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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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墙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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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班来……” “不哟,好没面子。算了,下个学期我凭实力考……”“来不来耍,我电脑连起网的。”“算了,不来了,刚喝了点酒想睡了。”“好,就这样,拜拜……”“恩,拜拜……”说完,我睡到柏森的房间里。
我,十六岁,身高不足一米七,跑得不快,肌肉不发达,头脑不简单,怎么成了体育特招班的了,真是很丢面子。
第二章 Sunshine
    老舍爷爷说:“太阳刚来,地上像下了火。”这一点也不假,与其说是睡了八个小时自然苏醒,不如说是被热醒的。额头、背上全是汗水,屁股上的汗水沁湿了内裤。猛然想八点钟要在学校操场上集合,然后拖到某军营里军训,为期一个星期,而我什么东西都没准备。眼看着离八点只差三十分钟了,硬着头皮从床上跳了起来,飞的一脚将房门踹开,大声喊到:“猪啊!你都睡了十三个小时了,还不起来。”一个吱吖的开门声从身后传进了耳朵,回头一看竟是一个妙龄少女,披肩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头发湿嗒嗒的,或许因为太热了,起来便淋了个澡。未被遮住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打量着我,手里还提着一个简易的旅行包。“你好,我住这……”我指了指身边的门,“你好……”她对我微微一笑,便将门锁上,朝着楼梯走去。
挑几件轻薄的衣物塞进了便包,牙刷牙膏毛巾也一同塞了进去,突想起还未曾刷牙,却因为没有找到干净的袜子而放弃了。
柏森终于醒了,却不慌不忙地穿上鞋子走到书房。
“柏森,快收拾东西!我们打的去。”
匆忙下了楼,出巷口时招了一辆出租飞奔学校大门。
刚从车门出来,犹如一股来自遥远三亚的热带海风的来袭,太阳的拷打加之一阵阵热风,我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地表温度因为几百号人一齐散发的热量而急剧攀升,况江拿着扬声器站在操场上张牙舞爪!公交车头一回开进了学校,每班一辆,按顺序,我们第三轮登车前往XX军营。
我们充分发扬绅士精神,主动让坐给女同学,无论她相貌何如,体型怎样……我就让座给一女同学,因为她说话声音很甜,人也长得漂亮。她给的回报就是让我和她一同听周杰伦的CD,听了几首便将耳麦取了下,还给了她。
车上因为况江不在的缘故,几个纨绔子弟叼着烟,齐声唱着一曲曲带有淫秽词汇的歌曲,特开胃。司机也忍不住开口喊到:“拉好扶手,注意安全哟。”
汽车在山腰间盘旋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到了XX军事管辖区,况江早早地站在军营广阔的操场上的一个板凳上,拿着一个扬声器嘶声力竭地喊到:“以班为单位,男女各一排……按高矮次序站好……”
我的太阳……要热死我呀……我真的很想哭。
一个高级军官拿着对话筒话筒高声疾呼:“快点!(猛烈地摆着手臂)毛病不少……”
出于对他凶煞面容的胆怯,女生带头跑向了班主任所站的位置。
待学生们都立正后,那个军官接过况江手中的扬声器道:“我简单说几句啊……从现在起开始军训,怕吃苦受累的立马给我回去,车还没有走。(他指了指左手方向,然而公交车已经回去复命了。)”他确实是简单说了几句,原以为当官的都这样,看来我是错了,至少当兵的不这样。不像那些老师啊、校长啊,废话连篇。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使得我们能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领取到迷彩服,并安置好宿舍,不被毒辣的太阳晒成干尸。
在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内,挤下了六个正在青春发育状态中,需要良好生活环境的我们。其中有六个香港脚,一个狐臭(不是我!)。
为了力求各自能活着出去,我们开了个短会,会议内容围绕在谁睡上铺,谁睡在靠窗子的地方,谁睡在靠电扇的地方。在争执不休的局面下,朱礼蹩促着眉毛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盒子,展开一看竟是烟。他不顾被教官逮着抓去晒太阳的危险,毅然点上了,深深呼出了那口郁闷良久的闷胸之气。李麦伸手去拿他的烟。“干嘛?”朱礼一记巴掌打开了李麦的贼手,“想抽烟就让我睡电扇旁。”“不干,一根烟就想打发我哟?”“我这里还有一包!你干不干嘛,我跟你说,这个地方是有钱也买不到烟的哟。”李麦试探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成全你个狗日的,让你摊尸!”说着便夺去烟。走到窗边说:“不是我不讲兄弟义气,这七天谁都不要有找我要烟抽的打算,等我回到学校了,再善待大家。”
至此会议基本结束,我分到了离风扇不远不近的上铺,李麦和其他几个贴在窗边。
刚将衣服脱去,就听见楼道上教官吹着口哨,一边凶神恶煞地喊着:“到操场上集合……跑快点……叫你跑起来,你属猪啊……”一边挨个地踢着门。
我急忙穿上裤子,连皮带都没系好,脚足插进鞋子顺着人流跑了出去。
刚一出楼道,才知道室内的凉爽,跟外边比起来,压根就不用争电扇。
况江没有再拿话筒,站在板凳上张牙舞爪,而是和一群班主任躲在树阴底下乘凉。
我们排的教官来了,要不是他戴了军帽,还有加起来四颗黄色五角星的肩章,我们便不会立刻严肃着笔直地站着。
教官的头头拿着话筒简单地说了如下几句:“现在开始由你们的教官带队,一切听从教官指挥,每天晚上进行军训汇报。”
“立正……”我们的教官心平气和地喊了喊,“我叫洪兵,泗洪的洪,兵强马壮的兵,在这几天的军训中,有什么不满的可以问我提,你们可以埋怨,可以抗议,但必须无条件服从……向左转……跑步走。”绕着山林小道,我们跑到一个小山腰,眼前一个水泥地铺出的小草场白秃秃地映入眼帘。洪兵真的有很个性。
由于是上坡的原故,很多人已筋疲力尽,干脆冒着生命不保的危险,停住了脚步,想以身试法,看看军法到底有哪几种刑罚,是酷的?还是衰(帅)的?
教官仍是心平气和地对着纳下的几个女同学喊着:“后面的同学走快点。”
女同学和男同学一样,既然来到了部队,就不再那么爱干净,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朱礼不知是对谁说:“你不要坐地上哟,小心长坐板疮。”
“教官……你真会折磨人,怎么叫我们跑到这个地方来嘛,别个班都在操场上。”一个女同学埋怨到,一群女同学跟着起哄。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你看嘛,这里这么多树,总比下面强吧。”说着摘下帽子,在脸上扇动着。
哇,这个教官好帅,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尤其是他贝克汉姆式的鸡冠头……几女的也在嘀咕:“他好帅哟。”
坐了没多久,教官就叫我们站了起来。
第一个科目就是练转换,向坐转、向右、后……转过来,转过去,反复地转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了休息的时间。
一休息,一群男女就围了过去。我不知道那个教官有什么魅力的,连那四个纨绔子弟也凑了过去。我走到一个阴凉的树下,挂在胸口的钱包沉沉地,很影响情绪,可正在转体时,我也没那胆量去摸,于是随地坐下,拧开扣子,原来是吉普赛牌。
一女同学走了过来:“你一个人干什么呀?”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仅仅笑了笑,埋下头漫无目的地翻阅着手中的牌。
“怎么不到那边耍?”她问。“没意思,我不喜欢军事。”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诶!那教官多帅的哟……”“我对帅哥不感兴趣。”她心平气和地说。我咧嘴笑了笑,继续抽下一张。
“是吉普赛牌吗……你帮我算个命吧?”
我无意间看见她正注视着我,我紧张地埋起头问:“你想求什么?”“问我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军营。”我洗了洗牌,说:“这用问吗?肯定……”我伸出手,她小心翼翼地从中间抽出一张,递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米珍!”“属什么?”“老鼠。”“什么星座?”“水瓶。”“喜欢什么颜色。”“紫色。”我故弄玄虚地说:“牌上说你会在近一段时间有劫难……也就是说你这七天有事要发生。”“无聊。”“还有!你最好是避一下黑色,你遇黑就有危险。”“是吗?你最好是祈祷我今天平安,否则,我到了阴间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你。”她的语气有些沉重。我疑惑地抬起头说:“大姐,游戏而已,不要当真。”“你看你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她指着我的裤子说。我往下仔细看了看,“没有黑色啊。”“那你鞋子呢?”“哦,是黑的。”我镇定地说。“没什么,我不信这个邪门的东西。”“哦,信则有,不信则无……”“那你给自己算什么?”“我在求财。”“求财?”她惊讶地笑了笑。“恩,对!我突然发现我的钱包一个人睡在床上,但愿不会跟错了主人。”“你真幽默!”
套近乎后,我和她说着初三那会的故事。英语老师一再强调年青人应该显出一种朝气,像八九点钟的太阳。还说他们这些学生不如老师那么有精神。有一次晚自习英语老师竟趴在讲台上睡着了,突然醒了过来,随口一句“ThegraceofourLordJesusChristbewithyouall。Amen。”全班哄笑,她涨红了脸,将这段英文写在了黑板上,成为了全班记得最好的语句,连写作文时很多人都摘抄上去了。
我初三怎么过的,自己也记不大清楚,只记得有一次抓了一小偷,收缴了一把匕首,小偷的体力明显没有我好,跑了好长一段,突然被一个石头绊倒后就再也起不来了。我抢去了他手上的匕首,往草丛里甩去,然后按住他,叫周围的人报警,后来警察来了,要求我去派出所,可我执意要当个无名英雄,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走了一截路突然想起那把匕首,又返回。在草丛里终于找着了,那把匕首挺好看的,外壳应该是真皮的。幸亏我没有进派出所,要不然我会说他用匕首捅我的情节,一但说了,匕首就要充公……呵呵,我拿了回去,挂在墙上挺COOL的。初三唯一的乐趣就是在晚自习老师不在的时候唱歌,那时JAY刚出道,我特喜欢唱他的〈简单爱〉〈双截棍〉。激动之余跑到武器店里买了一根,那时候我当班里的团支部书记,晚自习时我就坐在讲台上,老师一走我拿出棍子开始耍杂……全班为我而狂。
我自认为班里唱歌唱得最好的就是我,要不然一到晚自习,女同学就会呼唤我的名字,唱累了,她们还强求我唱最后一首,我推辞说不知道歌词。第二天歌词就打印了出来,久而久之,收到了许多歌单,统计起来,在初三的时光里,我给班里免费演唱了近一百首歌。现在想起还多有成就感的。
说着说着哨声就响起了。
埋怨声因为教官一声独具有震慑力的“立正”而平息,又重复着往右往左的机械动作。
教官在我身边踱来踱去,突然挺直了胸膛:“立正……再做几次转换我们就下去……立正……稍息……立正……向左转……”
回到宿舍正好是下午五点,心存侥幸地翻开被子去找钱包,可连凉席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我再翻翻行李袋和各个衣兜裤袋后,我彻底绝望。我自幼体弱多病,怎奈这向生命极限运动挑战的七天啊。我首先想到的是柏森。
为了防止所谓况江曰:“当敌人打过来,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被炸死球了。”的突发事件再次发生,本人没有能力让沿海及边疆地区导弹拦截技术进行超速地、全面的、更优的改进,从而在领空范围以外的区域拦截敌人的炸弹,保证西南地区人命健康、财产的安全,杜绝内陆现役军人连裤子都没穿好就被炸死的突发性。因此,本人只有穿上胶鞋,提起裤子栅好皮带,安心地走了出去,寻找高2005级1班驻扎区。
我怀着对美好明天的向往,深情地望着柏森,“老兄,借点钱给我。我的钱放在宿舍里被偷了。”而他却懒洋洋地说“没有”这两个字时,我很想给他一耳光帮他醒醒瞌睡。
“你他妈的,你没带钱,那你这七天怎么活哟?”我追问到。“吃食堂。”他回答得干净利落。“放你妈的屁,我就不行你吃猪食能坚持一个星期。”“哎呀!我跟你说嘛,现在都缺钱,莫说兄弟不讲义气,等回去了我请你吃顿好的,去哪里由你选。”“妈的,怎么都这样。算了,老子倒霉……吃东西的时候剩一点给我就行了。”我说完便转身往厕所里跑。
妈的,他从小就小气,都十几年了,一点没变。
一进厕所,两声屁响,三节大便,是(四)很舒服,呜……(五),韵味中……
哨声在此时又突然响了起来。“我太阳你妈……”隔壁那间一男的猛地大吼,以泄不满。
声音特熟。
“俊名。”我试探地喊到。
他站了起来:“哎呀,是你哟。”“恩。”
这个恩,终于把因受惊而回肛的屎又请了出去。
俊名连吸了两口烟,在他的催促下,我拭去了屎,一边系皮带,一边往那个吹哨子的混球跑去。
“我说他们当兵的是吃多了没事做,连吃饭前都要集合。”朱礼不满地在身后嘀咕着,这时教官放大了声音:“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回寝室拿餐具,再回这里集合,有哪个排没有做好就不准吃饭。”“日”“全体注意……立正儿……5……4……3……2……1……”
虽然来之前听上一届学长、学姐说部队里的饭是给战犯吃的,可现在迫于性命,被避无奈只得跑了。
第一个返回的是朱礼,其次大麦,再次冯朝阳,第四是我,因为我不够狠,狠一点的话就应该撞一撞挡道的人,大不了打一架。
吃个饭要走上十多分钟,这是高三学长告诉我的。不假,今天我留意了时间,从宿舍区到食堂,走了十四分钟,中途还“齐步跑”了一会。
他们说得还不够详细,这怎么是战犯吃的呢?自抗日战争起,我军从未有虐囚事件发生。只能说这是猪食。菜真的很难吃,而且分量少,八个人围着吃七碟小菜,在家的日子,我要吃这七碟才勉强不饿。菜是肯定不够的,幸好还有青菜汤,勉强地把饭吞进肚子里,为的就是夜晚不饿。
口哨又一次吹响,食堂安静了很多,能听见吊扇支吾支吾地叫着。
“全体起立……”
“怎么回事?连吃饭都要限时啊?事先又没通知。”心里暗暗埋怨到。
“吃饭不准言论……再有言论者,面壁检讨!坐下……”
这席话入耳,言论自由想必在此地已经被剥夺了,那吃饭的熊样,我想教官应该是管不着的吧?只要不浪费粮食就行了。我狂吞着“稀饭”,希望早早地结束用食,真担心头顶上的风扇会砸在头上。
饭后哨声响起,拖着疲倦的步伐来到塑胶场地,一声令下,无论男女,无论生理原因,统统席地而坐,义无返顾。
随着文工团的美女姐姐那清澈嘹亮的歌声,我的腿啊,渐渐地麻木了……教官们放松了警惕,有的悠闲地抽着烟,有的摸出了手机“恩”了好半天,趁此机会解放了双脚。
况江走了进来,久违的声音回响在耳旁,他说:“哎,同学们辛苦了,大家坚持住,挺过去了才叫男子汉。”这席鼓励,如同父亲般的温暖,我们开始向这个父亲诉苦。
原来况江是来发写日记的稿纸的,这个为军阀卖命的奴才。
“军训第一天,太阳的暴晒,最难受的是我的鼻子,现在已经得罪不得,稍一触碰,眼泪就随之而来。头一顿饭让我很受委屈,真不知道军训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正处于生长发育状态的少年啊!我宁愿多跑几圈,多走几回正步,多站半个小时的军姿,可饭不能少吃,饭都吃不饱,哪来的气力坚持接下来不可预料的军训。真希望明天能吃饱。”
我以为写完后教官或老师会审查的,结果况江待我们都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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