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澜都快急哭了,眼见着唐暮烟要挂,急中生智,从身上摘下一枚化血镖,又从药瓶中倒出药粉洒在化血镖上。
“这是化血镖上的毒,大侠看好。”
满堂势看着药粉跟化血镖相触时,镖上泛着的蓝光逐渐消失,最后凝结成几滴清水滚落。
唐澜将水抹上唇,道:“侠士现在可相信了?”
满堂势拿过药瓶嗅了嗅,道:“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说佛秀戏份太少的孩子请忍耐。。。。
本文略长慢热= =
我需要埋伏笔啊QAQ。。。这又不是肉文小白文对不对QAQ
请理解一下QAQ
☆、第 17 章
满堂势转身离去,唐暮烟见状直想一箭把满堂势钉在论剑峰上吹成人干然后再把唐澜从山洞扔下山摔死。
“你怎么就没点骨气呢?”
唐暮烟气的一口银牙都快咬碎,看着唐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唐家堡怎么会出了你这个窝囊废?刚那七秀坊的跟只狐狸精死的——就是七秀坊的娘娘腔都比你像个男人!”唐暮烟越说越火大,想到最后干脆一抹脸上的血,刚这孔雀羽打算冲出去找满堂势拼命。
她刚站起身便被唐澜拉住,唐门少年望着愤怒的女人道:“姐,不能冲动。”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没个血气?”唐暮烟想甩开唐澜却被唐澜一个反肘按在了石壁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去顶多跟他拼个同归于尽。待我们伤好之后,再向他们报今日之仇!”
唐暮烟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唐澜。
唐澜是自己的亲弟弟,打小自己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二不兮兮笑的欠揍说着姐姐姐姐。。。。。。
什么时候,他会笑的这么冷血?
那种笑不带任何感情,却无可挑剔。
她相信,若是刚刚满堂势不收手,唐澜也会交出解药保自己的命——若是他们俩有一天只能活一个,唐澜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
唐澜的武功一直不如自己,但他能忍,他能对着人伪装——笑里藏刀,脸上笑着,手里拿着刀,冷不防的捅死你。
这也就是为何门主喜欢唐澜的原因吧——唐澜像唐傲天,是个真正的刺客。
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其实一点儿都不弱。
“好,我听你的。”唐暮烟冷静下来,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去吧。”
“待伤好了再来报仇也不迟。”
唐澜闻言,笑道:“阿姊最好了。”
满堂势回去后小心切下恒空伤口处的腐肉,清洗干净后敷上解药。
唐澜没有骗他,第二天早上换药时恒空的烧就已经退了,伤口边缘也已经结成了痂。
“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满堂势换好药,收拾东西准备去厨房给恒空拿些馒头和清粥。
恒空身体底子好,伤口估计过不了几天便会痊愈。满堂势想了想打算今晚换药时给恒空上上秀坊的百花玉露膏,那玩意儿上上去连疤都不会留。
“等等。”恒空忽然道。
“还有什么事?”满堂势回头看向恒空,见恒空正坐起来穿衣,连忙过去将恒空穿衣的手握住,薄怒道:“你干什么?伤还没好就这样——扯着伤口怎么办?”
看着满堂势皱起的眉,恒空下意识的撇开头道:“小伤不碍事,还没到不能下床的地步。”
“你——”满堂势气急无言,双手一用力,竟生生的把恒空扳回床上趴着。
恒空挣了挣,发现满堂势的蛮力还挺大,压得他肩膀动弹不得。
“动什么动?躺好,扯着了伤我可不管你。”满堂势说着扯好被子给恒空盖上,独独把伤口露出来。
恒空无言,半晌才道:“其实没伤的那么重——只是几天不练功,快生疏了。”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么?还是佛门中人——你们不就是讲究个心不动心如止水么?”满堂势气急反笑,“看你这样——你就是少林寺后山的泼猴吧?”
满堂势忍住点了恒空穴的想法,转身推门而出。
“等过两天你伤好了,随你怎么蹦跶。”
门关上时的声音掩住了满堂势的话。
满堂势走后,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桌上的香炉冒着袅袅的烟。
屋子里弥漫着安神的冷香,味道有些像薄荷掺着秋海棠。
恒空望着屋顶,横梁上隐秘的角落有着细微的蛛网。
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似乎毫无用处。
刚刚满堂势压上来的时候,长发扫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痒痒的。他琥珀色清澈的瞳望着他,眉心微蹙,眉眼间似藏着一朵桃花。
若道一花一世界,那他在满堂势的瞳中是否窥探到他的世界——他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满的令人欢喜。
他只是短暂的离开,也会让自己感到心中某块地方消失,空虚。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恒空不解。
自己什么时候那么迷恋上一个人?
迷恋他的发他的眼他的气味他的声音——他的身体。
恒空想知道满堂势褪下衣服后的样子,那一定极美,胜过一切——胜过飞天的仙女胜过圣洁不染凡尘的观音。
他高傲,眉眼有着男人的凌厉高傲霸道也有着胜过女人的明艳多情。
他想看满堂势更多的样子——脆弱,隐忍,或羞耻。
他想让满堂势离不开他,就像现在的自己。
“吱呀——”一截粉色的衣摆探进了门,带着熟悉的薄荷与佛手柑的香味。
是满堂势回来了。
恒空脸微微泛红,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竟对满堂势产生了非分之想。。。纵然对方帮忙打过手枪,但也只是因为朋友关系——关系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恒空不知道,这非孽,而是劫。
这是他与满堂势的情劫。
缘分是个奇怪的东西,一次目光的错过都能将陌生的俩人拴在一起——今生今世,至死不休。
过了几日恒空的伤已然痊愈,在满堂势的百花玉露膏的作用下,恒空腰上的疤全部消失,没留一丁点痕迹。可惜就是药效太猛,小麦色的皮肤上,新生的肌肤一片白嫩,对比起来略显扎眼。
恒空觉着在纯阳养了这么多天伤面子委实过不太去,正好满堂势也说纯阳顶上他呆腻了。于是一大早便打点行装准备去万花。
这天也巧,正碰上纯阳五子的上官博玉出关。两人拜行时恒空出于礼貌问及其余四子何日出关到时再来拜会。
上官博玉对恒空说其余四子过不了多久便会出关,这几日未能行宾主之礼,还请多留几日。
满堂势直视有些疑惑纯阳五子为何会同时闭关,旋即他又想起叶问水说的名剑大会提前。。。。。。看这样——这次的名剑大会,纯阳宫是势在必得吧?
不知道秀坊会让谁去?该是师父和萧坊主吧?
满堂势想了想,不着痕迹的碰了碰恒空。
恒空会意,婉言谢绝了上官博玉的好意,去牵了马与满堂势一同下了山。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期待已久的感情戏终于可以蹦上来了QWQ
炖肉十章倒计时开始
☆、第 18 章
山路上,两人并辔而行。越往下走,积雪越少。马铃被山风吹的叮当叮当的响,与此山间美景更添了几分诗意。
“这几日一直呆在山顶,放眼望去一片白雪苍茫,都看腻了。没想到这山下也不错,白雪绿叶,倒也算奇景。”
恒空闻言,不禁露出苦笑:“倒开眼了,呆在这华山顶上快小半个月,倒是有十天躺床上养病。”
“这有什么?”满堂势笑道,“看雪多了还雪盲呢。到时候成了个瞎子,那才是得不偿失。”
恒空心知满堂势是在安慰他,便想找个话题岔开这个问题。
“话说问水带着映瑶姑娘也走了小半个月,不知他们现在到了藏剑没有?也不知过的如何?”
满堂势眨眨眼,道:“你相信叶二少真会把映瑶带回藏剑?”
“依叶二少的那性子,该是带着映瑶到处去玩儿了吧?按叶二少那匹里飞沙的速度,搞不好他们都快到成都了。”
恒空微微皱眉。。。这孤男寡女,一同去藏剑还好,满堂势怎就放心自家师妹跟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到处跑?
难道不怕出事?
满堂势注意到恒空略有不满的表情,忽的觉得心里揪了那么一下。
在常人看来,这事确实不和礼法,但谁又知道这件事中自己的无奈?
恒空的表情只是出现了一下便被隐藏,满堂势依旧觉得心头像是被埋了根刺儿。
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马铃依旧是一路叮当作响。到了长安城外,两人都未说过一句话。
进城的时候已是薄暮,红霞满天,街头热闹非凡,一派盛世繁华景象。
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处处张灯结彩,跟过节似的。
夜幕降临,九街十二城处处火树银花,街道两旁都是行人,手持花枝。
在茶楼二楼吃饭的两人看着楼下盛景,都不禁有些奇怪。
倒是恒空打破了两人半天没说过话的沉默,道:“今儿难不成是皇上和贵妃出巡?”
满堂势往下看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但旋即敛去表情,对恒空笑道:“一会儿还有更精彩的,咱们上房顶看,如何?”
恒空觉着满堂势有些不大对劲,但还是点头,随着满堂势运起轻功从窗子翻上了屋顶。
又过了一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远方的天空竟炸开一朵朵绚丽的烟花,街道旁的人一阵欢呼,好不热闹喜庆。
“等着,好看的一会儿就来了。”满堂势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恒空耳力惊人,不过半刻钟,远处便传来奏乐声。不一会儿,一众乐师舞女便簇拥着一辆华丽的花车而来。
花车竟是用上好的沉香木整块雕成,花香与沉香的味道混合,香气浓郁,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花车上置着一张美人榻,榻上半卧着一位华服浓妆的美人——她乌黑的发盘成高高的髻,上面珠花步摇璀璨。
女人慵懒的靠着靠背,媚眼如丝,雍容华贵。
两旁的行人纷纷向女人掷出各种花枝。花枝打在花车的华盖上,花朵粉碎花瓣簌簌而落,衬得那女人仿若神妃仙子。
恒空隐隐觉着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回看满堂势,只见他不知从哪儿弄出一枝白花向女人掷去,千朵牡丹万朵海棠中那一抹梨白分外刺目。
女人注意到这花,慵懒惑人的目光向满堂势望过来。她微微的笑了笑,绝色倾城。
花车走远,恒空觉着那女人的一瞥带着一线化不开的悲哀。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满堂势终于开口,手里把玩着一枝海棠。
这花想必是楼下那位行人扔高了甩上来的。
“不知。”恒空如实答道。
“今天是花魁游街的日子。那女人是今年春天的花魁。”满堂势抛落那枝海棠,道:“花魁是什么,想必你也该清楚吧?”
恒空点头,他虽为佛门中人,六根清净。但这些常识性问题还是懂的——花魁,说白了就是客人们认为最美的妓(X)女。
“在扬州,花魁游街一月一次,都叫做家常便饭了。”
“而我母亲,也曾是扬州的花魁。”
恒空觉得脑子一炸——风太大我听错了。
他认识的那个骄傲,狡黠,武功卓绝,明艳照人的男子是妓(X女的儿子?
感觉像是在开玩笑。
“你。。。你不是说你自小被收养在秀坊,师从萧白胭的么?”恒空问道。
“那是七岁以后的事了。”
“七岁以前,我和映瑶是扬州醉颜阁两大花魁私底下生的孩子。”
“我们的母亲都很讨厌我们这俩孽种。若不是打胎药喝了十几碗都没效,她们打死也不会把我俩给生下来。”
“一个妓XX女有了孩子,被人知道这风尘生涯也就算是玩完了,更何况是花魁?”
“后来母亲她们年长色衰——正好我们三岁之后就被扔在厨房里做杂活儿,老鸨想养着映瑶当新台柱。”
“结果有天晚上,目前找到我说让我带着映瑶快逃。女人一旦趟了这风尘之地,这一辈子也就完了。她在这儿吃够了苦,决计不能让我俩再趟这趟浑水。”
“那晚母亲私底下放我们出去,我们在扬州城里流浪了一年才遇上了出来购置东西的叶坊主和师父——后来听说我母亲被老鸨活活打死了。”
满堂势说着顿了顿,道:“秀坊说虽是风雅之地,但江湖上还是对秀坊颇有微辞。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让阿瑶跟了叶问水。”
“嫁进藏剑山庄总比跟个普通人更好。”
恒空一愣,他没想到满堂势会这么在乎今早他无意之间的一句话,一个神情。
满堂势像是说完了一段无关紧要的故事。恒空看着面无表情满堂势忽的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一疼。
“那个。。。别介。”
“今天我说错了话。。。别介。”
话一出口,恒空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这时候说烂话!
他不是该认真说句对不起别放在心上请原谅我之类的么?
怎么像是说。。。满堂势犯错了一样?
为什么自己一对上满堂势,整个就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
恒空以为满堂势会扭头就走,可没想到他回头看向满堂势时,满堂势正对着他笑。
“呆子。”满堂势笑的:“我有这么小肚鸡肠吗?”
“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你又不是神仙,哪知道什么前因后果?”
恒空看着笑着的满堂势说不出话,满堂势的内心极傲,这种回忆跟过去普通人恨不得能抹的一干二净,为何他能笑着接受?
真是。。。有些不懂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第一卷快完了~~~撒花撒花~准备炖肉了~~
☆、第 19 章
当夜满堂势依旧和恒空睡在一起,但第二天满堂势醒来时不是被恒空叫醒而是被啄醒的。
四更天,天上还挂着星子。就连恒空这种早起的人还在酣睡中时,一直鸽子扑棱这翅膀从窗缝中飞进房间。。。接着猛啄满堂势的鼻子。
好梦正酣的满堂势被又痒又痛的感觉直接带出了黑甜乡,下意识的往脸上一拍——扰人清梦者,罪该万死。
手抬到一半,满堂势扬在半空中的手停了,旋即他睁开了眼睛。
谁会没事在你睡觉的时候捏你鼻子玩儿?恒空?不会,这家伙就是个呆子木头,跟他一个床睡觉都要脸红。
但他身边除了恒空就没其他人了啊——谁会这么无聊来挑战自己的底线?
满堂势睁眼,眼珠一转,对上一甩黑漆漆的豆豆眼。。。和一只小小的橙色鸟喙。
那傻鸟还没发现满堂势已经醒了,一低头继续把满堂势的脸当木头啄。
“。。。。。。”某秀爷一抬手,准确有力的抓住鸽子的翅膀,不再让它扑腾。
他说怎么会有人没事扰自己清梦找抽呢?原来是秀坊的信鸽。
这只鸽子可不一般,本身羽毛雪白独独额心一点红被楚秀萧白胭看中成了萧白胭专用信鸽——萧白胭还给它起了一个名儿,叫朱砂。
这鸽子极通灵性,估摸都被养成了鸽子精。朱砂十分聪明,不但认路还认人,但就是有个毛病——每次给你送信都会给你一个小惊喜。
若收信人醒着,也许就是从天而降一坨翔,或者这只作死的鸽子从天而降到你脑袋上,翅膀爪子并用猛抓你头发,直到你头发成了鸽子窝。
没想到如果人睡着就是啄脸。
满堂势压住自己把师父爱鸽炸了烤了炖了的冲动,解下了信鸽腿上的小竹筒。
朱砂的豆豆眼十分无辜的看着满堂势——快把我放了!
满堂势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