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能这么好运的帮助到他们吗?除非不与老吊他们交往,到另一个地方,眼不见为净,从头开始?可那是自己想要的吗?那一种被人仰视的目光不是自己想要的吗?那一种一掷千金,众星捧月不是人们所在追求的吗?可成叔知道后又会怎么想?难道要伤对自己关心的人?
疯子这时走了上来,打断了张永弟的思绪,他看了一眼大家,说:“看到你们没事就好了?以后不要这么傻逼的去做这些鸟事?”张永弟心里鄙视:“惺惺作态。”老吊说:“坐吧。”疯子问:“你们后面怎么搞到钱的?”关生说:“是破烂借到的。”疯子说:“破烂,不错么,一下子能借到这么多?”张永弟笑着说:“都是靠大家帮的忙了。”疯子又说:“刚才你们有没有开摩托车诈了一个孕妇的钱?”
大家互看一眼,疯子一眼明了,说:“真的是你们?难怪这么快就找到钱出来?”关生问着:“怎么?你认识那人?”疯子摇头说:“我不认识,只是明哥让我问一下而已,如果是你们搞的,就叫我带开车的人过去。”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想不到被敲诈的的人竟跟明哥是朋友,运气还真是好到极点?张永弟站起来说:“车是我开的,我跟你过去。”关生他们说:“我们一起去说。”疯子笑着说:“不用这么多人,又不是什么吊大事,明哥也知道你们急用钱,跟明哥说一下就好了。”张永弟说:“是呀,人多了,明哥还厌呢,最坏的结果就是那五千块我们一定是要还了,疯子,我们走。”疯子拍着手说:“你们放心了。”又掏出手机拔了明哥的电话说:“明哥,是他们做的,我先在过去……喔,我知道了。”
顺意餐厅建在二村的勇胜路,毗邻勇唐大道,正对面便可看到广场路和信用社。
疯子带着张永弟走上顺意餐厅的二楼一个包间,明哥,丰哥和那车主正坐在餐桌上,谷华(猫眼)和四个年青人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疯子走了过去。
车主看到张永弟,站起来拿手指着用白话说:“是他,就是他。”谷华他们走了上来,张永弟心里大骂:“不在医院陪老婆孩子,反而还为五千块出来找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嘴上立即说:“明哥,丰哥,我也不知道大哥是跟你们认识的,大哥,真是对不起。”说完鞠了一躬,丰哥走上来就是一脚踢向肚子,张永弟不躲,硬挨,后退一步,丰哥紧接的打了一拳上面部,说:“对不起?做秀呀?你他妈的不长眼睛,四个五的车牌号都看不见呀?眼睛还要来干吊?还敢诈?”说完又再踢一脚,谷华他们几个冲上来,明哥摆摆手,他们便止步。
张永弟瞄到了明哥的动作,心里有底:“突破口在明哥那里。”抚着肚子忍痛再退,贴到了门壁上,半弯腰看着他们,心里骂着:“四个五,不就是明哥的车么?真他妈的衰?不过,再来一次,明知车是明哥的,自己还会这样做的?”嘴上解释说:“当时忙着去救人,我也没仔细看,而且我说要把钱还给大哥的,是大哥说不必的。”
车主一听,火了起来,白话骂着:“操你老母!”操起一张木背椅走过去,朝张永弟的头部砸了下来,张永弟一个侧身避开大叫:“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出来混的,难免是有误会?”椅子砸到地上,车主又再抬起向张永弟甩了过去,张永弟一个翻滚,叫着:“明哥,丰哥,你们想一下我们当时的立场,为了救命,能不这样做么?做小弟的哪能一下子找出这么多钱?”椅子“叭”的甩到了墙上。
丰哥不听解释,反而火气大冒的说:“你的眼睛长歪了,连我表哥都敢搞?”操起地上椅子又砸,张永弟又是一滚,丰哥大骂:“操你逼的,还敢跑,你们上,给我狠狠的打。”明哥这次不说话,大家一拥而上,张永弟心寒到底,这样的老大也有?如何能服众?
看到明哥拿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在手上,张永弟瞄到后,没再反抗,抱着头,躯着腰,贴着沙发任人宰割,两个钟头前的情节再次重复的发展。
三分钟后,丰哥他们停手了,因为张永弟吐着刚吃的饭菜,酸臭味熏得受不了,车主再次搬起椅子,猛砸了三次,张永弟惨叫一声,双手指被砸得血肉模糊,脑袋也被打破了,血流满面,保安服上全是血,张永弟滚到了明哥的脚下,右手摸进裤袋,忍着十指钻心的痛,紧握住弹簧刀,感觉手被已扯断了一般,眯着眼看着车主,只要他还再砸,自己就反击,形势不由人,临死也要拿一个垫背。
明哥摆了摆手说:“算了,一个误会,怎么说,也算是我们的马仔。”丰哥骂说:“要这种不长眼睛的马仔干吊,你看嫂子被气得差点完了?不搞他狠一点,怎么行?”张永弟一听,咬着牙,强忍着刺痛,准备动手反击。
车主放了椅子说:“唉,算了,阿玲刚生了宝宝,大吉大喜的,不要再搞,让他给冲喜了,等下我们还要到医院去。”明哥说:“也是,大吉大利的,不搞了。就这样吧,让他们把钱拿回来就行了。”丰哥吐了口水,抓起一杯茶水拔了下去,说:“妈的,你小子命好,你给我听着,明天给我滚出勇唐,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不然有你好看。”
明哥欲言又止,摇摇头,收起了手枪,张永弟躺在地板上,一个侧摆头,茶水溅到左脸,还好,水只是温而已。张永弟点点头,心里叫着:“冤有头,债有主,今天你怎么对我的,我一定会拿回来。”明哥说:“疯子,送他回去,那五千块钱就从他们马子那里拿就行了,这事交给你,我们走吧。”
疯子点点头,蹲下想扶,张永弟咬着牙,推开他的手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你扶。”挣扎的爬起来,抹了一把脸,慢慢的走出门去,心里默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鲜血,已替张永弟找到了往后的路。
七十四章 否极泰来
张永弟看到疯子的车从身边驶过,吐了一口水,想不到自己竟然跟关公一样,明天将要被赶出勇唐?又甩头自我安慰:“算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五分钟后,关生他们跑到半路见到了张永弟,烽炮大骂着:“操他妈的,有这样当老大的么?”黄海说:“疯子吊人还说没事?”张永弟说:“先去诊所治一下再说,妈的,手指都快被他们打断了。”关生说:“这里是混不下了,明天我们一起走。”张永弟不说话。
从诊所回到出租房,老吊看到张永弟鼻青脸肿,流着泪说:“破烂,都是我害了你。”张永弟笑着说:“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变得娘娘腔起来?没事,就是左手指折到而已,这样也把我打醒了,我决定出来混了,不要再看人家面色。”
老吊骂着:“出来最好,明哥这样根本就不把我们当马仔,这鸟地方不是我们呆的,我们另换地方。”春娇说:“疯子不是说要把那钱还完?我们怎么办?”关生说:“这不用担心,刚才我们在诊所商量过了,你们女孩子还是在这里做,有伤的也是先在这里养伤,破烂就先到干宋去。等半个月后大家把钱还掉了,我们就一起到干宋去混,不信不比这里混得好?”大家齐点头。
老吊高兴的说:“就是,有破烂带我们,绝对会比现在好。”张永弟说:“别把我抬得这么高?不过,镇内势力多,我们的机会也大。现在四点钟了,我先回厂收拾一下,再过来。”关生说:“你还回厂干嘛?欠了这么多钱,一走了之就是了,他们又找不到?”张永弟摇头说:“放心,他们不会现在就叫我拿钱的,跟他们说一声,自己还有点面子,免得到时候老是给他们骂我是骗子,再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吗?”
张永弟回到厂,李鹏孙中镇叫着:“怎么伤得这么重?你朋友救出来没?”张永弟点头说:“搞出来了,大家都是伤。不过,我跟这里的老大搞僵了,今天我就要离开勇唐,到干宋去另找工,你们的钱,我暂时是还不了了。”李鹏说:“钱是小事,到干宋找到工了,就给我们打电话。”孙中镇说:“就是,你的事,我们能不帮么?”张永弟说:“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顺便收拾一下东西。”李鹏说:“我陪你一起去,中镇,你看班。”
张永弟到每间保安宿舍去说钱的事,一有人脸色不自然,李鹏就帮衬的说:“你们还不相信破烂呀,如果他不想还,还要跑回来跟你们说干嘛,拍拍屁股就走,你们谁找得到?人家破烂都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你看他的伤,还是假的呀?你们还不相信他的为人么?”大家也就不好意思了,都说钱没事,让张永弟走好,有空多联系之类话。
李鹏帮着收拾东西,张永弟说:“刚才多谢了。”李鹏说:“我靠,你还真把我当外人呀,到时候这里搞不下了,我过去找你,跟你在一起,什么刺激的事都能碰到?”张永弟笑着说:“可以呀。”李鹏说:“现在还有时间,能不能把今晚的事说来听听?”张永弟说:“下次吧,我现在还要过去那边。” 李鹏背起包说:“我送你。”张永弟没拒绝。
张永弟他们走在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路灯孤单的照着,李鹏说:“我感觉得到,你有一股怨气?今天伤害你的人,你一定会报复回来的。”张永弟递着烟说:“是么?” 李鹏说:“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你没必要否认?”张永弟笑着吐烟说:“既然给你猜到了,我想请你帮个忙?”李鹏说:“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脱。”张永弟说:“你那时候说你们广西村里的人都可以搞枪,最多是一百三一把,我想让你带我过去,买几把过来。”李鹏说:“难道你想拿枪报仇?”张永弟没回答,反问着:“怎么样?”李鹏说:“那些猎枪又长,而且又是单发的,装子弹又麻烦,拿来有什么用?”张永弟说:“五十米都可以随便打,总比刀强吧。”心里想着:“家里一把手枪也就千把块钱,可惜没熟人介绍?”
李鹏犹豫着,又问:“你真的想要?”张永弟点头说:“是想要,对手太强大,没枪威胁是不行的,而且再给我搞几个炸弹。”李鹏叫着:“炸弹?”张永弟说:“反正你说这个他们也会搞,多花几个钱,顺便一起拿来不是更好?”李鹏说:“这样可能会死人呀?”张永弟说:“放心了,我还没嫌自己命长,去杀人,最多就是搞他残废而已,带炸弹总比带两米长的猎枪方便吧,我把你当兄弟才这样跟你说的。”李鹏说:“好吧,什么时候去?”张永弟说:“等我伤好了,我再给你电话。”
“砰砰!”李鹏叫着:“好像是枪声?”张永弟连忙叫着:“在前面,快点躲起来。”两人跑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在房子的一个直角阴暗面蹲下,微伸着头向前路看去。他们只要在往前走十米就是篮球场了。
李鹏低声的说:“会不会是警察捉人呀?”张永弟说:“不知道,可能是仇杀也不一定?”心里想着:“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枪追人?”
一个肥胖的身影想往张永弟那小巷子冲进,可脚步却一拐,整个人倒在巷口处,手机也摔到了前面,裤腿部在路灯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一片血迹,他扎着腿,挣扎半撑身的想跑进来时,又是“砰”的一声,他立即低头,子弹击中了墙壁,他一个侧翻手脚并爬的进了巷口,刚半起身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举着手枪冲了进来,枪口指向了肥胖之人。
张永弟和李鹏头已缩了回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感觉心像是要蹦出胸口一般,激烈的撞击着,又恐又惧。张永弟的右手摸进裤袋,咬着牙慢慢的拔出弹簧刀,对李鹏点头,示意他蹲下,然后用手指指前面,又往回拉,再一个用力捅的动作。李鹏点头,指着张永弟,又指着自己,挥了一下拳,张永弟对李鹏竖起一个拇指,屏息等待。
高个子拿着枪指着额头,肥胖的人说:“是谁让你来杀我的?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给你一百万,不,两百万,三百万……”边说边后退,声音有些沙哑。
张永弟看到肥胖人的身子了,眼睛睁得大大,刀握得紧紧的,已经感觉不到手指的疼痛,李鹏鼻尖额头开始冒汗,抓紧拳头,口水都不敢咽。
肥胖之人继续后退,枪口,枪身,手臂,逐渐显在张永弟眼前,如果是警察,此时就会拿出手铐了。如果再过来,他一旦发现,两个都要被灭口,张永弟不再犹豫,刀光一现,高个子惨叫一声,手腕被划开了一厘米深的血槽,肥胖之人此时双手握住高个子的手往上抬,李鹏半弯腰冲出去对住高个子下体踢,而张永弟已左手抓住了手枪,右手刀横划高个子面部,高个子头后仰时,却惨叫一声,下体已被重击,又被李鹏撞飞身子,而枪也被张永弟抢了过来,肥胖之人伤口一痛,也立不稳,坐到地上。
两个人都望着张永弟,高个子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而肥胖之人却是一脸欣喜,李鹏说:“怎么办?”张永弟左右手一换,左手握刀,右手握枪,感到手里沉甸甸的,心跳非常的快,又惊又慌,手心直出汗,对着高个子,又对向肥胖之人,这还是第一次摸枪。
肥胖人看到枪口对着自己时,还是很镇定的说:“小兄弟,别紧张,我就住在二村的彩凤楼,送我回去,我一定重金感谢。”手机里这时传来:“名叔,你在哪在哪?”张永弟说:“你是名叔,明哥丰哥的老大?”肥胖之人大喜说:“是,你是跟他们的是么?”张永弟心里一动,摇头说:“我得罪了他们,他们让我明天走人?”名叔叫着:“有我在,你不用走。”这时,几辆摩托车从巷口开过,名叔大叫:“我在这里。”
张永弟说:“李鹏,拿起手机给名叔,扶名叔起来。”李鹏一一照做,张永弟把枪对着高个子,几辆摩托车转了过来,三四个拿着枪的人对住了李鹏,单管猎枪,双管猎枪,名叔开口说:“赵权,把地上那个人带走,阿虎你们三个到夜市那边找一下阿彪他们。这两个人是救我的,没有他们,我今天就裁了,小兄弟,一起走吧。”张记弟把枪收进裤袋,三个人拖起高个子,手脚一绑,捆在车后,便拉着走了。
张永弟说:“你回去上班,明天我再找你。”心里也是害怕名叔等会杀人灭口,李鹏点点头,名叔却拦着说:“还上什么班,一起去,怎么才能谢一个?”李鹏看着张永弟,名叔说:“怎么?还要我求你不成?”张永弟笑着说:“那里?那就一起去吧。”心里叹了一口气功。两辆白色的小车开了过来,名叔说:“赵权,你让一个小弟带他们到家里去,我先去看一下伤,妈的,给打中了一枪。”赵权着急的说:“那快点去,明春,带他们俩过去。”
几十部摩托车这时开了过来,灯光照得如白昼,赵权说:“到彩凤楼,一半在前面,一半在后面跟着。”名叔摇头摆手说:“不用这么多,全部去找阿彪他们,你们几个留下就行了,他们不会再来的,我们走!你们先过去坐一会儿,我等下就回来。”张永弟说:“你的伤要紧,我们有时间。”赵权说:“按名叔说的做。”拉开了车门,摩托车呼的四散开来,张永弟李鹏跟着坐上了另一辆小车,今晚,还真是一个不眠之夜!
七十五章 择木而息
名叔的房子是一幢三层楼,房顶修成四个翘角,都用黄色琉璃瓦装饰,随近都是这种款式的房子,没有一幢旧楼或是出租屋的高楼,正对面就是名环路,离村委办公楼有一百米,显然这里都是有钱人家的地盘。
院落很大,立着两个车位的棚子,一个老人打开铁门,明春把车开了进去。
“名叔不顺着篮球场一直跑向他的房子,而是拐个直角往上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