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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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关你的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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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要见她如此,那不如换他来疼她、爱她!

    泪随着他的话滚出她的眼眶,证实他没猜错。他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不带一丝遐思地,提供她一个安稳的休憩避风港。

    “好好哭一场吧!不要憋着,哭完了会舒服点。”钟泉流悄声道。

    环秋轻轻靠着,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她好累、好累?追逐钟清流的这些日子以来,数不清的挫败羞辱,她倦极了,是该休息了,他的安慰,她没有理由不接受。

    满庭芬芳,寂然更入香。两人静默着,园林里的百花香,显得更入味,他们几乎要为此安宁静谧而陶醉。

    就此定案了?

    那一拐一拐的步子不是很稳,但很轻;那魁梧伟岸的身影虽在移动,但很缓;相拥的两人,因而没去察觉他们挣扎与心碎的来源——钟清流,已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他悄立远方,凝直了身子不动。

    情尽伤人,谁尝苦果?是他断了、绝了、尽了她的情,教她对他的情尽,终究导致所有的人,连同他也一起受伤——是情尽伤人吧?

    他眼睁睁瞧着他的兄弟拥着他爱的女人。他爱的女人?不错!他承认爱她,只不过他认为,现在她所倚靠的胸膛,比他这个残废的更合适。

    亲眼所见,更觉如此。“喂……”江老大缥缈到谷里的声音,不知又从哪儿冒了出来。她拍上钟清流的肩膀,低低道:“上前去抢,还来得及。”

    他摇摇头,示意她他不想抢,根本不想,他好象不久前才说过了。

    “嘿……摇头是不想抢,还是不敢?”江老大贼贼道:“少唬我了!本来我还相信你的话,相信你不爱她,这回教我捉奸在床……呢……”说错了!她可不是他老婆,没资格捉奸,更何况这里也没有床,两人衣服也还穿的好好的。“教我抓到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十成十是为了她,我才不相信你刚才说的那些鬼话。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看走眼?”

    江老大很为自己的眼光而自豪。

    钟清流料到,那相拥的两人必要为江老大的轻声细语所惊动。他抢在他们发现他俩之前,想也不想,伸手将那坏事的江老大的腰枝揽过,靠着他紧紧的,算是报复她的多舌,也是……为他的偷窥行为掩饰,更是……教那对相拥的人儿彻底安心地相爱,他不再是他们们的威胁。

    “大哥……”

    “阿清……”

    环秋和钟泉流胶漆的身影分离,双双瞪着他俩惊呼,怎么也不敢相信,钟清流和江老大此时会以这样的关系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老大愣住了有段不算短的时间。等她想起自己落入一个男人的怀里时,挣扎着要脱身,却得到这样的警告:

    “乖乖不要动!信不信我当场吻你?”

    钟清流这话是就着她耳朵说的,有着说不尽的暧昧,在旁人眼里是如此,入了江老大耳里也是如此。她涨红了脸,试着撬开他那铁钳般箝住她腰的巨掌,不但徒劳无功,又得到他再度的警告:

    “我说到做到,不要挑战我的警告!”江老大心跳急剧地,看着他靠着她的耳朵放话,红晕再度散满她所有的肌肤。他那近距离而随时可能实现的威胁,教她心慌意乱,不再挣扎。

    也是钟清流力道不小,武艺高强,他那翻覆长江浪、抚平洞庭波的经历与威仪,不是她江老大可以比拟的;也是她年岁虽已不小,依旧未经人事,不曾与男子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她慌了、乱了,想挣脱也挣脱不开,就这样平白无故地,陪他扮了假凤虚凰。

    “大哥,你们是怎么回事?”

    钟泉流的震撼不比江老大低。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他的大哥不肯接受环秋,原来是为了江老大?

    “不就是和你们同一回事?”钟清流懒懒道,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盯着江老大红红的脸,不敢回视他们,努力锁住他的真感情。

    环秋自始至终,只觉天旋地转,刚刚才稳下来的世界,瞬间又风雨飘摇、雷电交加。她控制不住自己,也任眼睛起了豪雨,颤声道:“你肯爱她,肯爱有夫之妇,肯爱任何一个女人,就是不肯爱我?”

    她连声音都在发抖!钟清流不看也知道她如今落泪的凄楚模样,他勉强自己不去瞧她,只是瞪着江老大,以防她蠢蠢欲动的解释。

    他对着江老大,回了环秋的话:“你已经有人爱了,不要不知足!”

    得到他的回答,环秋踉跄退了一步,凄然道:“好!好一个不知足!你从来就没注意过我,关心我要的是什么,自以为为我做了好安排,然后怪我不知足!好!你果真没有真心爱过我,我相信了!我相信了!”

    跟着她呜咽出声,回身而逃。她是真的想逃,逃离这醉心断梦的魔域,逃离那狠心摧梦毁的魔鬼!

    话儿绞杀了所有人的心肠。

    钟清流的手软了,软的再也制不住江老大,也终于让江老大等到这一刻。她猛然袭击他的手腕,跳离他的箝制,确信一时半刻间没有被吻的危险,她扬声朝远方叫着:“环秋!不要相信他!他爱的是你!他是骗你的——”

    听见没?她听见没?江老大瞧不见环秋早就闪忽而去的影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回头朝钟清流吼道:“你这个浑帐,拖我下水演的是什么烂戏?想骗谁啊?骗她还是骗你自己?你不如去死了干净!”

    说说还不过瘾,江老大挥了拳头,狠狠朝他的脸揍了一拳,赏了他结结实实的一记铁饼吃。

    钟清流毫无知觉地承受下来。这一拳远不及环秋的凄厉指控,他依旧迷失在她痛心绝望的凄凄泪眼里,不愿清醒。

    所有人都没了分寸。许久后,首先想到去追回环秋的,还是冷静的钟泉流,只不过他的冷静也很勉强,只是比起暴躁愤怒和失魂落魄的另两人,稍稍好了些而已。

    “天已经黑了,我去找她。”钟泉流瞪着钟清流:“大哥,你……真的太过分了……”原来他们只是演戏,这戏可真是要人命!

    钟泉流留下淡淡指控,便疾步寻人去了。

    “搞什么鬼!信了你胡扯的人没听到话,听到话的,却偏偏清醒的一塌胡涂,真是乱七八糟,乱的没有道理!”江老大愤愤又骂了起来。

    钟清流依稀听到许多指控,许多责骂,他无神地看着钟泉流远去的方向,倏地有了精神。

    “我去找她。”

    急死了一干太监,他这皇帝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是重点,很好。

    望着钟清流远去的影子,江老大终于有点满意了。她喃喃自语:“这还差不多!”

    幸亏她没爱上这个浑蛋!这个混蛋还真是该死的迷人!江老大想起方才惊险的逼吻经过,以及他那宽厚的胸膛,要人命的男子气息,不由得心跳了起来。

    幸好幸好,幸好她早就有了意中人,才没像环秋一样丢失了心,才没被他伤的体无完肤。这男人根本是阎王化身,谁爱上了他谁倒霉!几时命没了都不知道!

    还好还好,还好她没爱上他,还好她早把心交了出去,即使她爱的人早已是有妇之夫,即使她爱他不能言明,近八年如一日,也总比爱上这个浑蛋好!

    他爷爷的!她怎么跟这爱上有夫之妇的浑蛋一样没出息?江老大赏了自己一巴掌。***

    找不到人?为什么找不到人?

    钟清流不晓得有多少人帮着找,他没有一丝线索,越找越心慌。

    环秋以往单独行动,已经出了两回事了,她太容易出事,两次都是他救了她。这回不要……千万别出事啊!

    他冀望旁人快些找到,更恨不得环秋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如果……如果……能让他找到环秋,如果……如果……环秋平安无事,那么他一定好好待她,不再伤她的心。管他是瘸子、瞎子还是哑巴,他都要了她,只求她平安无事,同他往后携手白发,共度今生,全依了她,也就此顺了己意,不再同自己的爱欲拔河,将她推向别人怀里。

    就算推向兄弟怀里也不行!

    环秋,你在哪里?

    钟清流一身冷汗,随着时间愈晚也愈惊惶。他不能慌乱!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理智地想想,她究竟去了哪里。扬州她人生地不熟,除了江老大家里,她没有什么其他去处,还有哪里?

    钟清流忽然有了个念头,难道……难道她去了云儿那里?

    想起她曾说过:她和江老大一同去过私塾,也在那儿凑巧见到了他,刚刚还质问他是否对人家有夫之妇有意,他也当场承认……

    钟清流吸了口气,闭了眼睛,喃喃祈祷,不要真是在那儿吧?他还没决定要见他们夫妻,不会就这么为了环秋,提早要他们碰面吧?他没有见他们的打算。

    可是,如果环秋真是在那儿,不也安全了?他也就不必在这儿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提心吊胆大半夜。瞧天已经暗的不象话,连星星也不见一颗,月亮更懒,连半边脸儿都没有……

    如果她在那儿,他是可以安心,可是,他得去确定她是不是在那儿,才有安心的理由啊!

    环秋的安危,和不愿见他们夫妻的顾虑,飞转着,交战着,压榨他已紧绷了大半天的心神。

    去吧!钟清流提醒自己,毕竟,环秋的安危,比起对他们夫妻的歉疚,和因畏惧同他们正面碰头的心虚,来的重要多了。

    ***

    从东面往西面,路途并非咫尺。

    环秋会跑这么远来?要是真来了,又是为了什么?

    钟清流头痛了起来。环秋嫉妒云儿,是显而易见的,难不成她来找云儿麻烦?

    环秋那不择手段的性子一起,还真有可能做出任何事。钟清流觉得他似乎还算了解环秋,她不会伤了云儿吧?

    他徐徐靠近了私塾门口。近深夜了,初更都要到了,上课的孩子们也都早早回家去了,是人们安歇的时刻,私塾里仍留了抹微弱灯光,有人在?

    私塾门应声而开,走出了一对璧人。夜色昏暗,瞄不清他们容貌,只是那对相依相偎的身影,不言自喻的优雅气质,与他们怎么也抹不去的有礼举止,依旧标明了他们不俗的教养,果真是那私塾先生和他的漂亮老婆!

    是他们!他最怕见的两人。钟清流隐隐觉得手有些抖,该上前去问问吗?

    他们优雅的举止,此刻隐约有些慌乱。钟清流依稀听到他们的谈话。

    “翔儿现在不知怎么了?我又离不开,如何是好?”那女子急切道。

    “在大夫那儿昏迷了两个时辰,我派人知会你,你也不到,所以就立刻赶来了。

    你真不能走?”那夫子道。

    “我也很想去看翔儿啊!”那女子几乎要哭了出来:“可是那幕姑娘状况不太好,需要人照顾,现在又昏睡过去,我怕我不在,她会出事……她的情绪不太容易稳定,万一醒了……”

    “带她去大夫那儿?”

    “请大夫带翔儿过来?”

    就在他们讨论不休时,钟清流的影子罩上他们俩的面容。

    “啊!你是……”那女子见了来人,惊呼出声,俏脸在夜色下依旧可见泛白的速度。他的腿……

    “钟清流!是你!”那男子好听的声音变了调。

    “先别管我是谁。我想问你们,屋里的姑娘是谁?”钟清流压下满腹见了他们想说的话,只问了这个要紧的问题。

    “我不知道。晚上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只是哭着问我:“为什么他会爱你?”、“为什么他不爱我?”之类的,又哭又笑,也没说她是谁,我想她大概认错人了。”

    那女子道。

    钟清流确定屋内的就是环秋?她还真跑来找云儿了!

    “那没错,她是我要找的人,你们有事就先离开吧!我来照顾她就行”他直言道。

    “这……”他们面面相觑。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们该相信眼前的人吗?

    “依我过去的纪录,是不太容易让你们相信我。不过,求你们让我见她吧!我是为了她而来,不是为了你们,真的不是。”

    “真的是你?”他们异口同声问道。“真的是我,我没死。”

    他俩同声吸了口气,对望了一眼。那女子道:“你会怎么对她?”就如往日他曾对她做出不可原谅的恨事一般?

    “我不会再犯错了!她是我爱的人,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求你们让我见她吧!”钟清流低声恳求。

    他们有没有听错?钟清流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们这样低声下气?

    那女子直视着钟清流。为什么再次见了他,她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甚至还愿意相信他?

    她点头道:“那好吧!就交给你,我们暂时离开了,你们……好生保重。”

    钟清流肯定地点头。

    他们收拾了纷乱的心情,暂时将一箩筐的疑问搁着,赶忙离开,去看看他们病危的孩子。

    钟清流的事,他们来日再问。

    送走了他们,钟清流迫不及待地入内找寻,终于在灯火阑珊处,见到那为他憔悴的伊人。

    环秋躺在一张床上,身子覆上层薄被,面容相当苍白而疲倦,眼睫垂阖,已经沉沉入睡。

    钟清流轻巧地坐在床边,小心地不去惊动她。

    她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呢!看看他对她做了什么好事,教她伤心成这样!钟清流伸手轻抹去她的泪痕,越看越是自责。

    沈睡的身躯,不安的翻动了一下。

    好好睡吧!我会守着你,等你醒来,然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的心、我的情、我的命,我都给!只要你别再……离开我。

    钟清流对着熟睡中的美人,在心里起了誓言——

    转自Pinepro…sGate

    扫图:Ludwig辨识:Robin
第八章
    头很痛。

    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她脑袋里踩过猛烈奔放的步子,活似要踏穿她薄弱的脑壳,痛得脑子几乎要迸裂了。

    喔!不是!不是千军万马!她试着拨开那团迷雾。

    好象……好象只有一兵一卒而已?

    也不是!她卖力地试着瞧清楚;是一个人,看他的模样,不像是个士兵。

    是……是谁?

    他穿著件灰灰旧旧的袍子,束着一头有些不羁但还挺好看的发,胡髭有些稀疏,两眼光是佣懒而涣散,突然又犀利的刺人,飞扬跋扈的剑眉如果不是被两鬓乱发截住,势必要飞上了天……

    这些特色,组合成一个阳刚气重,重的怡到好处而特别好看的男人形体。

    喔!那份君临天下、嚣张霸道的模样,真让人恨的牙痒痒啊!

    可是……可是……为什么一看到他的脸就心痛?她不记得识得他呀!

    她试着问他是谁。

    男人满不在乎地笑着,说他是西楚霸王。

    西楚霸王?那她是虞姬啰?那股心头悸动,纠缠得难舍难分的倾心与痛心,暗暗提醒她,他们之间关系不浅,她应该是虞姬的。

    男人摇了摇头,说他不要虞姬,他要的是其它的女人,天下所有的女人,就是不要虞姬!

    那……虞姬怎么办?她难以抑制地恐惧起来。

    霸王笑了,笑的阴凉凉的,随口要她去死吧!怎么个死法都行,反正他就要死在乌江了,她的去处他才懒得理会。

    他是说真的?他不要她生同衾,死同穴?

    霸王仰天狂笑,纵马而去。她哭了,大叫着求他留下来,霸王的笑声和马蹄声送了她一脸灰,接着声音渐渐的收敛,远去了,安静了,留下飘扬的风沙围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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