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德蒙和阿尔瓦之间一起复仇的故事,想起那隐约在伊夫堡岁月,“您没有什么可值得伤心的,毕竟,从一开始就是您先放弃了我的父亲不是么?”
海蒂的声音像是一只利箭,将梅塞苔丝钉在了原地,她的抽噎的声音夏然而止,“不是的,我很努力的等了他,即便在我嫁给了弗尔南多之后我也曾经尽我的全力去寻找他,可能是我得到他在伊夫堡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他早就不在那里了。”梅塞苔丝急促地解释。
“您已经嫁人了,还需要我的父亲为您做什么呢?”海蒂有些可怜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夫人,选择了就必然要面对舍弃,难道这位夫人始终不明白么?她站起身,放下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想法国这边恐怕有些误传,我从来都只是我父亲的养女,换言之,您为我母亲的声誉的担忧我很感谢,不过这真的没必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很好。”
海蒂最后的话终于让梅塞苔丝彻底崩溃了,“你父亲也是这样想我的么?这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海蒂没有多说,她沉默地打开门离开。
意外地,门外呆立的阿尔贝跟她打了个照面,但是现在的他们都没有什么别的心情。
“再见,海蒂。”等到海蒂错身离开的时候,她听到阿尔贝的声音,满含着痛苦,接着那个年轻人的身影从另一条走廊快速离开了。海蒂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带来一股尖锐的疼痛,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房间里梅塞苔丝还在哭泣,完全不知道门外有一对年轻人刚刚对彼此做了告别。
=======================================
作者有话要说:海蒂GJ有米有!!!!
默默米有人觉得阿尔贝果断是好青年么?喜欢自己喜欢的,在明白了之后又决定不再纠缠,但看着个人。。。麦子默默觉得他还是相当不错的。
以上关于梅塞苔丝的话统统来自麦子的理解,那啥,要是跟亲们的理解不太一样见谅哈,请温柔拍
☆、97·爱德蒙VS邓格拉斯夫人
走出了房间的海蒂强打着笑脸回到了会客厅;没一会儿阿尔瓦就回到了她的身边;刚刚他确实被一个别的人缠住了;也就空缺了这段时间。不过海蒂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倒是能看得出来;在小姑娘的要求下,阿尔瓦没待一会儿就带着她离开了。
几天后;一辆马车带着莫尔塞夫伯爵一家离开了巴黎,他们将在乡下度假一个月。
自从跟阿尔贝正式完成了道别;海蒂的心里反而被伤心充满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于阿尔贝的情感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浅显;无论她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单看阿尔贝这个人,海蒂还是很有好感的。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事情早就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也许是上一代人的命运;也许是他们自己的命运,总之他们无能为力。
海蒂的意外颓唐吸引了阿尔瓦大部分的注意力,因此他就没有注意到爱德蒙的早出晚归,在跟路易十九商量好了之后,爱德蒙终于准备出手了。
借助上次在欧特伊别墅跟邓格拉斯搭上的那个小贵族的帮忙,爱德蒙成功地将一些真真假假的信息传递给了邓格拉斯,而下一步他就该去见见邓格拉斯夫人了。
进入一家戏院的包厢,爱德蒙不得不称赞邓格拉斯夫人的智慧——相比较于隐秘的场所,戏院这样的人来人往反而更值得信任,没等一会儿,门被打开了,邓格拉斯夫人穿着玫瑰色的长裙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
“日安,邓格拉斯夫人。”爱德蒙的脸上带上一个笑,“还请原谅我冒昧邀请您前来,实在是这件事情太重要了。”
邓格拉斯夫人少见的脸上没有笑,“基督山伯爵阁下,就是您给我写了这张字条么?”她从随身的手包中拿出一张不大的信笺,“请恕我直言,您上面所提到的恐怕已经足够成为诽谤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爱德蒙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您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您是说…当年的那个孩子…您有什么证据…”邓格拉斯夫人艰难地完成整个句子,她的脸色煞白,嘴唇不停地抖动。
“请坐,”爱德蒙好整无暇地说,“您知道上次我们在欧特伊别墅的聚会,哦,那天晚上大概有足够多的人身体不好,我的朋友委托我小小的调查一下,鉴于…哦,您也应当听到的那些流言。”
邓格拉斯夫人点点头,想起那天晚上因为她的不舒服、莫尔塞夫伯爵一家的提前离开以及瓦雷泽子爵的事情,巴黎上流社会有些风言风语,作为一个年轻人的监护人的朋友,爱德蒙的插手无可厚非。
“恰好我遇到了一些真正的本地人,他们告诉我关于欧特伊别墅很明显还有些别的什么故事,比如几十年前梅朗侯爵曾经把它租给了一位男爵夫人,再比如那段时间他的女婿经常性地到访,甚至他们还提到了一位医生,”爱德蒙甚至有些兴致勃勃了,“据说那位医生的身体本来很好的,只是在出诊了欧特伊别墅的几次之后就莫名其妙得疾病死了,当地人多少也会觉得那里不是很吉利。”
邓格拉斯夫人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她很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
“所以我就去了那个医生的家,当然现在住在那里的已经是另一户人家了,装作医生的亲戚,我进了那家的院子,猜猜看我看到的了什么?”爱德蒙的生意拉长。
邓格拉斯夫人努力回忆当初给自己接生顺便治疗维尔福的那位医生的脸,但是她很快就放弃了,事情已经过去太多年,那样一个人她早就记不清了。
爱德蒙也不以为意,“我发现那家的院子似乎是跟欧特伊别墅里面的花园一模一样的,同样的灌木同样的树,进过询问,我得知自从他们搬进来之后院子就没有更改过布局。”他顿了顿,看到邓格拉斯夫人的瞳孔突然睁大,“我一下子想起了我们在欧特伊别墅听到的‘故事’,我拿着铁锨去了那棵树下,果然里面是一个箱子,而箱子里面…”他故意不说了。
是那个孩子!邓格拉斯夫人的嘴唇几乎被咬出了血——尽管她理智上知道那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维尔福的悲痛表现和前几天他们的见面很好的保证了这一点,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尤其是在生下了邓格拉斯小姐之后在没有其他孩子的邓格拉斯夫人,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她都愿意去相信那个孩子仍旧在世的结局。
“我以为故弄玄虚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品德,”邓格拉斯夫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莱茵先生当时就说过,那不过是些阻拦那栋别墅卖出去的把戏。”
“哦,即便那个无辜的生命至今仍旧在世而他的父亲才是导致他死亡的原罪呢?”爱德蒙挑眉。
“您!这绝不可能!”邓格拉斯夫人瞪大了眼睛,虽然直到最后维尔福都没有娶她,但是她始终是坚信着他们之间是不同的。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夭折的孩子,那个孩子在出生后的意外死亡将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都绑在一起,丧子之痛也后来成为他们分手的总要原因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在欧特伊别墅听说了那个故事后邓格拉斯夫人执意跟维尔福谈谈,当年那个孩子没有机会活下来,这才让她同意维尔福将那个孩子葬了,处于一位母亲的私心,她甚至没有再看那个孩子一眼。
这就是为什么她听到了欧特伊别墅的故事感觉到的只是慌乱,而不是愧疚。她的儿子是因为夭折而被掩埋,她所顾虑的全部就是当年的私情不能被公诸于众。可要是爱德蒙说的是真的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邓格拉斯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前几天跟维尔福见面的时候对方失魂落魄的脸。
不对,这位基督山伯爵已经是在骗她!
邓格拉斯夫人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脸上也就带出了一些轻蔑,她起身想要离开,但是被爱德蒙拦下来,“今天我接待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要求我对一位即将生产的夫人说谎,我当然知道那是不对的,可是他威胁我说要是我不那样做就告诉那些暴徒我是一位拿破仑党。上帝原谅我,我最后还是那样去做了。”爱德蒙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就是在单纯地朗读,只是邓格拉斯夫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说了谎,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我并不想知道那位夫人已经私下里为她的孩子起好了名字——安东尼奥,我想这是一份美妙的祝福。回到家之后我多少喝了些酒,并劝慰自己相信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直到刚刚,仆人给我带来了来自那位夫人的邀请,似乎有人受伤了,我有些不祥的预感,于是我留下了这封信,要是…来不及了,愿上帝谅解我。”爱德蒙将手中陈旧的信笺放下,邓格拉斯夫人沉默地做回了原来的位置。
“您到底想要些什么?”她的声音透着咬牙切齿,“无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邓格拉斯夫人,您的丈夫是一位成功的银行家,要知道,一位成功的银行家对于钱财总有他们自己的一套看法,而恰巧,我手里有一大笔资金,我想要放在你丈夫的银行。”爱德蒙缓缓地说。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您并不需要经过我,”邓格拉斯夫人重新变得精明起来,“我丈夫欢迎任何一笔的投资…”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爱德蒙打断了,“…只要不是来自基督山伯爵!说老实话,我至今都不清楚为什么邓格拉斯先生对我有这样大的误解,只是一笔钱,稳赚不赔。”
邓格拉斯夫人换了个姿势,“我不相信您,因为您邀请我的‘不恰当的方式’,还有您后续对我说的话,我很难相信您。”
“您当然有您的选择,”爱德蒙的表现就像一位合格的绅士,“这封信会是代表着我的诚意的礼物,任何时候,如果您改变了主意,您知道能在什么地方找到我。”说完,他没有丝毫留恋地起身离开了,留下邓格拉斯夫人站在原地,捏紧了那张老旧的信笺。
几天后,爱德蒙在另一个茶会上接到了邓格拉斯夫人的邀请,显然回去后对邓格拉斯的试探印证了他对于基督山伯爵的反感,而爱德蒙提过的那个赚钱的生意邓格拉斯夫人也多少听说了一点,邓格拉斯志得意满地表示这绝对是“私密地第一手资料”,自从跟邓格拉斯结婚后,邓格拉斯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丈夫对什么事情这样笃定。
爱德蒙说过的几件事似乎都对得上了,邓格拉斯夫人终于决定释出善意,更不要说那封来自几十年前的信,还有上次基督山伯爵隐约地暗示都让这个年龄渐长的女士开始越加愧疚自己曾经的小儿子了。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各种忙,新工作啥的,默默更新的麦子
☆、98·邓格拉斯夫人跟爱德蒙的交易
借助邓格拉斯夫人的帮忙;爱德蒙很快就将自己的这些钱换了个名字放了进去;邓格拉斯也到没有怀疑;毕竟他妻子很是有些门路的;而多得到些投资对他只有好处。
不仅如此,在仔细了解了这次邓格拉斯的生意之后;邓格拉斯夫人将她大部分的嫁妆也都偷偷投了进去,顺道还有维尔福家的一大笔钱——不知道怎么“邓格拉斯有门路赚大钱”的消息被维尔福夫人知道了;通过邓格拉斯夫人;维尔福夫人背着维尔福投资了家里能动用的一大部分钱。
因为资金的充裕;邓格拉斯的胆子愈加的大了,他拿出更多的钱来笼络那位小贵族,幻想着一个月后就能得到所有投资翻倍的消息。
这就是为什么邓格拉斯暂时没有精力去纠缠阿尔瓦,毕竟他最开始的目的就是获取资金;而他现在拥有足够多的钱,阿尔瓦的事情当然可以往后放放。
时间飞快地过去,一个月后,邓格拉斯投资的这一大笔资金成功地翻了三倍。他的大部分投资者都笑眯眯地表示愿意继续跟他合作,但是邓格拉斯露出了一脸的为难,他少见地退回了所有投资者的资金,并抱歉地告诉这些人机会已经过去了,再往下做他也不能保证盈亏。
很快,甘心地、不甘心地都撤出了资金,只是邓格拉斯夫人等到了她丈夫真正的心思——根据同样的消息来源,下一个投资大概有五到十倍的回报,只是这笔回报需要限制上限,因此邓格拉斯必须保证消息不被走漏。
一开始,邓格拉斯不是不怀疑的,毕竟既然有这样好的赚钱的机会,为什么那位小贵族不自己独吞呢?
后来他才在对方隐晦的解释下明白旧贵族已经今非昔比了,要不是没有那么多的钱,他也不会冒险将这个信息告诉给邓格拉斯。
出于商人谨慎的天性,邓格拉斯试探着建议对方还像上次一样运作,但是被对方很干脆地拒绝了。对于招募的资金还要设置上限这种举动邓格拉斯以前从未听过,可也就是这一点让他觉得整件事情还是有可信之处的——毕竟要是个骗局的话恐怕是不会这样限制的吧?
根据这个判断,邓格拉斯先是狡猾地说服了所有人撤资,之后跟着自己的夫人暗中筹集足够多的资金。不仅仅是他身价的全部,甚至还有邓格拉斯夫人的大部分嫁妆,要不是邓格拉斯夫人多少还有些理智,他们为欧琴妮准备的嫁妆都打算投进去的。
可即便是这样,跟那位小贵族所要求的金额还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两夫妻一咬牙,都分别去联系自己认为可靠的人联系借钱。
邓格拉斯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莫尔塞夫伯爵,虽然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私人联系,但是他跟那位莫尔塞夫伯爵本人一样都清楚对方的底细,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邓格拉斯并不担心对方会出卖他。
而邓格拉斯夫人的首选则是维尔福,同样因为有所牵连,她有信心维尔福就算拒绝了也绝不会泄漏分毫,尤其是她手里还有爱德蒙给她的那封信,虽然她至今都怀疑那封信的真实性,不过要是那真的是真的,她还是需要做最后的确认。
等到两夫妻晚上回家见面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邓格拉斯是因为扑了个空,莫尔塞夫伯爵一家已经离开巴黎出去度假了,而邓格拉斯夫人则是因为路上又遇到了基督山伯爵。
跟维尔福的见面显然不是那样的顺利,这位大法官比起他的夫人来明显更加的谨慎,即便邓格拉斯夫人将上次维尔福夫人背着他投资并挣了三倍的钱这样的事情都说了出去,维尔福仍旧没有松口——他倒是看得很明白,圣。梅朗侯爵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就算他将一切都留给瓦朗蒂娜,将来他也是有办法从他的女儿身上谋取这笔财产的。即然有了一定万无一失的来源,维尔福想不到他还需要利用什么去冒险。
失望之余邓格拉斯夫人拿出了从爱德蒙那里得到的信,并再三逼问那天晚上的实情。心情激荡之下,维尔福也只得对邓格拉斯夫人承认那个孩子原本还是活着的,并不像她所知道的那样生下来就夭折的。不过维尔福同样再三保证那个孩子一直还活着,而邓格拉斯夫人结合了欧也妮别墅中的见闻显然拼凑出了更多维尔福不愿意说出口的真相。
“你杀了那个孩子,你是一个杀人犯!”邓格拉斯夫人几乎是口不择言了,那可是她生下来的孩子啊!虽然她明白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的私生子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