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远,就他们了!于是指派了朱砂去当负责人,其余人抽签,抽了九人去跟他们班长干活,干完了再去小闵川。那些抽到留下签的同学都哭了:命苦不能怪社会,可是我手怎么就这么欠?砍了砍了!哀哀啼啼。周秀敏想申请跟朱砂留下,被郑女士拒绝了,因为她想让周秀敏好好研究那里出土的瓶制式样,那里出土了不少极高水平的仿造史上名品的赝品——多么切合她们的研究!结果那些留下来的同学又嗷嗷嗷嗷的吼开了:我们想走还要留,周秀敏想留还得走,教授,求交换!
郑女士淡淡的来了一句:想想你们能吃到你们班长做的饭吧!
同学们:。。。。。。
同学们凝神一想,啊哟,我的妈哟!马上二话不说乖乖的跟他们班长走了!后来去了才知道,郑女士太。。。。。。TM的坑爹了!别说他们班长做的饭,连他们班长做饭的锅他们都没看到,每天餐风露宿,泡面裹肚——因为他们班长觉得这工作实在太简单了,必须尽快干完然后去小闵川,没空煮——同学们深深觉得:。。。。。。不就因为周秀敏不在?周秀敏不在,他们的待遇就直线下降,留下的同学们泪流满面地体会到:敢情她们以前顿顿吃肉都是沾人周秀敏的光?!
一个多星期后,这些被盗墓群的剩余物品在她们班长不要命、高效率的统率下,终于清理出来了——同学们吃泡面也吃吐了!正想着欢呼回府再战闵川,却接得学校通知:闵川那边发生地震,已经召回在闵川的同学和老师。同学们不必前往,请留校等待。
同学们有些扫兴,只好怏怏回校,他们班长却毫不犹豫,换了线就去小闵川了。理由简单直接:我去接秀敏回来——连简单掩饰也没有,同学们泪流满面:这真是年度好情人啊有没有?!
同学中有人为难:要是教授们问起你怎么办?
朱砂很淡定:就说我去找郑教授啊!
同学们:。。。。。。
同学们倒了一大片:草,原来他们班长也会这么狡猾!
同学们说:“去吧,再见!”
朱砂就去了。
赶火车赶汽车,结果走到中段就没车了,地震了,哪个还往里送?她好不容易才搭上担心家人下落也往小闵川赶的一对中年夫妇的车,结果车快到小闵川,解放军叔叔架设障碍禁止车人往里了,走不了!路边停了不少车,大家忧心忡忡,无计可施,那场面,那气氛,特别叫人心慌。朱砂听说某地方是震源,特别严重,而那地方,十分靠近周秀敏她们考古的所在地,她又一直打不通所有人的电话,本来还挺镇定的,被现场气氛感染,也不由得慌起来,那夫妇是本地人,打算弃车绕路走,朱砂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们真皮,另外还有好几个也特别心焦家人的人也跟上了。她们越过一座低矮的山头,重新回到了公路,大家一路快步走,然后在分岔的路口再三三两两告别,艰难时刻的友情便显得特别珍贵,有好几个还交换了电话,尽管大家都明白过后也不一定就会打,还是珍而重之的藏了起来。那搭载朱砂的夫妇跟朱砂的目的地最近,就AB村的区别,在过了一个隧道就再见了,朱砂一路好赶一路问人,那些村庄好些人往外跑,朱砂一路倒也不乏能问路的人,终于赶到了考古目的地,考古队已经在打包准备撤了,看见朱砂忽然“从天而降”,大家惊讶之余又喜出望外,特别周秀敏,朱砂说,“我来接你啊!”
闻言的同学们彻底晕浪:要不要这样要不要这样?!
只有郑女士骂:“瞎得瑟!”
同学们瞬间舒服得通体透亮:还是郑女士说话给力!good!
同学们因为班长的意外到来而暂时放下了手头工作,过后又在郑女士和其他老师的督导下加紧忙活,朱砂也加入了忙碌的行列,到了晚上十来点,打包的工作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郑女士决定天一亮就走。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休息了。所有人就着打包好的行李横七竖八或挨或躺,反正天热,也不怕着凉,结果迷迷糊糊中,地震又再次发生,同学们被惊醒,纷纷找坚固掩体,还好这次地震持续时间不长,只几分钟,郑女士当机立断:不等天亮了,马上走!同学们不敢异议,马上各司其职,背上各自行李——行李能扔的都扔了,剩下食物和重要的水——和各自负责的文物点亮照明灯马上离开,经过附近的村庄,见人就劝他们尽快离去,有些村民被刚才的地震震慌了,马上带上行李跟他们走,有些则还在犹豫,地震不是太强烈,他们还心存希望,但大多数选择了跟考古队走,这种选择是有影响的,原本犹豫的,也归向了群体性,只有顽固的少数部分选择了留守,所以考古队离开村庄的时候,小队伍已经变成了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首尾相望,鸡鸣狗叫,间杂着闪闪烁烁的手电筒、强光灯,还有婴孩的啼哭、老人的咳嗽声,夜色茫茫,人心惶惶,颇有些说不出的味道,考古队走在前头,又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自然而然的担当起了领队的责任,一些包裹被分担到另一部分同学身上,而减轻了负担的同学则背负那些年弱的老人和小孩,大家走一段长路再恰当地休息一会,按计算,在半夜之前可以穿过隧道到达公路,到了公路就好走了!大家都憋着劲儿赶路,没有人抱怨。郑女士素来刻薄严苛,加上性情凉薄无情,对谁都一副挑三拣四的嘴脸,可今次她的学生表现十分出色——不是技术上的,而是人品上的,所以她十分满意,心里决定了:假如这些同学考试不及格,她愿意为这次的表现多给几分,并且会建议其他教授也那样做——如果同学们能听到他们严苛的教授的心声,大概会感动得流涕——可惜听不到!
在他们到达隧道前的最后一次休息时,发生了猛烈的地震,这次地震,比起之前几次小规模的震强烈了很多,大队人马当时正休息在一小块平底上,大家缩到在地上,感觉大地内部在咆哮翻滚,震得他们五脏六腑都要蹦出来了,这次强震持续了大概十五分钟,没有人受伤,只是大家都被吓呛了,有好几个小孩更被吓得嚎啕大哭,大人怎么劝也不住,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特别碜人,郑女士是最不耐烦哭哭啼啼的,可是小孩子能拿他们怎么办,于是指挥两个同学,“去,堵住他们嘴!”
那两个被点到名的同学内牛满面:堵住?教授你以为是马桶么?哀怨地“翻箱倒柜”找了两根棒棒糖哄小朋友:“小妹妹/小弟弟乖哟,哥哥给你棒棒糖吃!”——后来某同学围脖不无感伤地写到:感觉像个变态叔叔,从未试过如此WS!
郑女士对刚那强烈的地震有很不好的预感,结果赶到隧道,那不好的预感就变成了真切窘境:隧道塌方被倒住了!郑女士问村民:这附近还有出去的路吗?村民惶恐:以前是有一道吊桥的。。。。。。郑女士扶额,这种地方的吊桥本来就十分危险,尤其是,经历了刚才的强震,还存在嘛?郑女士分派任务,叫了两学生跟那村民去察看吊桥,其他人先找地方休息。朱砂跟她商量:教授,我看那吊桥不可靠,大半毁了,就算没毁,要是经过的时候再发生地震,也十分危险。这隧道我来的时候通过,并不长,塌方也只是一部分的,我们人多,还有工具,我们不如试着挖通,总比那吊桥可靠!
有同学小心提出疑问:我们挖的时候如果发生地震,也十分危险啊,会把我们埋了!
朱砂耐心的解释:吊桥一般都是架在难以趟过的河流上,一旦发生地震,那些河流就会变成十分危险的沙石滚流,人掉进去,就十死无生,要是被土埋了,至少还能挖出来,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
那同学闻言便点头,再无疑问。郑女士头痛的揉着发肿的脑袋,最后决断:“挖吧!”
于是同学们和自觉的村民便分批挖起来。没二十分钟,去察看吊桥的二个同学和村民回来了,吊桥果然被震断了。
算他们运气好,一直都没再发生地震,挖到天亮的时候,忽然听到隔空传来一声暴喝:对面是不是有人?
所有人一阵振奋,狂呼:“是啊是啊!”
对面是解放军叔叔!
在一个小时候,两方人马通力合作下终于挖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看到对面的光和反射的点点绿(解放军同志的军装),大家欢喜得差点掉眼泪: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解放军叔叔最可靠!短暂的欢喜过后,大家开始有条不絮地穿越隧道,老弱病残先走,作为主力的考古队最后。大家背着行李,一边内心坐着祷告,一边尽可能快通过,朱砂和周秀敏几乎落在了最后,断尾的是郑女士——她们这行人中的最后。后来断断续续有其他村民赶来排着队等通过。同学们平时对郑女士虽然诸多怨恨,可此时此刻,内心其实都是敬佩的:作为老师,她选择了让所有学生通过再走,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朱砂三人里先走,在踏入隧道前,她转身伸手给周秀敏,“秀敏,捉着我的走,我们快走。教授,跟上!”
周秀敏对朱砂,因为药方的事情——尽管她已经付出了金钱的代价:她唯一能做的努力——她一直心存芥蒂,自己对自己的芥蒂,可在阴暗的、被堵塞了大半的隧道口前,看着那伸过来的手,那种芥蒂好像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种莫名的平静,她毫不犹豫地捉着那种手,瞬间被握紧,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崎岖不平的狭隘通道——
郑女士不小心磕了一下,险些摔倒。她站起,看着前面在隧道阴暗的光影里剪影似的年轻背影,咬牙切齿:就不知道照顾一下自己老师?周秀敏这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要了解:作为一只貌美赛如花的橘子皮,是有很多外星人约的~所以怎么可能在节日更新,是不是?
第103章 秦王墓副本的开启
她们回到周城;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这三天里;闵川及周围地带又发生了几起或强或弱的余震;地震影响了交通的畅顺;四周的主要交通干线多处发生障碍,解放军正在各处进行紧急抢修,她们被迫滞留在附近相对安全的小县城;解放军及各慈善团体在城郊处建立了临时收容所;那里挤满了好多逃难出来的各村村民以及跟她们一样因各式各样原因被迫滞留的人,她们离开隧道后;被一辆大东风颠簸流离地带到了这里,因为混乱,所以几位领队老师特别紧张,因为混乱就特别容易产生危险,尤其他们身上带着不少文物,回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那就是大把票子的代名词,尤其郑女士,她素来不掸以恶意揣测别人,特别警惕,一直紧张地注视四周的情况,并且严令严禁所有人擅自离队,在她们滞留了一天以后,情况在郑女士带着何俊同学进入县城打探情况时发生了转变:郑女士遇到了在北京信息局给她送秘密文件的上校——
上校考虑到她的特殊身份和学生的情况,派了半个班辗转护送他们出了闵川到达最近的——所谓的最近也是极远的另一个县城了——运输情况勉强还保持正常的一个县城,他们再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了周城。几位校领导亲自来迎接他们,他们和留校的同学像欢迎凯旋的英雄那样摇着旗帜、大声欢呼他们平安归来,在地震、在艰难的回程都没有丝毫动摇的考古班同学,在那一刻,终于英雄泪下,稀里哇啦的哭成了一团,男同学也不例外,场面十分感人。后来有同学自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开心处——开心也是会掉眼泪的,欢喜的眼泪!
留校的几位同学自觉担当了清点登记带回来的文物的工作,有好些同学在排队等待“上缴”时直接躺地上睡着了。周美的素来最感性,见状差点没老泪纵横,欣慰欢喜,激动难言:“这批学生十分好啊十分好!”系处长作了后来在他们系史上十分着名的极剪短激励宣言:欢迎同学们平安归来,辛苦了!吃顿好的,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咱们明天再继续努力!
学校十分人性化的特别吩咐食堂开了小灶,给同学们准备了丰富的饭菜——自然是免费的!同学们这几天奔波劳碌,勉强食可果腹,见了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不管男女——本来就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个个顿时如狼似虎,风卷残云,然后当天男女宿舍的公共浴室都出现了一个奇景:男/女生都在拼命地擦身、洗头,流淌地上的水,是黑的。这洗澡洗头,除了有去除污垢清洁身体——好几天没洗澡了——的本质意义,还有一层所有人都根深蒂固的不言而喻的象征意义:洗去一身晦/秽气,从此平平安安!洗洁完毕,然后各宿舍响起“呜呜呜”吹风筒声,然后躺尸床上,便是外面放鞭炮也吵不醒了。
几乎所有人都从回来的当天下午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发现外面阳光灿烂,是平平安安、无灾无祸的周城,又各暗自感动了一把。周秀敏没回家,也没回自己的公寓,躺死在朱砂宿舍——朱砂睡周倩的床。周倩她们又回去实习了——醒来只觉腰酸背疼,两条腿都在麻杆似的打晃,寻思着去哪里按摩按摩,结果跟林佩玲方峥她们不谋而合,于是商量好去某某按摩城,果断地扯上要去帮教授写报告不愿意去的朱砂,在那里揉捏捏了好几小时才身心舒泰的回校。按摩的时候,她们班长不愿脱衣服,同学们忍了,可是她按摩还想看书,其他人就想揍她。林佩玲对周秀敏说:“周秀敏啊也就你受的了!”
周秀敏翻着白眼说其实我也受不了,其他人默默掩脸。朱砂还不明所以,问:“你们怎么了?”
其他内心os:这就是所谓的蠢萌么?
可是她们班长明明不蠢的,就算考试成绩不能说明一切,平时表现也很能说明问题啊!同学们就不解了,最后方峥结论:天才都是这样的了,没点缺憾不完美!
回去的途中,几个女生正说笑着,周秀敏手机忽然响起,周敬仁的电话。周秀敏看见来电显示就倒抽一口冷气,先前因为紧张连报平安电话都忘记了,然后醒来就顾着跟同学们“寻欢作乐”,更把要报备的事忘记到爪哇国,周敬仁这通来电,无疑追杀令。周秀敏硬着头皮接了:“大哥——”
“周秀敏你回来了?”周敬仁的声音明显带着皮笑肉不笑,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周秀敏,周秀敏听得头皮发麻,连忙装乖巧,“才刚回到。我马上回家了。”
周敬仁冷冷的“哦”了声,周秀敏内心尖叫,忽然想起自己家跟朱砂的约定,她大哥回来了,这不是——她敏捷地话题一转,“我马上带朱砂来,你看我是要先回家还是去店里?”
周敬仁没想到她脑筋转得这么快,她这一说,他想抽她皮剥她骨也不大可能了。周秀敏提醒她,“大哥,你纵然不答应,祖母和三哥可是答应了。少数服从多数,做人要有信用。我们都是学考古的,朱砂水平很好,你别想蒙混我们!”
“你。。。。。。”周敬仁想吐血,这女生外向,也向到外太空了。“你别回来了!”他咬牙切齿,周秀敏不以为然,“我不回来那你也要送来啊!”
周敬仁:“。。。。。。”
周敬仁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气愤地掐线了。当年决意送周秀敏学考古,是好是坏?——现在看来,坏多过好!
周秀敏跟林佩玲她们说有事,拉了朱砂中途下车再搭车去珍宝轩。周敬仁果然又一派儒雅的在店里办公室等她们,尽管脸上扭曲的表情跟儒雅一点关系也没有。周敬青也在。
秦王剑是周敬仁千辛万苦从广西带回来了,为了这东西,还险些搭上周敬青一条命,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