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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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监禁-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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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邓格拉斯夫人不再说话了,她看着爱洛伊丝就像看见年轻时的自己,“维尔福…”她的声音很低,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有听到。


☆、77·海蒂的决定

    等到舞会结束之后;爱德蒙和阿尔瓦跟海蒂一起坐在小客厅里说话,他们问话的主要方向就是海蒂对这些舞会上的绅士们的看法。

    “库尔德先生挺会说话的”;“奥德男爵也很幽默”…。总之;在海蒂的眼里;好像没有谁是比较出挑的。

    爱德蒙有心问问海蒂对于阿尔贝的看法;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顺着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过段时间我们就出发去佛罗伦萨,今年的狂欢节你要跟我们一起么?”

    海蒂沉默了一会儿,“是的,我想跟您们一起去。”她说完了又小声问;“您说过,今天年底的时候就让我去找当初出卖了我父亲的人,您说话还算数么?”她有些期期艾艾地问。

    “当然。”爱德蒙的声音放柔了,“不过我并不希望这影响你的生活,狂欢节是个会让人感到快乐的日子,你还有我们。”

    海蒂勉强笑了笑,行了个礼之后离开了。

    “阿尔瓦,你怎么看?”爱德蒙看到海蒂离开才转头问自己的爱人。

    “我怎么看?我怎么看你在乎么?”阿尔瓦气呼呼地抱起了双臂,“那个叫阿尔贝的,是得到了你的允许过来的吧!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他的父亲就是背叛了海蒂的父亲的人不是么?你为什么还要让他过来!”

    “阿尔瓦,”爱德蒙将闹脾气的爱人抱在自己的怀里,“那是阿尔贝,他不是他的父亲,他不应为他父亲所做下的一切付出代价。”他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况且你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干净的眼睛,所有的这些决定都应当由海蒂自己做出。”

    阿尔瓦慢慢不挣扎了,“可是爱德蒙,海蒂一旦选择了他,那会是一场悲剧。”

    “那就只有上帝才知道了,我亲爱的,”爱德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贴在了阿尔瓦的耳朵上,“母亲教会我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不要用任何的理由为别人做决定。”

    阿尔瓦的脸红了,他瞪了爱德蒙一样,但是没有躲开。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两个人紧密相拥的身上,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而在他们的房间外,海蒂浑身冰冷。

    本来只是想要回去拒绝才加狂欢节的提议的她在听到了“阿尔贝”的名字后停了下来。

    海蒂从来都是一个敏|感的小姑娘,她在今天晚上明白了什么叫做“社交季”。无数含义不同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海蒂知道,她不仅仅是他们眼中的适龄少女,更是基督山伯爵小姐、一大笔嫁妆…随你怎么说。

    跟爱德蒙和阿尔瓦在一起呆的久了,海蒂最梦想得到的,是一份像他们那样真挚的情感——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可是早在凯瑟琳离开之前,她的这个想法就已经被批判了无数次。曾经法王的掌上明珠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了这个对爱情充满了憧憬的小姑娘她所幻想得到的,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

    即便是爱德蒙和阿尔瓦,凯瑟琳也隐约透露出了一些他们之前所有的“特殊的经历”,要不是因为那个,他们之间的情感也不会那样牢不可破。

    可是海蒂总是不甘心的,年轻给她带来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从不轻易服输。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打脸,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让海蒂迅速成长起来,她在他们眼中从不是自己。这也是为什么海蒂会被阿尔贝的目光所吸引,虽然那种目光的热烈追逐的只是她的外表,可是那也总比那些看得更多的目光来的舒服。

    但是看看她都听见了什么?唯一一个算是看到了她自己的目光居然是来自她仇人的儿子,有那么一瞬间,海蒂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鄙视。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海蒂记得,阿尔贝是说过他要去参加狂欢节的,那么她也会去,即便还没有见到她的仇人,她也会有自己的办法让她的仇人付出代价。

    不得不说,当一个女人真的疯魔起来,爆发出来的力量远远是男人们多无法想象的。爱德蒙和阿尔瓦更是不知道,就是因为偷听了他们这一场谈话,海蒂和阿尔贝的命运牢牢地纠缠在了一起。

    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如期开始,经过了白天的懒散之后,天刚刚有些暗沉就已经有些装饰得当的花车被主人放到了它们应该的地方。海蒂穿着红色的礼服,手上是阿尔瓦送给她的面具——那是一张蝴蝶形的面具,流畅的曲线湛湛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张花瓣般的嘴唇;顺着眼睛的曲线的地方点缀着一排碎钻,在面具的两边还有几根精致的羽毛。

    戴上面具,海蒂瞬间从一个美丽的少女变成了危险的塞壬,她黑色的大眼睛中流转着映出的灯光,这个女孩第一次看上去有些危险。

    “海蒂?”看到这样的养女,显然是阿尔瓦和爱德蒙预料之外的,只不过他们的这一声称呼让海蒂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父亲,Father。”

    阿尔瓦莫名有些松了口气,“今天是你第一次参加狂欢节,要紧紧地跟在我们身边,如果不小心走散了的话,记得找个地方先等一下,你记得这里的地址的吧?”像是每一位不放心自己孩子的父亲,阿尔瓦嘱咐。爱德蒙没有说话,只是严肃地看了看海蒂,最近这个女儿好像有些私底下的小动作,不过爱德蒙也没太在意,孩子大了总会有些自己的想法。

    “玛丽,跟着小姐。”他只是转身嘱咐海蒂的贴身女仆。

    “父亲,”海蒂做了个娇嗔的表情,“我长大了。”

    “当然,我们的海蒂是大姑娘了。”阿尔瓦拍了拍她的小臂,打趣道,“长大到都可以嫁人了。”

    海蒂撇了撇嘴,欢快地像只燕子般划了出去,没有人看到她黑色眼睛里的暗沉,她准备了很久,今天晚上她就要行动。

    来到最热闹的广场,爱德蒙一行人即便是带着随从也很快就被人群吞没,今天的这个日子,似乎人人都带着精致的面具,广场处处都有花车,燃起的火把将所有的事物照得明亮。

    “小心些。”爱德蒙一把拉住阿尔瓦,在这个全是面具的狂欢节,他们直接也少了很多拘束,反正这里到处都是人,即便爱德蒙公然地揽上了阿尔瓦的腰也不会有人注意。

    于是海蒂在一片混乱中自己远远地离开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了,而当她终于到达了一个角落,没一会儿一个比她高一些的身影就很快靠近了,“基督山伯爵小姐?”来人的声音很低,但是能听出来话语里的激动。

    海蒂轻轻地点了点头,压住自己的飞快的心跳,“莫尔塞夫子爵阁下?”

    来人正是阿尔贝,不同于海蒂面具的妖娆,阿尔贝脸上的面具只是简单的白色,不过在眼睛的边缘用纯色的黑重重地勾勒了出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只玫瑰,“送给您。”

    能看得出来,从这样拥挤的环境中保有一朵玫瑰的完整是多么的不容易,海蒂有些愣神,她下意识地接了过来,然后硬起了心肠,“我还以为您今天不来了呢?”

    “怎么会,为了您的召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阿尔贝激动地说,想起自己得到的信笺他就开心得不能自已,虽然在第一时间他也是曾经怀疑过真假的,不过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阿尔贝都会来尝试的。

    “您可真会说话。”海蒂的嘴唇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要知道,这可不合规矩。”

    阿尔贝简直要被她迷死了,“哪里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向上帝发誓,今天的事情我将永远保持沉默,即便是我的父亲母亲我都不会透露。”阿尔贝明白未婚的男女这样的幽会显然不是那么合适,不过没关系,他是不会允许有人破坏海蒂的名声的,即便那个人是他自己。

    两人窃窃低语,交换一些自己的看法。

    一开始,海蒂确实是存了迎合阿尔贝的心思的,不过聊着聊着海蒂慢慢发现她跟阿尔贝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惊人的一致,似乎这个她仇人的儿子像是成长在干净至极的环境中,他的父亲英勇,母亲温柔,父母感情融洽,他敬爱他的父母,期待成为他们的骄傲。

    听着听着,海蒂有些恍惚,她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明明父亲已经答应了她要帮她复仇的,但是在知道了阿尔贝身份的一瞬间她还是心动了,她决定要利用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感情,向她的仇人靠近。

    慢慢地,海蒂多少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对,不管怎么说,阿尔贝都是无辜的,不是他唆使那个人背叛了她的父亲,也不是他造成了她和母亲的颠沛流离。可是当她听到阿尔贝那样单纯的对答的时候她又感到由衷的愤怒——这样的纯真是建立在牺牲了她们一家的基础之上的,要是他的父亲不背叛自己的父亲,他们一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而她自己,也仍旧会是希腊的公主。

    想到这儿,海蒂把自己刚刚的心软死死地压了下去,即便是利用,她也不会后悔。


☆、78·回到巴黎

    “海蒂;你在想什么?”从佛罗伦萨回来,阿尔瓦就发现他们的这个女儿似乎多了些心事。

    “没什么。”海蒂低下头用手拨动桌子上的花;狂欢节那天她跟阿尔贝的碰面最后是在一种极端的混乱中结束的。

    跟丢了小姐的玛丽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找到了爱德蒙和阿尔瓦;可是面对汹涌的人群;他们除了责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另一边的海蒂跟阿尔贝之间的交谈渐入佳境;无论海蒂原本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跟阿尔贝在一起聊天都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是面对着自己的心上人,阿尔贝根本就是全心全意地在意着海蒂的态度——但凡有人将你无时无刻不放在心上都是一件即为愉快的事情。

    所以等他们注意到人群有些过于狂热的时候已经有点来不及了,阿尔贝当机立断,他直接拉住了海蒂的手带着她在佛罗伦萨的大街小巷中穿行;海蒂至今还记得那晚明亮的月光,也记得手心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

    最后两个人必然地迷路了,阿尔贝相当歉意地挠了挠头,海蒂倒也没有怪他,当时的那个状况,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比较让她吃惊的是阿尔贝后面的选择,他居然直接询问了一个路边的吉普赛人!

    海蒂是知道吉普赛人在意大利人和法国人眼中的地位的,他们大部分被视为小偷和强盗,即便是再美丽的吉普赛姑娘,在他们的眼中也不过是嫖资比她们的同伴相对贵一些的妓|女罢了。

    可是阿尔贝,一个法国的贵族,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竟然愿意很温和地寻求一个吉普赛人的帮助,这在海蒂的眼里异常复杂。

    海蒂是一个希腊人,她曾经是做过奴隶的,所以她才明白平等和无差别的可贵。

    不过当这样让她认可的品质都出现在阿尔贝身上的时候,海蒂只是更加混乱了,似乎有些东西正在不受控制地走向一个她不愿意看到的方向。

    “海蒂,你还好么?”回过神,海蒂看到的是阿尔瓦担心的眼。

    那天阿尔贝几经周折还是在爱德蒙和阿尔瓦发现之前将海蒂送了回去,所以他们也只以为他们的养女是被人群冲散了之后受了惊吓,无论是爱德蒙还是阿尔瓦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女儿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开始她自己的复仇了。

    回到罗马没多久阿尔瓦就收到了路易十九的信,法王最近有点烦,西班牙有些蠢蠢欲动,他需要阿尔瓦和爱德蒙在另一个方面的建议。鉴于爱德蒙自己本来也是要去巴黎的,这次干脆就打算全家都在巴黎过整整一年了。

    所以当维尔福夫人来告辞的时候彻底扑了个空,好在管家认得这位夫人是主人家的朋友,将他们在巴黎的地址抄给了她,不然维尔福夫人恐怕也不会在之后那样轻易地找到爱德蒙他们。

    爱德蒙和阿尔瓦带着海蒂离开了,贝尼代托、阿尔贝和弗兰兹却没有。

    不说阿尔贝仿佛梦幻一般的傻笑,弗兰兹将自己的郁闷全部在罗马释放了出来,作为一名贵族,他是明白自己的婚姻是没可能改变的,只是在结婚之前,他还是想要自由的。

    三个年轻人中最快乐的还不是阿尔贝,跟爱德蒙打了个招呼就留下来的贝尼代托在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成了维尔福夫人的入幕之宾。

    罗马的小旅馆、维尔福在罗马的家、还有贝尼代托临时租住的地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点燃了维尔福夫人那颗不甘寂寞的心。不夸张地说,现在在维尔福夫人的心里,除了她的小爱德华就是这位莱茵先生最是她的心头肉了,至于维尔福本人,每当她想起来的时候也只是更深的颤栗。

    有时候维尔福夫人也会想自己会不会后悔,可是每次看到贝尼代托英俊的面容和强健的体魄,等待着这位年轻夫人的,都是又一轮的沦陷。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倒是死死地瞒住了心不在焉的阿尔贝和郁闷的弗兰兹,可是却没有骗过邓格拉斯夫人。

    不过这种给维尔福戴绿帽子的事情邓格拉斯夫人是不会说的,就算是他们两人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私情那又怎么样呢?最后她嫁给了邓格拉斯,而他娶了另一个女人。

    就这样,等到维尔福夫人和邓格拉斯夫人启程打算回巴黎的时候,她跟贝尼代托已经难舍难分了。不过让她感到高兴的是,她的小情人答应在她回去后不久就也启程去巴黎跟她团聚。“只要您不离开我,我是永远不会离开您的,我亲爱的爱洛伊丝,”在马车上维尔福夫人似乎还能感觉到温柔的情人的呼吸,“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将我的心掏出来献给您。”

    “哦,我不需要您的心,”维尔福夫人记得自己这样回答,“只要您能永远记得有这样的一位夫人在等待着您就好了,上帝知道我相信您就如同相信我自己。”

    邓格拉斯夫人有些不屑地撇撇嘴,看维尔福夫人一脸的梦幻就知道这个没有经验的女人已经彻底陷进去了,她是见过那个莱茵先生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的深处满满的全是野心。

    一路无话,在陆陆续续一个月后,贝尼代托、阿尔贝和弗兰兹也回到了巴黎,跟路易十九结束了会面的阿尔瓦使劲捏了捏身边爱德蒙的手,人终于都到齐了。

    “这是我家的纹章,”回到巴黎没多久,阿尔贝就正式像爱德蒙发出了邀请,而且是以莫尔塞夫伯爵夫妇的名义,理由是感激他对他们唯一继承人的帮助,收到了邀请的爱德蒙最终没能说服自家的爱人,只好带着阿尔瓦一起赴约,“这旁边是一面盾牌,上面有红色直线和银色塔楼的,那是我母亲的家族。”

    阿尔贝对于基督山伯爵的招待已经不能说是热情了,更像是在献殷勤,“从我母亲那边说,我应该算是西班牙人,不过我父亲这一支就是法国人了。”

    阿尔瓦撇了撇嘴,莫尔塞夫伯爵夫妇的底细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想到当初不过是小渔村中的普通渔女和渔夫现在明明晃晃地将“他们家族的纹章”挂了出来他就相当不屑。

    “哦,这些纹章已经很好的说明了您父亲的身份,”爱德蒙怎么会不知道阿尔瓦在想些什么,爱人的这些想法很好的松弛了他一会要同时见到仇人和前未婚妻的神经,“据说凡事曾武装去过朝圣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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