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忠魂困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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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魄忠魂困蛟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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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于寨主是位心机深沉之人,月前你邀我等焦山赴宴,原来是打着利用我等的如意想法,去帮你寻回飞龙寨失去的‘八步一刀’秘籍呀!”

于长泰坦然地道:

“什么叫利用,周兄何必说得恁般难听,只不过当时我未加明说而已。”

祈无水怒道:

“难道你能否认不是在利用我等?”

于长泰摇头道:

“非也,前后我也替各位想过,只要各位寻获飞龙寨失物,我于长泰早为各位备下酬金,每人白银万两,现在各位在交出东西之先,先进屋中享受一餐,东西取出,我这里银票交上,我们是一手交货,一手交银,两不赊欠,各取所需。”

突听得“江岸一阵风”周全哈哈大笑——

紧接着连司徒大山与祈无水二人也捧腹笑起来——

几乎是在拭泪,拭那笑出来的眼泪,周全喘息道:

“于寨主呀,你确实开出个十分诱人的条件,不过我等累了一夜,三人身上全多少带了伤挂了彩,饥肠辘辘的好不自在。”

于长泰抚髯一笑,伸手道:

“三位请,于某陪同各位,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周全三人也不多言,大敞步直入茅屋内。

店小二原本同掌柜的哆嗦在一角,这时见六个人围坐在桌上,忙着过来斟酒,却被周全一把抓过酒壶,道:

“你一边待着去,这儿用不到你来伺候。”

于是,他反客为主的先替于长泰斟满一杯,这才为自己斟上,酒壶就放在面前,笑道:

“且容周某先敬于寨主一杯如何?”说完举杯不饮。

哈哈一笑,于长泰举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他毫不忌讳地道:

“周兄的意思,我十分明白,也相当谅解,三位尽管放心,如果我于长泰这时候在酒菜中下毒,也就不足以领袖焦山飞龙寨了,再说三位何许人也,于某岂有自毁招牌的道理。”

周全仰面一饮而尽,笑道:

“江湖中甚多人抱着害人之心不能无的作风,因为那是树立自己雄霸武林的条件之一,于寨主你不会反对我的这番经验之谈吧?”

淡然一笑,于长泰道:

“要害也得看对象,三位道上名宿,江南霸主,一代英雄人物,于某是不会造次的。”

祈老怪粗声道:

“吃吧,吃完了还得好生睡一觉呢!”

双眉一扬,于长泰嘴角一撩未再开口。

周全三人互望一眼,当即举杯畅饮,刹时四大海碗菜与一大壶酒全数一扫而光。

“醉渔翁”司徒大山抹抹嘴巴拍拍肚子,缓缓站起来道:

“吃饭不饱,喝酒不醉,只是人困马乏,各位,我且先去睡下了。”

司徒大山刚一站起来,于长泰以手示意,道:

“司徒兄且稍坐片刻如何?”

司徒大山道:

“干什么?”

于长泰道:

“东西可以交出来了,于某取到东西,立刻取出银票走人,那时候三位就是睡上三五天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哈哈一笑,司徒大山道:

“东西不在我这儿,我要睡了,臂上腿上各中一刀,虽然不重,可也够我老头子受的。”

于长泰未曾再拦司徒大山,因为东西不在司徒大山身上,那么一定在余下二人身上了。

不料“江河老怪”祈无水抚摸着胯上,道:

“折腾一夜,是该歇一觉了。”说完起身欲走。

于长泰一笑,道:

“这光景,东西大约也不在祈兄身上了?”

祈无水未开口,只是摇摇头。

于长泰伸手一让,道:

“愿祈兄好梦,更祝祈兄为周公座上客。”

猛然伸个懒腰,周全道:

“于寨主,我可不比他二人好多少,不睡一觉能成吗?”

于长泰突然面无表情地道:

“东西呢?”

周全道:

“什么东西?”

于长泰鹰目锐芒逼人地道:

“当然是我飞龙寨的‘八步一刀’秘籍。”

周全摇头,道:

“不在我身上。”

于长泰一掌拍在桌子上,“嘭”的一声桌面上的盘碗全翻了个身,他一咬牙,怒道:

“三位,于长泰待之以礼,诚心诚意做这次生意,不料三位竟然恁般不识抬举。”

周全淡然地道:

“于寨主怎的遽尔认定东西在我三人身上?”

于长泰道:

“难道不是?三位先是掩掩藏藏的来到中原,继而又扭结成一股的找上狼山,然后更迫不急待地重履开封城,铁塔下面好一阵厮杀,如果不是为了那东西,各位敢情是吃撑了,没事干,还是抱定另一种心情的游山玩水?”

周全心中盘算,这于长泰在江南也是出了名的难缠人,焦山飞龙寨八舵三十二船队,辖下何止千人,他今亲自赶来,必然策划已久,而又势在必得,只是……

周全尚未开口,不料祈老怪突然回身道:

“于寨主,你既知我等行动,当知我们一共有几人一起行动?”

于长泰道:

“四人。”

祈无水道:

“对呀,你为何不去找另一人呢?”

于长泰一怔,道:

“祈兄是说那石大娘?”

祈无水又走到桌边,道:

“实不相瞒你于寨主,东西确实不在我三人身上。”

于长泰愣然问道:

“你们四人在开封铁塔下面一阵厮杀,难道未曾取得那件东西?”

周全长叹一声,道:

“那是一场既与东西无关,且又十分倒霉的一场误会,而且是难以化解的误会。”

于长泰又是不耐地道:

“我不管你们的遭遇如何,只要东西到手。”

周全道:

“东西未到手,但却听得那开封城的地头蛇魏老虎言及,说是有个——”

祈无水突然大喝一声,阻止周全再说下去,道:

“周老头,你且莫无的放矢,事情还得由我们去证实的,怎可在此信口开河?”

于长泰正等着周全说下去,经祈无水一叫喝,心中一怔,当即问道:

“周兄话尚未说完呢!”

周全轻声一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那魏老虎言及有个小癞子不知现在何处,他们也正在找他——”

于长泰早听得霍大光言及烧屋之事,小癞子就是被烧死在小茅屋里,如今听周全这么说,明知周全在同他打哈哈,不愿说出心中的话。

当然,如今的飞龙寨人又如何知道小癞子根本未被烧死在那间小茅屋的事。

现在,于长泰冷冷又问:

“三位既是恁般不合作,而于长泰也已礼数全到,先礼后兵,飞龙寨不落人口实吧?”

司徒大山怒道:

“你想怎样?”

于长泰平淡地道:

“搜身。”

祈无水道:

“于寨主怎的忘了还有个石大娘呢?”

于长泰道:

“难道那东西会在她石大娘身上?你三人可是收了她的什么好处,甘愿放弃争夺之心?”

祈无水故弄玄虚地道:

“我可未肯定说那话儿在石大娘身上哟!”

于长泰望望霍大光与成刚二人一眼,光景是在看他二人有什么意见呢。

半天未说一句话的霍大光,大嘴巴一紧,道:

“先搜他三人,然后再找那石大娘去。”

就在他的话声中,橘面大汉成刚长身而起,大马刀已拔在手中。

霍大光的尺长乌亮旱烟袋早也托在左手而令祈无水打声哈哈,道:

“好嘛,你这老小子也是用的烟袋锅呀,相比精通打穴手法子,我老怪倒要掂一掂你能耐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嘿嘿一笑,道:

“有一件事情,周某不说,你于大寨主必然不会知道。”

于长泰怒道:

“只要是老实话,于长泰欢迎你从实说来。”

周全道:

“于寨主可知那太湖黑龙帮帮主也亲临中原了吗?”

于长泰一惊,道:

“你是说那石腾蛟?”

周全道:

“当然是他,而且他还领着他的那个嗜杀成性的儿子石冠军与儿媳妇全来了。”

于长泰忙问:

“他们人呢?”

祈无水接道:

“早与石大娘会合一处了。”

周全也道:

“周某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于寨主的东西确不在我三人身上,如果于寨主用强以搜身,我三人为了一世英名,自然戳力以抗,有道是王八好当气难受,不吃馒头也得争口气,哪有任你随意搜身!”

另一面,司徒大山也道:

“酒足饭饱,力气已恢复不少,姓于的,你想在我三人身上施狠,必也得付出相当代价,那时候你就不会再有力量去拦那石大娘四人了。”

于长泰稍作思忖,道:

“凭你姓周的一句话,又如何令我相信?”

周全道:

“形势十分明朗,如果东西到手,石大娘岂有不紧紧跟来之理?再说石大娘的媳妇戚九娘似已有了一条新的线索,她们当然不说出来,所以在中途拆伙,我三人是赶着回江南探查的。”

霍大光低声对于长泰道:

“寨主,他的话有七成可信。”

周全早听见,当即道:

“肺腑之言,岂容打折扣的。”

于长泰轻点着头,道:

“三位好睡,于长泰先走一步了。”

周全三人点头,道:

“好走,好走!”

不旋踵间,前面把守的八人已把马牵出来,刹时十一骑消失在尘沙滚滚的官道上。

周全不由骂了一声,道:

“他娘的,真不是玩意儿,我们江南中原来回奔波,他于长泰却在暗中等现成的。”

司徒大山笑道:

“如果于长泰遇上石大娘四人,你们猜双方会不会干起来?”

祈无水冷然道:

“我这里牵强附会替他两家凑,当然希望他们火并,否则我祈无水会痛哭三日呢。”

周全笑道:

“祈老怪,要说你并未老糊涂,及时拦住我的话,否则我还真会说出那个疤面人来的。”

祈无水道:

“万一于长泰要是认识那疤面人,你我的一番苦心岂不完全白费。”

周全笑道:

“如今于长泰准是去找石大娘他们了,二位,且好生养足精神再上路吧。”

祈无水一拍桌子,叫道:

“小二。”

屋后面,店小二才匆匆走出来,面色灰白地道:

“三位爷。”

祈无水手指门外,道:

“三匹马好生加料。”

司徒大山也把他的宝葫芦放在桌上,道:

“上好的二锅头,装满。”

小二连声应是,且伸手一让,道:

“三位老爷子,后面睡着去,不会有事惊扰爷们好梦。”

石腾蛟四人离开了周全三人,看是往西走,但在未接近黄河岸时候,突然拨马往南,因为石大娘十分清楚有一条小路可行,而且是十分便捷的路。

那石大娘年已六旬,但精神奇佳,夜里开封城一战,也只有她一人未在身上挂彩淌血。

这时她抖擞精神,一马当先,往前奔驰。

黑龙帮帮主石腾蛟一再的加以关切,却吃她一阵白眼,一路奔驰中,石大娘问那一旁的媳妇戚九娘,道:

“你确知那飞龙寨后面住着一个疤面人?”

戚九娘点头,道:

“一点不错,那人长的可真憨实,面上的刀疤半尺长,红嘟嘟的肉翻卷着,眨着眼睛还真是怕人呢!”

石大娘道:

“你是怎么看见的?”

戚九娘道:

“说来也真巧,镇江焦山本不算大,比之我们太湖西山来可就小多了,焦山之上的定慧寺大雄宝殿我去过,那日我们被邀请到焦山飞龙寨,我抽空去游那定慧寺,回来的时候,见有一个大汉,一个疤面大汉手提食盒匆匆而过,绕过山脚不见,我曾跟了一段路,却被人拦住,说是那儿住着他们老寨主夫人小姐,不愿人打扰她们清静,所以我就没有再去。”

石大娘马上嘿嘿笑,道:

“前后一凑,八成就是那个疤面人了。”

戚九娘忙问,道:

“飞龙寨戒备森严,我们如何去找那疤面大汉?”

石大娘回头高声问那纵马疾驰的丈夫石腾蛟道:

“传言依水寒老婆女儿是被那于长泰软禁在焦山吧!”

石腾蛟道:

“有此一说。”

石大娘道,

“这么说来,事情较为好办了。”

戚九娘道:

“婆婆的意思——”

石大娘道:

“直接找上依水寒老婆,自然可以问出来的。”

于是,四个人兼程南下,当真是马不停蹄。

一艘双桅帆船,静静地停在江面上。

江水悠悠东流,船舷发出清脆悦耳碎浪声,浪声不大,但响在人们的心中有如雷声。

石腾蛟四人坐在船舱中,石大娘不时地望望西天,西天仍是红日高挂,离日落总还得个把时辰。

戚九娘道:

“那个红太阳好像挂在天上没动嘛,等,总是令人不耐烦的事。”

一向不太喜欢说话的石冠军,搔着嘴巴上的粗胡子,道:

“我看大家还是睡上一觉,一定晚上还会动上家伙呢!”

石大娘点头,道:

“最好别动家伙,因为我们这是去找人,再说师出无名,又何苦未得到东西,先与飞龙寨结下梁子。”

石腾蛟道:

“既然我们摸上焦山,就不能不做最坏打算,真要不得已,也只有凭本事了。”

石冠军一捋短须,道:

“真要动上家伙,我接姓于的干。”

也就在这时候,早见两个太湖黑龙帮小头目,各人手上捧着吃的送进舱来。

石大娘道:

“天黑的时候把小船送下去,操舟的有三个就行了。”

其中一个小头目忙应道:

“回老夫人话,全照夫人的话办,要去的人我已分派好了,就等帮主四位调遣了。”

石大娘点头道:

“好,叫他们今夜惊觉些,天一黑就行动。”

两个小头目去了,匆匆地退出大舱。

石腾蛟这才叫各人边吃边听他的计划。

计划也是四人商定的,石腾蛟只不过加以详细分派。

于是,夕阳落山了。

江面上由红变黄,变灰,黯淡的像是蒙上一层黑布。

远处一里外,焦山那雄伟的山崖,酷似一头水中怪兽,恁般高不可攀地屹立在江中,点点碎浪,激起一溜溜白色浪花,带着慑人的声音,无止境的拍向小沙滩,小礁岩,以及暗礁附近的一艘小船。

小船上正低着身子坐了三个人,三个远自太湖来的黑龙帮小头目。

湾岸的岩石堆中,石腾蛟低声问身后的戚九娘,道:

“你能确知是这个方向?”

戚九娘也低声应道:

“错不了的,爹,只一绕过这处山脚,就会看到有间小瓦房的。”

石大娘道:

“当家的,我们依计行事,你与冠军附近守着,我同九娘摸过去。”

石腾蛟点头道:

“最好多注意暗处,小心遇上守夜人。”

于是,石大娘一挥手,当即与戚九娘二人匐伏鹤行,沿着一堆岩石往右方拐去。

果然,就在石大娘与戚九娘二人才越过岩顶,前面不远处已见灯光一点自一间屋中露出来。

二人互望一眼点点头,突见灯亮中走出一人,那是个女人的影子,隐约中这女人手中还提着东西,另一手提了个灯笼,缓缓往另一面行去。

石大娘当先向屋旁潜去,没有多久,她已到了屋后面窗子下方,只见有一扇窗子半掩着,自外向屋内望,石大娘一眼看到两个女人,一老一少,显然就是那依水寒的夫人与女儿依霜霜。

这时戚九娘也到了窗下面,她见屋中只有依氏母女二人,立刻与石大娘二人互点着头。

就在这时候,突听得屋中的依夫人道:

“霜霜,备茶,有客人来我们这寒舍了。”

依霜霜年不过十五,却长得亭亭玉立,眼如秋水,齿若编贝,面如芙蓉,端的一副美人胚子。

这依霜霜在十一岁那年父亲率领船队出海遇风以后,小心灵中受此打击,原本十分活泼乐天的她,渐渐变得沉默寡欢起来,继至渐长,更是早晚依在母亲身边而足不出户,如今虽令她母女二人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感受,但在其母的呵护下,日子十分平静。

依夫人原是江南武林世家,姑苏城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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