侨和艺术家,不觉得羞耻吗?我们的政府,难道一点脸面也不要了?” 
  南烈制止住要发作的部下,面不改色地说:“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不要浪费时间。流川先生,请吧。” 
  
  晴子一直一言不发地看着流川,这时说:“流川先生……请保重。” 
  流川微微颔首:“我没事。” 
  
  赤木老先生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说:“怎么办?” 
  晴子这时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流川喜不喜欢自己,都绝不能让他出事。她对父亲说:“爸爸,我们去请相田先生出面吧。她是大律师,会有办法的。” 
  “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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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开往军统局的车里,南烈眼角余光不时看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流川。 
  他想,这个人果然是有胆色的。 
  这种无畏,是来自于艺术家的天真,还是他真的不怕死? 
  
  南烈不是没有见识过,那边的不怕死的人,但流川显然并不是其中的一个。 
  他知道流川不曾参加过任何与中共有关的活动,除了那个还在日程表上的音乐会。 
  或许,有些人根本无需任何理论锤炼,便可天然生成傲骨。 
  总有这样的人。 
  
  同一时间,中统局,藤真放下电话,神情有点严峻。 
  这时,牧走到他办公室门口:“藤真,听说了吗?刚才有一帮来历不明的人,冲进重大校园滋事。” 
  
  藤真点了点头:“刚听说的。这么做,太过分了吧。” 
  “我想你也猜到,是军统指使人干的了。” 
  
  “这还用猜吗?这里是陪都,有宪兵、警察,除了军统的人,谁还敢这么干?军统那边,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我担心的是那个流川,他如果也出了事,我们对高头先生就不好交待了。” 
  
  牧看着他:“藤真,你也有糊涂的时候。你想想看,这种事也不是军统能决定得了的。毕竟这里是陪都,现在又是和谈时期,他们想必是得到上方的默许才敢做的。也对,这段时间,重大的师生闹得太凶了,三天反内战游行,两天反内战大会,弄得上面很头疼。至于那个音乐家,据我所知,事发以前,已经被南烈带走了。” 
  藤真心中一松:“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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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统局,在南烈的办公室里,流川说:“我应该有请律师的权利。” 
  南烈点了点头:“按照法律程序,你当然是有的。不过,可能没这个必要。”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表格:“我有个建议,你不妨听听。你如果想在国内继续呆下去,还是加入国民党比较好。” 
  流川吃惊地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很快说:“无聊,我拒绝。” 
  
  对于他这种反应,南烈好像早有准备,仍把表格递到他桌前:“无不无聊,你以后就会知道了。说句实话,这是上面的意思,是为了保护你。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流川简直要笑出来了:“你就是为了这个,把我从课堂带出来?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南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一个部下进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南烈点了点头。 
  等那人出去,他对流川说:“当然可以。不过,你今天最好别回学校去。我刚听说,重大校园发生了骚乱,场面失去控制,大批警察正往那里赶。” 
  
  流川脸色一变,站起身来。 
  南烈把那份入党申请表格再次递给他。 
  
  流川看着眼前这个人,他不知道这个人的意图是什么,但他已经相信了仙道和三井说过的话,有些东西是会自动找上门来的。 
  他也许太天真了。 
  
  这个国家是很大,但这样的时局,可能真的会容不下一个喜爱音乐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 
  如果这是命运的话。 
  
  他想,他总可以向前辈贝多芬学习,试着去扼住命运的咽喉。 
  毕竟,屈服不是他想要的姿态。 
  
  流川伸手接过表格,那一瞬间,他看到南烈眼中稍微露出了点吃惊的神情。 
  他面无表情地把那张表格撕成碎片,那双在黑白键上翻飞的手,这时十指一松,数不清的碎屑,在他和南烈之间飞舞着,徐徐落到了地上。 
  
  流川转身走了出去。 
  南烈沉默着看他消失在门口。 
  




☆、总第十章

  (十)
  流川沿着军统大楼迂回曲折的楼梯往下走。 
  通向大楼出口的走廊好像望不到头,而且,光线暗淡得令他不能适应。 
  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 
  他和这个地方可能显得格格不入。 
  
  流川加快脚步,只想早一点走到有阳光的地方。 
  但走到阳光下的路好像很长很长。
  
  他总算走出了大门,条件反射般地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 
  太阳正高高地挂在蓝天上。
  他松了口气,不由想起仙道对他说过的话:活着自有价值。 
  是啊,不管明天会怎样,至少,今天还可以感受到阳光。 
  
  流川走到外面的街上,这时,两辆车停在他面前,前面一辆下来的是弥生。 
  接着,难以至信地,他看到仙道蓦地出现在后面那辆车的车门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刹那间,流川的心脏转为零跳动的状态。 
  
  他甚至觉得,这时候就是天塌地陷了,山崩海裂了,都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至少赶在毁灭一切之前,让他再次见到了这个人。 
  活着真好。 
  
  他当然明白,他来到这个世上,并不是因为知道在之前的一年,这个世上出生了个叫仙道彰的人。而他飘洋过海回到这个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母邦,也并不是因为知道,能在这里遇到这个叫仙道彰的人。 
  
  他甚至从来没想过,会喜欢上音乐以外的东西。 
  但已经相遇了,已经喜欢了,不可能倒退回原始状态去了。 
  哪怕这个人在从事他最讨厌的政治,哪怕他已有妻子。 
  
  理智固然重要,但他首先是个用心脏生活的人,必须相信自己的心。 
  这颗心选择了音乐和这个叫仙道彰的人,还能怎么样? 
  喜欢上一个人,不犯法吧? 
  
  将来会怎么样,他真的不知道。 
  至少这一刻,他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看着仙道眼中一览无余的担忧和痛楚。 
  他知道,他不是有很多的机会,可以看到这样没有层层叠叠伪装的仙道。 
  他想,仙道看到的,应该也是这样的自己。 
  
  弥生走近他,焦急地说:“流川先生,你没事吧?我本该早一点来的,但重大发生了那样的事,赤木校长气得昏倒了。” 
  流川点了点头:“我没事。赤木校长他……” 
  “情况还不算太糟。我和晴子小姐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仙道这时走到流川面前:“没事就好。相田先生,你和流川先生先走。我要进去一趟。” 
  “我不用进去吗?” 
  “流川先生既然没事,就不存在保释的问题。重大的骚乱,现在也还不到交涉的时候。我只想去见见南烈学长。” 
  
  弥生点了点头:“仙道先生,你要小心。” 
  仙道微微一笑:“你放心,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他看了流川一眼,和随从的警卫走了进去。 
  
  在车上,弥生说:“我在重大校园遇到了三井先生,和他说了你的事,他要我务必把你救出来。你也知道,他正忙着采访校园骚乱的事,不能一起过来。” 
  
  流川点了点头,他当然更了解三井,三井是个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 
  但这并不等于,三井不关心他的生死。 
  三井一定是相信,弥生能够救得了他。 
  
  弥生问:“流川先生,南烈捉你来,究竟有什么意图?” 
  流川不太想说南烈要他入党的事:“没什么,他只是威胁了我几句。” 
  弥生歉然地说:“对不起,是我把先生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流川一直看着自己这边的窗外,这时侧头说:“不是因为你……何况,我也觉得那是很好的音乐。相田先生,我想去看看赤木校长。” 
  
  弥生点了点头:“好啊。今天是怎么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本来以为仙道先生从西安回来,和谈可以继续进行。” 
  流川一怔:“他刚从西安回来?” 
  “是啊。仙道先生一个小时前下的飞机,听到消息,就赶到这里来了。” 
  
  怪不得,流川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疲倦。 
  怪不得,那个酒会上没有看到他。 
  原来他去了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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