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票一个,里面走道的长椅上有三个,交给二筒你们六个搞定,发鞋的窗口里面有一个人,再里面的制控室看不到,但我估计最多也就两三个,就交给我和老吊,厕所旁边有一个后门,但被锁上了,所以只有一个大门这个出口,好了,检查一下,准备开工。”
张永弟打头阵,一脚踢中收门票的下体后,便冲进去,张永弟并不理走道三人,直向控制室冲,而走道三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二筒他们追砍,纵乐的人们见了,立即鸡飞狗跳的四散跑开。
张永弟一脚踢开大门,房内的年青人惊恐失色,张永弟一刀就挥过去,砍中他的左肩背,血水直渗,年青人惨叫一声后退跌倒,张永弟不理它,上前踢开内门,老吊冲上前,对着年青膝击脚踢,年青人缩身斜倒,像断了腿的蟾蜍,鼓着肚子痛叫,最后声音渐轻,在血泊中粗喘,老吊再挥砍着柜台,柜台上摆放着旱冰鞋和人们寄放的鞋子,甩得屋子都是。
门内一张桌上摆着DJ,一名女子正双手弯腰撑在桌边沿,套着黄色短袖,褐色的短裙掀在腰上,粉红色底裤褪在右脚裸,她臀后的男子穿着黑色紧背心,牛仔裤就落沿着双肢落地,双手扶臀来回摆动,女人头发不断的甩动,嘴里时缓时急的‘呖嗯’,另一名蓝衣男子坐在可以转动的靠背椅上,双脚散怠的伸展,手里拿着蓝啤,笑哼哼盯看着。
张永弟一脚踹进来,正在爽动黑衣人刚扭头,原本要骂人的话变成杀猪似的惨叫,背心直裂开,一条血沟从右而下斜翻而出,他同时脚步一转,脚却被裤子勒住,摔倒在地,立即收膝滚边,手捉向了皮带,又迅速的蹬掉裤子,而张永弟往回横收的刀正好让他避过,女人尖叫的迅速收臀贴桌,惊惶的向另一旁移,张永弟并不理她。
蓝衣人反应过来,甩过蓝啤罐,张永弟偏头避过,想冲上前,啤酒却正好洒溅出来,甩到了张永弟的眼睛上,一眨眼用右手衣袖擦,对方已举着椅子冲过来砸上,张永弟往右一挪偏身,左脚却是一痛一紧,让黑衣人半立腰甩上的皮带,打卷了两三圈,张永弟心里又惊又恐,让人家一拉,平衡失调,往左倒,铁椅脚重重的砸在左上肩,而宽大的底坐盘下的一根固定升降高度小铁棍紧贴着肩胛骨边缘插下,推掉了一层皮肉,险恶呀,只要再进一点,就是直穿肩胛骨的中心了,张永弟痛的大呼,胸口直闷,左臂又痛又麻,身子倒的同时,右手用力一挥,斩进了对方左腹,摔到在地拔出刀时,对方痛退松掉椅子,后退两步,双手捂肚,一截血红的肠子已露了出来。
黑衣人右手往左边向前一拉,左手抓住椅子往前推,椅角正好对着张永弟的空门下体,没想到用力过猛,皮带给松掉,张永弟赶紧收腿偏身,椅角撞向了左大腿,逃过了致命一劫,张永弟忍痛撑腰挥刀,黑衣人扯回椅子挡住,“哐当”响一声,张永弟收腿,左腿痛入心肺,强忍着,左手撑地,向右面一个旋转,避开黑衣人的正面,蓝衣人慌忙的后退,张永弟猫腰便向门冲去嘴里大叫着:“老吊,快走。”左腿直痛,但也只能咬牙硬顶,老吊见张永弟左脚半拐,脸色慌张的向外跑,立即跟上,连内室都不敢瞧上一眼。
二筒他们追砍着三人,黎老给收票背部一刀后,便不理他,跟着冲进去,卖票捂着下体挣扎着站起来,拉开抽屉,拿出大锁,凭着毅志力屈躬着腿踮着脚尖小跑到大铁门旁,咬牙忍痛推动铁门,由于二筒他们都只关心对手,没人见到收票人的动作,张永弟冲出来时,喊叫着:“回去!”时,正好“哐啷”的重响,门被锁上了,收票的也瘫坐在地,但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大家面如死灰,二筒他们六人立即跑向大门,二筒拿刀疯砍着大锁,而其它人砍向铁管,星光四溅,刀刃砍缺了,锁和铁管都安然无恙,收票的人在外头冷笑,转身便走,黎老慌叫着:“门打不开,怎么办呀?”然后带着哭腔急促的说着:“他们的人一来,我们就死了,死了,死了,死了……”重复的词,让大家更加恐慌,谁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二筒大喊着:“海蛇,海蛇。”可惜声音全被迪斯高的重音掩没了。
黑衣人抓着椅子出来,见到铁门关了,便又倒退回去,撕出布帮同伴包扎,张永弟粗喘气,老吊不断环视,大喊着:“难道今天就死在这吗?就死在这吗?”张永弟抓住老吊贴着耳朵大声说:“到后门去,快点。”
两人到了后门,老吊使力用脚踹着,虽然掉了不少灰,但只能砰砰作响附着迪斯高,徒劳无功,过了三四分钟,门口出现了几辆摩托车,七八个人拿着家伙下来,他们并没立刻开门,而是聚集在门外,二筒他们连忙后退,张永弟感到绝望了:“这将会越来越多人?老大一到,全都玩完,现在想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和大家一起拼了,看谁有机会逃掉?”明知这想法不亦天真,但也只能强安慰了。
张永弟推动见老吊,丧气摇一下头,贴着耳喊:“走吧,死也死个痛快。”老吊的手抖动了起来,张永弟用力抓着大喊:“别怕,别怕……”看到两个女孩子从厕所出来,突然灵光一闪,大声说:“快到厕所去,有办法脱法了,快点,快点。”急跑向厕所,老吊听到,好似罩杯下的苍蝇找到了缺口,无比兴奋,跑步跟上,没有去想叫黎老他们。
厕所的正面墙两米半高处有一条透气档,砖块两两想对成人字立起,形成波浪线,大部分公用厕所都有这种排局。
张永弟就是打它的主意,只要再往下敲开两块砖,就可以逃了,现在这是唯一逃命的办法了,心里祈祷着水泥不要沾得紧。
张永弟冲进去男厕,吓得里面避的人立即逃涌出,张永弟眼睛一尖,捉住一个十七八岁穿着厂服的男孩,把刀挂在他脖子上说:“你给我听话,不然,老子一刀废了你。”男孩胆颤的哭腔叫:“别杀我,别杀我……”老吊冲了进来,张永弟急叫拖着男孩往尿台道去,然后指着说:“你,快点蹲下,像我这样趴。”张永弟在台上做了四肢撑地走路的动作,站起又一巴掌扫过去骂说:“快点,等下我踩在你身上,你不要晃,不然砍死你,又分咐着:“老吊,你扶好我,注意看好门口。”男孩立即照办,老吊听话,知道张永弟逃命方法了,见尿道尾处有半块断砖,立即捡起递上来说:“用这个。”
砖块湿湿得,散发尿骚味,张永弟没顾虑抓过,踩上男孩的背上,用力砸,立对的四块砖在猛力的捶击几下就松了,张永弟扔掉湿的砖块,拿起好的用力砸墙面,灰白色的泥面碎块哗哗掉,落到男孩身上,男孩动都不敢动。
张永弟见到裸露的砖块,立即拿出弹簧刀,对着砖与砖之间的缝道,刀尖不断砸进,然后又拔出对着另一边缝道砸,收起刀,再拿砖块直砸边角,粘贴的砖块便松了,万事开头难,第一块撬开后,后面便轻松了,砖块每掉一块,老吊心便惊喜的猛烈跳动一下,又紧张的望着门口,害怕对手突然冲进来,而张永弟越砸动作越快,逼迫涌现出的生命力让人叹为观止,仅仅两分钟,就砸出一个四十公分的缺口,身子刚好穿过。
这缺口就是黑夜的第一曙光,让人振奋,墙的这一面是一条屋与屋相隔的路道,墙边没任何扶物,几名道边的住户人们听到声响走出来,见到一个人的头从洞口伸出来,扔下一把砍刀,缺口离地面一米四五的的距离,那人便是张永弟。
张永弟也不管这高度,身子像蛇身扭曲,头手朝下,双手沿着墙面下滑,双手“啪”的撑地,双臂震得发麻,脸面就与地面一掌之隔,呼出的气吹起了尘灰,还好,没有受伤,但手机从口袋落出,后盖都震掉了,抓起手机塞入,见四周有人,立即抓起刀指着喊:“看吊看。”胆小的立即跑回房间,抬头,见老吊的头伸了出来,刀扔下,他往下滑时,张永弟伸手扶住,两人连忙往另一头跑,穿了两条道,拦到了一辆拉客摩的,张永弟开口说:“到干宋。”迅速离开了现场。
一百三十章 惹事生非
两人找了一间私人诊所包扎,老吊抚着胸口说:“哇,运气好呀,差点就没命在那了,还是破烂你聪明呀,跟着你就是没错,操他妈的,真是玄,不过,黎老他们……”说到这又改口说:“呃……这也是没办法,谁知道会让人家锁住大门,你打电话跟权哥说一下,看有什么办法救救他们。”张永弟心里也惭愧,当时没通知他们,一个是时间不允许,另一个就是是希望他们能拖对手时间,牺牲他们成全自己,如果他们是阿信他们,自己又不会这样做了,人呀,都是自私的。
张永弟吐着烟说:“不用了,海蛇应该已经跟他说了,他要做,应该已经做了。”又摇头说:“希望他们能下手轻一点,留他们一条命。”老吊唉叹期望说:“嗯,难呀,也只能求老天保佑了,你还是打电话给他吧,如果海蛇没跟他说呢?”张永弟抿着嘴一下,迟疑的说:“你去打吧,不过不要说我们在一起,就说我们逃散了。”老吊奇怪的问:“怎么要这样说?”张永弟摸着伤口沉默,老吊指着说:“难道你认为今天这个是个套?”张永弟摇头说:“这个套又太真了,反正是半信半疑,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位置,只想晚一点再联系他。”
老吊又说:“那他打你手机呢?”张永弟咧嘴说:“打就接呗,如果叫我到他那,我是固定不会去的,如果问你在哪里?你也找个借口推掉。”老吊摸着头说:“这也太小心了……唉,算了,听你的准没错。”张永弟说:“等下开间房,等他们的消息。”老吊站起说:“那我现在出去打电话了。”张永弟拿出手机说:“拿我手机打。”老吊摆手说:“不用了,我还顺便买两瓶水回来。”
老吊走到十米外的一家小店,拔了彭海明的电话,“海蛇,他们怎样了?”“啊,你没事?我还以为你们全部给……嗯,还有谁跟你一起跑出来呀?”彭海明激动的说,老吊说:“还有破烂,不过,我们已经跑散了?你跟权哥说了没有?”彭海明说:“说了,我看见人家围住你们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了,权哥他已经找人去说了?你现在在哪里呀?”老吊说:“还在夹长镇,我晚点再回去。”挂了电话,又说:“拿两瓶红牛。”
老吊开了红牛喝了一口,摸出钱,只有十块零钱和三张一百的,就递上十块说:“只有这零钱,电话的一块钱算了。”店主四十来岁,宽额圆脸,身材比老吊大个,笑说:“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也就赚这一块钱, 拿一百的,我补给你了。”“操,一块钱也不少,呢,一块钱吃死你。”老吊说完扔了一百在台上,店主黑下脸气呼的说:“你怎么这样说话的?”老吊抓起另一瓶红牛说:“我爱吊说就说,用鸟你管?”店主怒愤的盯着,老吊又喝了一口红牛,敲着柜面,催着说:“盯吊盯,找钱,快点。”
店主皱起眉,看对方穿着像个混混,但面容灰斑,衣服裤子都染着墙灰,看来也是个不成气候的小混混,点点下额,脸面舒展开收起钱,拉开抽屉换了另一张一百的,然后装模做样的抬头,对着灯管看,平静的说:“换一张,这张钱是假的。”老吊破口大骂:“拿过来,你吊人给我看清楚,操你妈的,说我用假钱?”老板没给,而是大声理直气壮的说:“假钱就是假钱,不用说这么多,另拿一张过来,用假钱还有理呀?”
隔壁的小吃店的三五个客人听到吵声,走出看,两个年青仔在老吊身后两米处站立,一个染黄发,一个没染,老吊没往后看,易拉罐啪的拍在桌上,怒指着骂:“你妈的,接钱的时候看了没说是假,放进抽屉再拿出来说是假,你是想坑我?哼,你是不懂死哟?”店主冷眼一笑说:“找死,还不懂谁先死?”说完一拳就挥过去,后面两年青人也冲上来。
老吊面颊一痛,后退一步的同时,抓起桌上没开封的红牛想砸过去,后面冲上的两人,一人抓住他的手往后拉,同时一拳对着脑袋就锤过去,另一人提膝冲向老吊的右腰,老吊痛得大叫,身子随之让人踢摔在地,店主从里面冲出,老吊已找不到空隙逃了,只能在人们围攻中痛声大叫着:“啊,啊……”他并不直喊张永弟,也是聪明之智。
张永弟听到,猛地站起,一把抓起衣服套起冲出去,医生追喊着:“钱,你还没给钱?听……”顿时停步住口,胆颤直瞪。
只见张永弟冲上前,一刀扎入染发青年仔的右上背,左手同时抓向另一青年的黑发往外下拉,左脚成膝重重击中他右颧面,再往上一公分,击中太阳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此时,他脖颈大开,张永弟只要刀尖一回反割,可张永弟并不鲁莽,不想致人死命,而是迅速抽刀继续对着第一位年青人的下臀再次扎入,拔出,右膝砸中他正腰骨,手臂带着弧度,刀放在了身旁年青人的脖子上,染发痛叫向前扑趄趔,又再被张永弟蹬了一脚,向侧倒去。
血水贴着刀身滑下另一青年的颈肤,滑动的轨迹刺激着五脏六腑收缩,鸡皮疙瘩瞬息涌出,咽喉惧动碾出的唾液沿着微张的嘴角滴落,一滴,两滴,年青人整个脑子涨得像蒸笼里的包子,松软发热,非常难受,却恐惧的动也不敢动,任凭滴落,害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引来对方关注,眼珠子只能盯着张永弟的腰间,再加上固定微张的双手,像是一具讨饶的雕像。
染发年青仔按着血口倒地,张永弟大喊着:“停手。”店主的脚步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老吊眯着半眼,揉着脑袋猛地站起来,嘴里呻呤‘啊’的,怒冲上来对着‘人质’拳膝猛攻,鼻青脸肿丝毫不防碍他动作的发挥,嘴里叫着:“操你妈的,我抡死你,抡死你,破烂,那个交给你了。”‘人质’除了抱头痛叫,别无它法了。
张永弟对着‘人质’大腿一刀,就提刀向店主冲去,旁人看得直吸冷气,店主脑子一个念头就是跑回店里拿刀,可仅一米的距离,又是面对骁勇善战的张永弟,他才一偏身起步,张永弟已抓上他的左手,刀从上手臂肉划过,刀尖回转又如出一辙的顶上他喉间,店主微抬下额,双眼直下呆盯血刀,脑门汗珠直下,喉间吞咽,惊慌结巴的叫着:“别,别……”说这话看了张永弟一眼,见对方是噬冷的眼神,赶紧把目光收回到刀身上,双脚颤抖起来。
张永弟刀身轻转到左脖面,左膝砸向他下体,店住惨叫抱住下体弯腰,张永弟按收回刀身,拿着刀柄对腰部硬砸下去,左膝再次击中肚子,老吊兴奋的冲过来痛打落水狗,店主是花儿该怎么红就怎么红,张永弟远远见一名妇女带着两名治安员跑过来,拖住老吊说:“够了,走。”老吊说:“还有我的一百块钱。”说着向店跑,张永弟一把抓住说:“算了,快走。”拖着他跑动,进店拿钱,就等于是抢劫了,性质可不一样了,老吊只好放弃,张永弟说:“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回勇唐。”老吊点头说:“回勇唐,你不怕碰到熟人么?”张永弟说:“那就到桥头村,租个旅馆。”老吊说:“好,你伤口怎么样?”看着渗出血的伤口,张永弟笑说:“没事。”扭头看,治安队的没追上来,而是停在伤者那打着对讲机。
他们连招了几辆摩的和的士,可司机一见到老吊样子,没有人敢拉,老吊吐着口水说:“怎么办?要不去坐公车。”张永弟犹豫的说:“公车,不安全。”老吊又说:“那怎么办?干脆抢一辆算了?他妈的。”张永弟摇摇头说:“先找个地方洗把脸。”
两人到公厕清洗一番,老吊又问:“破烂,在里面碰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