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的手笔也明显比以前大了许多。
“这位可是梁三小姐?久仰!”
梁睿云转头,见是一位从未谋面过的白面书生,不禁疑惑,“是?”
☆、4848章疑团
“家主有请,不知梁三小姐可否跟回太傅府一趟?”白净书生彬彬有礼开口问道。
“家主?”梁睿云故作不解。太傅府?那这书生十有**就是刘莹莹派来的了;“与素昧平生;这……”
“咱明不说暗话,家主便是刘莹莹;具体事宜还望梁小姐回府再议。”书生看出梁睿云脸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知晓她定会前去;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挂墙壁上的水墨画被掀起;只消轻轻一按上头的白色按钮;墙壁便从中间往两头分了开去。身后一股大力将梁睿云推了进去;而后密室门被快速关闭。“主,梁睿云带到。”刘莹莹慵懒地倚虎皮椅上,冲书生摆摆手,他便识趣的退到一边。
刘莹莹本身没什么权势;全靠了她母亲张氏的关系才有这么一帮愿为之卖命的下属。即便如今张氏已然归西,他们还是誓死效忠。
梁睿云扫视了眼整个密室,是怎样的财力能令这个宽敞的另一方天地如此的金碧辉煌?她的目光定格一个穿着怪异的老婆子身上,她一身紫衣,似是没有眉毛,却被硬添上了两笔,形成两道凶悍的倒八字眉,而双目亦如鹰般犀利。下半部分脸被一块布蒙着,使不能看清楚她的样子。
“随便坐。”刘莹莹只稍稍调整了下坐礀,“请来商量点事,唐突了些,还望见谅。”这些礼貌用语实不适合从她口中说出,刘莹莹自个儿都觉得别扭极了。
梁睿云则被这密室里的气氛及怪异的震慑到,刘莹莹的话却将她拉回了现实。意识到自己正置身于戒备森严的太傅府,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可得好好说话,她这条小命可是宝贝的狠啊!
“不敢,刘小姐您找草民所为何事?”梁睿云毕恭毕敬的问道。站一旁亦不敢乱动的书筱心中感慨不已,敢情她们家混世魔王也有服弱的一天!
“妹妹,之间何须这么个烦的称呼?喊莹姐姐便可。”刘莹莹笑意盈盈地拉过梁睿云的手,说得十分的亲昵。
妈呀!老天爷别玩!梁睿云心里大喊不妙,却又不敢推脱,只得勉强咧开嘴附和的笑着。
“刘……额,莹姐姐您、有何事呢?”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自己的笑意有多牵强。
“也无多要紧的事儿,就是烦劳妹妹您招一个丫鬟进府,可好?”
“丫鬟?”不是吧?就这个事?不过她刘莹莹装神弄鬼把自己喊来此处,不可能是为了这么个小事吧!她倒要看看这丫鬟是何许也!
“三小姐。”熟悉的声音,梁睿云习惯性地转过头去,不想却睁大眼睛愣了原地,“熙、茗?!!”她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她怎么会这里?熙茗不是梁睿晴最忠心的丫头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怀疑,没看错,呵呵——”刘莹莹的笑是意味深长的,她得意地望着梁睿云,似是炫耀,“没有任何异样,对么?”她绕到'熙茗'身后,“她不是熙茗那丫头,是桑婆婆,带她回府,接下来的事她自然会处理。”
“啊?”梁睿云显然还没从这怪异的情况中回过味来,木讷问道。
“同一样,想置梁睿晴于死地,对么?”
刘莹莹的笑梁睿云的瞳孔中逐渐变得清冷灰白,“那就对了,只需知道,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小姐,真觉得把这个带回府里不会发生什么事么?”书筱有些不安,扶着梁睿云,
用极低的声音问道。
“废话,当然不会觉得没事了,可是怎么办?就刚才那情况,不把这带回来,刘莹莹非把们大卸八块了不成!”一想到身后跟着这么个可怕的,梁睿云这心里就发凉。
“小姐!!”
“干嘛?小点声会死啊?”梁睿云狠狠敲了下书筱的头。
“她、她、她不见了!”
“拜托,别死啊!别死行不行?”阮绵绵抓狂地对着那只昏死过去的小白鼠大吼大叫,“有没有搞错?刚才死活没疗效,现倒好,直接玩完了!兄弟,不带这样的!小浔还等着去救呢!”
“绵绵……”到底行不行啊?这句话熙茗没敢问出口,研究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阮绵绵的信心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挫伤。
“先去睡会吧,哎……”她方才从梁睿晴房里回来,情况依然不是那么的乐观。慕财而来的所谓能异士,不过是一个个的草包,全无用处。苏浔就这么干巴巴的躺着,而梁睿晴则是一刻也不肯休息,就这么盯着苏浔。
“真没用!”阮绵绵悻悻的坐于床沿,不再说话。过了许久,她朦朦胧胧中睁开双眼,见天早已大亮。下床伸了个懒腰,却发觉自己误以为死了的小白鼠此刻又有了些动静,碍于被她制作的强力胶黏案板上,只能勉强挣扎着四肢。
“小家伙,原来没死啊?”阮绵绵动了动小白鼠的小脚,四处张望了下,不见了熙茗的身影,顿觉心里空荡荡的。
“不好了,不好了!二姑爷疯了!——”不知谁的大嗓门一吼,整个府里都开始骚动了起来。
“快过来救二小姐!快——”跟着是熙茗的声音,焦急且透着恐惧。阮绵绵一惊,立马拔腿跑向梁睿晴的房间,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怔的她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
“小姐,快,快跑!别管……”被掐着脖子,熙茗吃力的喊出了声。而梁睿晴怎么可能会跑呢?一个是她喜欢的,一个是她最忠心的好朋友。
“小浔,到底怎么了?不认识们了么?”恐惧填满了梁睿晴整颗心,这个,她是苏浔么?为何她的目光就如死般没有生气,且泛着森森寒光?
“啊——”熙茗发出长长的一声'痛苦'喊叫,闭上了眼睛,而苏浔也此刻应声倒地。
阮绵绵丢掉手中的木棍,望着苏浔,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她望了望房门,见门口几乎围了整个府里的看热闹,却也不敢关门。万一苏浔苏醒过来又要杀呢?惊魂未定的梁睿晴被熙茗扶起,坐到了一旁。不经意的一撇却令阮绵绵心中大惑不解,熙茗的眼神为何如此冷漠?一点都不像刚脱离险境的该有的反应!但再仔细一看,却不觉有哪里不对,阮绵绵猜是自己疑心太重,便不再对此深究。
“晴儿,们先出去,有话要对说。”暂抛开熙茗的不对劲,可这府里眼线众多,她也不是不知。
“哦,好……”梁睿晴一哆嗦,微微缩了缩身子,跟阮绵绵的身后,看着她命封锁了自己房间的窗户,门口也加了一把大锁,并让专看管着。
这时众都没注意到的角落里,'熙茗'阴狠地笑了笑,如今的苏浔,岂是她阮绵绵用个木棍就能解决的?那个活死现只会听她的话!她让她倒下,她敢不倒?
“阮大哥,这么对小浔,是不是太过分了?”长廊尽头,梁睿晴勉强支撑住头重脚轻的身体。
“猜,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空气中有着致命的沉闷。
“晴儿不明白的意思。”一丝更为可怖的惧怕感侵袭了梁睿晴的大脑,亦紧紧攫住了她的心。
“想她是中了蛊了。”她不曾忘记她们是怎么来的这个地方,而到来之前,她的身体又禁受了怎样的一番折磨。苏浔这样的表现,原因大致有二,其一是她疯了,其二便是中了蛊毒。
如若是因为大夫用错药,疯了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方才出房门前,她仔细观察了下梁睿晴的房内,这么一个大夏天,竟无任何的蚊虫出现!这根本就说不通!
“何为中蛊?”梁睿晴有些失神。
阮绵绵皱皱眉,梁睿晴是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懂何为蛊术,实是正常的狠!“蛊,是取蛇、蝎、蜈蚣或者蟑螂蜘蛛等等藏于罐内,令它们自相吞食,最后剩下的那一只便可用来炼蛊。这么说吧,中蛊其实和中毒差不多,但也有不同。中毒可以找医生研究解药,但是中蛊之,大多数情况下是要找施蛊者才能解开的,不过找巫师应该也有用。”阮绵绵说着轻叹口气,“不过不确定小浔是不是中蛊了,也别太担心了,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乖,现去吃点饭,好好睡一觉。”
“有办法救小浔么?她这样会不会……”那一个字太重了!重到她难以言说。苏浔不会死的,一定不会!从她出现至今,她们之间经历的也不算少了。如今苏浔一下子要离开,她好不舍!
“小浔的真心看到了吧,虽然问这个问题不合时宜,但是,想知道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爱她么?”阮绵绵盯着梁睿晴,缓缓开口问道。
爱?她爱苏浔么?梁睿晴退后一步,手指不经意间碰触到颈间的玉锁,心锁,锁心于,小浔,是这个意思么?
怪只怪她太愚钝,不能明白苏浔的意思。叹只叹她太执拗,一次次伤了苏浔的心。
“爱,爱她!”梁睿晴抬眸与阮绵绵对视,目光中的坚定不容置疑。即使平日里她表现得淡然,前说着心中只有徐维禄,但她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她的心里其实装着一个,唯一的一个。只是,从前的她太懦弱,不敢说出口,不敢放手去爱!
☆、4949章追随
“哦——”正说着话,梁睿晴却被突如其来的强烈撞击撞得差点跌倒地。“小心!”阮绵绵见状;赶忙伸手去扶她;亦对身边神色慌张的俊蓉说道,“俊蓉;何事如此慌张?”
“府里有一只好大的金蚕,它要咬!”俊蓉的话语说得极为迫切;阮绵绵甚至能感觉到她抓着自己的手微微的颤抖。
“金蚕蛊;难怪……”阮绵绵低头沉吟;“晴儿;俊蓉,们快速回房收拾些衣物,们要尽快离开此地。”
金蚕性喜干净,难怪梁睿晴的房内会如此干净;整洁到无任何灰尘。的肉眼无法捕捉到它存与否,她方才梁睿晴屋内只一瞬间看到似有一道金光闪过,原以为是自己眼花,不想却被有着特殊体质的俊蓉所证实确有其事。那便可借此推断府内还有另外的蛊物存,所以,苏浔确是中了蛊了。
“什么金蚕?”梁睿晴是一头雾水,完全被这神色慌张的两给弄晕乎了。
“晴儿,现确定是有给小浔下蛊了。那东西很有灵性的,它一旦进入了体,身为蛊主的便可控制那的行为了。”
“所以是说小浔的思想受控制了,是这个意思么?”梁睿晴大惊,这是何妖术?为何能控制的心念?
“对,就是这样。如果蛊主想让死,那便会胸腹绞痛,七窍流血而亡。”说完话,阮绵绵便意识到自己的后背此刻正一阵阵的发凉。她喜好研究这类巫蛊及难解之谜,以前很渴望亲眼见证传说是否属实,但现她真的怕了!发自内心的,凉意从头顶一直灌到脚底心。
“那们怎么办?懂这么多,一定有办法救小浔的,对不对?”梁睿晴冰凉的手急切地握住阮绵绵,眼神里是乞求,她不要苏浔死,不要!
“尽量吧……”她拜读过许多野史资料,记忆中明朝初年曾有位法力高超的巫师,只是没有具体记载何位置,她亦不确定历史上究竟有无此的存。“此地真的不宜久留了,们分头回屋整理下,待会就走吧!记得带上小浔……”虽然现的苏浔极度危险,但是她们怎能丢下她逃走?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三便各自舀着收拾好的细软门口碰头。由两个强壮的家丁架住苏浔的身体,马车已经等候了门外。而眼尖的俊蓉目光中却露出疑惑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看着干柴堆边的一只曝露外的绣花鞋。
“怎么了?”阮绵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柴火旁好像……有?”她隐约看见了一条腿了!
“小心点,别乱碰!”阮绵绵喊住她,用草木皆兵来形容她现的紧张心理绝对不为过。走近一看,那草堆边躺着的果然是一个,确切的说是一个丫鬟。俊蓉拨拉开挡住她脸的柴禾,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却呆愣地说不出话来,熙茗?
“熙茗,熙茗?”阮绵绵适时的出现,蹲□子,拍了拍她的脸。为何熙茗会莫名其妙躺这里?方才她明明赶苏浔伤害熙茗之前救了她的,这是怎么回事?阮绵绵的脑海中乱成一团,却电光火石间回忆起熙茗的眼神,对,那个不是熙茗!她被自己的想法震得吓了一跳,而熙茗此刻也她大力的摇晃中清醒了过来。
“们?为什么都看着?”熙茗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刹那被猛烈的阳光刺到了双眼,下意识地用手去挡住光线。
“熙茗,告诉为什么会这里?被怎么了?”阮绵绵当机立断,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看来这个府里,确实留不得了!
“被怎么了?”熙茗吃痛地摸了摸脖颈,好似是被给劈了记手刀,而后便是昏迷不醒了,“没看清是谁袭击了……”她的视线落三手里的包裹上,“们……要出去么?”
“对,小浔遇害了,性命堪忧,们带她出去寻找解救之法。”阮绵绵向她大致解释了一番,“随们一道走吧。”
“嗯。”熙茗点点头,被俊蓉拉着站起了身,她虽不了解其中情况,但见面前这三,一个个神色凝重,且苏浔又由家丁架着,能感觉的出来事情的不妙。便不再多言,打算随同她们一道前去。
“们先把小浔送上马车吧!”阮绵绵冲俩家丁怒了努嘴,他们得令,由其中一背着苏浔,将她放上了车内。梁睿晴亦紧跟其后,正将行李放上车厢,却听闻身后一个熟悉却又令感觉厌烦的声音响起。
“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们去哪好像不关您什么事吧。”阮绵绵将行李扔上车厢,没舀正眼瞧徐维禄,抬腿正要往上坐,却被一个士兵模样的拉住了手臂。
“什么口气跟们将军说话呢?”
“哟,徐大将军,您是不是还要找针线把这嘴给缝了啊?呵呵——”阮绵绵转头,对着一脸高傲的徐维禄冷笑道。
徐维禄没搭理她,翻身下马,跳到车厢内,拉过梁睿晴的手,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说道,“本将军要纳为妾,彩礼们可是收下了。”他一手挑开帘子,得意笑道。梁睿晴顺势往外一看,见徐维禄的手下正不顾家丁的阻挠,将一箱箱的东西往府里抬。
“想不到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是强抢民女。”梁睿晴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徐维禄,对,她同情他。一个曾经一心报效朝廷的,如今却干起了此种勾当,实令她不耻。
“是把从错误的边缘拉回来。”徐维禄说得很不客气,还算俊朗的脸上竟有几分的狰狞。她爱的女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女!并要为了此事结束与他的海誓山盟,这就像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得他颜面无存,他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他已经跌进了一个**的深渊,她自知已无力拉得回他。不知是为何原因,苏浔受伤的这两日里,她把所有的事儿都给想通了。她想要的,似乎不可能会实现了。那个充满正义感,善良的男子已经不复存,而他为了权贵,亦不会如他说的誓言般只爱她一。既然梦想已然破灭,为何还要傻傻的守着它令自己痛苦一生呢?
梁睿晴低头看着身边的苏浔,她才是会真心关心自己,了解自己的。
“怎么?还舍不得这'情郎'了?”徐维禄眼中冒出怒火,狠狠用力,将梁睿晴拉下马车。
“放开。”黑眸中闪过一丝愤怒,梁睿晴亦奋力挣脱开徐维禄的手。说话间,她倒吸了口凉气,只觉手腕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
“畜生!别动的女儿!”一记无力的拳头砸徐维禄背后,徐维禄猛地回头,瞪着梁贤鑫,“来啊,把岳父大带回府里好好招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