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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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墙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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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稚嫩的肌肤从手中滑出后,让我有些欣慰。
休息一天后,成绩就出来了。只能说老师真的很勤劳,舍弃了休息时间来给我们改试卷。
高一年级组织开会,我获得了语文、历史两项单科成绩优异奖。但我并非为此而将尾巴翘上天,数理化加起来还没语文一科多。电视会议结束后,况江站在台上还有废话没讲完,其他班上的都放了,柏森站在走廊上大喊:“拾叁……把钥匙给我!”
我将钥匙取了出来,从最后一排传到了第一排,然后从门缝里传了出去。后来米珍问:“你叫拾叁啊?”我点点头,然后到德育处去拿奖学金,把信封展开一看……妈的,又被这学校给骗了,我操,两科成绩全年级第一才值二十元啊。我二话没说买了两包烟,一包给了大象让他们分了。
按名次,我可以任选坐位,米珍回过头望着我,于是我就坐上去挨着她坐,她旁边的女生坐到了最后一排。我并不觉得对不住那个女生,或者自己很没绅士风度。因为这个班里,我只认识两个女同学,一个叫米珍,另一个叫艾叶,其他的我不想多看,大人们经常教育我们不能浪费粮食!
我和她的关系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时,周围人多半认为我们已经配对。而我却不愿做出任何表示,等她来主动对我说:“龙湖,我喜欢你。”然后我问:“那我喜欢你什么?”
11月10日天下着蒙蒙细雨,爸爸领着一女的来看我和柏森。
借上厕所之际爸爸凑了过来问:“宝宝,你认为那个阿姨怎么样。”我一听,坏了!牵强地说:“可以。”然后他就没吭声了,我更是不想吃饭。
之后,爸爸给了五百块生活费与他女朋友走了。回到住处柏森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叁,想开点,为你爸爸想想吧。”我躺在床上,将脸遮住。下午肖茜到了学校给我打来电话,说柏森给我请了假。
知我者,柏森。
邻近天黑,米珍打来电话嘘寒问暖,我有些心动,说:“放学你来看我好吗?我需要你安慰。”她答应了。
不一会房东敲着我的门,我爬了起来将门打开。“年青人,怎么病了呀?你同学给你送药来了。”米珍提着白色的塑料袋站在房东的身后。房东在卧室里看了看,拿了一本《东欧无战事》走下了楼。
米珍伸手向我的额头摸了摸。
“谁跟你说我病了?”
“我看你没来,就以为你病了。”她拨了拨头发,将发夹取下,又插了进去。
“怎么没去上课呀?”
“你不是说要我安慰你的嘛。”
“算了,我自慰。”
她扑哧地笑了起来。
“我跟况江请了个假,晚上陪你。”
她从袋子里拿出了两盒感康还有一本书,念到:“你怎么竟看些黄色小说!”
我抬起头着她手中的书,是前些日子借给她的王小波著作。对此,我不想做任何解释。
“吃饭了吗?”我换了个姿势问。
“还没,你吃了吗?”
“今天我请你吧,找一个清静点的地方,我想和你说会话。”
她狐疑地看着我,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弱。
“你怎么不把被子叠了呀?”
我回过头看着狼籍的床懒懒地说:“没那习惯。”
她走了过去抓住被褥的两端高高的举齐,摊开、拍打、对折,听见她闷闷的喘气声,突然失神地望着她,此刻她给了我恰似母亲的温暖,因为妈妈也这样给我叠被子,喘气声很相似。
她回过头诧异地看着我,问:“怎么了?你今天很乖,但很怪!”我埋着头,她越靠越进,低下头看着我。我迟疑了会说:“可以抱你一下吗,米珍?”“来吧,乖娃娃。”
我紧紧地抱着她,闻着几个月来熟悉的她的香味,渐渐感觉这个人不是母亲,而是米珍。我喜欢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有母亲的味道,还包括她自己。
“好了,我们吃饭。”她说得很坚决,我领着她小心翼翼地下楼。
“我跟你说个故事吧,不知道你听过没。”走出那漆黑的巷口,她挽着我的手接着说,“你知道你住的地方闹鬼的事情吗?”我先一愣,然后摇摇头。“有两个故事,最早的是国民党统治时期,有一个女共产党员在这里被杀了,后来这里经常闹鬼,子夜两点的时候会有一个女鬼拿一把镰刀站在那里问过路的人说‘你革命不?把命革了……’”
“什么烂故事,都是大人吓小孩子,叫他们晚上不要出去玩的把戏。”
“你听我说嘛……关键是那个女共产党死的时候叫得很凄惨,她是被砍头的,血溅了几十米远,后来真的闹鬼,你不信可以问住你那里的老人。”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说:“后来毛主席在北京宣布新中国成立,但是重庆还属于国统区。一个女孩在这里被强奸了,由于这里经常闹鬼,所以没人感出来。那两个男的把她强奸后就跑了,结果那女的就死了。”
她说完这个故事后,正好到了长远得。二楼有雅座,于是上了二楼。
几杯酒后,我给她讲了一个似故事又非故事的故事……
我出生于湖南省岳阳市的一个国有铅锌矿区,那里是最能体现中国在向共产主义过渡的地方。我和我的家人,过着不富裕也不贫穷的日子。柏森是我的邻居,我们一同上学、一同游戏、一同打架、一同成长。后来因为资源问题,父母决定来重庆垦荒,我也便跟着来了。第二年,柏森随同他父母也来了。
小时候家里经济拮据,长大后有所改变,但父母之间的感情渐渐疏远。最近父母离婚了,今天爸爸带了个女朋友来看我,这让我很难受。无论怎么,再婚是不对的,因为再伤另一方,毕竟几十年夫妻,没有谁能如此坦荡接受曾经爱过的人再去爱别人。
我仰头喝完一杯,她挪了过来,拍拍我的背说:“少喝点,用不着那么不开心,你这么想嘛……你爸爸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是吧,家里总要有人照顾,生病了有人给他喂饭,衣服脏了有人给他洗,累了有人给他锤背……”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性欲来了有人给!”她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真不知道他找老婆干什么,如果想要发泄,花钱找小姐玩一夜情我都不怪他。”我有些义愤填膺,仰在沙发上。
我头一次在女孩面前说“小姐”这个词汇,说已说了,总之我思想不是嘴巴那么淫秽。
包厢里的气氛,是睡眠最理想的,我有些疲惫,有些委屈。
“米珍……做我女朋友吧。”我将头倒在了她的肩膀。
“你的思想让我很难接受。”她斩钉截铁地说。
我追问到:“什么思想?”
“你不是说找老婆没意思了嘛,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无言以对。
“算了,我也知道你现在很矛盾,但是你只为你自己想,也应该处身置地为你爸爸想想。”她的语气像似在和我做一个交易。
回到住处后我在想:我确定我是喜欢米珍的,但不至于到爱。像朋友般热情相处已很够的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在这几个月交往,她一改当初给我幼稚、傻痴的印象,单从她对学习端正的态度,我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所以我只想喜欢她,像亲密无间的朋友,也只会喜欢她。之所以,是因为……高一的学习生活让我很累!我不想思考、不想叠被子,只想睡觉。
我点上一根烟再次翻阅《黄金时代》。
天未明,我醒了。此时六点,这几天风雨无常,冷了很多,加之冬季雾大,清晨跑步对身体有负面影响,于是到此为止。我回到学校,坐在板凳上一改往日活泼,终于放学了,赶紧回家睡觉,刚脱把衣服脱干净,米珍来电了。
“在干嘛?”
“睡觉。”
“我晕,才几点呀,出来玩不,就等你一个人了。”
“好吧。”“要不要我来接你呀!你不怕碰到鬼呀。”
“嘿嘿……我很想见见那个被强奸的女鬼长什么样,我想她应该长得可以,要不然就不会被强奸了。”
“好了,不废话了。”“
挂了电话,我以最快速度从箱子里扯出一件羽绒服套在身上,里面没穿内衣,这似冬非寒的天气适合这样穿。
巷子突然幽幽地传来女性的沉吟声,我耸耸肩,含着口水,如果真的见鬼了,头一见事就是朝她身上吐口水,然后尖叫、再跑。突然一声尖叫,几个黑影像似从地里碰了出来,我毛发悚然,将口水吞了进去,引来一阵熟悉的欢笑。我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人猛K一顿。漆黑的巷子,谁也看不清谁,只能从求饶声中知道被打的是山羊。
到了路灯下,惊讶地发现米珍穿着一条黑色的超短裙,肉色的丝袜紧紧套在腿上,特像鸡。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扯她的裙子,被她一巴掌打开了。
“没见过美女呀。”她厉声骂到。我笑道:“不给人想像的空间,给人犯罪的理由。”
不能总让他们请吧,于是从爸爸前天给我的生活费里狠心扯了两张拍在桌上,大麦见此,掏出了一张,大象也来了一张,山羊勉强拿了五十,猩猩毫不客气地说:“谁帮我垫一张,过几天还……五十。”“我也出一百。”米珍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学着爷们的架势狠狠地往桌上一拍。“龙湖不是帮你垫了一张了吗?”艾叶在旁说到,在我抬头看米珍时,无意间看到了她两腿之间的白色底线,本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了。
“龙湖,你是不是应该宣布你们两个的关系了,都那么久了,总是怎么拖着没意思,你说是吧。”大麦仰在沙发上吸着烟,一眼迷醉地看着我。“我晕你。”我拖沓地回答。“坐过去。”艾叶站了起来,将米珍拉起,朝我推了过来。想必是很用力,米珍压在我身上后,感觉有点疼。她换了个姿势,假装淑女的盘腿而坐。
“龙湖你他妈的说话呀。”“暂时先别说这些,这几天我心情很不好,很不想多说话,很想喝酒,很希望你们闭嘴。这件事暂且先放在这里,把酒喝完了好不好?”“不好!”山羊张牙舞爪地说。“爬,夺你发言权。”“你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哟,追米珍的都排了好几百米了。”山羊露着他那邪淫的笑脸,做了个让我行动的手势。我回过头看了看米珍,说:“给米珍一个选择的余地,第一,我长得不帅,第二,我家里没钱,第三,我成绩稀烂,不废话了,把酒举起。”在我的催化下,众人端起了酒杯。我饮酒时心里在想,如果今天米立来了会是怎样?很难说,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喜欢米珍的,只是因为时间的灼伤,对米珍仅限于喜欢,而不是爱。我再解释一篇,喜欢就像我喜欢喝白酒而不是啤酒一样,爱就像我对母亲那样。
“听我说!”艾叶放下酒杯将电视的音乐关了,“我很喜欢龙湖的,虽然他看上去有点坏,但是我觉得他心不坏,所以我打算认他做我的弟弟……龙湖你喜不喜欢我当你姐姐。”“天呐!终于有人说我不坏了,你不知道,我内心纯洁得可以直接饮用。”于是我举起杯子与她碰了碰,就这样以姐弟相称。喝完后我开心地叫了声“大姐”她摆了摆手说:“你还有一个哥哥,他现在在外地的。有机会带你去见他。”艾叶转过头和大麦嘀咕几句,只见大麦点点头,然后对我说:“我是老二,你是老幺。”我点点头说:“以后就叫你二姐,我是三弟对吧?”“对,三弟。”“晕哟……我又成叁了。”“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米珍说:“他外号叫叁儿。”我侧过头,米珍一人独坐一沙发。“我在家排老三,钟俊名排老二。”
散场后,我和猩猩同路,他走路时,还不忘抬头观星象,不愧是张衡。我抬头看了看,星空并不是很明显,由于久违放晴的原故。他叹息地说:“唉,好久都没看到流星了。”我点上一根烟说:“也是啊,我长这么大,很少看流星。”“其实看流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尤其是夏天的时候,看流星后心情会很舒畅的。”“那冬天呢?”“流星雨一般都发生在冬天。”他接过我递给他的烟,吸了一口。“我们坐一会吧,看到流星后再回家,我就不信今天看不到流星。”他不甘心地席地而坐。不一会就见他两手紧握,紧闭双眼许愿中。猩猩的地理成绩很好,每次月考,地理单科成绩在全年级不牌第一就次之,最差劲也是前十,我在前十至五名盘旋。
他送开了双手,站了起来,满意地拍去屁股上的灰尘。我问:“都许了些什么愿?”他笑了笑,说:“就许一个。”“愿什么?”“愿我早日找个老婆,天天一练。”我猛地将含在嘴里的烟喷了出来,狂笑。
“今天米珍好像很不高兴。”静默了会他开口说。我沉默,“你喜欢她吗?”“喜欢……唉,说不清楚!”“她难得穿那么性感,肯定是为你穿的,你一开口就泼人家一脸的冷水。”“我没想泼她冷水,算了,说这些没什么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就当交个朋友,高中一毕业,谁都不认识谁了……我家就住这里。”他停了下来,手指这一幢房子。“拜拜。”“拜拜。”
临睡前发个“晚安”二字给她,以表安慰。
她发来短信说:“妈妈不在身边没人给你讲大灰狼的故事,但你要乖,要乖乖睡觉哈。”我能想像出她发短信的表情,将嘴瓶翘得老高,然后翻过身子躺在床上,一副让我去抱她的姿态。
最近流行一句话叫:“痛并快乐着。”我开始厌恶爸爸这个“家”,因此是痛苦的,快乐,因为有米珍。有了她,我养成了吃早餐的好习惯,有了她,我的牙齿一天天洁净。在学习上相互监督,相互促进。有了她,青春期不再忧郁寡欢。无意中想起读初中时,班里很多女同学站在窗前,一脸阴霾,有时听见别人说了些用不着郁闷的话,也要郁闷好一阵子。这就叫青春期吧!
我看过米珍初中时些的日记,她是因为渴望受到异性重视,所以才装郁闷的。我初中时也郁闷,我觉得郁闷能体现性格,我喜欢耍性格,喜欢张扬。
农历十二月初五,是她的生日。我花了将近五百块给她买了个金戒指,在买礼物时让我大费苦心。我问她喜欢什么,她却说不知道。我很不想送礼物给她的,因为没必要。万一哪天走失了,也好换钱凑路费。送人礼物,我通常送自己喜欢的给别人。
她迫不及待地待在了右手无名指上,刚刚合适,然后当着众人面亲了我。别误会,我和她只是超友谊。
她过完生日没几天就考试了,考完后我们三个和房东协商,打算在这里租三年,他很乐意地答应了称喜欢和学生住一起。当晚我提议给房东买了瓶金六福,把对他的感谢和新年礼物一同算了进去,第二天酒醒后快乐地处收拾行李等妈派车来接我回家过年。
放假了,显得格外愉快,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到了熟悉的沙坪坝。我和柏森都很兴奋,一种落叶归根的激动,我和他卸下行李在沙坪坝玩到了将近子夜两点。
第二天下午我才醒,我拿着浴巾大喊到:“妈,柏森呢?”“吃完中饭就上山去了。”
柏森父母晚我们一年来重庆,他们在歌乐山买了一幢别墅,说别墅也并非别墅,和湖南农村的房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城里人喜欢这么叫。晚上我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上网玩游戏。不知道今年是否像往年一样,两家人一起过春节,如果爸爸去了,那妈妈就不会去,反之,妈妈去了,爸爸就会和他女朋友随便吃点,或者到女方家里过。总之,不能像往年团聚在一起。但我还是决定拉着妈妈一起到歌乐山过年,因为那里可以放烟花,还可以和柏森偷别人家里的鸡,然后绑在铁轨上等火车从它身上压过,最后寻找尸体,升一堆火,洒几颗盐巴烤着吃。
第四章 第一年
    和预料的一样,爸爸请他公司里回不了家的朋友吃团圆饭,我和妈妈上山与柏森一家团聚。我和柏森放了一个通宵的烟花,米珍和肖茜发来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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