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怡,你!”云霖谦勃然大怒,气得脸色铁青,“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做人不要这么势利,送出的东西在于心不在金!”
“哎呀,不好意思了,你宝贝女儿的心意被我不小心扔掉了,你可以一颗一颗捡起来啊,但别指望我会给你泡茶。”
拍拍手,蒋怡抬腿走出去。
云霖谦气得胸口一阵堵塞,他痛苦地捂着心口,闭了闭眼睛,“书芸,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云裳雅回到金椒新城,一辆通身火焰似的的跑车也跟随而至。
柳研不再是之前的笑脸可人,也不是车祸后见了她就会尖叫的胆怯模样,香奈儿的名贵外套,多了份冷艳,几分盛气凌人。
云裳雅淡然地看着她款款走过来,这个女人的演技多高明啊,潜伏在她的婚姻里头,以弱者的姿态迷惑众人。
这一刻,才露出凌锐的锋芒。
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把孩子打了,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柳研涂着惹丹的手指捏着薄薄的纸张,精致的小脸冰冷。
她不由失笑,现在的小三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命令人去打/胎吗?
人命是金钱可以收买的吗?
而且她肚子里还是两条人命,云裳雅碰也没碰那张纸,笑得很开怀,异常狠辣的回击过去,“这些钱,等以后你也有了孩子,留着给自己用吧。”
话里的含义很尖锐又恶毒,柳研一下子被气得手脚发抖,定了定神,假装不屑地道,
“留着这个孩子,难道想挽回他的心?”
“你知道他为什么娶你吗?”柳研双手交叉抱在胸口,反而淡定了下来,“他气我一意孤行地离开,所以娶你回来气气我,现在我回来了,你再搬门弄斧也没有用。”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他因何娶我,但肯定不是因为你,”云裳雅神色平平,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
很久以前,他们之间也有过很多的美好,公司里的女同事没有不羡慕她的,他对她几乎百依百顺,每天早晨都会开着那辆迈巴/赫接她上班下班。
时过镜迁,现在同事看她的眼神里,只有鄙夷和兴灾乐祸。
云裳雅不卑不亢地样子,更气得柳研要暴跳起来。
她忽然一笑,粉唇的笑痕勾得很深,“知道吗?你们婚礼过后的第一天,他带我去的是马尔代夫,我们就像度蜜月一样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你都不知道,我们爱得有多热烈。”
一个爱得热烈,让云裳雅的脸彻底僵凝起来,又苦又涩的滋味随着血液的方向向四肢百骸扩散。
即使过去了两年,云裳雅依然能清晰地回想起婚礼那天的情形。
那是一个阳光璀灿的下午,他们在神父面前完成互许终生的仪式
后,柳研的电话就打来了,歇斯底里的地哭喊,“臣哥哥,如果你坚持要跟她结婚,我就从这十六楼跳下去!”
电话里的声音,连她这个新娘在旁边也听得清楚。
她看穿了男人眼底的犹豫,大大方方地握住他的手,对他说,“臣阙,我知道她自小与你一起长大,对你很重要,如果她出了事,你一定会非常愧纠对不对?”
“你快去吧,去劝劝她。”
“你不介意?”他惊讶,毕竟这天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大日子。
“你的人都盖上属于我的印章了,还怕你被抢走不成,”她幸福地挥了挥手中两个红色的小本本,随后低声说道,“而且今天我们结婚,真的不希望会有血腥的影子伴随我们一辈子。”
“我很快就会回来,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他给她缠绵一吻,在她耳边说着令人羞得脸红的话。
【069】爱得火热()
“我很快会回来,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他给她缠绵一吻,在她耳边说着令人羞得脸红的话。
这一去,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去,他真的就被人抢走了刀。
她在凌府里苦等了一整夜,他都未回来,也杳无音信。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才携着柳研双双满面春风地出现恍。
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浑身洋溢着的柔情似水,经柳研这一提,的确像刚刚度完蜜月回来,一个“爱得火热”,便能想象到他们在一起的情形。
婚后的一个星期里,和其他的女人去度蜜月。
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她离开凌家,眼底的爱意,消失殆尽。
无数个的夜晚里,云裳雅总会止不住地在想,如果那一天她拿出正室的气度,不去管柳研要死要活,硬起心肠不让他过去,情况是否就会不一样?
柳研双手交叉玩于胸前,见到云裳雅脸色变化莫测很满意,漂亮的小脸极为不屑,“有些人,注定在一定,别人怎么抢也抢不走。”
云裳雅的目光从远处飘渺的白云收回,今昔对比,心脏像是被凉水浸泡一般。
柳研就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一不留神,已让她的婚姻分崩离析,胸腔里一阵阵的闷涩升起,她已是笑起来,“那就恭喜你了,终于上位成功了。”
再次被暗讽为小三,柳研心头像被一根利刺狠狠地戳着,顿时怒不可遏,纤纤玉手一扬,手里的奶茶就往云裳雅泼去。
来到这家便利店之时,云裳雅要了一瓶矿泉水,而柳研则拿了一盒的巧克力奶茶,却因为口感太过劣质,完全比不上她常常去的那间阳光茶坊里的奶茶,她只抿了一小口就没再碰过了。
此刻全部泼在云裳雅的脸上,胸前的风衣也脏了一大片,滴滴哒哒的液体往掉下,没入深色的裤子里,凉滋滋的。
云裳雅闭了闭眼睛,就听到柳研轻蔑不屑地说,“我和臣一起七八年,谁是那个小三还不一定。”
之前多次被人叫做小三,她忍气吞声,因为凌臣阙在身边。
现在对着一个被三振出局的女人,她无须再顾忌。
柳研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傲视着她,神色冷然带着鄙视,“在爱情里面,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云裳雅睁开眼时,柳研已经拎起身旁的lv小包,骄傲得像只孔雀转身。
头顶忽然有“咔嚓咔嚓”的声音迸裂出来,似有什么裂开一样。
云裳雅抬头一看,头顶是一个用竹子和铁杆搭起来的休闲棚,专供给人作短暂的歇脚和休息,而伸到最外边的那块铁牌也就是柳研头顶上那一块,因为年份已久的缘故被氧化得面目全非,长满铁锈只是零零松松地挂在上面,被风一吹,猛地摇晃几下,毫无预警地就掉了下来。
她的呼吸一紧。
柳研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已被吓得血色全无。
“快躲开啊!”一声暴喝,有条人影迅速飞来,一把推开呆若木鸡忘了反应的柳研。
一声巨响过后,瓷砖的地面都碎裂了。
“子弦?”待云裳雅看清楚那人时惊了一跳,心底满满的疑惑,他不是应该在家吗?怎么跑来这了?而且,他之前三番五次地找柳研麻烦,不是恨透了柳研吗?怎么会在关键的一刻推开她?
他究竟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他自己很有可能代替柳研被砸成重伤。
幸好那块铁,只是险险地擦过他身旁而已。
柳研被他大力一推,蓦地跌倒在棚外面的泥面上,浅色系的衣服沾满了恶心的泥巴。
她恨恨地瞪着两姐弟一眼,虽然云子弦救了她一命,可也正是这个罪魁祸首害得她这么狼狈。
柳研脸色极难看,一身污秽困窘地爬起来,焦急之中高跟鞋又狠狠地崴了一下,出尽了糗,好不容易站起来,一拐一拐地跑进红艳艳的车里,泄愤似地将油门一踩到底,疾驰离开。
“你怎么会来这?”云裳雅拉住云子弦,惊吓过后脚都发软。这是蒋怡唯一的一棵独苗啊,要出个三长两短,家里还不翻了天。
“姐,我本来是找你的,你的衣服怎么了。”云子弦搔搔脑袋,盯着她沾湿后变了
tang种颜色的风衣。
他只有点羞涩,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什么,找我什么事?”
“我们学校快放寒假了,不想呆在家里听爸妈整天吵架,我能去你公司里打工吗?”
“打工?”云裳雅诧异,一方面为他有这样的想法感觉欣慰,毕竟这个纨绔子弟终于想到要自食其力了,不过也颇有些为难,“可是公司里不招短期工,而且除了打杂,没有合适你的职位。”
“我不怕,打杂就打杂,当看门的保安也行,只要不用呆在家就可以了。”
云裳雅情知他叛逆,处于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大概都非常厌烦家里的管教和束缚。
便点点头,“好,那放假之后过来吧,你可以住我那边。”反正家里一共有三室,黎晏占了一间,她占了一间,居中的那间房给云子弦住,刚刚好。
凌宅,凌震旭刚推开/房间的门,一陈扑鼻而来的烟味熏得他直皱眉,在浓重的烟雾后面才发现一张飘渺的俊容,最近凌臣阙抽烟抽得越来越凶了,应该有什么烦心事。
他以手扇了扇风,走过去坐到儿子面前,开门见山,“春节快到了,过完节后,你打算选在哪一天娶柳研进门?先选好日子,好提前做准备。”
“爸,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我和云裳雅的吗?”凌臣阙把烟掐熄,挑着眉问出最疑惑的一点。
仍记得当初父亲是极力赞成云裳雅,当看到他和柳研在一起时甚至还发怒要用鞭子来抽他,是安锦瑟极力劝导下才消了怒火。
“这得问问你自己,偏要和柳研一起,九头牛都拉不回你,我还能怎么办?”凌震旭沧桑的老脸愤然,小心翼翼地遮掩着心底的一丝微妙变化。
凌臣阙感到一种深深地失落。
他一手撑在额际,非常疲倦的模样,“婚礼先缓缓吧,您知道,每到年尾,公司上下就忙得连轴转。”
凌震旭也不戳破他的托辞,知子莫若父,公司里经常忙碌得黑白颠倒是事实,如果决心要做一件事的话,一切都是借口。
但是这次,他也只能无怨无悔地跟柳研在一起了,毕竟,这是他的选择。
“锦瑟,我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凌震旭从儿子房间里出来,下楼到了客厅,脸上露一抹愧纠,朝相濡以沫三十载的妻子道。
有些秘密深埋在心里不说出来,日夜惴惴不安,不得安宁。
安锦瑟正窝在沙发上看八点档,看到奇葩之处还啧啧出声,“这年头的导演都有病啊,女主角的丈夫背着她在外面找情人,导演还让女主角把丈夫的私生子接回家,当成自家孩子长大,啧啧,真是极品啊。”
“要换了我,非让他们流落街头不可。”
凌震旭呼吸停滞,无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
安锦瑟扭过头来,奇怪地问,“老头子,你不是有事说吗?说吧,我听着呢。”
她的生活向来安乐,皮肤保养合适,到这把年纪了还非常的细嫩富有弹性,外表比同龄人不知年轻多少倍。
“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少看这没营养的东西,”凌震旭直接摞下了句话便回房去了。
安锦瑟不以为然地撇嘴,视线重新回到屏幕上。
“臣?”门外,柳研纤手放在旋转的门把上,探着脑袋望进去。
她早已换了下午那身满是泥巴的衣服,就连车子也彻彻底底地清洗一通,笑脸勾人地看向里面的男子,嗅到一股刺鼻的烟味时,立刻嫌弃地捏住鼻子。
自从车祸之后,柳研就搬来凌家了,用李蓉对凌家两老说的原话就是:“可怜的女儿,对着我这个老婆子整天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就让臣阙多陪陪她吧。”
凌震旭自然没什么意见,安锦瑟也重新接纳了柳研,默许了。
柳研亭亭玉立朝他走去,宛如花中精灵。
双臂勾住他的颈项,粉粉的双唇就印了上去,清透的雪肤透着冰沁的清香。
“别这样,留到结婚的时候,”凌臣阙马上拉开这双修洁的柔荑,抗拒的意味不言而喻。
柳研来气了,鼓鼓地撅起嘴。
自从她搬进来
后,他很少会去她的房间,面对她主动的投怀送抱也无动于衷,她敏感地察觉到,他对她已经没了当初那份热忱。
【070】()
这段日子,秦墨珂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刚得悉云裳雅从凌宅搬了出来,马上又发现她怀孕的事情,心底刚燃起的几簇火苗,仿佛被浇了一桶冰水下来。
他冷着脸乘坐电梯来到最顶层的办公室,驼色大衣质地精良,比明星还要优质的外表所经过之处都掀起一片惊艳之色,他已经习以为常,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走向办公室鹕。
路过茶水间的时候,一阵窃窃私语传入耳中。
脚步顿住,他往茶水间里面望过去。
两名女职员手上端着刚磨好的咖啡,聊得正欢,浑然未觉背后冷飕飕的目光。
“lily,你知道吗,我早上去云裳雅办公室时看到桌上放着她昨天的检查,都怀了四个多月了。咕”
“啊?可她不是和凌少离婚了吗?人家都和相爱的初恋女友订婚了,她还留着这孩子干嘛?”
“谁知道她图什么,大概想借此咸鱼翻身呗。”
“她真够牛的,还嫌被凌少羞辱得不够,愈挫愈勇啊,”两个女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吃吃地笑起来。
哪知转过身来,她们立刻吓得魂飞魄散,“秦、秦总。。。。。。”
公司里严禁讨论和传播八卦绯闻,本来私底下呱唧几句不被发现也没什么,可她们倒霉得被抓了个正着。
秦墨珂冷冷瞥过来,两人噤若寒蝉。
“去财务部领三个月薪水,给我滚!”他漠漠地转身,身后的人脸上呈现出灰败之色。
迎面,云裳雅捧着一箱子样品走来,瞧见他眉头都能夹死蚊子的模样,不由一笑,“谁又惹到你了?整天板着个脸。”
秦墨珂斜睨着她,不语,只是神色逐渐变得冷峻。
两个女员工从茶水间走出来,垂着头,不吭声地从她身边掠过。
云裳雅愣呆了下,恍惚明白过来。
换在以往,蒋怡是不屑与李艳这样的人交往的。
李艳嫁给了村里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穷光汉子,连博学儒雅的云霖谦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在蒋怡心中,李艳始终要比她低一等。
最让蒋怡鄙夷的是,李艳长相狐媚,又爱打扮得招蜂引蝶,令同样身为女人的她犹为反感。
但近几年,房地产业开始兴旺,李艳家的铝合金门窗生意也不断地承接工程,很快,这一家子势如破竹地富了起来,建了新房,又买了车。
李艳在村子里说话也开始变得有份量,邻里左右争相去讨好她。
今时不同往日,当李艳说打牌四缺一时,蒋怡只得假笑着应承下了。
当蒋怡第一次走进李艳新建的别墅时,已经有两个打扮光鲜,贵妇模样的女人坐在麻将桌前等候了。
她万万没想到,李艳居然是李蓉的亲戚。
李蓉过去常来这片郊外搓牌散心,这里没有城市的繁华拥挤和喧嚣吵闹,树草葱郁,氧气清新,她每个月都会过来小玩两天,这次,还把十几年的邻居兼好姐妹安锦瑟带来了。
“艳儿,你找来人就是她啊,玩得起吗?”李蓉见是蒋怡,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蒋怡的脾气本就不讨喜,当即想发作,却强忍着将视线挪到李蓉旁边,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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