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章 事情原由
苏明春挂了电话问:“破烂,疯子来了怎么说?”张永弟弯腰捡起富贵竹扔进垃圾篮,拍手说:“还用怎么说?婉转一点的实话实说呗,谁让他们动手打女人?”扫了披头散发的林芬芬一眼,明显的强词夺理,苏明春笑笑,心想:“反正破烂出头,也怪不上我的头上。”然后没好气的说:“芬芬,发什么呆,人也帮你教训了,赶快说说你的事?妈的,女人发起疯了,这力气也真够大的。” 根本就没想到张永弟是在借机报复顺意餐厅的耻辱。
黄云带头走过来,张永弟摆摆手说:“不用过来,你们呆在里面就行了,芬芬,我们到楼上去,奄仔,你们在底下看着,疯子过来了,就带他们上楼。”心里说:“芬芬一说伤心事,可能又会引起她们某些同感的伤心事?”说完拉起了林芬芬,林芬芬又是对着红衣服下裆猛踢两脚,才跟着他们走,留下痛嚎的罪人。
办公室里,林芬芬娓娓道来:“两年前,我和三个姐妹从老家到WD市,经老乡介绍,进了一家大工厂,可体验出来后,只有我是乙肝,不过关,被迫出厂,只好在外面住在便宜的旅店。”苏明春犹如触电般,立即跳开一米指着骂说:“你有乙肝?我操,以前跟你吃饭,那我不是被传染了?”张永弟也是一惊:“春仔有了,自己也不是被感染上了?”
他们这里犯了一个概念错误,由于社会上的药品广告的虚假宣传,把乙肝说得非常可怕,加上人们对乙肝传播途径的误解,人们都“谈乙肝色变”,唯恐避之不及;但全国乙肝患者占了总人口的十分之一,每十个人就有一个是乙肝患者,这么庞大的数字,谁能避免接触不到呢?
乙肝的传播途径主要就是经血和血制品、母婴、破损的皮肤和黏膜及性接触传播,日常工作或生活接触,如同一办公室工作(包括共用计算机等办公用品)、握手、拥抱、同住一宿舍、同一餐厅用餐和共用厕所等无血液暴露的接触,一般不会传染。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说是可以彻底根治乙肝的方法,但预防却是很容易,只要去注射乙肝疫苗,可以放心同乙肝患者交往,也可以结婚,生育。(注:这些只是大概介绍,阅完这一章后,请上网查阅详细情况,了解必要的一些注意事项,必紧记,增加你的医学常识,免得粗心大意,感染上了,说是受此书影响,本人概不负责。)
我国《病毒性肝炎防治方案》(试行)已经明文规定:乙肝病毒携带者除不能献血及从事直接接触入口食品和保育员工作外,可以正常学习、工作和生活。
条规是这样规定,但乙肝患者在社会上受到歧视的例子比比皆是,很少单位会照着做,无奈退学,伤心下岗,求职不收,亲朋躲避,情侣分手等不胜枚举,尤其是在高发区的DG省,工厂的打工者对这些事是耳熟能详,最突出的就是公务员报考的限制,你再精英也不行,可以用“弱势群体”来说也不为过。
林芬芬脸色立变,大声反驳说:“书上说一起吃饭是不会传染的。”苏明春疑问说:“你说是真的?”林芬芬叫囔的说:“我去书店找过书,口水是不会传染的,只有做爱或者输血,不信的话,你也可以去找书,去问医生?”苏明春松了一口气侥幸的低声说:“还好,我没有上过她,不然他妈的就惨了。”
张永弟也放下心,心说:“上次进厂体检没事,这次要是被传上还真冤,真要去找这方面的资料看才行,不能掉于轻心了?”看着林芬芬,她盯着苏明春,牙齿咬着嘴唇,面容愤恨,眼泪不断往下流,双手紧抓着沙发布,手臂绷得紧紧,手筋直露,极力控制着怒火,张永弟连忙说:“芬芬,那后面呢?你接着说。”
苏明春抬头,见她仇视,心里一冷,攸的站起来便破口大骂的说:“丢你老母的,看什么看,如果被你传染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边说边走上前扇一巴掌过来,张永弟立即抓住手说:“春仔,动什么手,你先下去。”心里骂着:“这吊疯子,吃错药了,一点也不念旧情?哪个人有了这病还会告诉人家的?”说完拉向门口走去,苏明春继续骂着说:“你今晚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明天不要给我见到你。”
虽然越过张永弟直下驱逐令,张永弟也默许了,她并不适宜继续留在这了,把苏明春推出门口后,嘱咐的说:“芬芬这病不要说出来,免得搞得大家都慌起来,懂不懂,等会套套疯子的口风。”关上门后,安慰的说:“别理他了,如果后面的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上去收拾收拾东西,我送你到旅馆去住一晚。”
林芬芬忽然抚脸痛哭起来,张永弟叹气,拿过纸巾递了过去,林芬芬接过轻拭后,哽咽的说:“那些姐妹知道我有乙肝后,就找借口说是加班,都不来看我了,我人生地不熟的找了几天,不是要熟手,就是要体检,还是找不到一个厂,身上的钱也快花完了,我去厂找姐妹借钱,她们给了我三十块,就叫我以后不要再找她们了,我想不到她们这么狠心,一点老乡情的不念,我也恨老天,为什么会让我得这个病?”说到这又痛哭起来。
“白天走累了,晚上只能躲在房间里哭,就这样找了三天,每天只是吃四个馒头,还是找不着,我的钱才剩二十二块五毛,那时候,一个晚上的房钱要八块钱,我又不敢搬出去,因为治安员晚上都在抓暂住证,如果后面两天还找不到,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她说到这,又顿了顿说:“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就有许多五六个人的作坊厂,每天都有招工,辛苦是辛苦一点,但都不用体检的,可是老乡没带我去找,我又不知道,其实,第二天,我就打算往那方向去找,可就在当晚……”面目一憎,咬牙切齿的语气说:“碰到了这刘星王八蛋,他经常来旅馆玩,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在观察我,他骗我说可以介绍我进厂,但发工资后要给五十块钱的介绍费,我很傻的就答应了,就这样被他一千五卖给了一家发廊,跟电视上面的一样,不愿做,就让人家毒打,最后只能屈服,我根本没勇气说去自杀。”
她眼泪涮涮又流,张永弟倒上一杯水递了上去怜悯的说:“喝口水吧?”她接过慢慢的边喝边擦拭泪水,静默了几分钟后又说:“我相貌不靓,能卖上一千五,是因为我是个处女,开个苞最少要两千五,有了第一次后,后面就慢慢的适应了,干了四个月后,老板被捉了,我也自由了,但我已习惯了这样赚钱,没有去重新找厂,不用担心别人说我是乙肝,受人家歧视目光,也可以报复这些臭男人。”
张永弟心一凛:“如果她得的是艾滋病,那……真的不敢想象,还有多少这样报复心理的小姐存在?”此时,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玩小姐的风险,收起了以前不玩白不玩的思想,轻声问:“你现在是不是想杀死他?”林芬芬摇头说:“不想,我只想让他变为太监,或者断手断脚,让他痛苦一辈子。”张永弟心说:“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刚才她那两脚不知废掉他没有?”
林芬芬站起来真诚鼻腔的说:“永哥,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我上去收东西了。”张永弟歉意的说:“芬芬,真不好意思,春仔都开这口,我……”她微笑的说:“永哥,不用说,我知道,哪里都是这样的?我们这种人,到哪还怕没地方?”说完走出了门。
不一会,苏明春带着低沉的樊奉走了进来,张永弟立即说:“疯子,真不好意思,你朋友动手打了女人,我们……”说到这停顿,心里却是暗乐:“以后有机会,老子还要整你?”樊奉点头说:“春仔跟我说了,也不能怪你们,哎,那女人底是怎么回事呀?”张永弟把林芬芬的事说了出来后,樊奉接过说:“春仔说她不听话,今晚就把她赶走,我直接带她走就行了。”
张永弟一愣,心说:“带她走,她还有命?春仔这王八蛋嘴巴这么臭?肯定在小姐面前摆威风,说什么不听话就赶走之类的,他妈的,以后找个机会要换掉他?”嘴上笑着说:“刚才我才答应送她走,如果给你带走,小姐对我们可就失望得很,以后哪个小姐还会来这?毕竟这事也怪不得她,是谁都会这样做的?谁知道会这么巧,碰上了也是天意,你说是不是?只要过了今晚,以后你们碰到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也不管,怎么样?”
樊奉沉默吐着烟,苏明春说:“这样吧,你朋友的医药费……”张永弟立即打断说:“看在你面子上,我们给你朋友一千五的医药费,这事就算了。”心里怒骂:“操你妈的春仔,什么吊事都要捅出来,不给钱,他又敢怎么样?白白浪费了一千五?”如果不接受这台阶,关系倒搞硬了,樊奉只好吁着气点头说:“那好吧。”
送樊奉他们走后,张永弟说:“春仔,你刚才是不想说医药费全包?”苏明春点头说:“是啊?”张永弟骂着说:“你不知道那家伙被踢到老二了,如果废了,要赔多少钱?”苏明春怔然不说话,这个倒没想到?张永弟又和气的说:“好了,叫他们收拾一下开工了,我送芬芬出去。”
八十五章 无意之作
八点半,张永弟开着车回到勇唐彩凤楼,发廊已打扫干净,原先扔掉的富贵竹又摆在原来地方,小姐们又坐着接客,大家都兴奋谈论着刚才的事情,先前林芬芬与大家离别时的伤感毫不存在,真是友情淡如水。
苏明春问着:“送她到哪呀?”张永弟说:“到夹长镇那去了,她那边有朋友,晚上不出去,还真不知道那里人这么多,热闹非凡。”心里说:“她可能要在那就业?”苏明春说:“有空去那里的亚泰酒店,那夜总会的小姐是很靓的?”张永弟一笑的说:“你这家伙三句就是不离女人?”又低声的说:“难道你还不怕那个病?”苏明春一愣,又轻声回答说:“明天去找书翻翻看,看要注意什么?”
黄云讨好的说:“永哥,刚才你好厉害哟,几下就把黄衣服的那个给解决了。”孙石附声的说:“就是,永哥的手脚就是快,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家伙就倒地了,跟中午干得一样。”邓容江拍马屁的说:“也不看永哥是什么人,三五个都搞不过永哥,何况是这一两个,今天也是打得过瘾,我们还是第一次在这里教训人。”
张永弟笑的说:“你们别捧我了,我都脸红了,喔,第一次?那我运气还真是好,刚接班两天就碰上了,等下关门后,大家去喝酒庆祝庆祝,奄仔,顺便叫上那几个冲上来帮忙的摩的仔。”又对苏明春说:“这事要跟权哥说说,顺便让他跟明哥打声招呼,不然碰到明哥,真不好说。”苏明春说:“我已经跟权哥说了,权哥说你处理得很好。”
张永弟说:“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在勇唐,就我们这几个是权哥的手下么?”苏明春说:“嗯,大部分都在干宋,怎么了?喔,如果有事想要人,可以找丰哥明哥他们。”孙石接过说:“永哥,如果你想要人,跟我们一说,马上可以给你拉二三十条人过来。”
苏明春拍着肩说:“你现在在勇唐也是响当当的,没人敢惹你的。”张永弟一笑的说:“是么,看来还是拖名叔的福,不跟你们说,现在也没什么生意,我出去逛逛,等会回来喝酒。”
张永弟开着车到了二村夜市里的书档旁,下车找了几本病理书,阅读了乙肝的相关资料,心里才有了底:“如果戴上了避孕套,做爱就不怕传染了,明天要去干宋防疫站注射乙肝疫苗才能真正的放心,还要再问一下春仔,那些小姐要不要也去体检?”又伸手去拿《朝鲜战争》,准备租这本书,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拿起了这本书,
张永弟的手停顿在那,扭头一看,书在一个年青的保安手中,他叫着:“老板,租这本。”张永弟觉得这人挺眼熟的,皱着眉想:“在哪见过这人呀?”保安面无表情打量了张永弟一眼,对张永弟的直看感到不爽,又转头掏钱,张永弟想起来,原来是与发廊仔冲突的那个聚豪厂门卫,心里说:“如果再用挑衅的眼神看老子,就收拾你。”
年青的老板走过来,“十块钱押金,一块钱两天。”边说边拿笔记,张永弟指着问:“老板,还有没有这本书?”老板笑的说:“没有了,今天没带书过来换呀?”张永弟是在这办月租的,一个月十五块钱,每次拿两本,看完便来换,张永弟说:“没有,算了,就天租《毛泽东传》吧?”老板笑的说:“不用了,都是老熟客了,你拿去看,到时候一起拿过来就行了。”这老板倒还挺会做生意的,张永弟说:“那多谢了。”
保安付完钱,刚一转身,三个杂黄发的年青仔迅冲过来劈头盖脸就对着他打,一个穿蓝色短袖衬衫,两个穿宽大T恤,一白一黄,旁边的人立即散开,张永弟是后退一步扶着车。
保安的书掉上地上,人被击的惯性半侧腰的趴在书摊上,整个空门让人痛击,保安随手抓起书本往后乱甩打,脸上是鼻血流流,可惜双拳难敌六手,被人夹击又跑不开,手脚架挡,被人踩到在地,恰好档位底下是空的,他一个侧身翻,滚进档位下,从老板那一头钻出去,撞了老板一下,奋命的撒腿就往另一头跑,只要三五分钟就到聚豪厂,那穿短袖的迅速跳上档位上,头部撞得灯管来回晃动,他半弯腰的准备跃下追去,白T恤的拉住说:“算了,不用追,我们快走,妈的,算他走运。”说完扭头就吐了一口水,正好吐到张永弟左脸上。
张永弟条件反射的五指一抹一往下甩,双眼愤怒一瞪,但没想过要动手,毕竟他也不是有意的,没料到肇事者却一句:“看吊看?”边说边上左拳顺摆过来,身子半转,变成正对张永弟。
如此嚣张,张永弟怒火三丈,上前移一步,左手臂挡开,右拳背狠狠砸上他的脸部,左膝撞向他肚子,听到鼻梁骨咔嚓之声,他抚脸惨叫声响起后退时,张永弟的左手掌已顺势对着跳在档位上短袖者的右脚裸用力横拍,“砰”的一声响,短袖一摔,重重的砸在书上,脑袋嗡嗡作响,五脏六腑震得发痛,身子呈屈状型侧摆。
张永弟右拳对着短袖者右大腿处猛击两下,再借着悦耳的‘惨叫’声中,双手撑在档缘边上跃起,右脚踢向白T恤的胸口,白T恤和同伴蹬蹬后退,张永弟迎欺而上,转到黄T恤身旁主攻他,脸部,胸口,肋骨,凌厉的攻击无处不在,黄T恤无法抵挡,惨叫连连,给一记小拐角勾倒在地,张永弟连踢两脚脸部后,见白T恤的要逃,立即追上,一把抓住头发往回拉摔,右手再一旋抓住敌对的右手,左手做撑点,拗断了对方的右手,让他在地上痛嚎翻滚,转向短袖。
短袖的按着大腿,恐惧的向老板内侧翻去,张永弟眼疾手快,两只手及时的抓住他的两只脚往外一拉,给人们表演了一回“空中落体”,痛苦声刚喊出,又接受新的洗礼,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家伙变成了三只死狗,观众们成了一圈圈的水纹状,挤满了道,角色变换如此之快,让多数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随便欺负人,即便是你人多!”
张永弟扫了人群一眼,一张熟悉的面庞进入眼帘, “原来是那个被冤打的短黄毛,发廊仔报仇走了,他却继续报仇哟?” 他脸上表着焦急,见张永弟望着他,立即心虚的低下头,张永弟用衣服抹了脸部一下,捡起了折皱的《朝鲜战争》拍拍,对着怔然的老板笑笑,插在腰后,坐上车开动,人们迅速让开了一条道。
短黄发立即跑进扶起他们,着急的问:“怎么样?我们快点走,聚豪厂的保安可能会追过来?”黄T恤点头嘶声说:“赶快去叫车,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