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是短袖配牛仔裤,周茹萍和黄玉梅的身材不错,都有一米六三四,周茹萍鹧鸪蛋脸,却无斑点,小嘴,高鼻,白齿,剪着短发,模样不错,看得极爽眼;黄玉梅,长发,短下巴,双眼眨动,倒显得秀气;王秋灵小脸,很瘦,像架挂衣杆,倒还有点点胸部,笑逐颜开,看起来活泼好动;刘香是西瓜脸,身材微胖,头不断跟着节奏的点动。张永弟心里说:“除了两个高的能上眼,后面两个实在不行,老关的眼神是想抠周茹萍,烽炮是黄玉梅了,王秋灵就看老吊抠不抠了?”
老吊指着张永弟说:“他不会溜,你们哪会女士能伸出热心的手帮帮他?”张永弟说:“如果不介意,你教我怎么样?”大家想不到他会向刘香伸手,刘香点头说:“那好吧。”张永弟说:“那我们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去。”说完慢慢移,刘香过来说:“捉住我的手,我来牵你。”张永弟笑着伸手。
到扶杆旁,张永弟来回的跟着刘香溜,很少说话,刘香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老吊他们已经自然的分配成对的说笑,手也牵上了,也时而见到摔倒人。
二十分钟后,张永弟说:“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刘香笑着说:“你学得很快嘛,一下子就学会了,这后退的只要多练习就可以了,那你先休息,我还继续溜。”张永弟退后向椅子溜去,一个十七八岁的溜冰男孩撞了上来,两人“啪”的倒在地,男孩子看了一眼,什么也不说,站起来又溜走了,张永弟眉头一皱,看着男孩的背部,又摇摇头笑了,刘香溜过来说:“没事吧?”张永弟站起来说:“没事。”溜回了椅子。
老吊溜过来摇头坐下说:“没戏了,等下她们十点钟就要走人,看来只能又要抠浪妹了,如果抠不到,我放药随便搞一个。”张永弟惊诧的说:“你说什么?你……”老吊笑的说:“我只是说笑的,除非不想在这里混,才搞?”张永弟说:“你们有这药?”老吊说:“不就是拿几片安眠药,不过,想买那些反应快的,也有,找疯子就可以弄到了。”张永弟说:“还是不用去搞这个,人家报个案,一下子就查出了,你又不是没马子的人,我不跟你们搞通宵,姑娘也没什么兴趣抠,晚一点我就先回去。”老吊说:“由你,反正你在家去舞厅也是这样,如果不想自己去抠,又想要的时候,跟我说,我介绍一两个浪妹给你。”张永弟说:“到时候再说吧。”
五十五章 员工暴动
五月七日,张永弟通过同农场的陈平介绍,进了“明旭玩具有限公司”当了一名保安,今天正式上班。
陈平是农场十六队的,已经出来打工五六年了,现在是厂里的仓管,当初老吊上来就是找他的,几天的休闲,勇唐村的大街小巷张永弟是熟记于心了。
张永弟的工作就是坐在厂门口的收发室,简称门室。对进出的车辆和人员检查登记,由同宿舍的李鹏指导着他。明旭厂玩具产品以出口为主,有员工一千五百多人,保安人员有四十五个,只有十个是真正的退伍兵。
保安又分流动岗和固定岗,流动岗就是巡逻队,固定岗就是门卫,监舍,水电供应。张永弟分属固定岗,工作时间是十二个小时,两班制,一个月有两天假期,工资六百五,押一个月工资,三个月后七百块,比流水线上的员工每月四五百好多了。
张永弟虽然没当过兵,但正步敬礼,排列报数,左右转,折豆腐被等基本功,在同事的指导下,两三个钟就全学会了,套上那灰色的保安服,加上挺拔的身躯,严酷的气质,没有人会怀疑他从没当过兵。
张永弟进厂后,第一个印象就是人多,尤其是女孩子,全厂四分之三可以说全是女人。到下班吃饭时间,食堂的十五个打饭的窗口全都是排起长龙,五六个保安就要在那维持秩序,不让人插队,拉长文员的就好一些,可以到专用的两个窗口打饭,科长级以上的就到二楼进餐,不用排什么队,也有部分夫妻在外面租房,自个做饭吃,厂里再做补助。
虽说插队打饭的要扣十块钱,但每天都会有人寻找机会,以身试法,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脾气强硬的还会跟保安顶上几句,不过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排队。保安很少会记名上呈,说是出来打工,钱不容易赚。张永弟听到另一种说法是,插队的都是特别要强的人,部分还认识社会上的一些人,如果他不做了,又记仇的话,会找人报复。
想不到保安履行自己的职责时,还会担心有人报复,倒跟警察差不多。其实慢慢想来,各行各业,只要是一身正气的,哪个不被挤压,威胁?出了社会的年轻人,所有的锐气全被磨平,个个变得滑头起来,这在官场上最为尤见。
人们都说保安是最团结的,但十天后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张永弟的这个想法。
那一天是星期三,大家都在上班,时间是早上十点半钟,当时张永弟和李鹏已被换去吃饭,是一个叫孙中镇的保安看班,他也是同张永弟一个宿舍,二十二岁年纪,厂龄也有两年了。
一个年青人在厂门口对着孙中镇招招手,孙中镇以为是什么事,走了过去,没想到走过去问着:“什么事?”时,两个人从旁边冲上来对着孙中镇就打,四米外还站三个拿着铁棍的年轻人,如果张永弟在这,一定大吃一惊,因为这批人就是二筒他们,大家曾一起喝过酒。
有一个保安看到了,忙着叫人,张永弟听到消息跑出来时,门口已站了六个保安,除去两个上年纪的,他们四个并没有出去救同伴,只是看着,这是什么样的情形?张永弟感到一股冷气从心底泛起。
张永弟抓起门室里的铁管冲出去大喊:“你妈的,让开,傻逼逼的,不懂拿家伙救人呀?”没想到只有李鹏拿着钢管跟着出来,二筒看到张永弟,也愣了愣,最后说:“别打了。” 陈中镇已被追打到墙壁边了,几个人也认出了张永弟,退到了一边,张永弟举着钢管也是觉得尴尬,都是一面之缘的酒友。
二筒笑着说:“破烂,想不到你在这上班呀?还当了保安?”张永弟放下钢管苦笑的说:“上了几天的班,怎么回事呀?二筒。”二筒摆着手说:“没什么,他欺负了我的一个老乡,看在你面子上就算了,有空喝酒,我们先走了。”张永弟点点头,看着他们坐着车走了,这时保安们才全部走出来。
孙中镇的衣领都扯破了,鼻子也流了血,脸颊也破了皮,李鹏扶着孙中镇说:“怎么样?”孙中镇抬头对着说:“没什么,就是破了一点皮。”又笑着对张永弟说:“谢了。”眼里全是感激神色,张永弟说:“没什么,如果我在这,这事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冷眼看了一旁的保安,朝地吐了一口水,心里大骂:“妈的,个个都会明哲保身,哪天你们被打,看有没有帮你们?”旁边的保安都面红耳赤。到了后来,大部分厂都从保安公司雇人,而不是私人招工,那才形成了团结。
李鹏说:“刚才边上有一个很像在我们厂里做过?”孙中镇苦笑的说:“就是那吊人,前两天从厂里偷布娃娃出来,被我抓住,厂里开除了,现在就找人喽。”
保安,在员工眼里是看门狗,可没有保安,员工的财产安全又如何能保障?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张永弟说:“我陪中镇去诊所,李鹏,你看班。”李鹏说:“小弟,你认识他们?看他们对你很客气的?”张永弟不好意思的说:“也不是特别熟,只是在一起喝过一次酒。”经理丰言和陈胜益(保安队长)走了出来,问了一下情况,便给孙中镇放了两天假。
张永弟从诊所回来后,正赶上下班时间,让李鹏到食堂去维护秩序了,坐在门室时,感觉进进出出的员工都在望着自己,照了照镜子,脸上并没有花哨呀,后面问了一个女孩子,才知道是自己不畏强敌,勇往直前的高大形象给目击者绘声绘色的传开了。
张永弟笑了笑,心里想着:“不管什么时候,自己打架的英勇形象总是容易成为人家荼余饭后的话题。”
陈平走进门室说:“破烂,今天听说,你拿着钢管差点跟人家七八个人干起来?”张永弟说:“大家都是认识的,就是上次跟你说的二筒,这些吊保安也是怕死,六七个也怕人家七八个?我看到就气。”陈平笑的说:“那些都是混的,哪个不怕?除非你不用出去?你以为个个都能像你一样能打呀?反正这事也不是一两次了,大家都习惯了,出来打工,能求平安的就求平安嘛,谁想惹事生非,如果给人家捅一两刀多不划算,哎,听经理说,下个月就给你加工资,七百块吧?”
张永弟惊讶的说:“加工资,不会因为这个事吧?”陈平说:“就是这个事,好像老板听到你今天的事,就让加的。”张永弟笑着说:“这样也行?多来几次,我不是发了?”陈平说:“你想得美了,多来几次,大家都上了?人家老板是收买人心。”张永弟说:“管他是不是收买人心,我有好处就行了,这老板还是挺会做的嘛,难怪这厂的效益这么好。”陈平说:“如果我把你在农场的事跟他们说,不知他们又会怎么样?”张永弟说:“这可不能说,我可要重新开始,不然就跟老吊他们一起混了。”陈平哼哼笑着说:“说笑的,知道你改邪归正了,不说了,我还没吃饭呢,先走了。”
张永弟笑了笑,心里对陈平还是挺感激的,如果不是他的关系,也许自己可能要被分配去跟车看料,开水关电的琐事了。
这十天来,张永弟已经习惯了枯燥无味的工作,两个门卫,一个工作,一个就可以偷看报纸看小说,对张永弟来说,跟以前看矿也差不多,就是少了些自由而已。有时晚上过去找老吊,也是去唱唱卡OK,到文化广场跳跳舞,打打桌球,看到他们背着女朋友抠妹子,张永弟有点为虎作伥的感觉,后来就少去找他了。
张永弟打发的时间就是打麻将,这里有许多小店都有摆上一两台桌,一次给十至二十的台费。不熟的不打,就是张永弟规则,因为老吊曾说过,这里有好多人都是两人合搭骗钱的,自己懂的那一点点洗牌技巧,根本就不能起多大作用。几天下来,张永弟倒还真的赢了三四百块钱。上次买了两套衣服花了四百多,进厂又押了一百的保安服费,老吊给的两百块又刚够抽烟,工资又要下个月才发,要混钱也只有打麻将了,也算是额外收入吧。
李鹏也是爱赌的家伙,又没有女朋友,性格也开朗,跟张永弟玩了几天,又是同值班同宿舍,便成了哥们。他刚才跟着张永弟冲出去,就说明他也是个讲义气的家伙。他是凭着自个身高应聘进这个厂的,本身不是退伍兵,对张永弟每天早上六点就起来晨跑锻炼感到钦佩,现在晨跑的人实在太少了。看到张永弟背后有几条疤痕更是询问不停,张永弟淡淡的说小时候自己跟人家打架被刀划到的。
李鹏看着食堂的长队,想到刚才张永弟嗜血的眼神和那迅敏的动作,这不是一个生手能表现出来的,再加上同社会上的人认识,可以肯定他以前一定是混的。
一个爱插队男员工说:“今天一个保安被人家打了,七八个保安只会站在看,都不敢上去帮,听说人家才四个人,这样的保安要来干吊?”说完又瞄了旁边的保安陈华一眼,另一个附和的说:“就是,如果我是厂长,早就开除他们了,这么胆小,还来当保安?”又一个说:“他们也只会管管看看门而已。”
旁边的陈华听得怒火纷飞,骂着说:“你他妈的说什么?”那爱插队的员工哈哈笑的用汤匙敲着碗大声的说:“你看,就会欺软怕硬,有本事就不要让人家上门口来打呀,还不敢还手?”大家都笑了起来,陈华抓着拳头,满脸忿愤看着那员工,一个保安走过来,对着陈华摇了摇头,又对着那员工说:“你小子小心一点,不要乱说话。”那员工扬着头说:“你唬谁呀?事实就是事实,你敢说不是这样?”这家伙就是想出保安的丑,报报平时被严管的仇,大家都扭着头看向了这边。
李鹏看到那陈华脸色变青,心里也是高兴:“让你看?”不过,看到那员工骄傲嚣张得意的神色,心里也是不爽,不过也懒得管,毕竟他说的也是实话。
那保安低头看了他的厂牌说:“陈明君,你下次不要让我看见你插队。”陈明君还是轻蔑笑着说:“你们也就会管这个而已。”陈华怒火中烧的一脚踢过去,陈明君被踢的后退了一步,陈华还想上前时,旁边的保安抱住了陈华,陈明君也想冲上来,工友也抱住他,大家喧哗了起来,多数男员工敲着饭碗叫嚣着:“保安打人,保安打人了。”几个平时不服保安的员工,带头扔起饭碗,紧接着饭碗像流弹般甩向了保安,李鹏赶紧跑了出去,女孩子们和胆小的男员工也赶紧跑出了食堂。
每天重复的流水线工作,男人都烦躁郁闷,现在终于有机会发泄,哪还不会趁机捣乱?
楼上的科长经理们走下来看到又赶块回到楼上去,胆颤心惊的掏着手机报警,十来个保安跑过来了时,也是于事无补,反而被包围住,也许是保安慌张了,一个动手推了一下员工,员工们立马动手,十个保安就这样被蚁群的员工围攻了。
食堂在厂房后方,跑步不用三分钟,李鹏跑到门室对着张永弟急促的说:“食堂暴动了,几百人都动手打保安了,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也完了。”张永弟一听,立刻拔打了110,打完后,心里想着:“怎么会这样?等警察来,保安可能全部都重伤了。”
张永弟看到红墨水,一把甩掉帽子,大叫着:“李鹏,跑到对面小店抢两把西瓜刀过来给我,快点。” 李鹏满腹狐疑,但还是很快的执行了张永弟的命,跑了出去。张永弟又扭开桌上的两瓶红墨水,倒一些在头上和衣上,又抹了脸上,心里想着:“有马刀在这就好了。”李鹏带着两把西瓜刀跑过来,看到满面血水的张永弟吓了一跳,张永弟抢过刀抹了红墨水说:“你在这等警察过来。”说完向食堂跑去。
张永弟看到路边有一只暖水瓶,顺手提起,食堂的人已分成十来个部分,一个保安都被七八个员工围攻,女孩子们看到张永弟满面是血的拿着刀冲过来,大叫的散开,部分正在战斗的看到也慌乱跑开。
张永弟看到一角摆着好多暖水瓶,便一个个用力对着地板甩着,“砰”“砰”……八声过后,大家都被声音震荡,抬举了头,看到张永弟一个血人双手拿着两把西瓜刀踢着一个暖水瓶,凶神恶煞大声的说:“你们他妈的再不住手,老子劈死你们。”拿着刀指着员工,刀身发红,全身散发着杀气,大部分员工一个个被张永弟看得心底发寒,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脚步自然的后退,放过了保安们,慢慢的全都聚在一起,有五六十个人。保安们个个衣冠不整,鼻青脸肿,个别的脚都崴了,可以说是狼狈不堪,看到他们合聚站到自己身旁后。
张永弟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面无表情的对员工说:“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吃饭,很多人都没吃饭呢,这事怎么处理,等老板回来再说,伤者先自个到诊所去看看。”又转头对女生们说:“我打破了十个水壶,水壶是谁的,明天到门室报上名来了,我再赔?” 又对保安们说:“你们跟我去看医生。”说完慢慢转身走了出去,保安们虽然怒视员工,但也知道我寡敌强,跟着张永弟退了出去。
五十六章 还之彼身
李鹏手里拿着钢管,着急的走来走去,看到张永弟带着保安们走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对张永弟更是钦佩不已。张永弟呼了一口气说:“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去看伤先,李鹏,这事是怎样搞起来的?”李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