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夏小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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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夏小蝉这样-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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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
  这一日,苏朗值夜班。去心内科找报告单,护士站没有人,苏朗就自己从架子上抽出来看。两个小护士正在操作间里闲聊,也没发现有人来了。一个在说:“你知道吗?夏医生那个男朋友的爸,是什么局长,他自己还开了个公司。听说,要不是考虑影响,肯定开大奔的。”
  “猜猜也是啊,马六能入的了夏医生的眼,挑来挑去还不是等这个。看她平时挺清高的,其实还不是一心找个有钱的。我要是喜欢有钱的,我就直说,我这叫真实,哪像她?装的什么似的,虚伪。”另一个嘴巴快的,说了一连串不中听的话。
  苏朗走到快嘴护士面前,丢了句:“小姑娘,夏医生是什么样的人,你没有发言权。”看着小护士年纪小,就没再多说别的。苏朗气的脸都白了,她就是对夏小蝉有再多不满,也不能允许别人中伤夏小蝉。

  可是她的这番心思,夏小蝉又如何知道,如今的夏小蝉也许正在别人的怀里欢笑。

  夏小蝉这个时候确实是在别人怀里微笑。算来她和高征的恋爱也有两个来月了,正应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这一日,高征带夏小蝉和朋友一起吃饭。借着酒劲朋友夸赞到:“征哥,你这个女朋友真不错啊,什么时候改叫嫂子啊?”
  高征兴奋得满脸通红:“快了,快了啊。”又搂着夏小蝉不停的笑。
  “无论是谁,喝多了都有点得意忘形,”夏小蝉想,而且她确实是高征的女朋友啊,这个也算正常的,对吧?

  吃过饭,朋友散了。夏小蝉也想走,高征拉着她的手喷着酒气说:“小蝉,我们再呆一会,算我求你了啊?”
  “嗯,好吧,可是你有点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夏小蝉说,说完又有点后悔,大晚上的去他家干嘛?还喝的醉醺醺的。再一想这么久以来高征都是很尊重她的,不会怎样。而且也不能把他自己留大街上吧?想着又放心了。
  “好啊,好啊,去我那坐坐,我自己独住。”高征说着拉着夏小蝉上了出租车。
  车停在了一个位于闹市区的小区楼下,高征踉踉跄跄的下了车,夏小蝉去扶他。他搂着夏小蝉说:“没事,没多。”可就是不走直线。
  终于到了,高征打开门,夏小蝉就想走。又被高征拉着不放,说:“小蝉,你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夏小蝉无奈,让他继续。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知道吗?在我们相亲的前一天我就见过你。”高征顿了顿,接着说:“就是那天,我看见你骑一辆白色的山地,怎么说呢?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当时我朋友还对你吹了口哨。我就想要是能认识这姑娘就好了。结果,老天真的把你安排给我了。我不想像别的相亲的人一样就冲着结婚去了,你说,我要是想结婚不早结了,我就想找个能让我动心的,我想好好爱她,让她愿意和我结婚,高兴和我结婚。”高征说着,把夏小蝉拉进自己怀里。

  夏小蝉想起,是有那么一天,有一辆路过的马六摇下车窗对她吹口哨,对了,就是苏朗刚来的那一天。现在想想还真的就是高征那辆。心里有点感动,就任有高征搂着,这是恋爱该做的,对吗?

    


  “小蝉,我觉得你哪都好,可是我却总有种感觉,你的心好像不在我身上,你爱我吗?小蝉?”高征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夏小蝉,她那么柔美又心事重重。“爱我吗?小蝉?”高征继续问。夏小蝉没点头也没摇头,就这么靠着高征,她想感受一下她能不能接受这个男人的怀抱。
  但是,夏小蝉的沉默,却给了高征莫大的鼓舞。他低下头吻上夏小蝉的双唇,短短的胡茬砸的夏小蝉有点疼,满嘴的酒气也熏得她很难受,她突然就想起苏朗柔软又霸道的唇。竟有些悲哀,自己这是在干什么?高征看她没有反对,又借着酒劲,双手也开始不安份,绕着夏小蝉的腰开始下移。夏小蝉一个激灵,用力推高征,却没推动,她一急,对着高征的舌头就是一口。高征疼得立刻松开了,看着受惊的夏小蝉酒也醒了,连连道歉:“小蝉,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对不起。”

  夏小蝉推开门,飞速的跑下楼梯。哆嗦着按下苏朗的号码:“苏朗,苏朗,你在哪?我想见你。”

  夏小蝉赶回医院时,苏朗正坐在值班室里等着她。听到开门声就站了起来。
  “苏朗。”夏小蝉突然冲过去抱住苏朗。
  “小蝉,你怎么了?”苏朗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又捧着夏小蝉的脸看,眼角还挂着两滴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小蝉,你怎么了?别哭啊。”

  夏小蝉抱着苏朗也不松手,支吾了半天说:“我想家了。”
  苏朗简直啼笑皆非,这夏小蝉要是没脑子起来,简直无人能及,快三十的人了,有时跟小孩子没两样:“没事吧你?你把我当你妈呀,抱这么紧。”想想又问:“家里没事吧?”
  “没。”夏小蝉小声答。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又在苏朗肩膀上蹭了蹭眼泪,完全没把她当外人。
  “好了,好了,不哭了,抱也抱了,还把鼻涕往我衣服上蹭,便宜占够了,还好意思哭。”苏朗轻拍夏小蝉的背,又反手搂着夏小蝉。她觉得有的时候夏小蝉真的就是个孩子,要人哄,要人疼,还有突然而至的情绪。她总是能勾起苏朗的怜惜之情。
  “呵呵。”夏小蝉低着头笑,又狡辩:“你不给我准备面纸,我没地方擦嘛。”这个怀抱真好闻,要是能永远住在里面就好了。
  “小蝉。”苏朗被夏小蝉的拥抱和依恋搞得意乱情迷,又想吻她,再一想上次的事,这是万万不可以的。克制了一下说:“恩,好点没?要不要晚上在值班室睡?我陪你”说完了,万分后悔,这算什么邀请吗?值班室那么小的床。靠,司马昭之心。“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回去孤单又想家。”苏朗面红耳赤的连忙解释。
  “哈。”夏小蝉被苏朗的窘相逗笑了。说:“才不,我走了,我好着呢。”
  “那你走吧,要是再想家就给我打电话。”苏朗为夏小蝉开门,又补充道。

  夏小蝉回到房间以后没有再给苏朗打电话,她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什么。是她拒绝苏朗的,也是她一再纵容高征的追求的。现在弄的尽人皆知了,她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走了。
  高征今晚过份吗?凭心而论不过份。人之常情,不是吗?只是那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接受起来却这么难。上高中时,也和男生接吻过,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什么,总之早恋有过,亲热的举止也有过。怎么现如今兜了一个圈子,再去接受男人就这么难呢?她不懂,是陈宇涵给她的影响太深还是苏朗横亘在她和高征之间。但是那一刻,她却是满脑子想的都是苏朗,而不是从前的陈宇涵。她就觉得,如果再往下发展,她就是对不起苏朗也对不起自己的。更要命的是,她的身体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倒是和苏朗拥抱的时候,她那么恋恋不舍,苏朗低头看她的时候,她又那么的想献上自己的吻。

  最后她得出结论,她失败了,她试着接受一个男人的想法是自欺欺人的。可是,苏朗?且不说和自己是同性,即使是个异性一年之后就走了,再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苏朗呢?想想年少时的蛮横霸道,现在对夏小蝉竟然毫无办法。夏小蝉和高征恋爱的这些日子,她冷眼旁观,有时恨,有时无奈。对夏小蝉也算是积累了些不满,但是今天夏小蝉的那一个拥抱,已经消融了她心里所有的不满和不快。她只觉得夏小蝉是一个需要她保护和疼爱的小孩,她给的关爱还远远不够。至于她和高征谈不谈恋爱,那是她控制不了的。一年的时间她就要走了,她硬要把夏小蝉抢过来又能怎么样呢?可是,她真的很想得到夏小蝉的爱。

  若感情没有阻碍,该是多么痛快的事情。我们总是兜兜转转,寻寻觅觅,错失与被错失。

  接下来的日子夏小蝉渐渐的疏远了高征,大家都不知道为的是哪般。高征也不是很明白,他觉得快三十岁的人了,亲热点的举动尚不能算轻浮。何况他那天确实喝多了,又几次和夏小蝉道歉。夏小蝉也不生气,也不哭不闹,就像这事和她无关一样。再想想之前夏小蝉的总总表现,总是平平静静的,完全没有恋爱中的喜怒无常,他就想自己在夏小蝉身上这番心思是白费了。也就不再纠缠着夏小蝉,必经不是青春年少,那些死缠烂打,是多么不合时宜,而且也没有那种执拗的心境。

  而夏小蝉和苏朗又恢复了之前的亲密,一起吃饭,一起飙车,一起看电影或关在房间里看碟。偶尔也会手挽手,或是相视一笑,但是没有谁会再往前迈那一步。
  这一日,她们又在一起看《恋恋笔记本》,当影片播放到最后,诺亚握着艾丽的手一起安详的迎接死亡时。夏小蝉靠着苏朗的肩膀泪如雨下,喃喃的说:“真幸福。”
  苏朗看着她,动情的说:“你也会的,你也会很幸福的。”
  “真的?”夏小蝉像是自言自语,又想是故意试探,另有所指:“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你要是老年痴呆了,我也去敬老院陪你,每天给你讲故事。”苏朗看着夏小蝉入戏的小样觉得她真可爱。

  “说不定到时候你家老头也呆了,你忙他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顾我。”夏小蝉继续遐想。
  “我不结婚,我不找老头。”苏朗停顿了一下说:“你要是敢呆,我就敢陪。”
  “你才呆呢,我老了也是个嘛嘛都门清的老太太。”夏小蝉嗔怪的说,心里甜蜜蜜的。如果当真这样,呆了也值了。
  “我说真的呢,你就是痴呆了也得努力记得我啊。”苏朗定定的看着夏小蝉。
  “回去,回去,我要睡觉了。”夏小蝉把苏朗往门外推,她最受不了苏朗这种眼神。一个意志不坚定,被拿下怎搞?以后的日子就难了。

  这一日,快下班的时候,主任接通知,说是明天要去打靶。夏小蝉听了,立刻长草了。

    



  像医院这种单位很少有打靶的机会,想她上学时也是个神枪手,可惜只限于步枪。五发子弹,她的最好成绩是48环,很是了得。手枪第一次考试的时候竟然不及格,悔不当初练端枪的时候没有当回事,上了靶场才知道,手枪不比步枪,能端的稳很重要。又在心里埋怨老师,早知道女生端的不稳,当初就让我双手端啊,非要等到不及格补考了,才临场教她双手端枪。不过好歹算是及格了,只是那一天连练习带考试以及补考,夏小蝉一共打了25发子弹,到晚上睡觉时,耳朵还一直在轰鸣,两米以外的同学和她说话都听不清。至此夏小蝉就留下了遗憾,总想着哪天再摸一次手枪,打出个好成绩。

  可是今天主任公布名单的时候没有她,说是因为她明天值班,夏小蝉当时就拉着主任的胳膊说:“主任,你必须得让我去啊,你看呀,我从来没去过呢。”
  夏小蝉还没说完,主任笑咪咪的打断她说:“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就被别人架去喝酒去了。
  夏小蝉又急又气,凭什么不让她去,值班不可以调班吗?执行任务,演习,没她事也就算了,打个靶,也让她眼巴巴看着,她心里能痛快吗?在别人看来演习不让她去,那是照顾她是女同志。可是她夏小蝉就好这一口啊!而且你要照顾,打靶就不用了吧,当天去,当天回,也不是去什么边远地区。郁闷,极度郁闷!
  苏朗看着夏小蝉闷闷不乐的,就说:“我替你值班,你去吧。”虽然她心里也很想去。
  “不,我就要去,为什么不让我去,这还是我到这个医院以来第一次赶上打靶呢。我明早还找他。”夏小蝉的拗劲又上来了。
  “你要和老头单挑啊?”苏朗问。
  “我软磨硬泡,嘿嘿。”夏小蝉对这苏朗笑。一张说晴就晴的脸。

  “好啊,好啊,你要是泡的到,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苏朗更希望和夏小蝉一起。
  “放心,轻松把老头拿下,今晚不行,今晚他喝酒去了,不能惹他。明我起个大早来堵他。”夏小蝉憧憬着明天的靶场。

  第二天夏小蝉早早来到科里,她要在第一时间和主任请求去打靶。要不然八点钟他们就出发了,还有她什么事呢?
  左等右等主任也不来,眼看着都七点五十了,外面的队伍已经集合完毕,绿色的大巴车也在医院的操场上等候着。大多数都是卫训队的战士,一个科大概也就那么一两名干部。林地迷彩,作战靴。看着真像那么回事,还有些地方的病号在远远的观望。唯独苏朗穿着夏季短袖,带着贝雷帽,站在队伍的一边,想必是来代职时就没想到还能碰上打靶,就没带迷彩服过来。主任又照顾她,看她是来代职的,把这难得的打靶机会给她了。“可是另一个为什么不给我?凭什么给蒋胖子。”夏小蝉愤愤不平的想。

  正想着,主任哼着小曲来了。夏小蝉立刻换了个笑脸迎了上去:“主任,你看他们都站好队了,你让我去打靶,好不好?回来我给你当牛做马,任劳任怨。而且这打靶应该上午就回来了,不会耽误值班的。”夏小蝉一心想去打靶,什么好听的话都往外冒。
  “我还以为你不想去呢,上哪荒山野岭晒太阳去干啥?”主任看着夏小蝉。
  “我哪能不想去呢,我革命同志,哪能不练武呢。你昨天也没问我,就把名单公布了,我想说两句吧,你还跑了。”夏小蝉一脸委屈的看着主任。又说:“蒋老师都一把年纪了,早就玩够这个了,你让我去吧。行不行嘛?我给您锤锤。”说着就对着主任的肩膀又捏又敲。
  “你去,你去,你要是能把蒋**换下来你就去。”主任是拿夏小蝉没辙了。
  “是。”夏小蝉啪一个军礼,抓着贝雷帽踩着高跟鞋拔腿就跑。

  大家都开始排队上车了。“报告”夏小蝉戴好贝雷帽站定了,响亮的喊道,大家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来。带队干部看着她,满脸的疑问。
  “我们科临时换人,首长来做检查,点名要蒋**来做,换我去打靶。”夏小蝉定了定神说道。心里笑开了花,表情还一脸严肃。
  “蒋**。出列。”带队干部,喊道。
  “是。”蒋胖子跨出队伍,屁颠屁颠的就往科里跑。
  夏小蝉险些没笑出声来,管他呢,打完靶再说。

  带队干部看着夏小蝉说:“你怎么没穿迷彩?”
  “临时换人,来不及了。我站在一边还不行吗?你看,她不也没穿。”夏小蝉指指苏朗。她知道对上级医院的代职医生,医院都是比较尊重的,既然来了就不会让她回去。而且说白了,这次打靶还不是战士们训练,他们这几个干部就是借机会去摸摸枪。
  “行行,快上车吧。”带队干部看时间也到了,车都发动了,再让夏小蝉去换衣服也来不及了,就勉强让她和苏朗站在了队伍的最后。并且说,她们俩在最后一组打。夏小蝉连说谢谢,真开心啊,可以去打靶啦!

  一路上夏小蝉独自兴奋着,又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当年她打步枪的光辉史,以及手枪是如何不及格,如何补考的。临了加了句:“肯定不是我的问题,是靶台的问题,因为所有不及格都是我所在的那个靶台产生的,八成是那枪没调好。”
  苏朗听的呵呵笑,说:“今天手枪还是步枪?你是丢人还是长脸啊?”

  “手枪嘛,肯定的呀,战士步枪,干部手枪。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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