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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考虑的。”桑婕捧起小鬼的脸，“但多给我些时间好吗？搬家也需要筹划下的。”
“嗯！”
“好了。回家吧。慢点开车。”
“嗯！”
目送车子直到消失在视线范围，抬头，桑婕望着夜空上的星星。以后……
☆、第 54 章
有些事在很久后想来；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晚上6点21分，手上的事一完，李惠就急忙收拾东西出办公室，乘电梯下到16层的盛世公司找桑婕，今晚她约了桑婕一块吃饭。盛世与她们恒丰下班时间都是在5点半；所以这会桑婕已等了她近一个小时。
“抱歉抱歉！忙到现在。”
明明是自己事先约的人家；却让对方久等。
“临时有事也是没办法的嘛。”
桑婕没介意。
电脑关上；拿起包她同李惠下了楼。
晚餐场所订在绿也；是一家挺美味的中餐厅，离公司不远，走不到十分钟路就到了。
点好菜后；桑婕问李惠；“你说有事找我谈，是什么？”
李惠的脸上有一抹甜蜜的羞涩，“我要结婚了。”她宣布。
桑婕怔了下，因为事先一点信息也没听说。笑容流露，她为李惠开心地恭祝道：“恭喜恭喜！”
“谢谢！”李惠笑得很甜。
“桑婕当我伴娘吧？”
“啊？！”
比起听到李惠宣布结婚的消息，桑婕对于对方邀请她当其伴娘这一事更为惊讶。“……那个，你怎么会想让我当你伴娘？”
一般伴娘不是都会找自己要好的朋友吗？
虽然她与李惠认识快十年了，嗯她们是大学同学，但关系只是同班同学而已，毕业后俩人就没有过联系就是个例证，俩人再碰面是在今年年初她到盛世上班的2个月后，一次下班的电梯内，她遇上了李惠，然后才知道对方也在同一幢写字楼上班，李惠的公司在第18层。说来很奇怪，先前在那大厦出入了2个月都没遇上一次，这遇上一次之后，后来就常常上下班都会遇上。
现在，关系比在学校的时候熟络多了，但也不是就能突升到好友状态呀？
李惠单手托腮靠在桌子上，“因为跟你熟了呀！我现在可是把你当好朋友哦。”眼睛里流露的笑意，自然，没有一丝虚假成分。
桑婕的心总给人种疏远感，但认识深后你会发现这人很真，是那种可以长久交往的朋友，要是自己是男的话，李惠想自己会追桑婕，桑婕一定是个长情的人，让人很觉可靠，而且呆在她身边又很舒服。
桑婕看着李惠的表情先是有些困惑，而后理解了什么地笑了，李惠问她笑什么，她坦率的说了：“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果然是我认为的直爽性格。”
李惠双手托腮，显得很开心，
“哦，原来我给你印象这么好呀！还好那天电梯里先认出你叫了你，要不现在就不能听到这么令人开心的评价呢。你变化还挺大的，果然不适合留短发呀，现在的你给人感觉柔和多了，学校那会要是你也是现在的长发，我们的好友关系可就能提前好几年了。”
被李惠这么一说，桑婕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那头长度到胸前的头发。给人柔和了的感觉吗？
“我以前短发的时候给人什么感觉？”她不由好奇问道。人真的会因为外形不同给人留下不一样的印象吗？
“嗯——”李惠很认真地回想着，“寸头的感觉给人很酷，但也很难接近，嗯觉得冷漠更多些！”
桑婕有些汗颜。“那是大一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吧？后来长长了我就没再剪过短于五公分的呢。”
大一的那个寒假，发生了些事。
一个晚上，小昱被大哥带来家里喝酒的同学欺负得流血受伤昏迷进了医院，独自一人静守在手术室外的自己以为自己的心也一样是平静的，直到父亲与三妈赶到的时候，那会小昱正手术完被推出手术室，看到握着已平安的小昱手的三妈那恐惧仍无法卸下的抖颤的手，自己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在超极限地克制住心中的恐惧，第一次尝到恐惧滋味的她一刻都不敢再呆在医院里了，后来也没再去医院看过小昱。
小昱伤好出院回家时，看到他很有生命气息地用比以往还不爽的眼神瞪着自己，在感到苦涩的同时她也安心了。
不能承受的，还是别沾上的为好。
放弃了重要东西的那种心情很沉重，所以人变得很烦躁，于是就冲进理发店，阴郁地对师傅说来个光头，师傅一副被吓到的泪目表情，最后只敢把她长到下巴的头发理到寸头。虽然当时很不满师傅的自作主张还不给理发钱，但当走在街上一向低调的自己高调地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她对师傅不由心生感激，折返回店里打算把理发钱给付了，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不付，因为师傅说，她头型好看，头发长长后欢迎她下次再来理寸头。
“其实也不该说是头发长了让你的脸变得柔和，是你现给人柔和的感觉所以觉得你留长发更适合。”
虽然吃惊于李惠给出的这一观点，但桑婕心中却是有点认同的。外观固然可以因衣着发型变化而改变，但内心所折射出来的东西却不是这些能轻易变动的。
自己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大变动的，是从邂逅那小鬼开始吧……
“怎样，答应了吧？人家真的很诚心邀请你当我伴娘！”
李惠的话让桑婕回了神。“好呀！”她答应了。
当了第三次的伴娘了，看来自己真的是注定嫁不出去的命了。
“太好了！”李惠大为开心。
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她当然要关心未落定的桑婕。“你呢，是不是有对象了？刚办公室看你在电脑上浏览房产信息，是不是想搬家？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现租住的地方，你这搬家的举动可很不寻常哦！”
“嗯是想搬家。”桑婕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
她跟小鬼的关系毕竟不是常人能接受的，何况小鬼还未成年，虽然她过了明天高考的最后一天就不是高中生了。
“这么严！好吧，等你想说时我再洗耳恭听。”李惠也是个明白人。
“想找怎样的房子，有看中的吗？”她问。
“还没，今天才刚网上看了下。”
搬家是小鬼的提议，所以房子的事她想等小鬼高考完俩人再一起参考下。
“需要帮忙说一声，我有朋友在房产中介公司上班。”
“好。”
与李惠吃完饭，餐厅出来俩人就各自回家了。
洗了个澡后，桑婕舒服地坐躺在床上看小说，看到有些困了正准备躺下休息接到了小鬼来的电话。
“10点多了还不睡呀？可别影响了明天的考试。”虽说今天下午一考完小鬼就来电报告说考得很顺利跟平常一样，但明天还有一天呢。
“想在睡前听你跟我说声“晚安！””
“好呀！晚安！”
“明天考完你要来接我，记得哦！”
“嗯！不会忘的，还有明早要给你去电话说“加油！””
“那我睡了。”
“晚安。”
“晚安。”
听到话筒里传来另端已挂了电话的声音，桑婕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嘴角边一个笑意很绵长的挂着。小鬼今天很开心！虽然小鬼没说，但她知道，还知道她开心的原因。
对于高考的这两天，在很早的时候小鬼就跟她索要了接送权，当这天来的时候她也的确会兑现诺言，但当在考前的前一天晚上小鬼来的那通提醒她明天早上记得在约定点等她陪她去考点的电话里，无意间说漏了嘴说她爸妈说想送她去考点她没让，桑婕知道自己应该把诺言的兑现人名字换掉，也许小鬼自己不想承认，但她明白小鬼内心其实是非常高兴听到父母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因为紧张需要人陪，是在意那里面所蕴藏地那份关注心情。
在她的劝说下，今天还有明天早上的接送由小鬼父母来，明天下午考完最后一科她去接小鬼，嗯还有在早上她出发前打电话给她说声“加油！”
第二天下午，桑婕跟公司请了2小时假提前下班，到小鬼考试的学校那会才4点零3分。
看到学校外面那些陪考的家长们，桑婕不由有种自己身在考场内考试的紧张感，失笑了下她远离人群在附近找了家饮料店点了杯东西喝着等小鬼出考场后给她电话。
坐不到两分钟，她的手机响了，这时候当然不可能是小鬼，让她意外地竟是美房东打来的电话，更让她意外地是美房东一副似喝醉酒的声音！
“桑婕，可不可以回家来陪我？”
当美房东用略带着哭腔说着这样的话时，桑婕真的不能再觉得为难了。给小鬼发了短信「抱歉！不能接你了。美房东喝了酒，我回家去看看。」
拦了计程车回去的途中，美房东又来了电话，问她到了没有，她回说还没那么快，美房东似懂了地“哦”一声，但在语气稍顿后又再重复问着她同一个问题，回答之后又是循环地第三遍第四遍……感无力的同时桑婕也不好挂电话，依美房东现在混乱的意识听着她无数遍的重复一个问题总比挂断后不知她那边情况如何来得让人安心吧，但担心还是很快地加重，只剩一格电池的手机很快就没了电。
车子到了小区，顾不得等找零钱桑婕就下了车，一路跑着冲上公寓。
外面的两道门都大开着更是让她的担忧进一步地加重，她忙进入屋里。
客厅内，美房东坐在茶几旁的地板上，一直低着的头在听到她喊她名字时抬了起来，然后用着一双哭过的眼睛看着她笑笑地对她说道：“桑婕，你的手机一直有另一个人在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不让你跟我说话耶！”
“那是手机没电了在说话。”柔声回了这句话，桑婕蹲□子，“来，我扶你回房休息。”
美房东是乖乖地让她扶其起身，但却一点也没有要回房的意思，一边是双手紧抱着她，一边嘴里还一直在呢喃说：“桑婕，抱抱……”
桑婕头痛地扫了眼茶几上倒着的3瓶红酒，只开了一瓶，美房东的酒量还不至于只被一瓶就放倒，看来是从外面就醉回来的。她能找到家并平安回来还真是奇迹呀！桑婕的眉锁得更紧了。
“乖，听话，回房去睡。”她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对方。
“不要！”
对方却比小孩还任性着。
忍着耐心桑婕柔声地再劝着，“那要怎样你才肯去睡觉？”
美房东先是把眼睛一闭，过了会，然后张开，明明醉得糊涂了却一副似很认真想了答案的表情，“桑婕讲故事。”
“讲什么？”桑婕配合着。现在她们一人是真糊涂，一人是得假装糊涂。
美房东又把眼睛给闭上了，这次时间花的比上次还长些才再睁开，
“要结婚……讲桑婕取消……取消结婚……不是，是讲……嗯？你要我讲什么……”
桑婕有种很想笑又完全笑不出来的无力感。“你不用讲什么，你就跟我说你要睡觉就可以了。”
“哄”的方法显然是完全失效了，现在只能用“骗”了。
“睡觉？……”美房东睁大着一双布满着困惑的眼睛，“你要睡觉吗？……”
“我……”
桑婕那个挫败感呀！这年头骗个喝醉酒的人也这么难吗？头痛闭上眼想缓压下，却在唇上突感到有凉凉的东西触上来她惊地睁开眼，然后脑袋当机——美房东在吻她！
“桑婕，我讨厌你！”
耳朵里刮响着这道伤心的音符，当机的脑袋恢复了运转，转过头去只看见一个背影消失于门口。
☆、第 55 章
悲伤离去的背影；揪痛心脏的话；被看到的画面……小鬼一定是误会了！
将抱着她的美房东推开，桑婕心急地想追出去解释，然，身后传来的很大声响的碰撞以及那紧接着玻璃碎了地的声音让她没法不把脚步停下回头看下。她的刚那一推，不止害得美房东重心不稳后撞坐在地上；背部还撞上身后的茶几；桌上的红酒也因震撞滚落2瓶裂碎在地上。
虽然这一意外不是她有意造成的；但伤害毕竟出于她之手；让她没法就这样无动于衷当没发生。
跨着自责脚步她折回到美房东身边，“对不起！是不是很痛？”双手轻捧起美房东垂低着的头，当看到原本醉意朦胧的眼睛浮现着被疼痛带出的泪光；心里的自责又加深了。“能让我看下背部的撞伤吗？”
美房东摇着头；
“不要，我不痛，桑婕会离开……”
语句表达的怪异让桑婕觉得美房东应该是还没从醉酒中清醒，担心她背部的撞伤情况，又不能用力量勉强对方，准备再柔声相劝，对方却突然抱住她，
“桑婕，我好痛……我不要桑婕离开！”
之前说不痛，现在又说好痛，美房东到底是想表达痛还是不痛，桑婕已没法判断了，而话里面总带着她要离开的后语也让她困惑越来越大，但当前还是……“沈馨，你先放开我。”身体被紧力抱得很痛，但担心会害对方背部再受创，她又不敢使力做出挣扎。
但美房东似乎听不进她的话，她自我说着话：
“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想你离开……”
“……你离开是对的，我凭什么不让你离开？”
“没勇气……我没勇气给你幸福……好差劲，我好差劲！”
“别走好不好，至少今晚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好不好……”
到后来她就只是重复呢喃着“好不好”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地……直到听到给回应的一声“好。”她才停了下来，微松开怀抱，与桑婕脸对脸的注视着确定着答案：“真的吗？”
“真的！”
不这样的话，她找不出能让对方休歇下来的方法。
见沈馨脸上流露出信了她的安心表情，她对她说道，“我扶你进房休息吧？”
“好。”
沈馨松开了手，身体被解放了，桑婕却觉得心似被挂上枚铅球的沉重。
把身体完全处于一种无力状态的沈馨扶到房里费了桑婕不少力气。让她对先前沈馨抱的她生疼的那股力道感到不可思议。
让沈馨在床上躺下后桑婕以为就能让她入睡了，谁知沈馨却要求她也陪她躺下，商量不下只好也躺了下来，似乎能让对方满意了又听对方提了新要求，要她给她讲故事，没办法下，依了对方要求，但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有人需要她讲睡眠故事，没有储存故事先知的她，东一句西一句的，完全就不知自己在讲什么，讲后她也完全忘了自己讲过什么，很奇异地，沈馨竟然能在她的故事声下睡着。
待沈馨睡上有一会，她才动作轻地起了身从床铺上下来，将房门轻掩上，来到客厅，拿出包里的手机，去到自个房里找出充电器，手机充上电开了机她拨了电话给小鬼，信号有连上但电话没人接，一通再一通，打了十几个过去全是一样的结局。
停止了拨电话，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小鬼是抱定主意不接她电话了。
计划上小鬼的父母今晚也会在家中与女儿一起吃饭，她现要是过去肯定很突兀，何况与小鬼妈妈的第一次见面她还让对方很不愉快，而且，虽然沈馨现是睡着了但把她一人留在家她也不能安心出门，醉得那么厉害，还有背部的撞伤，刚在床上沈馨让她看了，虽然不见流血也没听沈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