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他出来了。】
系统回答道。帮它盗取物品的人一共有十位,七泽编号为七。而这次的蝴蝶效应则是由于它交给编号为十的十已的一个任务引起的。任务物品在六道骸的身上,可它传送的时间有些问题,十已到达那个世界的时候,六道骸还在复仇者监狱呆着。
它原本打算重新传送一次,十已却摆了摆手说不用了。
接着没多久,十已就通过自己的方法使得整个世界的进程提前了好几个月,而六道骸也因此提前逃狱,目前正在黑曜乐园呆着。恐怕没过多久就会跑来并盛町兴风作浪。
【唔,就是说传说中的黑曜篇要开始了……】七泽这样嘟哝着,将双手“啪”地一拍,弯了弯眼睫。
【虽然计划三失败了,但是计划四可以提上日程了。】【什么时候有的计划三?!】
系统表示惊讶,它每时每刻都和七泽呆在一起,怎么不知道他实施过计划三了。
【咦,就是昨天我决定和云雀正面对决强抢浮萍拐啊!】七泽眨眨眼,接着小声地开始嘟哝。
【这么健忘,果然是系统你又出故障了……】【你才出故障了!】
系统叫道。昨天那种失败到可以在黑历史排名上占据前几名的东西居然被这家伙正正经经地列为了计划三,简直让它更为无语。
不过……计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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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的时间潮流不会由于事件的提前而停滞、等待,它仍旧由着强大的剧情效应向前推进。
并盛町自从有了几位来自意大利的客人之后,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随时随地在制造爆炸的忠犬傲娇炸弹狂人,时不时穿着各种COSPLAY服出现的抖S婴儿,偶尔被一位美女端着有毒料理追杀的、穿奶牛服的、被十年前自己坑死的少年……还有不知何时也开始玩起了黑手党游戏的棒球天然黑,喜欢把自己打扮成毛绒怪兽的邻校少女,一害羞就会爆炸的饺子拳继承人,以及作为泽田女神、现在也开始注意起这位曾经是废柴少年的女孩。
七泽和他嘴里最近总是叼着的巧克力棒,见证了泽田纲吉从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
这天,来自于黑曜的倒计时怀表终于出现在了并盛町。七泽由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居民而并未被风太的排名排入理应被料理的最强二十人的名单。他咔嘣咔嘣地将口中的巧克力棒咬碎吞入腹中,踏入了前往黑曜的旅程。
【提前做准备是个好习惯。】
系统难得地赞扬了一下七泽。计划四几乎不用七泽出场,它原本以为这人会偷懒到最后,去收一下成果搞定,却没想到他提前了好几天就动身出发。
【啊?】
七泽听了系统的话感到少许迷茫。他在旁边的超市又买了一盒巧克力棒,拆开叼入嘴中。他吃了几根,突然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忧郁之中。正当系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的时候,就听到七泽这样幽幽地说道。
【如果离开这个世界以后就吃不到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棒该怎么办……】【……】
【能打包了带到下一个世界去吗?】
他语气认真地问道。
【……你还是给我去宇宙里和尘埃手牵手成为相亲相爱的小伙伴吧……】系统发誓自己再把这家伙想成是一个正常人它就把自己砸了!它忙着整理了一下被七泽气得都出现了乱码的程序,意识到刚刚自己认为这人是来提前做准备是多么愚蠢的一个想法。
果然——
【啊,你刚说的‘提前做准备’是指来黑曜吗?真是的,怎么可能……我不是都说过这次的计划只需要捡现成的就可以了嘛……我只是想翘两天课出来玩玩,上课什么的太无趣了。】思维跳跃的七泽这时才想起了系统刚刚说的话,作为一个好孩子,他认真又诚实地交代了自己的动机,一点都没有隐瞒。
【也带你出来散散心嘛~整天在并盛町那种充满危险的地方是会精神压抑的。你看你自从来了这个世界都出过好几次故障了。】【……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哦,不用谢。】
面对系统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谢”,七泽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在七泽悠闲地在这里把一切当做旅游的时候,云雀由于晕樱症暂败于六道骸。泽田纲吉一行人也终于到达了黑曜乐园。
在他们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六道骸和七泽就同时盯上了他们。只是不同的是,六道骸也是这剧中的一员,而七泽不过是旁观者而已。
他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看着他们打败了犬、打败了M。M,打败了那个操纵着一看就有同性恋倾向的双胞胎的猥琐老头……接着六道骸用幻觉伪装成风太出现在他们面前,引诱纲吉单独前往。
七泽舔了舔手指上的巧克力碎屑,用钢丝在林间迅速又轻巧地穿梭,给自己观看‘六道骸与泽田纲吉的第一次历史会面’寻找一个最佳的位置。
【话说……我总觉得自从里包恩来之后,你的状态就很奇怪。】看着七泽平静的神色,系统忍不住开口道。尽管七泽在看待这一切时眼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可系统就是觉得他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之前无论是与云雀的过招、还是在风纪委员会打杂,七泽都看上去要比现在更融入这个世界,现在则更像是在看戏。
【有吗?】
七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表示不解。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还是吃饭、睡觉、欺负欺负系统。唔,难道是最近欺负的力度不够大,导致了系统的寂寞空虚冷?
【系统,我还是爱你的。】
这样想着,他用咏叹调发表了一下他对于系统的爱意,试图安抚在他脑内化身为抖M的系统。系统接受到了七泽莫名其妙的‘告白’,知道这家伙又陷入了什么的奇怪的妄想之中。
它无语了片刻,开口道。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像观众吗?】
【我难道不是观众吗?】
它的话立刻遭到了七泽的反问。系统顿时一噎。
【你现在可是这个世界的一员啊……】
在它安排偷取东西的十人中,以一种游离的姿态看待穿越的世界的人并不少。大部分人会在过程中,被世界里周围活生生的人所感化,融入于这个世界,也有人永远带着一种上帝的姿态高傲地俯视众生,将他们视为手中的棋子。七泽这样刚开始融入得很好,突然间转变成看戏状态的,它却还是第一次见。
难道是因为这个家伙的脑回路实在和正常人的差别太大吗?
【对呀。】
七泽的回答,让神游的系统一瞬间以为他是承认了自己的脑回路过于奇葩。但它很快反应过来七泽只是认同了他是这个世界一员的想法。
【可是……】
【别说了,正戏开始了。】
七泽完全不能理解系统的纠结。他拿出一颗刚刚在便利店收银员大姐姐送给自己的糖丢入嘴中,一眨不眨地开始看六道骸装柔弱装无辜撒谎不眨眼的好戏。
演员再卖力,戏也总有落幕的时候。
看到纲吉离开,七泽咂了一下嘴,也打算转移到最后的大楼里,等待最后的大战。云雀还留有余力,需要等他再大闹一场之后,才是去偷取浮萍拐的最好时机。
他从口袋里摸出铁丝,往旁边的树上一插。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突然被一条带着花斑的蛇缠上,冰冷的触觉让七泽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低头向树下看去,就对上了带着冰冷笑意的异色双瞳。
六道骸不知何时把遮住的眼睛又露了出来,此刻鲜红的眸子中印着黑色的“三”。
“Kufufu~满意吗?”
“很满意。”
七泽点了点头,用铁丝将手上的蛇直接割断丢到旁边。他悠然的表情,令六道骸的眼睛瞬间微微眯起。
这家伙到底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于自信,还是完全没搞清状况?六道骸在心里暗自猜测。
如果系统知道此刻六道骸的想法,一定会立刻对他说:“那货就是完全没搞清状况,不用想了,快上去灭了他吧!”只是它现在并不知道,并且被七泽的话折磨得想要直接把这货屏蔽了。
【哎,你看,六道骸就比云雀更懂得怎么做一个社会人嘛!他还懂得问我刚刚他演出的这一幕我满不满意,真是个好人!】七泽还惦记着云雀当初不收下便当,还把他丢在天台的事情。两相对比,顿时对六道骸的好感噌噌噌地往上涨。
他看到六道骸此时眼里的数字切换到了“一”,于是周围顿时变成了干裂的大地,有无数的岩浆从裂缝中冲出,形成火柱。
七泽看着发出了一声赞叹,接着拍了拍手,死命地鼓掌。
“六道骸先生,这个表演真棒!”
“……”
七泽脑内的系统觉得要不是自己没有手,肯定已经捂上了自己的脸。
六道骸,认了吧,和脑子有洞的人谈幻觉,就是个错误。
第6章 家庭教师Ⅰ:浮萍拐
六道骸会动用能力,最初只是想试探一下七泽。然而在自己的幻觉对对方完全不起效果的时候,他的脸也不禁微微变色。他看向正眨巴着眼看着他的少年,少年还维持着鼓掌的动作,让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Kufufu~”
六道骸将他的幻觉收回,勉强勾起平时惯有的微笑。
这少年对自己没有敌意,看上去也并不是来阻扰自己。当务之急还是要夺去泽田纲吉的身体,至于这个少年……如果对他有威胁,就等到夺取完泽田纲吉的身体后再收拾。
六道骸这样想着,瞥了一眼坐在树杈上的少年,转身走进了大楼。
【他居然都不跟我说再见!】
等到六道骸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七泽在脑海中开始和系统抱怨。
【亏我刚刚还夸他比云雀更像是一个好人呢!】【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夸。】
系统反唇相讥。它动用上帝视角看了一下泽田纲吉还有云雀那里的状况,催促七泽快点进入大楼。
七泽耸耸肩,将铁丝扎入树干中,脚掌在树枝上轻轻借力,几下就从开启的窗户跃入了房间之内。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利用铁丝固定住自己,使自己不会因为楼下拆迁办一般的打斗摔倒在地。
最后所有人都会汇聚到一个房间,所以七泽并不着急着去找云雀。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最后一包巧克力棒,拆开将一根塞入嘴里。
他找的地方不算隐蔽,甚至能够算的上是明目张胆——六道骸看着就在他正对着那个墙角的天花板上,用铁丝吊着像荡秋千一样的人,顿时感觉即将要见到彭格列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你能吃得小声一点吗?”
六道骸终于在自己满脑门的青筋都蹦跶过了一遍之后,忍不住开口道。七泽被他一吓,半截巧克力棒立刻从他手里滑落。他连忙甩出铁丝去挽救,动作比打架的时候不知道快上了多少倍。
【好险……】
七泽将巧克力棒重新丢进嘴里,松了口气。他对着六道骸做了一个‘我知道了’的手势,接着闭上了嘴。
【他现在一定很想杀了你。只是怕揍你的时候影响了他的计划才没动手。】【是吗?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七泽毫无自觉地说道,语气无辜得让系统发现会主动和他搭话的自己简直是闲的蛋疼。它借着七泽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六道骸一眼,觉得自己现在和那个男人是同病相怜的。
泽田纲吉很快进入了房间之内。巧克力棒已经吃完,所以七泽乖乖地不再发出一点声响。他静静地悬挂在天花板上,就像一幅挂画一般。即使如此,七泽还是看到里包恩抬头看了他这里一眼。
七泽对他挥挥手,拉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事情如同漫画里一样顺利的进展着。
泽田用嘴炮拯救了风太,接着被六道骸用一道又一道的招式逼入绝境。一条条毒蛇散布在泽田纲吉的身边,眼看着就要咬了上去。就在这时狱寺和云雀闪亮登场。
【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云雀。也许是因为做了那么久的风纪委员?】七泽摸了摸下巴,看着底下和六道骸打斗的云雀。骨头断了好几根,连站起来都很困难,但是打斗的速度却丝毫没有迟缓。那么浓重的血腥味,连离他还有不少距离的七泽都能够闻得清清楚楚。
【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靠之前的不甘心在撑着。】【没错,要是你肯定早就逃跑了。】
【别那么说嘛,虽然是事实。】
七泽厚脸皮的说道。下面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只听到一声肉体与浮萍拐相撞的声音,就看到六道骸被打飞出去,昏迷在了地上。
【你看,还好我每次碰到云雀都是逃跑,否则就跟六道骸一个下场,太可怕了。】七泽看着躺倒在地的六道骸心有余悸的说道,听他的口吻,完全把六道骸当成了反面教材。
战斗到这里只是暂告段落,很快六道骸运用能力夺去了纲吉周围人的身体,他一个一个轮换着,试图攻击纲吉。最终却被使用了小言弹的纲吉用火焰糊了一脸彻底净化打败。
等一切尘埃落定,七泽揉了揉脸,收了钢丝落到了地面。
“咿——!!!七泽同学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泽田纲吉在看到七泽的一瞬间就惊叫出声,而后者对他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他一直都在哟,”旁边的里包恩解答了纲吉的疑惑,他用豆子般的黑眼睛盯着七泽看了会儿,神色不明。
“真的吗?!”
“真的哟,”这次回答他的是七泽,“纲吉君,刚才很帅哦!”
他大大地夸赞了一下纲吉,让纲吉瞬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七泽对他笑了笑,走到了云雀的身边。他从云雀的手里抽出浮萍拐,接着思考了一下,拉出云雀的衣角擦了擦浮萍拐上的血迹。
“……”泽田看着七泽一系列的动作有些黑线。他正在照顾受伤的同伴,温暖的笑容仿佛能软化整个宇宙。只是七泽诡异的动作实在让他太过于在意,他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口:“五十岚同学……你是在干什么?”
“借云雀学长的浮萍拐用用,等下就会还给他的,”七泽转头看向泽田认真地说道。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剩下只需要回到这个世界的家中,让系统将浮萍拐进行复制。
这种复制并不是普通的复制,而是能连其中的一个小小气泡,上面沾染上的一点点气息都能完美的复制下来——这些是有收藏癖的系统的强迫症,虽然七泽觉得再怎么精致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将浮萍拐收入怀中,对泽田他们挥挥手,就打算离开。在他即将从门口踏出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人挡在了他的面前。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眨了眨眼:“让开。”
“七泽。”
对方不但没有让开,还念出了他的名字。声音很轻,轻到七泽几乎要漏掉的程度,然而对方的声音实在太过于磁性,宛若耳语的呢喃被他念出,即使再细微都如同真的磁铁一样吸附上了七泽的心脏。
七泽的心脏微微一颤,开口问道:“你是?”
“十已。”
男人说完对着七泽勾了勾唇,将七泽微微推开一些,径直走入了房间之内。
【他就是十已?】
七泽好奇地转头看向那个宛若闲庭信步的男人。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深色的贴身长裤,戴着一副细框的平光眼镜。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被随意地解开两颗,随着他弯下丨身的动作,露出一片结实的肌理。
【嗯……这个世界叫半泽十已。】
系统说道。十已就是它曾经说过的那个永远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男人,即使穿得一身斯文,再架上一副眼镜,都遮挡不了他从瞳仁底处透出的黑暗。
【他很危险,你……】
它后半句还没说完,就被七泽打断了。
【哇哇哇,他好变态,居然把六道骸的衣服扒了下来!这爱好也太特殊了吧!果然打扮成这样的人都是斯文败类!】【……】
系统顿时沉默。在七泽的这种语调中,它没好意思说出“六道骸穿过的黑曜的校服”就是它让十已盗取的目标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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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在病院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放着自己的浮萍拐,还有一个餐盒和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完全和少年的诡异思维不符的清秀字体。
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