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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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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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两年三年的,就能提到二三品上去,那丫头也长大了,也算能勉强糊弄过去这事,可如今她父母皆无,连个叔伯兄弟也没有,这?”
周景然摊着手,无奈的说道:
“这能有什么法子可想的?小恪,那丫头都知道门当户对的道理,你也要想明白了才是!”
程恪有些颓然的垂着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往后倒在了摇椅上,用手重重捶看椅子扶手,吹牙切齿的说着:
“不行,我一想到……我受不了!她是我的!我宁可杀了她,也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既如此,你还前前后后想那许多干什么?直接找李老夫人讨人去,今天就带回府里,多派几个人看着,她再狡猾,也不过一个弱女子,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周景然看着程恪建议道,程恪出神般呆了半晌,转头看着周景然低声说道:
“若是这样只怕抬进来的……就是死人了,那丫头,真能一头碰死!”
程恪微微打了个寒噤,抬头看着周景然,呆了半响,才接着说道:
“她要是没了……没了……”
程恪抬手捂着脸,困兽般低声叫了起来,
“不行!我要活的,活生生,会说会笑会生气会踢人的。”
周景然眨着眼睛,看着左右难为的程恪,一时竟无话可说,程恪仰面躺在摇椅上,沉默了好大一阵子,才直起身子,看着周景然,苦恼的说道:
“你也帮我想想法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接进府里,活生生的接进府里,她只能跟我在一起!”
周景然抬手抚着额头,无奈的说道:
“那你就多找机会见那丫头,想法子讨好她,哄着她,哄得她回心转意肯跟着你了,不就行了?!”
“我答应过了,不去扰她,也不打她的主意。”
程恪闷闷的说道,周景然一口乞呛进了喉咙里,一边咳着,一边指着程恪,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不打她主意?而这半天,你打的……都是什么主意?”
直到申正时分,李老夫人等人才回到古府。
李小暖在二门里下了车,就觉得手脚冰凉着仿拂暖不过来。
回到松风院,李小暖勉强沐浴洗漱了,睡到床上,半夜里,就发起寒热来。
兰初听到动静,急忙披衣起来,叫醒了玉扣,举着灯进到内室,见李小暖面颊通红,额头滚烫,晕睡着也叫不醒,唬得差点跳了起来。
兰初急忙吩咐玉扣叫醒了玉扳等人,又叫了外面当值的婆子,赶紧剩后院去请魏嬷嬷去。白己匆匆穿了衣服,和玉板一起,两人提着灯笼急步住明远堂禀报老祖宗去了。
第百六章 内外有别
李老夫人急忙吩咐婆子去请和古府相熟的闵大夫过来,自己匆匆穿了衣服,扶着竹青,带着众丫头婆子,赶到了松风院。
李小暖手脚冰凉,浑身滚烫着晕睡不醒,李老夫人急急的吩咐小丫头用汤婆子给李小暖暖着手脚,用凉水湿了帕子搭在李小暖额头上。
过了一个多时辰,闪大夫被婆子催促着,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进了松风院,坐下来喘息了好一会儿,调整平复好呼吸,才伸手搭在李小暖露在外头的手腕上。
李老夫人端坐在床头,焦急的等着大夫的诊断。
闪大夫凝神诊了将近一刻钟,才舒了口气,转头看着李老土人,微笑着说道:
“老夫人不必太过担心,小姐不过是受了些小风寒,虽说急,倒没什么大碍,我开个方子,发散发散,再歇上几天,也就好了。”李老夫人松了口气,面容放松下来,让着闵大夫到外间开了药方,吩咐取了双倍诊金,送闵大夫回去。
方子上都是家里日常有备的药材,婆子很快从药库配齐了药过来,李老夫人直看着李小暖喝了药,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才嘱咐魏嬷嬷和兰初好好侍候着,扶着竹青,往明远堂回去了。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辰末时分,李小暖才从晕睡中醒来时,周夫人、古云欢和古萧已经过来看过几趟了。
兰初见李小暖醒了,急忙遣了几个小丫头子,往各院送信报平安去。
已末时分,李小暖又喝了遍汤药,身上的热稍稍退了下来,人也舒服多了,吩咐兰初扶着她起来些,半躺在床上。
古萧掀帘子进来,见李小暖身后垫了几个大垫子,正清醒着半躺在床上,惊喜起来,
“暖暖,你醒了?好些没有?我刚和老祖宗说,你总也不醒,要再请个大夫过来诊一诊才妥当,你醒了就好,把我吓坏了。”
古萧侧着身子坐到床沿上,关切的看着李小暖说道,李小暖微笑着闭了闭眼睛,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好了,你别担心,昨天受了凉,咳,咳。”
李小暖说着,咳了几声才接着说道:
“一点小风寒罢了,我再歇几天就好了。”
古萧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老祖宗也这么说,我看你病着就心急的不行,暖暖你不知道,二姐姐早上来看你时,哭的什么似的,说你这病都怪她,她不该昨天拉着你去那么冷的水阁里喂鱼,更不该光顾着二表姐,把你给带丢了。”
李小暖笑了起来,咳了几声,低声说道:
“这哪能怪她的?!”
“老祖宗说,你这病怪是怪她,不过倒不是因了昨天的事,是因为她天天偷懒不管事,把你身子累垮了,这才病倒的,二姐姐今天吃了早饭就去前头翡辜厅理事去了,说往后不偷懒了。”
古萧边说边笑着,弯着眼睛看着李小暖说道:
“暖暖,往后你就没病也经常装装病,这样二姐姐就能勤快多了。”
李小暖心里暖暖酸酸的笑着,眼泪滴了下来,古萧呆了呆,李小暖忙笑着说道:
“没事,你今天要去拜望哪家?那些亲朋故旧的,到底拜会完了没有?”
“差不多了,下午再去趟靖江侯家,大表姐夫前些日子出门了,今天刚回来,晚上恪表哥邀我吃饭,说是要带我认识几个名门才子。”
古萧笑着说道,李小暖眼神微微沉了沉,想了想,抬头看着古萧,斟酌着问道:
“那个恪表哥,真的对你好?”
“当然!”
古萧立即肯定的答道,转头看着李小暖,疑惑起来,
“暖暖,你怎么这么问?恪表哥是我嫡亲的表哥,从小就对我极好,汝南王府也一直极照应咱们家,你也是知道的,怎么能这么问呢?!”
“是我说错话了,我就是觉得表少爷对你这样好,真真是难得。”
李小暖忙笑着解释道,
“没什么,你别多想。”
古萧松了口气,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恪表哥不光对我好,对二姐姐、对你也好得很呢,前儿还问我,二姐姐喜欢吃什么,你最喜欢吃什么,说是要让点心房做了,天天送过来呢!暖暖你不知道,汝南王府的点心,在京城可是头一份的!二姐姐最喜欢吃他们家的红豆酥,暖暖你想吃什么?我和恪表哥说,让他们家点心房做出来给你吃。”
李小暖抬起头,郁闷异常的看着越说越兴奋起来的古萧,咬着嘴唇想了想,板着脸,看着古萧说道:“你又犯糊涂了不是,二姐姐和我,都是深居内院,没出阁的姑娘家,连名字都不能让人知道的!你怎么能这样把二姐姐和我喜吃这个,爱穿那个,这样那样的到处乱说的?二姐姐和我这此闺房私密事,都你这样乱说出去,是成心要坏了二姐姐和我的名声吗?”
古萧瞪目结舌的看着李小暖,半晌才挠着头,困惑的看着李小暖说道:
“暖暖你怎么这么说?我就是和恪表哥说了,跟外人,连半个字也没提过,外头也没人跟我提过你和二姐姐,我没有乱说坏了你和二姐姐的名声。”
“哼,外人?恪表哥可是姓程,不姓古!他就是外人!这女孩子的闺房私事,连自家兄弟都不好多说的,你竟然和个外姓人喋喋不休!再说了!”
李小暖话说的多了,有些气急,咳嗽突然剧烈起来,古萧满脸紧张的站起身,从兰初手里接过杯子,递给李小暖,李小暖接过杯子,喝了口热水,喘了口气,才接着说道:
“再说,你和他说,他再和别人说,一传十,十传百,没多长时间,这京城就得传遍了,二姐姐和我,岂不是要被你害死了?!”
“暖暖,不会吧?恪表哥知道轻重,不会和别人说的。”
古萧迟疑着,底气不足起来,李小暖盯着他,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问道:
“那你,那个周大哥呢?那个景王!他知道的,景王是不是都知道?”
古萧呆住了,耸拉着肩膀,垂下了头,李小暖伸出手指头,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古萧的额头骂道:
“你这个笨蛋,再这么傻下去,二姐姐和我,早晚得被你给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你那嫡嫡亲亲的恪表哥,可跟你透过半句那姓周的是谁?这是京城,不是上里镇!往后,凡事你都得留个心眼,多听多看少说,就说话也只能说半句!听到没有?”
古萧被李小暖骂得缩了缩脖子,连连点着头,
“暖暖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了,你放心,你别生气,你还病着呢。”
李小暖一边咳着,一边喘着气,半晌才叹了口气,算了,程恪对古家,和对她,不能混在一起,汝南王妃和周夫人是嫡亲姐妹,昨天看那样子!这两姐妹感情也极好,那个混帐东西是过于骄横自大,混帐拔扈了,可认真说起来,倒也不算下三滥,又有汝南王妃在,断不会因了自己,就对古萧不利,对古家不利,古萧和他一处,倒也无碍。
李小暖闭着眼睛往后靠到了垫子上,歇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满眼关切担忧的看着她的古萧,脸上露出笑容来,低声说道:
“我没事,歇两天就能好了,你别担心。”
想了想,又接着说道:
“古萧,你出去,别的也就算了,就只一样,千万别和任何人说起我,人家就是提了,你也不能接一个字,听到没有?不管跟谁,关于我,都不能说一个字,接一个字!”
古萧困惑着看着李小暖,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暖暖,京城没那么可怕的,你也小心的太过了。”
李小暖无奈的白了古萧一眼,想说话,又咽了回去,算了算了,不说了,对于他,这京城,可能真没那么可怕,他毕竟是连中三元的状元之子,连着汝南王府和镇宁侯府,就是在这京城,也算得上是名门贵子。他和她,也是一样的贵贱不同。
李小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古萧轻轻站起来,弯着腰,怜惜的看着李小暖说道:
“暖暖,你累了,我先回去了,晚上还不知道什么时辰回来,若是晚了,我就不过来看你了,你也别等我。”
李小暖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古萧弯着眼睛笑着,直起身子,转身出去了。戌正时分,德福楼宽的侧门外,程恪和周景然并肩站着,看着小厮半拖半抱着古萧上了车,十几个小厮、长随、护卫簇拥着车子,往古府方向行去。
眼看着一串灯笼转过街角,看不到了,程恪才阴着脸,和周景然上了一辆车子。
宽大异常的车厢里,周景然歪在大靠垫上,笑眯眯的看着面色阴沉着坐在旁边的程恪,感叹着说道:
“这丫头,每次都有让人刮目相看处,古萧是个傻孩子,还太小,往后可不能再这样灌醉他了。”
“嗯,今天也是急了,这咳嗽,最伤肺经,那些江湖庸医,只会害人,得让顾太医过去看看才行。”
程恪皱着眉头说道。
第百七章 探病
周景然收了笑容,直起身子,思量了片刻,低声说道,
“只怕不妥,古家,若是老夫人病了,请太医诊诊脉,也还说得过去,别的人……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大哥再有一个月就进京了,咱们前一阵子刚把威远侯家老二的腿给废了,那可是大哥嫡亲的表弟!还是小心些,别因为这个,给古家惹了祸,咱们能拿威远侯家老二出气,大哥自然也能拿古家开刀。”
程恪慢慢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那头递话出来了,已经安顿妥当,明天我就让人传话过去,让他这一阵子多留心着威远侯府和诚王的来往。”
周景然垂着眼帘,慢慢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看着父亲一年比一年老,我就难过,真要是大哥继了位,你我这日子……唉,我不喜欢南边,又闷又潮,真要是去那里……太难受!唉!二哥要是继了位,他那样挑剔反复的性子,咱们两个还不如干脆抹了脖子的好!”
“你既然担心这个,当时就该再退一步,再让一让,不该废了林老二的腿,如今咱们和诚王,又结下了一个粱子,等到诚王……承了位,你就是想去南边,也得求着他点了头,有了恩典才行,唉,往后,你还是压压性子,多忍忍吧。”
程恪看着周景然,声音低落的劝道,周景然挑着眉梢,恨恨的说道:
“咱们一处长到这么大,可忍过谁?他……”
周景然猛然顿住,呆了呆,颓然的耸拉着肩膀,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说的对,母亲也这么说,往后,你我要忍的地方多了,这会儿,就得先学着忍气吞声才行,唉!”
周景然往后倒在了靠枕上,程恪摇了摇头,笑着劝解道:
“皇上身子好着呢,你先别想那么多,逍遥一天是一天吧,到时候,最多也不过一个死字,死就死了,又能如何?”
周景然双手枕在头后,看着程恪,慢腾腾的说道:
“我一点也不想死,活着多好!”
程恪没有接话,掀起车帘子,若有所思的往外看着,周景然掀了掀眉毛,笑了起来,
“想看看她去?”
“嗯。”
程恪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周景然精神起来,忙坐起来,搓着手兴奋的说道:
“我陪你去!”
“你去干嘛?再说,拖着你这个累赘,还能去得了?!”
程恪转过头,撇了周景然一眼,不屑的说道,周景然嘿嘿笑着,低声说道:
“咱别翻墙,咱溜门撬锁进去就是了,有青平呢,没咱们打不开的锁!”
程恪转过头,继续看着车外,不再理他,周景然兴奋的唠叨起来:
“……那丫头病的起不来了,这回可没法再让你吃了去,要不,咱们进去跟她说说话?我帮你劝劝她?要是接到你们府上,多少太医都请得起!……我想起来了,你们府上的规矩,没成亲前,不能纳妾,你打算怎么和舅舅说?不过,这也不是大事,实在不行,我替你进宫求个旨意,要不让父亲跟舅身说声?唉,就是有此委屈了姚家大小姐,往后,你这一碗水,真能端平了?我总觉得你辖制不了那丫头,她辖制你还差不多……”
“闭嘴!”
程恪被周景然唠叨得满脸痛苦,恶狠狠的吼道,周景然长长的叹着气,根本不理会程恪的怒吼,自顾自的说着话:
“唉呀,小恪啊,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妻弱妾强,可不是好事啊……”
程恪额头青筋跳着,猛的放下丰帘,恨恨的指着周景然说道:
“你罗嗦的象个女人!女人也没你罗嗦!”
周景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诚恳的看着程恪说道:
“小恪啊,哥都是为了你好!”
程恪闷“哼”了一声,紧紧抿着嘴,不再答话。
车子轻轻顿了顿,远山在车外恭敬的禀报着:
“两位爷,到景王府了。”
周景然满眼期待的看着程恪,讨好般说道:
“小恪,真不用我陪你去?还是我陪你去吧,打架亲兄弟,我去了,好歹也能帮帮你。”
程恪坚决的摇着头,掀起车帘,跳下车子,眼看着车子进了景王府侧门,府门缓缓关上了,才转身上了后面一辆车,招手把洛川叫上了车。
车子轻快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跑着,转过一条巷子,停了下来,已经挨了一身黑衣的程恪和洛川跳下车,上了后面一辆普通的随便哪个车马行都能找出几十辆的半旧车子,洛川驶着车子,往古府方向驶去,远山带着几个黑衣护卫,隐在四周,跟着车子往前奔去。车子停在古府园子后面的一条僻静巷子里,程恪和洛川下了车,跃进了古府后园。
洛川在前,两人熟门熟路的很快就进了烟树轩。
来到了正屋窗下。
烟树轩里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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