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珈,你的内衣带,掉了(gl)- 第90部分

　　
　　乔榕西也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周留白的肩膀。乔榕西真有一种无以言说的忧伤；她本以为自己出柜承受的事情已经足够的可怕；却原来还有个周留白在身后过犹不及；甚至比她还惨烈；周妈是个柔弱的存在；可柔弱；有时却是最锋利的武器；帮着找言珈的路程又让乔榕西想起以前和沈浅浅闹翻那次；看到现在的周留白仿佛就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她差点就想把周留白抱在怀里；这是多么难得的知音姐妹啊。
　　
　　〃你这样不行的；我经历过；太痛苦了；你得找点事情做；要不太难熬了；既然辞职了就好好放松放松嘛；你这样想啊；至少言珈她没出什么事故没出什么意外；她只是离开了；而不是消失；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你们分手；再不相见。〃
　　
　　周留白已经没有办法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她了；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因为这几天的少食而没有精神了；所以；她的任何情绪用眼神表达出来；都是空洞无力的。
　　
　　乔榕西被她毫无生气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慌；只好拍了拍她的手说；〃不是；我说的那是最坏的结果；最坏啊；是悲观消极人的法宝来着；这样想能不那么容易自杀；可以熬得更容易一点。。。。。。。〃好吧；乔榕西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白痴；最后只好诚恳地说；〃我能帮你做什么呢除了找言珈的事情；这件事我已经在办了；只是还没有结果而已。〃
　　
　　〃那没有了；我只想找到她。〃周留白低着头走得很快。
　　
　　〃喂；你上哪儿去啊〃乔榕西追上她。
　　
　　〃你说如果她还在这个城市；她住哪里呢酒店〃
　　
　　〃别费神了；所有的酒店我都找人查过了。〃
　　
　　〃哦〃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公园；周留白情绪不高；这十来天明显瘦了很多。乔榕西来到一个长椅上坐着；问周留白要烟吗
　　
　　她摇了摇头。
　　
　　乔榕西兀自点上；什么都没法说；只好就这样陪着她；就剩下这样陪着她。
　　
　　到中午；乔榕西去肯德基买了个全家桶逼着周留白吃了点东西。
　　
　　〃我让小姨想办法让家里帮着查查吧。前提是你把这些都吃了。〃
　　
　　周留白拿着鸡腿；〃可你和你家里的关系。。。。。。。〃
　　
　　〃你笨啊；我都说让小姨想办法了；当然不会让我妈知道是我朋友啊；编点其他的理由就行了。〃乔榕西敲了敲她的头。
　　
　　两人在公园呆了一天；像两个傻子似地看着那些老人小孩在那喂鸽子；乔榕西想做人真难啊；做女人更难；做蕾丝边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啊；或许那天下午阳光晴好；三月底；春渐入佳境；阳光不再像锡箔纸一样晒在人身上是凉的；或许是因为最近根本就没怎么睡好；或许是那天下午有乔榕西在身旁；她觉得安稳了些；不知不觉地就靠着乔榕西睡着了；那下午她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长；她梦到言珈；梦到妈妈；甚至梦到周仲亨；她梦到冬日早晨；很冷；她起床去厨房磨豆子打豆浆；卧室房门斜斜地开着一条缝；床上睡着小珈；她睡得很安稳；她觉得挺幸福的；这样的生活她就特别知足了；可是回到卧室叫醒言珈吃早餐的时候却没了人；于是；她就开始在卧室客厅卫生间里找；她找啊找；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找；然后她去长城；去华山；去三亚；去桂林；都找不到言珈；那真是一个悲催的梦；她在梦里哭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可醒来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她只觉得好累好累；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可乔榕西却告诉她她只不过刚睡了半个小时。
　　
　　快到四点了；乔榕西得去上班了；痛苦终究是对抗不了生活的；不管你当时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也好；时间是不会管你的；它每天都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地划过每一分每一秒；周留白和她妈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她们之间没有对抗；从一开始就没有；她开始吃一点东西；因为再不吃；她可能会死；那样她会熬不到和言珈重逢的那一天的；她相信她和言小珈会重逢的；像她六年前的不告而别；她不会就这样和言珈连道别都没有；就一世不再相见的；虽然她现在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她妈叫她吃饭；她就吃饭；她妈让她相亲；她就去相亲；她变得听话孤僻；周妈妈也变得愈发的寡言；直到有次午饭当口；周妈积蓄的情绪实在绷不住；斥责着周留白；〃你这样要死不活地装给谁看呢〃
　　
　　周留白缓缓抬眼；有些无辜地说到；〃妈妈；你可以逼我和小珈分手；甚至可以逼我去结婚；可你不能逼我假装开心啊。〃
　　
　　周妈妈咬着牙；却什么都不再说了。
　　
　　苦闷的日子终于在四月底有了一点希望；那时据言珈不动声色离开已有一个多月。
　　
　　那是江城最好的季节；温温软软的；真道是姹紫嫣红开遍哪；沈浅浅和乔榕西一有空也帮着打听；而安安更是在最初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哭的天崩地裂的；一边骂学姐太狠心；不告而别啊；是天底下最深的伤来着；她联想到言珈走之前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她又自责；她该有所警觉的；她怎么那么迟钝呢还以为是学姐的小情绪；乔正依的好几件衬衫都被她哭湿了；她也是跟着到处找；还拉着乔正依一起；一边找一边骂；〃你说她是不是有心的啊她是不是一个偏执狂啊这么大的事一个人都不说；自己扛着；那我们是拿来干嘛的啊555555555〃
　　
　　乔正依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当她知道情况之后首先觉得欣慰的是至少言珈的身体没有出现什么安全事故；这就算好消息了；最近真是各种重磅炸弹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投掷；对于普通人的出柜已经足够艰难；更何况言珈她们家庭关系还更复杂一些；再加上安安对言珈的特殊感情；也难怪她又哭又骂；乔正依也只好暂时不理自己那被弄脏的衬衫。
　　
　　四月底冒出的一丁点希望也是在乔家的帮助下终于查到言珈在一个月前去了西安；当周留白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就想立马动身启程；可乔榕西提醒她；这都一个多月以前了；她很有可能没在那里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嘛这是唯一的消息了。
　　
　　结果在意料之中；周留白失望而归；真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心如死灰。
　　
　　好像我们终将是要学会承受住离别；才能一次次地成长；那段时间；周留白常常想起那六年言珈在原地等着自己又该是怎样的心情她知道自己在北京；而自己也知道她一直在江城；就那样隔着天空相望；终究还是重逢又相聚了。
　　
　　2011年；对于周留白而言是比较难过的一年；那年出了玛雅预言说明年的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大家越传越厉害；有调侃的；有当真的；只周留白在想；她能在末日前找到言珈吗这真是太不科学了。
　　
　　那年；周留白去理发店剪了发；剪得很短很短；贴着头皮只剩下一片青色；那发型把她气病了一周；她悉心照料；可发已剪；回不了头。
　　
　　言珈依然毫无音讯；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吧；因为对周妈的承诺；可有时如果承诺本身就有问题呢
　　
　　就在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人找到了言珈；那个人在广州街头哇哇大叫；手足无措地喊着街对面的学姐




154

154、重逢总是能给人希望　。。。　
　
　
　　第154章
　　
　　安安已经疯了好么她是和潘云一起来广州出差的；广州这个城市；四季如春，成了许多人喜欢这个城市的首选理由，这里的人依然着衬衫系纱裙；可是江城怕冷的人都已经有人穿毛衣了；岁月可真是无情；她的学姐从春天逃亡到了深秋，掰着手指数数，也就是言珈消失了大半年的十一月；安安在广州的街头看到了她；彼时；安安和潘云刚下车准备入驻酒店的当口，对面那个人；太像言珈了；安安连潘云都已经顾不上了；在街对面跟着言珈又走了几步；终于；她确定那个人；就是言珈；她不顾形象地在街对面大喊；〃学姐！！！学姐！！！！言珈；嘿；言珈啊！！！〃
　　
　　车水马龙的街头；对面那个人好像回转过头；却是没见到安安；安安急死了；可斑马线又太远；不管了；她一边看来往的车辆；一边盯着言珈；生怕那人又消失；她想一定有司机对她国骂；因为她不守交通规则啊；可此时真管不了那么多了；跑到街对面；言珈在她前方五米左右；她一吸气；大吼了一声〃言珈〃就追了上去；言珈本能地回头；就看见了她。
　　
　　安安来到她面前；真的是她；没错了。
　　
　　〃你怎么在这儿〃言珈柔声问到；还是那久违的温柔。安安一直拽着她的手臂；可一听到言珈的声音；她就泪崩了；〃你到哪里去了啊我们到处找你；呜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变态啊；怎么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连我都不说一声！！！你怎么这么狠啊你；你个狠心的女人；都大半年了；我们找你都快绝望了；我好想你；嘤嘤嘤；这么久连个电话也没有；一点音讯都没有；。。。。。。。〃她趴在言珈怀里使劲蹭眼泪；太不容易了；居然在这个陌生城市找到言珈；苍天啊；她想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周留白。
　　
　　言珈从些微惊讶中缓过劲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哭了；好多人看着呢。〃
　　
　　〃呃；看就看啊；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你啊；你太招人恨了；你知道不知道啊哪有你这么狠的人啊〃安安轻轻掐了掐她。
　　
　　〃行了；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好不好〃
　　
　　〃哦。〃安安这才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可牵着她的手却扣得很紧；她这是又生怕言珈跑了吧。
　　
　　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这时安安才仔细地看了看言珈；她换了个新发型；头发像是剪了些；以前齐腰；现在就刚过肩下一点点；脸清减了些；但气色还不错；身材好像瘦了一点点；但好在还没有骨瘦如柴。
　　
　　〃你胖了些呢。〃言珈坐她对面含笑地说到。
　　
　　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唉；胖这个事情真的有点神伤啊；谁让她找了一个难伺候的主儿啊；当初还是自己费了劲去巴结回来的；乔正依太挑食了啊；而且也太任性了啊；刚开始的两个月；那绝对是浓情蜜意恨不得合体的阶段；那时安安觉得乔正依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侣；所以乔正依的要求；她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
　　
　　一顿晚餐；乔正依说最近气色不大好；需要补补。
　　
　　好；上乌鸡炖汤！！！
　　
　　弄好了；她又嫌油腻；怕长胖；影响身材；给了面子喝了几口；剩下的都安安吃了；能不胖吗
　　
　　午餐
　　
　　〃哎呀；最近好像没怎么吃胶原蛋白了。〃
　　
　　〃啊；那我炖猪蹄啊；原生态；最好了。〃
　　
　　好一顿忙活；佳人尝了尝；还不错啊；又没吃几口；〃好像太肥了点。〃
　　
　　。。。。。。。。。。。。。。
　　
　　她能不长胖吗能吗不长肥简直就没天理了。
　　
　　〃和乔正依还好吗〃言珈关心地问到。
　　
　　〃好什么好；快分手了。〃
　　
　　蜜月期一过；就是难熬的磨合期啊。
　　
　　〃怎么〃
　　
　　〃哎呀；别说她了；我现在比较关心你。〃对安安来说；目前她更关心的当然是言珈的状况；那个女人啊出差前才吵了架；现在还冷战了；她才不想提她。
　　
　　〃我还好啊。〃言珈有些神不守舍地看着窗外。
　　
　　〃好个屁。〃安安粗鲁地揭穿她；〃一个人背负了所有；带着情伤远走他乡；未来一片渺茫；不知何去何从；甚至都不给任何一个朋友说；全沉淀在心里；你以为这很伟大啊你全埋在心里等她生根发芽生霉长蘑菇呢〃她真是气死了；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走掉嘛！！！
　　
　　〃不是我说你啊；虽然你一直是我学姐来着；你给我分析情感问题的时候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怎么到你自己身上的时候就这么糊涂呢周留白她妈叫你走你就走啊虽然说你们的情况有些复杂吧；就算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有我们在；你也好过一点不是吗所以；在你心里；我们什么都不是；太可悲了。再说了；你这种一走了之的方式对周留白来说太不公平了；你这种；就叫什么来着圣母情结作祟；你觉得你自己独自承担就好了；这就是一种虚空的自我膨胀；你知道吧〃最近和乔正依吵架吵多了；口齿都伶俐起来了。
　　
　　〃你够了啊。。。。。。。。〃言珈皱了皱眉；不由得打断她的批判。
　　
　　〃干嘛啦；一个人一走就是大半年；还不许我发牢骚〃安安鼓了鼓嘴；言珈给她戳了回去。
　　
　　〃她呢怎么样了〃
　　
　　〃哪个她。〃安安开始装。
　　
　　言珈翘着二郎腿瞪着她。
　　
　　〃唉；还能怎么样呢半死不活呗；每天；瘦的不像人样；不过小攻瘦点能帅一些；让人心疼；真的；她都能激起我的母性情怀了；你个狠心的女人居然能这样弃她于不顾；哦；对了；她也剪头发了；不过是差点剃成光头的那种发型；男生版叫什么来着啊；板寸；把她妈气得够呛。〃
　　
　　言珈摇了摇头；托着腮；这是搞什么啊
　　
　　〃不过真的很有型哦；酷得勒；我都有点心动；但直接被乔正依的眼神给杀死了。不过她是五月还是六月份剪的；现在应该长长了些吧；对了；当时你不是去了西安吗周留白还上西安去找你了；谁能想到你又跑广州来了；你可真是。〃
　　
　　〃对了；你来这儿干嘛〃言珈不想再谈她和周留白之间的问题；只好打岔道。
　　
　　〃出差开会；主要是潘云那厮来开会。〃
　　
　　〃哦〃言珈一个劲喝水；她看起来很平静；像是上半年那些事情完全没有经历过一般；也许言珈就是这样一个隐忍的人吧；如若不隐忍；她又怎会独自等周留白六年。
　　
　　〃和我回去吧；亲爱的。〃安安央求道；〃她们都很想你；当然还有个想你想的快要死掉的人。〃
　　
　　言珈没说话；回去然后呢她摇了摇头；〃你不还有事要忙吗今天先这样吧；我也还得回去写稿了。〃
　　
　　〃你现在在广州上班〃
　　
　　〃嗯；总得挣钱养活自己啊。〃她当然可以用她的存款；可总要找些事情做日子才能好过一点；她当然知道周留白去西安找过她；因为那个时候她确实在西安；其实她是一个喜欢安定安稳的人；去了一个地方她就不想挪；要不是周妈妈那么强硬；她也不想离开江城；可是出柜这事儿再加上家庭关系的复杂；这事确实也很难啊；所以到了西安；她住酒店；那个时候；每天什么也不想做；很难过；她不想呆在房间里；就近；去了华山；华山真的很陡；又跟团去了兵马俑之类的；后来还是觉着没意思；每天就上街上去看人；有时坐在一个地方就一个下午；她就是在某天艳阳高照的下午；透过橱窗看到了周留白；那个时候她发型还没有变；人流中她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张着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周留白来西安干嘛；她没多想就冲了出去；可是人群中却没了那个身影；她知道或许很多人都会说那是个幻觉吧；那一定是幻觉；可是言珈却无比坚定地认为那就是周留白；一定是她啊；西安就连阳光都比江城干了许多；那天；言珈在街头呆愣了好久；人群中却再没了那个人；今日得安安证实；她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她知道她在西安从人群中见到的那张脸就是那个她深爱着的人啊。
　　
　　〃不行；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你在这儿上什么班啊〃
　　
　　〃乖了；别闹了；快回去办你的事吧。〃说着言珈就要走。
　　
　　〃你敢！！！你要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言珈回过头；〃这只是二楼而已啊。〃
　　
　　〃可是也会受伤。〃安安用特别可怜的眼神挽留道。
　　
　　言珈无奈地看着她；安安上前挽着她；〃陪我回酒店吧；我回去给潘云说一声；刚才跑出来他肯定打电话找我了；去啦；他明天开会；今天我们都没什么事；你陪陪我嘛；你这么久没见我；你一点都不想我吗好歹我暗恋了你八年啊八年啊！！！！！〃安安实在没辙；使出了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