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苏浔长长叹了口气,“晴儿心中到底记挂着的是徐维禄。”
“那倒也是,基本上的女新欢和旧爱之间都会选择旧爱的啦!”阮绵绵点点头,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抬头对上苏浔能杀死的目光,赶紧改口,道,“说的是基本上!梁睿晴她必须不能列入这个'基本上'的范围!要不这样,派找到徐维禄,把他给喀嚓结果了,看怎样?”阮绵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觉得历史上的事情能够这么轻易就被改变么?杀了他,晴儿不得难过死?”苏浔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清醒的,她清楚知道21世纪的历史书上所写的所有史实。若她们现今改变了,那徐维禄就不会为后所知了,自然,来自未来的她们也不会知道这个的存。
而这显然不符合现实,也不符合逻辑!
“芸姨,您最爱的桂花糕。”皇甫慕莎从丫鬟手中接过糕点,亲自端到了金若芸面前,“吃一口吧,您连日来一直忧心忡忡的,饭吃得也极少,莎儿看着都心疼死了。”
“宝宝,说是不是做错了?”金若芸扯起一抹淡笑,却也令皇甫慕莎宽心了一些,至少她还会笑,好事啊!
“什么事?您说。”皇甫慕莎将手覆金若芸的手上,挪了挪身子,坐近她身边,娇娇地倚着金若芸,“莎儿听着呢!”
“如若喜欢的变了心随了别,和她吵架时无意伤了她,会怎样?”金若芸紧张地握紧了皇甫慕莎的手,似是等待着宣判。她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苏浔的出现却令她的心中起了翻天覆地的波澜。
“伤了?有多严重呢?”皇甫慕莎被她郑重其事的样子给吓到,一脸茫然。
“不知道,也许很严重吧,应该是伤到她的心了。然后被迫离开了那个地方,甚至连她的病情都来不及探望,于是就来到了此地……”金若芸低垂着眼睑,忽而抬头对上皇甫慕莎的眼睛,“宝宝,是不是做错了?大错特错罪该万死?”
“您千万别这么说……也许他早原谅您了,或许他选择放弃这段感情也是迫不得已呢,您有了解过其中的缘由么?”皇甫慕莎被金若芸的忧伤情绪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咧嘴笑了笑。
“那若是她如今突然出现面前,会作何反应?”金若芸继续锲而不舍。
“啊?您说的'他'不会是指苏小浔吧??”显然金若芸的话引起了皇甫慕莎不小的好奇心,这个联想却也令她一下子傻了眼。
“夫,有个叫苏浔的外头侯着,说要见您。”管家上前禀报道。
作者有话要说:爬上来冒泡,滚走
☆、4040章真心假意
“说谁?苏浔?”金若芸紧张的站起了身。
“正是,苏浔苏公子。”管家回道。
“传她过来。”金若芸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坐回了椅子上;稳了稳心绪,却还是忍不住转头;“宝宝,看芸姨今天的妆容合适么?要不要先去屋子里补个妆再出来?”
“呵呵;不用了;芸姨;您怎样都很漂亮。”皇甫慕莎嘴角露笑;俯□蘀金若芸理了理头发。果然,金若芸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确属事实。不过这叫什么事?自己竟然和继母喜欢上了同一个!眼见着自己老爹头上的鸀帽子就这么明晃晃的戴上了,她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皇甫夫,慕莎小姐;下冒昧前来拜访,还望们不要见怪才是。”苏浔冲两作揖,礼貌说道。
“请坐。”金若芸暖暖一笑,冲两点点头。
“怎么也来了?”皇甫慕莎瞪了眼阮绵绵,想起她那日强行将自己架出匪穴她就生气!
“小生是特意陪苏浔过来的,找皇甫夫有点事。”阮绵绵答道。这丫头,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还亏自己整天想着她呢,敢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单相思啊!
“苏浔找芸姨有事?”皇甫慕莎假装不知情,淡淡开口。坏蛋!第一次不是被捆绑着,自愿来的尚书府,竟然是为了金若芸!
苏浔瞥了她一眼,笑道,“正是!皇甫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苏,也别喊皇甫夫了,多见外,喊芸姨吧。”
金若芸的话倒也理,苏浔立马改了口,“芸姨,不知可否?”
“好,们都先退下吧!宝宝,也去玩,好么?”金若芸内心一阵激动,拉住皇甫慕莎的手柔声劝哄着。兴许今日一见,能从苏浔口中得知念冰的近况呢!那可是她这十几年来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的儿,金若芸心中感谢苍天的安排。
“好吧,哼!”皇甫慕莎不情不愿地撅嘴哼了老大一声,才扭捏着离开了晨风亭。
“芸姨,今日来这里是想问您一件事儿……”苏浔心里也没底,万一她们的推测有误,那金若芸会怎么想?贸然将事情合盘托出似乎欠妥。
“说。”金若芸端起茶杯,浅啜一口,从杯盖的缝隙中偷偷察看苏浔的表情,语气上却是不急不徐。
“是怎样认识外婆的?”
“外婆?咳咳——”金若芸差点被茶水给呛到,脸上带着一抹诧异。
“您没事吧?”苏浔见状,赶忙用手轻轻拍着金若芸的后背。这反应跟她设想的出入有点大耶!
“外婆叫什么?”金若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只是一瞬间,却被坐一旁的阮绵绵捕捉进了心里。
“就是那日说的念冰啊!冒昧问一句,们可是旧识?”苏浔心中隐隐觉得她俩一定有关联!
“算是有过一些交集……”金若芸微微一笑,道,“小苏怎么会对此有兴趣?外婆她近况如何?”
“芸姨,也就是说您也是来自于未来?”阮绵绵斟酌了下金若芸话中的意思,问出了最重要的疑问。
“对,确实是来自于未来。不过那年才22岁,夜晚宿醉,第二天醒了就来了这里。”金若芸已此待了十余年了,离开了伤心地,这个无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对她来说不免是件好事。只是心里的记挂却一刻未曾忘却。
“那敢情好啊!”苏浔大喜,对阮绵绵比了个大拇指,她的推测这回还真准,十多年前她还很小呢,怪不得对金若芸这个'邻居'没什么映像。
“您现搞明白当初是怎么过来的么?有什么回去的方法没?”阮绵绵双眼放光,问的有些急切。
金若芸笑了笑,摇头,道,“开始那几年,一个想遍了所有办法,根本没有一个是可行的。到后来老爷对很好,加上回去也无望,便安心留了此地……”提及皇甫洛尘对自己的好,金若芸便想到了曾经同样对自己体贴有加的于念冰,当下鼻子一酸,差点湿了眼眶。
“哦……”苏浔略一沉吟,“们过来才没几天,一直想着法子回去呢!您对们来说可是老前辈了。”
“小苏……”金若芸定定地望着苏浔,脸上有点伤感,眸子中亦染上了一层忧郁,“外婆,她还好么?”
“对了,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您是不是外婆的好朋友呀?”苏浔说,“自打有记忆起,外婆就一直是闷闷不乐的。外公是农民,经常地里干活,也老实巴交的,是不是不懂浪漫惹的?也不至于啊……”苏浔歪着脑袋,冥想了许久。
“她过得不好?是不是?”金若芸浑身一哆嗦,惨淡一笑,“那她现身体怎样?还好么?”
既然苏浔都这么大了,想必于念冰已经年近古稀了吧!一个'孝'字,竟让她赔上了一辈子的快乐!她现可否有一丝丝的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反抗,没有为她们的感情努力争取?
“听妈说,外婆年轻时身体就不好,说是一次意外搞的。再后来有了妈,身子骨就更加不行了,时不时有个感冒头疼或者是腰痛的。”苏浔触碰到金若芸眼中满溢的担心,不禁疑惑,继续说道,“不过放心啦,妈她很好的,有点吃的用的都会想到外婆。外公几年前生病去世了,外婆就住到家了。家隔壁有个早餐铺,豆浆油条大饼啥的味道可好了,都是外婆经营的呢!”
“早餐铺?是不是叫'小林早点'?”记得那个镇上唯一的一间早餐铺便是叫这个名,也是她和念冰初识的地方。当时自己忘记带钱,还是于念冰付的早餐钱,两从此便有了交集。后来偷偷约会的集合地也便是此,那里承载了太多太多有关于她们的记忆。只是没想到这家小店铺如今被老板盘给了于念冰了。
“小林?”苏浔轻笑,“不对不对,是叫'小金早点'来着,这个事一直很奇怪,外婆也不姓金啊,不知道为何改的名。”
“哦……”金若芸听言,若有所思。
“小金。”阮绵绵右手支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搞不好就是芸姨这个金呢!哈哈——”
金若芸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兴许真是如此呢!念冰一定还爱着自己,对,一定是这样的!她调整好情绪,抿嘴笑道,“既然二位特意上门说及此事,也不能没表示。二位尽管放开了找回去的方法,有困难可以告诉,资金方面大可以放心。
这耽搁了多年的事终于有苗头了!她现回去的心是迫切的狠啊!
“嘿嘿!有这么个大富婆后头顶着,咱俩以后想干啥就可以干啥了!”阮绵绵忍不住捂嘴偷笑,“喂,别这么不开心嘛,有钱了,美女就会自动往上粘的。到时候给整十个八个梁睿晴,捆一捆扎个蝴蝶结完了打包给好吧?”
“只要这一个,谁像这么博爱啊?”这都恨不得将整个大千世界全纳入自己怀抱了,她能像她一样么?
“得,这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了,可怜哟……”阮绵绵不跟她计较,往右边小径上望去,见俊蓉正朝这头过来,她一闪身便站了那丫头跟前,“干啥去呢?”
“回阮大哥的话,小姐接到信函,说是徐相公征战就快归来了,所以让俊蓉置办几件新衣裳……”俊蓉说着话,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眼苏浔,赶紧住了嘴,都怪自己嘴快,竟没发现苏浔的存。
“干嘛看?去那边吹点凉风透透气。”苏浔极力掩饰住内心的难受,挤出一丝笑容,瞎编了个理由退出两的视线。
她想,现的自己一定很狼狈吧!
“见到了传说中的笑得比哭还难看。”阮绵绵轻叹口气,为苏浔这孩子心疼,“晴儿呢?”
“小姐现应该是紫钰花园赏花吧。”俊蓉道,“先不跟说了哦,裁缝正等着这料子呢,俊蓉先告退了哦!”
“嗯……”阮绵绵摸了摸下巴,“小娘子,把们家小浔弄得失魂落魄的,现说要嫁别就可以嫁别了么?”
“晴儿,心情不错嘛,盯着这花看出什么名堂来了?”阮绵绵旁站了许久,见梁睿晴一直盯着花朵发呆,等不住终是出声说话了。
“呵呵,阮大哥不也有此兴致么?”梁睿晴弯起唇角笑着道,“请坐。”
“可没晴儿这般好兴致,旧爱没有,新欢也无。”阮绵绵话里有话的说,径直坐到梁睿晴正对面的位置,一双明眸直视她。
“阮大哥这话说的……”梁睿晴娇笑道,“熙茗,上茶,要上好的碧螺春哦。”
“不必了。”阮绵绵伸手制止了熙茗,“今儿来找不是为了喝茶赏花的。徐维禄要回来是好事,可还记得那个最难过时陪哭逗笑的傻子么?”
她梁睿晴真当是没感情的动物么?有这情调赏花喂鸟的,却没时间顾及苏浔?苏浔难过她难道不知道?她难道一点也不关心?原以为梁睿晴重情重义,对宽容,没曾想还是此等没心没肺之!
“小浔,自知无颜见她,所以……”谈及苏浔,梁睿晴的眸光黯淡了下来。
“所以就不见了?让她一个难过无助?”阮绵绵听到此,气不打一处来,“难过的时候她挖空了心思想着法子逗,甚至为了保护不惜得罪那蛇蝎心肠的妹妹。她难过的时候干嘛去了,一句无颜见面就打发了?”
“对不起……”梁睿晴更加惭愧,嗫嚅着道,“小浔就麻烦照顾了,请帮劝劝她。”她也许并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总有个先来后到……苏浔于她来说很重要,那个却有着更为重要的位置。现的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那个傻乎乎,一心一意只为了自己好的孩子。
“得,您二小姐的'对不起'鄙可承受不起!”阮绵绵冷笑一声,起身离开。
☆、4141章怎么是他
眼见着阮绵绵气乎乎地往自己这边的方向走过来,苏浔慌乱中踩着石板路逃跑;脚下一滑;差点没扭到。
“小浔?”阮绵绵扶住欲跌倒的苏浔,掩藏住眼中对她的同情与方才的不悦;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个这干嘛呢?”
“没;没……”苏浔摇了摇头。
“真的没事么?”阮绵绵皱眉;有些怀疑;苏浔的脸上现写着特巨大号的'有事'!“对了;刚才找了下晴儿,额……她最近有点事比较忙,所以可能没时间陪,别介意哦。”瞧见这丫头伤心的样子;阮绵绵怎敢将实情告诉她?苏浔这样像只受伤的小绵羊,粱睿晴不心疼她还心疼呢!
“哦。”粱睿晴,这个名字她总是午夜梦回时无法自制地呢喃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现如今却又遥远到不能再遥远。苏浔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眸抬起,看着阮绵绵,语气冰冷,“一个走走。”
“小浔,去哪?陪啊!”阮绵绵放心不下,跟苏浔身侧。搭她肩头的手却被扒了开来,“让一个静静,好么?”
“哦,好……”阮绵绵脸上闪过一抹苦笑,松开了手。
“熙茗,晴儿如此对小浔是否不妥?”粱睿晴咬了咬唇,凝视着镜中的熙茗。熙茗停下了手中的活,沉思了会,道,“熙茗只是个丫鬟,很多事都不懂,但是……徐相公一走就是几载,留您一个此承受这许多压力。恕熙茗见识短浅,熙茗觉得倘若两真心相爱便够,哪需那么多物质来维系感情?与其离开小姐身边,倒不如带您远走高飞。可苏浔就不同了,您为徐相公难过之时,她时时刻刻都陪您身旁……”
“够了,不必再说了。”粱睿晴打断熙茗的话,脸色沉了下来,“徐相公离开是为了给晴儿铸造一个更为牢固的将来,想远走高飞这种事爹爹也不会认同吧!一段婚姻,没有家的祝福,觉得可会快乐?”她认定了徐维禄的做法是因为对自己负责!
“既然小姐您认为如此那便是如此吧。”熙茗的声音有些闷。
屋内红烛低泪,烛光风中轻轻摇曳,似回忆前程往事,又像昭示未来路途的泥泞。
如雷的马蹄声越过遍地黄沙,嘶鸣着迈入中原,耀眼的阳光照战士的铠甲之上,折射无限光辉。军旗飘扬凛凛风中,天地一片苍茫,一队队冲锋陷阵突破重围而归的将士昂扬整齐,若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起伏山峦。庄严胜利的号角吹响,演绎一幅雄浑豪迈的画卷。
“哎哟,客官,您里面请啊!”花满楼的姑娘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站门口拉着客,过往的男无论老少全被那些个迎宾小姐给拉扯了进去。而这头,素来号称'天下第一楼'的醉芳院的生意便相形见拙了。
皇甫慕莎盯着对门面的花满楼,不屑地冷哼一声,“吩咐下去,今夜们店酒水全免。”对面那新开张的花满楼实是看的她碍眼。那些看门小姐一个个全是庸脂俗粉外加大饼脸,还好意思那现?问题是那些男是不是全眼瞎了还愣往里面挤?
“大当家的,新来的那几个丫头是不是该上场了?”老鸨笑着迎了上来,她与皇甫慕莎说话的语气永远是谄媚十足。
“上,干嘛不上?胭脂抹多点,嘴唇涂红点,知道了么?去去去。”皇甫慕莎不耐烦地挥挥手。
“是!这就吩咐下去!”老鸨说道,“大当家的您还有别的……大当家的?”
“这位俊俏小哥可是芸姨的意中?”皇甫慕莎一拍苏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