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这些仅仅只是推波助澜罢了,没有人可以让法海妥协,所有的决定都该由他自己决定。”许仙的话好似有其他的意思,不过小青却还是没有明白,看着身边的人,越发不知其心中所想。
钱塘县。
有间客栈里,慕容嫣儿看着桌上摆放着慕容家收集过来的消息,脸上的神情让人一时无法看透。
“师姐。”门外轻敲了几声,那人便推门进来,对着里面的人唤道。
“语安。”慕容嫣儿抬头看向自己的师妹,有些事情她需要语安的帮助。
“你决定了吗?”语安眼神扫过桌上的东西,又看向慕容嫣儿问道。
“如今瘟疫横行,慕容家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慕容家能做的,定不会推却。”慕容嫣儿看着语安说道。
“还有金山寺妖物的事情,我会与你一起来解决,毕竟我也学艺这么多年,尽管以辜负了师傅所愿,不过我还是愿意多做一些来弥补。”
“那许仙那边呢?”语安听着慕容嫣儿说完,知晓自己这位师姐心中思量了不少,不过还是径直指向最重要的一点问道。
“语安想我怎么做?”慕容嫣儿眉头微蹙,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语安。
“不要再助他,让一切恢复到既定的样子。”语安直接说道。
“已经迟了,如今他就算没有慕容家的势力,也无法伤到他分毫。”慕容嫣儿苦涩的说道。
“你可知那钦差大人便是我们那日在许府所见的那个道长,家父书信里所说,那道长深受当今圣上信赖,等这次解决了洪灾瘟疫之事,回京之后,便会以国师之尊对待。”
“竟是那人?”语安对那道长也有印象,当初在许府见到他,心中有些诧异,不过当时被金山寺的事情绊住,并没有去调查那道长,所以对于这件事她并不知情。
“现当朝国师不是智通大师吗?他德高望重,门下弟子众多,陛下要更换国师,难道没有人反对吗?”语安对于朝中之事了解颇少,不过还是知晓一些。
“法海也是佛门弟子,而如今他抗旨不受,拂了圣上面子,就拿这一点,圣上就可以立刻撤换国师。”慕容嫣儿解释说道。
“再说那道长抓住了圣上心中所想,这国师之位,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慕容嫣儿的话说的有隐秘,不过语安一听心中顿时明白了不少,所思顾虑又多了些。
“此事,我们从长计议,不过当务之急,就要先想办法让官府把法海放出来,然后解决瘟疫之事。”语安把自己的想法说道。
“既然已有得瘟疫之人痊愈,那么就代表这瘟疫并不是不解之害,而能接这瘟疫之事的人也在这附近。”
“或许我知道那人是谁。”慕容嫣儿脑海中浮现过一人,想来许仙身边能有这样本事的也只有他了。
“那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想办法让官府放了法海,师姐去寻那能解决瘟疫之人。”语安听到慕容嫣儿这样一说,心里顿时轻松了一些,毕竟瘟疫之事更为严重。
“好,我们分头行事。”慕容嫣儿点点头,两人继续商议了一番,便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
大牢。法海就算双手双脚被拷住,行动上有了桎梏,却依旧表示的十分坦然,坐在地上,双手在胸前合十,嘴里喃喃着佛法,似乎无论周遭如何,他心定自然,没有人可以破坏的了他的心境。
“大师,看样子你适应能力不错,这么僻陋的地方,也能待得住。”牢门外,许仙竟然出现在此,虽然这里是牢房,可对于许仙来说,要进来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阿弥陀佛。”法海说道,睁开眼睛,看向来人,脸上神情淡然之极,又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许施主,此番前来想来不仅仅只是为了来看贫僧是否安好吧。”法海对上许仙的眼神,丝毫没有任何退让,他已然不能把许仙当作一个普通人来看。
“当然不是,不过这也算其中一件。”许仙扬起一抹笑意,虽然看上去是在笑,不过这笑意下的冷漠,让人心生寒意。
“要知道昨日还是一寺之首的金山寺方丈大师,如今竟然就变成阶下囚了,而且还连累门下一干弟子替你受罪,也不知道法海大师是否替自己算过会有今日的下场。”
“许仙,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你做的这一切何尝不是你种下的因,到时候你还是要尝受你自己得到的果。”法海一身凛然正气的说道,好似还想劝许仙回头是岸。
“大师,为何你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我为何会做这一切。”许仙摇摇头,看向法海的眼神里都是怜悯。
“你错了,我的结局我自己知道,而你的结局却由我来改变。”
“什么意思?”法海觉得许仙所说的话,让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听,这声音,不知道大师熟悉吗?”许仙没有直接回答法海的话,反而竖着耳朵,要听周围的声音。
“大师,你应该不陌生吧。”许仙哂然一笑,看着法海继续说道。
“当初水漫金山,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弟子在你面前被洪水冲走而无能为力,如今你又只能看着你门下弟子因为你,深受牢狱之灾,酷刑折磨,这样的感觉如何”
许仙的话刚落,这大牢里又响起了几声凄厉的叫声,好似那刑具的折磨,让人备受痛苦。
“许仙,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为何要伤我的弟子?”听着那凄厉的声音,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也知道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发出这样的惨叫声,也让法海的心境瞬间被破坏。
“大师,你难道不知道对付一个人,要让一个人痛苦,最残忍的方法,就是要看着他亲眼见到自己在乎的东西,一件一件被毁,一次一次承受这噬心之疼。”许仙的语气有多么云淡风轻,那话就有多么的残忍。
“许仙。”法海怒视着许仙,紧握着的双拳,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管法海修道多年,可是他心中的执念太深,一直没有真正得道,而且许仙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触及到他最在意的东西,他的名声,他的弟子,他所坚持的道,这一切都在一一被许仙给摧毁,所有的情绪都已在一个临界点了,还差一点,就会把法海所有的坚持给一一推到。
“大师,就这样就承受不了了吗?”许仙很满意法海此刻的情绪,越是压抑,在他心中所集聚的怨念也越多。
“如果我再告诉你,无论我现在做了什么,十八年后,我和娘子的孩子仕林,他会在科举一举夺魁,在雷峰塔前祈祷菩萨放了我娘子,到时候仕林的孝心会感动天上神佛,娘子届时会和我们重逢,并且与我一起飞仙成仙。”许仙一边说道一边注意着法海脸上的表情。
“大师,你觉得我说的这些会不会成真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法海眼神微眯,凝视着眼前的许仙,仿若要看透他的灵魂一般。
“重要吗?而我所说的这些,将会成为现实,大师你将成为这阶下囚,而我会让世人永远记着娘子的好,虽然失去这十八年会很遗憾,但是未来我们一家三口,将会有更的十八年,还会有更多美好的回忆。”许仙对着法海憧憬着他心中所愿的美好。
“而大师你将在这大牢里,渡过你未来的日子,你将背负着门下弟子因你而死的罪恶,金山寺将毁在你的手中,而你,将成为钱塘县以至于镇江百姓们心中最恨的刽子手。”许仙的话犹如诅咒一般,一点一点的激其法海心中的怨与恨。
“许仙。”法海厉声喝道,似乎内心所有的情绪都被许仙给激起了,越是愤怒,越是让法海无法冷静下来。
“法海,你永远都斗不过我,因为我比你更清楚接下来会发什么。”许仙看着法海说道,然后不在停留,转身离开,只不过他那胜利的笑意和那抹冷蔑就如一把剑一样,直直插入法海的心脏。
许仙离开了,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不过发生过的事情,又怎么能收回。
牢房里,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刚刚消停的凄厉叫声,又再次响起,让整个牢房显得格外的恐惧与凄惨。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法海口中念道佛经,想让自己心静,想让自己忽略那声凄厉的喊叫声,想让自己的情绪不被许仙激起,他不要让许仙就这样打败。
“啊。。。”心中的梦魇终究无法压制,念再多的佛经都无法再让法海心中情绪安定下来,门下弟子痛苦无助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浮现,那怨恨的眼神,那无助的眼神,那痛苦的眼神,嘲讽、冷蔑、鄙视这一切,都让法海再也无法成为过去的那个自己了,这一场,他终究输了。
85。出塔()
从大牢里出来的许仙没有直接离开,站在牢房外,直到听到法海那声宣泄的嘶喊声,他才离开,因为法海终究被自己的心魔所控,接下来他的目标只会是许仙了。
法海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自己弟子们的凄厉叫喊声,一丝一缕的折磨着他心,他无法再能安心待在这大牢里,双手握拳。
“砰”的一声,手脚镣铐瞬间断开,把身上的袈裟穿好,虚手一晃,被收走的金钵和法杖,没有过多久,便又从外面飞回自己的手中,拿着那法杖与金钵,法海心中才觉得踏实。
牢房的锁对于法海来说,根本如无物一般,顺着那凄厉声走去,入眼便瞧见自己的佛门弟子,被刑具架着,身上伤痕累累,看样子受尽了折磨。
“你,你怎么出来了。”正在对僧人动刑的狱卒,看到突然出现的法海,脸色一变,往后退了几步,有些哆嗦的说道。
“放了他们,一切罪孽由贫僧来抗。”法海怒眼一瞪,对着那狱卒说道。
“告诉你们家大人,贫僧愿意接旨,所有事情不要再牵扯到佛门弟子,否则贫僧将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法海留下这一句,便从狱中离开,让一群狱卒惊吓不已,连忙把法海留下来的话告知了县太爷他们。
“道长,张大人,法海竟然敢逃狱,这件事如何处置?”县太爷一听到这消息,连忙找到张大人他们回报,这件事可不是他这个小县官可以决定的。
“就按我朝律法去办,至于那些金山寺的僧人,依旧关押在大牢中里,这些人是死是活都看法海自己抉择了。”归元道长沉思了一番,便对着张大人与县太爷说道。
“那下官这就去办。”县太爷见钦差大人这样一说,便连忙去安排了,法海今日逃狱,隔日关于法海的通缉令就在钱塘县到处粘贴着,堂堂的一代宗师,就这样成为了阶下囚,在外逃窜的逃犯了,此事说起来甚是唏嘘,一切发展的太快,也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我们还是来迟了。”城门外,两人站在法海的通缉令前,摇摇头,脸上神情有些无奈与失落。
“梵文大师,此事还需要麻烦你尽快寻到法海大师,不能让因为此事而他走错路,至于官府那边我会去处理。”这两人便是语安和镇江隆昌寺的方丈梵文大师,梵文大师与法海是知己,语安特地去请他过来,让他与法海解惑,劝慰安抚法海,让法海不要陷入眼前为他布的局,却还是晚了一步。
“好,贫僧这就去寻法海大师。”梵文大师也知道事情严重性,对着语安说道,便朝着城外走去,想着如今法海最可能去的地方走去。
语安见梵文大师离开,自己便也朝着县衙而去,毕竟如今法海逃狱了,可是大牢里,那些佛门弟子依旧被关押着。
也就在语安寻到梵文大师的时候,慕容嫣儿这边也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当初是她替许仙抓住那两人了,因此在他们身上留下过印记,再次寻到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也正如慕容嫣儿所料想的一样,他们竟然就待在了钱塘县。
“瘟疫之事到底与你们有没有关系?”慕容嫣儿剑指着□□精王道灵他们,厉声问道。
“没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道灵眼珠子一转,看着慕容嫣儿直直说道,他与□□精本在屋里修炼,却没有想到慕容嫣儿突然闯了进来,本能的两人就往外面逃去,可慕容嫣儿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们,一直穷追不舍,如今他们前面没有逃窜之处,便只能与慕容嫣儿相对。
“说实话?”慕容嫣儿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轻信他们的话。
“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慕容嫣儿知道这□□精不容易对付,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在实力上压制住他们,才有可能得到他们真话。
“小丫头,你不要以为我们对付不了你。”一旁的蜈蚣精可没有□□精那样沉得住气,看着慕容嫣儿直接怼到,这段时间,他们修为有所提高,如今就只有慕容嫣儿一人,他们兄弟二人合力,不见得对付不了慕容嫣儿。
“那就剑下看真招。”慕容嫣儿说完,就运起手中剑,朝着□□精他们攻去,另一只手朝着他们丢着符咒,想着速战速决。
“不可念战。”王道灵躲避着慕容嫣儿的攻击,又对着蜈蚣精说道,如今他们并不怕慕容嫣儿,只不过心中顾虑一人,所以并不敢正真对上慕容嫣儿,所以两边对峙,王道灵他们更多的是躲。
“臭丫头,这次是我们放过你,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那蜈蚣精朝着慕容嫣儿吐了一股带毒的浓烟,然后与王道灵便的了逃离的机会,两人瞬间就离开,让慕容嫣儿无法在跟的上他们。
慕容嫣儿眼睁睁的看着王道灵他们消失,心中甚是诧异,没有想到这两人的修为竟然提升的如此速度,自己一人竟然都制止不了他们了,有些懊恼,不过却想到了其他办法,如果她与语安合作,应该可以把那两人拿下,到时候就知道王道灵能否制出治愈瘟疫之药了。
雷峰塔。
微风吹着那塔檐上的风铃,像是在诉说一般,让人浮想翩翩。
法海立在塔前,眼神深深凝视着,心里万般思绪在焦灼着,眼眸里的红色渐渐变得更加清楚,法海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人退避三舍。
一个闪身,法海消失在塔前。
“法海,你怎么进来了?外面发生了何事?”塔中的天将感觉到异样,现身便瞧见了法海。
“天将,那白蛇最近有何异样?”法海没有回到那天将的话,反而问道。
“白蛇如今每日念佛,心境也变得祥和,以没有当初的浮躁。”那天将也是如实说道,他奉命看守白蛇,因此无法离开这塔里一步,虽然他可以感觉到外面的情况,可是具体的他也并不清楚。
“是吗?”法海眼神微动,脸上神情有些异样。
“这白蛇本就是黎山老母的徒弟,如果不是眷念红尘,早就可以得道飞仙,如今虽然被关押在塔中,也算是她另一种造化,只要她一心向佛,得道飞仙也只是时间上的事情而已。”那天将对于白蛇似乎也有怜悯之心,并没有隐藏就直接对着法海说道。
“得道飞仙。”这四个字再次勾起了昨日许仙在大牢你对他说的话。
“大师你将成为这阶下囚,而我会让世人永远记着娘子的好,虽然失去这十八年会很遗憾,但是未来我们一家三口,将会有更的十八年,还会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我不是这世间之人,我不受这里的天命,而我能改天换命。”这是许仙曾经对法海所说过的一句话,当初他并不明白,可如今他好像都明白了,就如他向佛主请示的时候,为何得不到指示,为何许仙可以提前做这么多事情,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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