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裸的抢劫,而且还不能提出什么抗议。而接下来,米尔希被转移关押到一处作为指挥总部的餐馆里。在那里,他被一名英国准将——德瑞克罗伯兹——指着鼻子大骂:“所有的德国军人都是罪犯,他们都与集中营的罪行有关系!”
“我可是空军元帅,和集中营那些事毫无关系。”虽然这样反驳,但米尔希也并不觉得自己全然无辜,毕竟自己对集中营的问题知情,而且并没有卖力的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准将对这个回答似乎也不满意,因为他从米尔希手中夺走了他的临时元帅杖,用它猛烈的击打米尔希的头部,直至木质权杖断裂。
“我是一名军官,一名元帅!”当米尔希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只觉得他的尊严被剥的一丝不剩了,而这还不是结束,接下来等待他的还有一连串的严刑逼供,这对他的健康是一种损害,对精神也没什么好处,因为他越来越多的想到自己的小埃瓦,一想到他当年就是和这样的军队在作战,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同时,他对戈林多年的积怨也没有因为帝国的瓦解而减轻,在等待头疼过去后,他又开始和博登夏茨说起了戈林的不是:“博登夏茨,你说元首每月给戈林3万德国马克的津贴,难道你没想过这是根本不够的吗?他一年得到的36万马克甚至不够他一个月的花销!”
这样零星的谈话还有很多,美国人参观了这座战俘营并且告诉米尔希、 科勒尔、加兰德他们,说戈林在中伤他们以后,将军们都被激怒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了更多有关戈
林的传闻。
“戈林和亨克尔公司,和挪威铝厂的肮脏交易我谈都不想谈。”米尔希不屑的撇一撇嘴。克莱佩将军也插了句嘴:
“帝国元帅同时也是哪种商标避孕药的大股东来着。”
“我们总司令把挂在营房里每一幅画卖的钱全部占为己有。你们知道这件事吗?你们了解吗?我们总司令侵吞了为镇压荷兰某地j□j而征来的 1400 万荷兰盾,并把这笔款项转移到瑞士据为私用。党卫军早就把这些统统都告诉了我,并提供了证据。但是,先生们,这还有一件大快人心的
事,戈林的私人汽车司机拿走了一只箱子,里面全装着戈林夫人的珠宝首饰。”
当听到这样的窃听记录时,戈林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尴尬异常。这让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稍微收敛了一些。邓尼茨对此喜闻乐见,他暗暗希望米尔希他们能再多说一点有关戈林的丑闻,要知道戈林整天在这里宣传说自己是“从收音机听到消息才掌权的,从来没有被书面确认,是鲍曼代表元首签的名”的这样的话,这可是在是让自己太窝火了。而面对关押地点里的纷争,里宾特洛甫大多数总是保持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他的神情格外忧郁,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仿佛没什么值得等待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的小米,小米乃到底对娘娘有多怨念啊。娘娘,你没事非得招惹那么可爱的乖乖干啥,乖乖生气了你又哄不来~~娘娘有时候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真是让人吐血~~可怜的外长,支持的纽伦堡还没完结就是为了虐乃啊,乃荣幸不?外长:我可以自杀吗?锤子:啊啊,约阿希姆,不要啊!!
783 关押岁月(中)
里宾特洛甫在格兰德饭店里并不受欢迎,戈林一向是他的死敌,邓尼茨也不喜欢他。其他高层也基本和他没什么私交,他每天落落寡欢的坐在房间里,等待着最后审判的到来。他知道他一定会被作为战犯审判的,但他也始终坚信自己是无罪的。
在过往的岁月中,元首亲自做出了所有重要的决定,而他,里宾特洛甫,只是元首的狂热崇拜者和忠实的追随者,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元首一再提出的保障和平的主张,也从来没有怀疑他所解释的导致进攻行动的原因的真实性。自己并没有任何罪行。
他安静的坐在房间里,每天写他的回忆录,时常要面对戈林等人的讥讽嘲笑。但里宾特洛甫对此通常的反应都是不以为意的几句嘟囔。在看守人员看起来,他似乎情绪低落又沮丧,懒懒散散的不修边幅,好像只是在等待即将到来的审判而已。但里宾特洛甫心里很清楚,除了审判,他等待的还有另一件事。
7月23日,星期一,天气晴朗明媚,里宾特洛甫靠在玻璃窗上,任由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他知道今天苏联军官委员会就会到达。那么他什么时候会来呢?里宾特洛甫静静的想着,嘴角难得的漾起了一丝笑意。而在另外的房间里,戈林正在大声吼着:“俄国人来了!”就连这个声音都没有让里宾特洛甫升起太多的厌烦。他安静的等待着,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自己想等的人。
第一天,里宾特洛甫什么都没有等到。第二天,他听到俄国人在冲着戈林大喊大叫,但他们并没有转而来到自己的房间。或者,他并不想见自己?!他打算不见自己一面,让自己独自走上法庭吗?里宾特洛甫一时间突然恐惧起来,是啊,他们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面了,谁能保证莫洛托夫还对他死心塌地的?尤其是现在的俄德两国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他不来见自己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这样想着,里宾特洛甫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从头到脚泼了一大盆冷水,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他越这么想下去,越觉得自己之前笃定的,莫洛托夫会来的想法实在没有根据。这么多年,别说见面了,即使通信也没有几次,他恐怕早就把自己忘到脑后了,而自己偏偏还傻傻的认为他会来救自己,根本就是天真的傻气。这样想着,里宾特洛甫越发颓丧起来,他恹恹的躺回床上,连写备忘录的精神都没有了,只是将薄薄的被单从头蒙到了脚,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他还是觉得冻得瑟瑟发抖。
好在到了第三天,里宾特洛甫总算等到了他想等的人,看守人员生硬的让他去另一个房间见苏联人,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怜悯,里宾特洛甫却有些飘飘然的喜悦,也许会是维卡他来了呢。当然,也可能只是一场类似戈林那样的侮辱,里宾特洛甫这样想着,心里更加忐忑了。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房间角落里的椅子上,眼睛瞟着窗外,根本不敢去看房间大门,即使听到大门吱呀呀打开的声音,他也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回头。
莫洛托夫知道自己实际上是不该来的,这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但他还是来了,因为总觉得对两人这么多年的纠葛该有个仪式性的结束。他固然可以冷酷的呆在莫斯科,看着里宾特洛甫一步一步走上断头台,可这也许会让自己所剩不多的良心感到不安,而且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所以他还是选择来了。此刻他就站在门口,看着差不多是蜷缩在椅子上的里宾特洛甫。这么多年没见,里宾特洛甫的容貌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只是眼角眉梢都多了不少细碎的皱纹,神态里多了几许忧郁和不安。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西装笔挺,修饰的整整齐齐,相反的,他看起来甚至有点邋遢,莫洛托夫不由得想到,没准这才是里宾特洛甫在生活中的真实状态呢。这也很难说,因为他从未介入过里宾特洛甫的私人生活,他连里宾特洛甫穿什么样的睡衣都不知道。
“约阿希姆……”犹豫了再三,莫洛托夫还是开了口,声音低低的,但这却好像把里宾特洛甫吓了一大跳似的、他惊恐的在椅子上猛的弹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半扭过头,眼睛飞快的朝自己的方向溜了一眼,然后又一眼,仿佛在反复确认一样,像只惊慌失措的小猫咪,
“维卡……”里宾特洛甫的声音颤颤的,他怕冷似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不安的盯着莫洛托夫看着,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他拉拉自己的衣角,又掸掸上面的细纹,暗暗恼恨自己近日来的懒散,自己本该把自己打理的更清爽些的。他紧张的抬起眼睛去看莫洛托夫,略带点讨好的朝他扯了扯嘴角。
“约阿希姆!”看着里宾特洛甫近似讨好的表情,莫洛托夫只觉得嗓子里被堵了一团湿湿的东西,他想要把这句话说的干脆坚定一点,带上对法西斯分子的蔑视和要与其一刀两断的决心,但不知为何,话一出口,就满含着浓浓的水汽,甚至微微哽咽了。
“维卡,你到底来见我了。”里宾特洛甫的嘴唇翕动着,他的眼睛里湿湿的,不得不拼命眨巴,才勉强让眼泪没有立刻落下来。他看着莫洛托夫,带着点委屈的抱怨着,后者因为这种熟悉的口吻而不禁莞尔。
“是啊,约阿希姆,我来了。”莫洛托夫这样说着,同时伸出了手,将里宾特洛甫抱进了怀里,后者猫一样的直往他怀里缩,可怜巴巴的颤抖着,弄得莫洛托夫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痛。
靠在温暖的怀抱里,里宾特洛甫终于安下了心,他揪着莫洛托夫的衣角,死死攥着不肯撒手,唯恐对方会像变魔术一样消失,他又往莫洛托夫的怀里靠了靠,舒心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维卡,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作者有话要说:外长,完全是为了虐乃才写的这几章啊,外长:呜呜,坏银~~虐外长心情好不解释。锤子:所以让我出来做渣渣咩?啊哈哈哈哈~~
784关押岁月(下)
“约阿希姆,我只是……”莫洛托夫的嘴唇都在发颤,他想要无情的说出决绝的话语,但偏偏一个词都吐不出来,多年积攒的话语淤塞在喉咙里,只能勉强冒出几个喑哑的喉音。
“维卡,你要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没有罪,我不要死!”里宾特洛甫蜷缩在莫洛托夫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服,猫一般蹭着莫洛托夫的胸口,他的声线颤抖的厉害,即使靠的莫洛托夫这么近,他也掩饰不住心里的惶惑和恐惧。他一声一声的追问着莫洛托夫:
“维卡,你不会让我死的,是不是?你是来接我的,对不对?”
“维卡,我真的不想死,战争结束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吗?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的,不然你不会来见我,维卡,维卡……”
这样略带点撒娇意味的话让莫洛托夫的心里越发酸楚起来,他怎么都不忍说出,自己来这里是为了告诉里宾特洛甫一切都结束了,包括他们之间多年来的纠葛。斯大林不会允许他活下去,而自己,只能听命行事。而里宾特洛甫只是对此一无所觉的紧抱着莫洛托夫,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他由衷的庆幸着,真是太好了,在失去了一切——地位、荣誉、财富,甚至帝国——之后,他还有他,还有自己的维卡……
“约阿希姆……”反复的犹豫着,莫洛托夫还是说不出口,他迟疑的抬起手,想推开里宾特洛甫。但最后只是将手掌落在了他的发梢上,轻轻揉搓着,动作温柔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约阿希姆,我的约阿希姆……”
这样悲伤的情绪感染了里宾特洛甫,他越发往莫洛托夫怀里靠过去,紧紧的依偎着他,絮絮的向他说起帝国末期时自己的抉择和恐惧,不安和惊惶,说起自己因为害怕被指控为战犯吓得几乎晕倒。莫洛托夫静静地拥着他,安静的听着,在他惊恐的微微颤抖的时候将手放在他的背上,安抚的轻轻拍着。里宾特洛甫说了好一会儿,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几近耳语一般,还带着些许哽咽:
“维卡,你不会不管我的,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约阿希姆……”莫洛托夫越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他动了动嘴唇,但只说出了里宾特洛甫的名字。这让他很是挫败,他想要表现的心肠冷硬一些,可是刚一触碰到里宾特洛甫乱糟糟的头发和消瘦的脸颊,他的神情和动作就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你呀,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
“我还怎么样?”里宾特洛甫抬起眼睛瞪着莫洛托夫看,难得的显出了一抹孩子气,莫洛托夫不禁微笑起来,他抱着里宾特洛甫坐了下来,手指细细的抚摸过他的脸颊,他的眉梢,他的眼睛,他的鼻子……最后,他抚上了他的嘴唇,轻轻的凑了上去。
单薄的双唇被温柔的封住了,莫洛托夫的嘴唇暖暖的在上面辗转着,舌尖掠过唇皮,探进口腔,分开紧闭的牙关,勾住了自己的舌头,一起纠缠着。他吻得那么紧,紧的让自己几乎无法喘息,里宾特洛甫紧紧拽着莫洛托夫的领口,呼吸困难的像一条失水的鱼。这一个吻让他想到了过往的岁月,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意气风发,想到自己现在的颓唐无助,终于有一颗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脸颊的边际。
“约阿希姆……”这一个吻过后,莫洛托夫总算找回了说话的勇气。他捧着里宾特洛甫的脸,指尖抚过他的眉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救不了你。”
一副惊疑不定又惶恐不安的情感出现在里宾特洛甫脸上,似乎还有点意料之中又不敢置信的神态,这混合成了一种古怪的表情。他向后稍稍退开一些,摆脱了莫洛托夫的双手,微微瞪大眼睛盯着他,似乎要听他继续往下说。他的牙齿打着战,格格作响,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双手交握在胸前,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出所料的哀伤。
莫洛托夫的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他本可以说得更冷酷一些,比如“你这个法西斯分子,本来就该上绞刑架的”,或是“犯了那么多的罪行,你怎么可以期望能苟且偷生呢”这一类的话,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讷讷的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重复着:“我救不了你的,约阿希姆。”
里宾特洛甫轻轻扯起了嘴角,他想笑,可又笑不出来。其实他早就料到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莫洛托夫对他太温柔了,让他一时间升起了不该有的希望。现在也好,这样就对了,这才是正轨,布尔什维克和Nazi总是敌人,即使有过甜美的蜜月,到头来也还是敌人。可是眼睛是这样的酸涩,湿漉漉的液体充溢其中,好像随时都会冲破眼眶流出来似的:“维卡,你不救我……”
里宾特洛甫近乎呜咽的言语让莫洛托夫的心一下子抽痛起来,可他面上依然维持着最初的平静,甚至还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眼镜,动作自然的看不出丝毫僵硬:“是的,约阿希姆,斯大林同志不会允许你活下来的。”
“那你呢?”里宾特洛甫无力的勾勾嘴角,最终还是没能笑出来,他徒劳的拉着莫洛托夫的手,几近抽泣的呜咽着,“维卡,你呢?你也希望我死?你和斯大林一样希望我死吗?”
莫洛托夫沉默着,他别开了眼睛,看着窗外明媚的蓝天和轻纱般的白云,极轻极轻的点了点头。而他的这个举动似乎在瞬间就将里宾特洛甫击溃了,他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带着痛苦的嘶鸣:“就因为我知道的太多吗?就因为这个你们都要我死!可是我怎么会说出去?为了你我也不会说啊!”
“约阿希姆!”莫洛托夫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的捂住了里宾特洛甫的嘴,后者在他怀里徒劳的挣扎着,最后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疼的莫洛托夫只抽冷气。而总算平静了一些的里宾特洛甫也不再高声叫嚷,只是靠在他的肩上,无声的啜泣着,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莫洛托夫还是狠不下心,他咬咬牙,决定试着再努力一次:
“约阿希姆,我……我再回去试试,我总要让你活下来,你说是不是?”
里宾特洛甫很勉力的一笑,即使觉得不可能,他也愿意听到这样的话,至少这样他还有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