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近幺妹好像一直盯着解连环看,像是对解连环起了心思,真是有意思,可惜二叔不在,真是可惜。
掩上窗户回到床边坐了下来,吴邪脑袋四处乱转想要找点乐子出来,屋内陈设实在是简单,空落落的墙壁,空荡荡的屋子,就一张大床,一张破桌子,两张破凳子,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叹了一口气,吴邪替张起灵难受,这日子过得,要什么没什么,不过张起灵要求也不多,有口吃的有身衣服就万事大吉了,还真是容易满足。
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四处溜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其实说是溜达也是不对,真没什么看的,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床下面,床很高,下面很容易就瞧了个清楚,那里有个黑色箱子。
吴邪趴在地上想将箱子拖了出来,拽住把手拉了一下没拉动,触手冰凉竟然是铁的,咬紧牙齿运足了力气,吴邪猛一使劲儿终于是拖出了箱子,箱子很普通,也不大,一个四四方方的样子,有点像是珠宝盒子,不过黑哟哟的居然是铁的,这就奇怪了,吴邪下意识的抬头四处看看,然后低头决定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上面是一把铁锁,很容易打开,吴邪找了一根铁丝出来,鼓弄了片刻最后就真的弄开了,他大喜过望,脸不红心不跳立即掀了开来,他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乃是一块尺把高的碧绿玉石,底座四方,很像是一个大的印章,玉石身上琳琅满目的雕刻着龙不龙,麒麟不像麒麟的东西,吴邪翻来覆去的瞧了个清楚,还是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他有点失望,满以为里面是满箱子的珠宝呢,将拿东西重新放好,正要合上盖子,他猛的一哆嗦,脑子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这他妈的,分明是一个玉玺,虽然他没见过真的玉玺,可是跟书上描述的可真是太像了,不过也不对,玉玺上雕刻的应该是龙,难道这是,鬼玺!
吴邪忽然头昏脑胀起来,如果这是鬼玺,那小哥带他们去镜儿宫干什么?总不会要害他们吧,吴邪越想越是害怕,一颗心怦怦的要往嗓子眼里钻,心急火燎的将东西放回原位,吴邪在屋子里呆不住了,虽然那人是张起灵,是自己的恋人,可毕竟有一年多没见了,他越是想越是害怕,转身下了楼去。
☆、89 君子之道 (3442字)
吴邪骤然发现了张起灵的一个秘密,惊得他仿若火燎着了一颗心,怎么着都是不得劲,慌里慌张的下了楼,在院子里见到了仍在忙碌的皮包,冰凉的空气迎面袭来,他乱七八糟的脑筋方才稍稍疏解了一点,将双手拢到袖子里面,吴邪想自己应该稍安勿躁,也许事情并没有多坏,自己多心而已。
若有所思的走到皮包身后,吴邪歪着脑袋问道,“皮包,你看张爷这个人怎么样?”
皮包正干的专心,猛的一声几乎吓了他一跳,转身用袖子擦了把汗,他开始认真思考,砸吧了几下眼睛,他犹犹豫豫的小声答道,“还……还行吧,就是不爱说话——小三爷,我说不清楚,以前我也没见过他呀!”
吴邪怔怔的看着皮包也不说话,就是一直看着,皮包干活干的热了,袖子被他撸的老高,露出里面灰扑扑的里子来,皱巴巴的卷在结实的胳膊上,上面还沾了一点泥渍,两手平坦在眼前上面则全是污泥,吴邪慢慢皱了眉毛,是在替他害冷,其实皮包满脑袋的汗,哪里会冷了,不过看小三爷半晌的不出声,不禁的就有些心里发毛,怀疑自己刚才那句话没讲好。
正是手足无措之际,对面的小三爷忽然出了一口气,是长长的叹气,然后笑了一下,抬手一拍他肩膀,“你别弄了,一会儿还是去幺妹那里吃吧。”话一说完,就转身慢慢悠悠的往屋里走去,他的这话说的突兀,皮包感觉莫名其妙,怔了片刻,回头一看自己的成果,也叹了一口气,丢下一堆烂泥青石,他决定放弃了。
皮包是一个健康活泼的半大孩子,相貌算是端正的,顶着一颗刺儿头满楼里走动,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带动的吴邪也从云里雾里下了来,坐在楼下桌子旁,他一边悠闲的品茶,一边想道,自己肯定是杞人忧天了,张起灵要想害人,还用大费周章,而且也是解连环请他去的,轻轻放下白色茶杯子,吴邪看着乱转的皮包无声的笑了,就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有点草木皆兵,可是又怨不得自己,这一年多在生意场上的摸滚爬打,让他已经不能去完全的相信旁人了,连老痒都算计了自己,还有谁是不能的,想起老痒,心里又是一痛,虽然现在看来只是失踪,不过吴邪明白他大概是不在世上了,就算是还活着,他也不恨不恼了,没什么可埋怨的,颇为伤感的又想了一大堆,吴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漂亮的眼睛看着掉了漆的桌面,心里慢慢的趋于平静,想什么呢,还是不要想了,只要安静的等待就行了。
中午俩人当真去了幺妹的家里,幺妹家人口众多,吴邪简直分不清楚谁是谁,乌压压的一片脑袋,晃的人头晕,只记得了幺妹跟她瘦猴子的阿爹,饭菜也吃不出滋味来,倒是异族人特有的热情着实是感染了吴邪,吃饭的空当幺妹时不时的问几句关于解连环的事情,当得知他尚未婚娶时,满脸的喜悦毫不掩饰,吴邪当即摇了脑袋,暗叹,这丫头心变得倒快,幸亏跟张起灵没怎么样?
其实女娃子家家的一般都是非常爱慕英雄一般的人物,张起灵本也勉勉强强的算是一个英雄吧,但是这一年里面他渐渐有了好吃懒做之嫌,所以幺妹猛的看见了气指颐使的解连环就犹犹豫豫的要移情别恋,生怕自己会一辈子给张起灵当老妈子,不过瞧就怕他已经有了老婆,此刻一听说他尚未婚娶,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脸上也无需掩饰,对吴邪越发的好了,说不定将来自己就是他三婶了,她心里喜,汉人是这么称呼的。
吴邪跟幺妹胡侃乱吹了半晌,不知不觉天竟一点一点的黑了下去,幺妹家的木楼非常宽阔,楼上楼下都是房间,人虽多不过一下子就消散无踪了,吴邪呆的也挺惬意,他跟皮包很客气的又在这里混了一顿晚饭后方才往张起灵小楼里赶去,小寨子是很美丽的,虽错落无致,然而却是别有番韵味的,从高处望去竟是一个麒麟图案,堪称是杂而不乱,吴邪跟皮包沿着青石铺成的小路在薄薄的雾气中匆匆往回赶去,出乎意料解连环众人竟然回来了。
吴邪一看见他们就知道他们是无功而返,解连环正坐在桌边铁青着一张脸跟小花说着什么,神色凝重,不是个高兴的模样,其余人等还算平静,他们围着火盆子烤着野味,差不多也要熟了,香气扑鼻,吴邪瞧不出是什么野味,不过光是闻闻味道,就已经是垂涎三尺了,他们瞧见吴邪,很有默契的统一的沉默,倒是胖子够哥们,在火盆旁对着吴邪一招手,“天真,你上哪儿去了,操的,我们这回算是白跑了一趟,被人捷足先登了。”到最后又骂了一个脏字,吴邪没听清是什么,轻手轻脚的向火盆走去,他凝神去看张起灵,张起灵一身湖色长袍,面目干净整洁,竟有点儒雅的味道。
手足无措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吴邪故作关切的轻声问道,“你们都没事吧?”胖子转了一下火盆上方油乎乎的一团,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哪能有事,全是高手,他妈的,就是里面空空的,连个像样子的明器都没捞着,啧,这趟跑的!”吴邪躬身身极力的想要看清楚张起灵,只要有张起灵在,吴邪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要被他所吸引,对于胖子的唠叨他不置可否,张起灵本来目不转睛的瞧着火苗,忽然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旁边的吴邪,一下子跟他四目相对,吴邪眼光躲避不及,只能讪讪的对他笑了起来。
吴邪其实心里有很多话要问,不过此刻大家伙都在这里,他不好问,跟张起灵独处时他可以言语散漫,肆无忌惮,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他非常的要脸,都不敢正经的同张起灵讲话,张起灵放肆的打量着他,也不说话,吴邪笑不下去了,也不能骤然的收去笑容,真是苦恼至极,正当他笑得要哭的时候,解连环忽然从背后唤道,“吴邪,你过来!”
吴邪忽的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走了过去,他们都是衣着干净,看来回来的时候还不短,吴邪对着解连环微微一笑,“三叔。”解连环伸手做了个下压的姿势,让他坐下,“幺妹他们有没有问你我们去哪儿了?”吴邪一点头,“有啊,我说你们去镇子上了,他们也没多问,看来是信了。”解连环抬手搓了一把脸,闷闷的说道,“没怀疑就好,累死我了。”
解连环是真累了,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身心俱疲惫,累的他都想要骂人,吴邪心不在焉的又陪他聊了几句,又吃了香喷喷的野味,因为都很累,他们很快各自散去休息,因为空手而回,都不大高兴。
吴邪见人都散去,心里一阵轻松,因为他可以跟张起灵独处了,岂料到了夜里张起灵忽然跟他讲起了君子之道,死活不肯上床,宁愿在楼下打地铺,吴邪气的一阵发抖,妈的,昨晚的时候瞧他也挺快活的,现在倒是礼数周全起来,扯什么蛋,披了被子到了楼下,吴邪决定跟他豁出去了,反正这回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失去他了。
楼下,煤油灯在桌子上兀自亮着,灯光微弱,摇摇欲坠,吴邪笼着被子在张起灵的铺子边蹲了下来,一双眼睛在微微光亮里尤为闪亮,静静的对视了片刻,吴邪率先开口问道,“你床下藏的是什么?”
张起灵当即答道,“鬼玺”
吴邪见他毫不隐瞒倒是有些高兴,“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害的我三叔他们白跑一趟。”
张起灵躲在被窝里漏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理直气壮,“不想说。”
吴邪一口气堵在心窝里上不去下不来,怎么着都是难受,咬着牙狠狠道,“那你不是也白跑一趟,还是你另有企图?”
张起灵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黑乎乎的上方,声音低沉,“鬼玺是几个月前一个老头要盗走,我截下的,就没放回去。”
吴邪哭笑不得,“你这是监守自盗,亏他们当你是他们首领,还有……那人的眼睛是你弄瞎的?”
张起灵又望向了吴邪,目光不自觉的柔软下来,“是,他很坏,要耍手段。”
“你不坏吗?自己偷偷藏起来,都不告诉我们,害三叔他们白跑一趟,我看你也够坏的!”
张起灵不说话了,单是看着吴邪,心里想掀开被子让他躺进去,又有点不敢,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怕自己兽性大发弄伤了对方,还是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会被对方迷失心智,原来他认为这人有点傻,如今看来不止不傻,还很会勾引人,这样的人不好对付。
安静了半晌,张起灵忽然说道,“我没藏,就在床下放着呢,他们不看也不问,我也不想说,还有,那是我的东西,不不给他们。”
吴邪蹲不下去了,扭身做到了铺盖上,转过脸去对着他一笑,“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贪财了。”眼波流转熠熠生辉,十分的好看,也许是灯光暧昧,张起灵觉得他又在勾引自己了,自己定力不好,怕是又要被他所迷惑。
悉悉索索抽出一只手来,张起灵试探着去摸吴邪白玉般的脸庞,手掌触了上去冰凉一片,并且十分的光滑,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而吴邪见他对自己动起手来,心里又是想笑,自己还没想到对策呢,他倒先出了手,歪着脑袋定定的看着张起灵,他笑眯眯的低声问道,“不让我躺进去吗,外面很冷。”
☆、90 口干舌燥 (3349字)
吴邪说完了这话不等张起灵反应便自作主张的钻进了被窝里,他知道昨晚自己刚受了一场酷刑,现下无论如何不是个求欢的好时候,可是他就想跟张起灵好好的亲近亲近,像是分开了一辈子那么长,他再也不能一个人睡冷冰冰的被窝了。
吴邪取下身上的被子一抖很小心的铺到了被窝上面,也不等张起灵开口,便掀开了被子伶伶俐俐的钻了进去,张起灵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被窝已经暖的热烘烘的,吴邪一进去就很舒服的伸直了腿脚,还颇为舒服的呼出了气息。枕着手臂侧身而躺,吴邪眯起眼睛去看张起灵,煤油灯火捻子很小,自然不会很亮,不过聊胜于无,总是能看得见的,吴邪就着灯光见张起灵仰面朝天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睡着的模样,不过肯定是没真睡。静静的凝视片刻,吴邪轻手轻脚爬上了他的身体。
“小哥!你睡了?”吴邪伏在上方和声问道。
张起灵闻声睁开眼睛,定定的望向上方的吴邪,俩人几乎脸贴了脸,呼出暖暖气息互相缠绕,气氛都透出了暧昧,吴邪精致的脸上慢慢溢出了笑容,觉得胜券在握,张起灵并不说话,直过了几分钟之久才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接着竟毫无预兆的说出了一番长篇大论,大论的大概意思是自己既然跟吴邪的亲妹妹乃是夫妻,那么他与吴邪便不能维持这样的关系了,因为这样的关系乃是乱伦,非常的不妥,他说的头头是道,并且言语铿锵,十分的让人信服,简直让吴邪感到了羞愧,有点无地自容的意思。
最后他还提到了自己的儿子,因为没想过自己竟然还有儿子,所以十分不放心的问了句,“那真是我儿子,可别被人骗了?”
吴邪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单是睁大了眼睛望向下方的张起灵,半天方才眨巴着眼睛反问道,“骗,被谁骗?”然后他反应了过来,立刻十分肯定的答道,“那不会,指定是你亲生的。”他一个翻身下了来,滚到了一边去,他真是不好意思再勾引张起灵了,没想到这人还存着这一番心思,说出了这么一番大论,张起灵还没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呢,跟撞鬼差不多。仰面朝天躺好,吴邪睁着眼睛望向上方,虚虚飘飘跟做梦似的,竟没了主意,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他想自己可能走进了死胡同。
而张起灵说完这番话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并且心猿意马十分的不舒服,像是起了某种说不出的兴致,具体是什么他也想不起,想不起他就不想,缓缓侧过脸去,他眯着眼睛去看吴邪,就见吴邪呆呆怔怔,脸色有点发白,他忽然怀疑自己刚才的话说过火了,所谓人要脸树要皮,何况吴邪这样一个单薄的小白脸子。
心思一动,他难得好心的决定安慰一下对方,一只手还没伸出去,吴邪骤然望向了他,他立即停住了手,俩人目光相遇,都是黑亮并且熠熠生辉含义无限,吴邪则是简单,他想要和盘托出,根本就没什么妹妹,全是解连环胡扯诓他的,张起灵则就更简单了,本就有点口渴,看见吴邪那张英俊的笑脸,就更加口渴难忍了,尤其是对方那张嘴,薄厚适中,跟清晨山上的红果似的,垂涎欲滴晶盈盈的泛着光,煞是好看。
吴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张嘴便要说出话来,话没蹦出来,一个柔弱温热的小东西就钻了进去,湿湿滑滑的在他口腔里面开始四处游弋,他脑袋立即停止了思考,没明白情况,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他极力想要躲开,可是对方马上就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并且一根坚硬火热便抵到了他大腿上,隔着薄薄的棉质西式睡裤,他明显感到了对方那家伙的脉动,跟有生命似的突突乱跳。
吴邪闭着眼睛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慢慢睁开眼睛,他试图去看清对方,视线逐渐清晰,张起灵顶着张正气坦荡的脸亲的十分卖劲,啧啧有声,好像有心灵感应,张起灵也睁开了眼睛去看吴邪,下一秒他腾出一只手来掩上了吴邪的眼睛,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