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传奇之白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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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传奇之白尘语-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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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笑叹道:“对你我来说,不是难事。只是不能动用仙法,便如眼不能瞧,耳不能闻一般无奈。”
太乙听闻,也是一笑:“说得透彻。不过既然我们进去麻烦,那就等他出来再作打算罢!”
而这两个神仙口中议论的,正是分配到滦州的王爷兴献王的府邸。那老王爷现下已是花甲之年,哪里还有那福气去打江山当皇帝。却是他独出的世子,刚及弱冠,倒是个心怀天下,大有抱负的。
若是常人,想他生在王爷府中,又是世子,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定是毫无烦扰,乐享清福。然这位世子脸上却常挂愁容。
原他虽是世子,然先皇有令,凡是藩王之后,除非皇帝下令,否则永世不得出所封之地。那世子心想自己在他人眼中尊贵之极,不过是在笼中的富贵困兽,看似光鲜,却是除了滦州之外的大好河山都不能去,如此心中郁结,便常和三五好友去郊外踏青狩猎,以解烦闷。
此时正值春日,郊野一片生机盎然。这世子爷一时兴起甩下了两边的侍卫,却往那平日里从未去过的桃林去了。就见一片粉红世界,旁边悬着一面银镜般的湖水,当即笑道:“当真奇了,我从未来到过这片桃林,昨夜怎会梦见这里。若说是梦,怎这景象与梦中分毫无差?”
这般说着,已然下马走至湖边,用那湖水清洗了一番。只觉那水寒凉入脾,不由得心中畅快。再看那湖面,虽有涟漪,却仍似明镜一般。正要拿出手帕对着湖面将水擦干,却忽而听闻身后有女子笑道:“好一个俊俏的男儿郎,若是喜欢照镜,只管带了面镜子来,何苦还要对着那湖面。若是没有这湖,那该如何?”
世子一听,顿时羞惭,回头看时,却是个俏丽女子,黄裳粉裙,年方二八的打扮,站在那桃树下,还真像是桃仙转世,不禁笑道:“姑娘且莫取笑,我亦不过是看那湖水清澈可爱,才顺手用它当镜子照罢。想我一个男子,怎能学你们姑娘身带铜镜呢?”
说完,还要问及她没有车马却是如何到此的时候,那女子已从身上掏出一面镜子,并走上前道:“别的镜子你不能带着,但这面镜子可是不一般的。”说时,就将它对着他。
世子见她举止异常,想起铜镜本是至灵之物,怎能随意拿来照陌生之人,心惧有异,便“啊”了一声,慌张躲闪了片刻,却觉没什么事发生,再看时,且不说那女子在一旁掩面而笑,却是那铜镜中所现的并非只有自己,反倒是一副画一般。
那世子看见自己在镜中身披袍甲,头带铜盔,率领着千兵万马,兵临一座巍峨城池之下。不待片刻,便杀进了那城中,不由吓了一跳:原那城池,竟是京都天城!而自己率领众兵将占了那宫中,一位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自垂吊在偏殿,气绝多时。不一会儿,又见自己着了龙袍,坐在那天子宝座上,眼看众臣皆来朝拜。
世子还要看下去,那女子忽而就把镜子收起,只笑着看他,却不言语。
那世子已经冷汗沾衣,想自己虽然也是抱怨过当朝那皇帝昏庸无能,却不曾想过要自己取而代之。且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士兵,又如何带领他们去征战沙场?想来想去,只觉是梦,又心中疑惑此女子来历不明,便道:“姑娘是从何处而来?又不知这面镜子,有何来源?”
女子笑道:“这话你无须问我,我也不能说与你听。而今只问你一句,你若是想要那镜中所见,我便把这镜子给你,可助你日后遂愿。若不想要,那我就把这镜子摔了,从此你可安心在此,日后做一个小王爷,安安定定也并非坏事。”
世子负手于身后,想了其中利害关系,只冷笑一声,咬牙道:“你这般是诱惑于我。可知本世子若是唤了人来,可治你意图谋反之罪。到时可是要受千刀万剐凌迟之刑的!”
女子听后,脸上毫无惧意,仍是笑道:“素来做大事的,必要果断决然,万不可优柔寡断。这时机若是错过了,便再没有了。世子你可是想清楚了?”说着,便走到了湖边,只把铜镜拿出,却是要扔到湖里一般。
“这镜子自然不是凡物,本是无坚不摧,偏偏遇水则溶。你日后若是保管时,也要记得切莫沾水。若是不想要了,此刻我便将它扔了,倒是一了百了。”
世子心道:“她忽而出现,而这镜子又诡异之极,莫不是天上仙神,显了神通助我不成?倒不如与她多说几句,问问是真是假。”因道:“这意图谋反,送命也就罢了,却还要招致千秋万载的骂名。我这做臣子的,于情于理皆是不该。况且当今在位的还是我的叔父,我怎能谋夺他的皇位?”
女子摇头笑道:“你之叔父现今如何,我也不说了。只怕你不知那滦州城外的难民有多少,若是有空,倒不妨去看看。我见你眉眼之间,也是有几分浩然正气,只是人若是有命,也得看有没有运气。而今这铜镜仍是留与你,你若是要时,只管去西南方衡武山上,寻一位姓云的智者,那镜子我便留在他那处。”
说完,转身走到了桃树之后。
世子听完,忙道:“且慢!”追到树后时,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心中一想她所言,转而下了决心道:“我如今连这滦州之外都未曾去过,整日愁闷,还不如径自出去闯荡一番。到时再作打算!”
于是把旁边的骏马一骑,自回了王府。那一帮仆从为跟丢了世子爷而吓得四处寻找,没想到一回来,主子倒已经在府里了,均松了口气,道是虚惊一场,过后便给忘了。
谁知日后真正把人跟丢了,却闹得整个兴献王府鸡犬不宁,一大帮仆从都被责罚了一番。那兴献王心知此事重大,也不敢太过声张,只偷偷派人往外寻找。之后父子再相见时,却早已改朝换代,物是人非。


☆、第二十一回 妖人相残已荒唐(一)

章节名:第二十一回 妖人相残已荒唐(一)
不说那兴献王世子出了滦州城后去了何处。且说白尘敛去仙气,化成凡人模样将那些话告知与他,便是完成了太乙之托。转头离开了桃林后,往那城南而来。太乙正在附近道观中施法除去一方瘴气。也因他一时怜悯,倒使这滦州日后战火纷飞时,免去了许多灾难。
白尘便道:“我已经假借镜子之说,让他日后去寻那云丞钰。”
太乙点头道:“正该如此。那镜子乃是神物,凡人岂能持握。到时莫说做人间皇帝,只怕连小命也不保。”
二者说毕,便要回天界跟元始天尊复命。谁知刚腾起仙云,身后却有人大呼:“二位神仙请留步!”
回头看时,是一中年男子,一身修仙道服,手持三尺拂尘,想来也有些道法,竟站在一把长剑上飞了过来。白尘仔细一瞧,竟有似曾相识之感,心中大异。又与太乙相看一眼,便留步待他上前。
那道士忙作揖行礼,一抬头看他们容貌,却是惊住,不能言语。
白尘见他匆匆而来,必是有什么要事,且心中还有一事不明,便道:“你让我们留步,是有何事?若是着急,还不快快说来。况且我们俱已恢复了仙身,你一凡人,却是怎么看见的?”
那道士才惊醒过来,只躬身垂首道:“白尘仙人永安,我乃玄机派门徒古留生。仙人若是没忘,可记得十三年前……”
话还未说完,那白尘便已想起,道:“原来是你。怪不得我见你如此眼熟。”说完看了太乙一眼,太乙见他们二者相识,还想知晓其中缘由。白尘不由对太乙笑道:“你是认不得他了,我只问问他认不认得你。”
古留生未待白尘问时,却先说道:“仙人不必多问,我自是认得眼前之人是我师兄。仙人方才不是奇怪我为何能以凡胎肉眼看见神仙,只因这块玉佩是师兄当年转世成仙时交托与我的。”说着,拿出了一块灵光闪现的蟠纹碧玺佩,却将它呈给太乙看。
原来当年谢长风死后,魂魄离体,才记起自己是天上的太乙神君。因那时记忆犹存,又有一段尘缘还未了解,因此临上天界时,就将自己身上一块蟠纹玉佩交与古留生,让他日后见到此玉佩发光时,就快随那玉佩的指引来寻他。
古留生道:“此物是师兄所给,留生一直悉心保管,不敢有失。然等了十几年,也不见这玉佩有何异常。直到前几日,忽有一夜,那玉佩自己发起亮光并腾于空中。我便知是师兄仙身来了凡间,不敢误了事,连忙出来寻找。一连寻了几日,方在此处找到师兄。既然此玉佩乃是天界之物,留生亦不敢私自存留。如今物归原主,不知师兄可还记得留生?”
太乙听了这一番话,又记起白尘先前与自己所说凡间之事,便猜到几分。也不接过玉佩,只道:“既然是我给你的,你便留着吧。自从上了天界,凡尘之事我俱已忘却。你寻来莫不成只是为把它还给我?”
古留生方才叫住他们时,本是为了找到谢长风的仙身。因太乙的容貌与谢长风极为相似,古留生也是一眼认得,然而心中却是唏嘘不已:人间一晃十余载过去,自己早已两鬓微霜,而师兄仍是少年之貌。待白尘开口时,才发现站在师兄旁边的仙子竟是当年救过自己的恩人。也只当她早已成仙,欣喜能再见一面之余,倒也没怀疑其他。但一听太乙口气疏离,知他早已忘了自己,少不得又把事情一一道来。
“师兄当年亦曾与我提起,到了天界,凡间的记忆便会全部消失。但师兄此次现身人间,可谓是玄机之幸,瑶山之幸。”
白尘见他言语间神情悲切,不由得道:“此话怎讲?”
古留生只苦笑一声:“师兄当年嘱托我不可将你本是天上神仙之事说出,留生自不敢向别人多说一句。奈何师兄所识的那个女妖,因为师兄仙逝,便认定是我们将你逼死,不问缘由就大开杀戒。师父却又认为是她害你前途尽毁,分毫不让,却教门派中的弟子把瑶山之妖斩尽除绝。而今瑶山杀孽深重,哪有当初灵气鼎盛之景,再如此下去,只怕成了人间炼狱。留生现今只求师兄能现身去阻止此事,念在当年同门手足的份上,救玄机派一次,也救那瑶山的无辜生灵。”
白尘听完,脸色一变:不曾想那修仙门派,竟然还会出此凶残狠戾之事。再看那太乙,却只皱了眉头,道:“我所识的女妖?”
古留生道:“师兄只怕也是忘了,当年师兄本是视妖如仇,连那山涧中的小妖小怪也不放过。谁知后来遇见了一个女子,劝说师兄那妖物中也有良善之辈。师兄本来也是不信,但与之见多了几回,后来也就慢慢变了。谁知二师兄知道这事,却说师兄你尘世之心未了,与之定下儿女私情。掌门师父大怒,后来对那女子动了手,才知道她也是山中的妖怪,便引出了这许多事情。”
白尘听得明白,便开口道:“此话以后慢慢再说。眼下要紧的还是先去瑶山看一看罢。”
太乙适才见了那枚玉佩,眼神就不时迷离起来。听得白尘此语,才点头应是。
古留生听了,便当是瑶山有救了,欢喜尽显眉梢,连忙对那白尘和太乙谢恩。太乙自是摆手称免,见白尘也是要与他一同去,却将她带到一边说道:“我与你本是受了天尊之命下来。而今我私自去那瑶山,此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倒是你先回去,免得与我一同受了牵连。”
白尘道:“我与你虽也才结识了这两日,但意气相投,亦是彼此相知,本不必多说。此时你却说出此等见外之话,让我如何自处。况且法不责众,两人受的责罚定会比你独自一人所受的要少些。”
太乙却摇头道:“我听他的言语,便知此事乃因我尘缘而起,与他人无关。我自回了天界,虽说尘世的记忆都已消除,但心里却一直记挂着,也未与他人说起。如今想来,恐怕是当年还是谢长风时,有许多事情尚未了结。今日我并非不领你的情,但只想自己处理了它,也省得心中遗憾。”


☆、第二十一回 妖人相残已荒唐(二)

章节名:第二十一回 妖人相残已荒唐(二)
白尘还要再说,见他眉眼间坚决的神色,竟与当年谢长风劝说她的眼神别无二致,心下暗惊,想道:没想到他本性正是如此刚强,往日倒是错看了他。于是也不再多话,只道:“我独自回去时,天尊必然问起。等他知道,只说你几句也罢了,若是一时发怒,急着将你寻来,反而帮不了他们。倒不如我先在这滦州附近等你,你将事情办妥了,来这滦州找我,我们再一同回去。”
太乙点头称是,于是随了古留生,一个御剑,一个腾云地往那瑶山去了。
白尘目送他们离去,见没了踪影,才转身思量要去那里躲避一番。想来想去,见远方那片海域却是熟悉得很,这才想起此处是东边,那儿定是东海了。如此一来又记起了水封,也不知她在九太子那处过得怎样。
当日刑天玥对那九太子如此无礼,也不知他们会不会迁怒于她身上。
白尘一边担心,一边就往那东海而去。
然而寻遍四处,也不见当日那块礁石,更见不到水封的身影,想来她也说过:只是偶尔有空才去奏乐。白尘心想此事可遇而不可求,便先落在岸边歇息一番。
恰好这季节正是海龟产下的龟卵孵出幼子的时候,那沙滩上不时有幼龟从沙地里顶出,慢慢从岸边爬进海里。白尘看得有趣,谁曾想一阵风刮了过来,却来了一群嘲鸫,密密麻麻,飞扑而下。转眼间,原本成群的幼龟便所剩无几。
白尘本是看得高兴,眼见了这么一出,虽替那些幼龟生气,又心道:自古动物相食,皆是定数,自己在此哀怜,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如此心中烦闷,转身正要走时,却见一游在水中的老龟上了岸,竟化了个戴着龟壳面带青色的老头匆匆而来,拿着那棍子就在赶那些嘲鸫,口里还直叫:“走开,走开!哪里就饿成你们这样。这些小子可都是辛辛苦苦照看大的,都被你们吃了那还得了!”
说着打下了几只,那些嘲鸫也都有了忌惮,且也都吃了几只,便飞走了。
那老龟却心疼得不行,只摇头叹气。抬眼见白尘坐在礁石旁正掩口而笑,不由怒道:“哪里来的小丫头,笑什么笑!”说着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白尘一眼,道:“你是哪个宫的,怎么没见过你?看着海中同族被那群野禽给吃光了,也不搭手帮忙!却还好意思在一边笑。”
原这鲛人住在海里,与凡间人类极为相近,怕被那凡人知晓,一般都施了法,只有那有灵力的才能看见。那老龟今儿见白尘看得到他,而又不像其他的生灵,便也把她当成了鲛人。
白尘被他一顿斥骂,自觉得没趣。见他也把自己当成了同族,看上去又有些糊涂,便有心想要诓骗他一番。正要开口时,忽而飞过来一只青色鸾鸟,在空中盘旋了几番,最终亦落在了岸边。
只见她瞧了瞧那几只受伤的嘲鸫,又看见白尘和老龟在那里说话,便认他们是一伙的,气呼呼走来道:“可是你们弄伤的?”
白尘刚要解释时,老龟却是十分怕这鸟儿,只唯唯喏喏道:“是,是小臣打的。”
那青衣女子一身华装,插金戴凤,本就光彩之极。而今见老龟应了,顿时来了气焰,也不顾漂亮的小脸狰狞起来,只骂道:“好你个瞎了眼的老东西!平日无冤无仇的,却要来打我们禽类。只与我同去太子妃娘娘面前理论去吧!”
老龟慌道:“帘翠大人息怒。是、是这些嘲鸫在吃那岸上的幼龟,所以小臣才……”
唤帘翠的女子却啐了一口道:“糊涂东西!亏你活的年岁比我长那么多,却不知那鸟食幼龟,是天道轮常之理?你却来打它们,难道它们吃不得?若是饿死,是你来负责?”
一番话说得老龟不敢开口。白尘皱了眉头,心道她口中的太子妃娘娘,该不会就是从西天嫁了过来的青鸾鸟?而今在此作威作福,倒是那九太子的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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