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摸出魔杖,转身开始划着一些魔纹,并且把校长室的门锁好,防止突然有人闯进来,他还拉上了一道帘子隔绝了画像们的视线,外加一个隔音咒,这些家伙挺闹人的。
邓布利多惊讶的看着空中浮起肉眼可见的魔文,错综复杂,魔力的属性波动非常的纯净,让人瞬间想起了独角兽这种生物。这个人,到底是谁?
“好了,伸出你的手。”戈德里克语气平淡,魔杖的一头指向老人的方向。
邓布利多也不做那些无用的客套,这种救命之恩还真不是金钱和其他什么东西能够换来的,他脱去手套,露出黑漆漆焦枯的手掌。
“对了,校长先生。”戈德里克念咒前挤出一丝很无奈的笑容:“你还得放我三天假。”
邓布利多还没吭声,就听见低沉的男声开始咏唱一段长长的咒语,温暖,安心的感觉渐渐汇集到他的手中,空中飘浮着的魔文跟着一点一点附在他的的手掌上,然后消失,金色的魔力光晕充斥着整个校长室,暖绵绵的。
黑色的手掌逐渐变了颜色,一点点变浅,直至恢复皮肤色,五指也有了本身的形状,只是比另一只手稍微瘦弱些,邓布利多从手指上感到了温度,他的手恢复了知觉,他以为不可能恢复的伤势,这个男人真的做到了!
念完最后一句咒语,戈德里克收回魔杖,身体晃了两下,他忙伸手扶着旁边的桌子,该死的,果然使用这样的咒语就会透支魔力。
邓布利多惊喜之余很快发现面前男人的不对劲,苍白的面孔,额头上的虚汗,魔力透支?
“你先休息……”邓布利多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下了,他看到面前的男人在缩小,头发的颜色同步在改变。
糟糕……戈德里克心知不妙,原本使用在自己身上增龄剂和变色剂的效果因为身体里魔力的变化而提前失效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变小了一个尺寸,喘息着,他的魔杖掉到了地上,身体变化同样消耗体力,他没能抓住自己的魔杖。
“院长——”很焦急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到戈德里克的耳朵里,但他无法回应,用尽最后的力气,他做了个移形幻影,本能不允许他昏倒在这里。
幽灵尼克是因为感应到不对劲才来的校长室,他焦急于院长虚弱的模样,却在下一刻失去了院长的身影,呢喃般,他盯着掉落的魔杖发呆:“……院长?”
邓布利多第一次无法找到自己的思绪,他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带点支离破碎的味道:“尼克,你叫他什么?”
差点没头的幽灵没有理会邓布利多,他快速飘出了校长室,他不放心院长,而他的院长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那个人的身边,就算其他的幽灵不清楚,他们驻院的四个幽灵也察觉到了那两个人的气息,只是,他们一直都缄默不语而已。
邓布利多木然的靠在沙发上,他僵硬的看向分院帽的位置。
分院帽不自在的扭了下,老迈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叹息:
“他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的院长和校长。”
……
萨拉查的寝室。
萨拉查正准备去吃晚饭,然后继续进行与格兰芬多学院的交流活动,突然,一个重物砸到了他的床上,警觉的扭头,他看到了戈德里克,栽倒后没了动静的金发少年。
猛的站起身,萨拉查快步上前,床上的人看上去很虚弱,宽大不合身的衣服勉强的罩在身上,脸上毫无血色,萨拉查心头一紧,对他们来说,失去意识比任何伤势都严重,他伸手去触碰对方的脖子,还有脉搏。
刚松了口气,萨拉查就发现对方的体温很低,并且脉搏还在下降,这个白痴到底做了什么?使用微量的魔力小小做了个试探,萨拉查脸色发青,戈德里克身体里面的魔力被清空了,臭小子是怎么把自己弄的魔力透支的?
金发少年难受的哼了一声,却没有醒。萨拉查收回支出的魔力,他的魔力属性本来就和戈德里克相悖,而且以戈德里克现在的状态最好是不要承受任何咒语了。
“白痴,笨蛋,蠢货……”萨拉查嘴里骂个不停,心里却有些慌乱,现在该怎么办?放着不管的话会不会死?魔力和生命力之间有联系,具体怎样,他不确定。他是黑巫术的使用者,不是什么济世救人的医生!
先恢复体温,萨拉查整理出个最明显的思绪,保温咒是不能用的,他跑到浴室里,端了盆热水出来,拧干毛巾,擦擦金发少年的脸,然后把毛巾裹在脖子上,压根没照顾过人的萨拉查很茫然,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院长他不要紧吧?”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萨拉查闻声迅速扭头,眼睛开始变成红色,这是戒备的颜色。
尼克一惊,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我,我只是担心。”语气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出去,不许进来。”萨拉查强势的说,显著的霸道气息。
尼克张张嘴,很委屈的飘出去了。
虽不会照顾人,但萨拉查却没动过找人帮忙的念头,他抬手一个咒语把门给堵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可以进来,包括幽灵。
回转过身,萨拉查继续查探戈德里克的情况,体温奇异般的回升了,脉搏也稳定了,太好了,萨拉查吐了口气,现在只等对方自己恢复就行,或许,他还需要做点什么?歪着头,萨拉查想了一会儿,随后,他移形幻影消失。
不到十分钟,萨拉查回来了,拨弄着尾戒,五只独角兽幼崽掉了出来。
不得不说,用空间器皿装活体,萨拉查算是开创了先例,五只被挤压的凄惨无比的独角兽幼崽好歹因为时间不长没有丢掉性命,它们一掉到床上,就歪歪撇撇的爬到戈德里克身边——这是它们在一屋子恐怖气息中觉得最舒服的地方。
萨拉查不管独角兽们是否害怕,也不管它们怎么发抖,他将被子掀开,将戈德里克和五只独角兽裹在一起,只露出戈德里克金色的脑袋,至于会不会憋死独角兽,不关他的事,反正他对独角兽本来就没好感,只要被子不漏风就好,因为斯莱特林的寝室就算是九月也很阴凉,和外面的温差有时也有十几度。
做好这一切,萨拉查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床上少年的脸上慢慢恢复血色,眉头也舒张开来,他似乎没认真看过睡着的戈德里克,如此柔和的面孔不同于在格兰芬多城堡时的冷漠凌厉也不同于在飞行课堂上的热情张狂。
萨拉查伸手拨了拨戈德里克金色的浏海,当指尖触碰到对方的脸颊时,他像触了电般缩了回来,歪着头,他检讨自己的失态,他刚才那么紧张做什么,臭小子就是个杂草命,没那么容易死!
咬咬嘴唇,他又扭过头专注的看床上的少年:什么时候,这个小子在自己的生命中变的有那么点重要了呢?
101、吻和告白
101、吻和告白
星期五,二年级只有一堂课,魔法史。因为戈德里克一直都没醒,所以萨拉查毫不客气的逃了课,其实这构不成因果关系,但萨拉查潜意识里已经把照顾戈德里克排到了首位,连带着,他也没去格兰芬多学院窜门,更别说教德拉科黑魔法了。
好在接下来是周末双休,萨拉查的缺席也就不那么明显了,若是有人问起,德拉科还会打马虎眼,比如忙着做作业什么的,当然,德拉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蛇祖有事外出了。
戈德里克睡的很香也很安心,等他迷迷糊糊的张开眼时,不明也不暗的光晕告诉他应该是白天。
“醒了?”淡淡的声音传来。
戈德里克瞬间醒了半截,他彻底张开眼,看见的是萨拉查一成不变的面孔,呆愣了片刻,记忆回笼,那个时候……
“傻了?”萨拉查蹙眉,臭小子怎么一脸痴呆样。
猛的垂头,戈德里克笑出了声,在他最虚弱的时候他的本能为他做出了选择,把他带到了这里,在本以为血脉相连的族人那里他得到的是背叛和追杀,而在这个本该是敌人的孩子身上,他获得的却是信任和安全感。哦,不,他们早已经不是敌人了,他们是朋友,或许还有更多。
他下意识回避的某种感情,油桐花却告知了真相,戈德里克重新抬起头,碧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泽:“早安,萨拉查。”
这次轮到萨拉查怔住,他不明白臭小子高兴什么,撇撇嘴,他嘟噜道:“已经下午五点了。”
戈德里克维持着笑容撑起身体,床上不同的触感提醒他有东西,低头,戈德里克僵住,独角兽幼崽……萨拉查用这些给他暖床……
“你自己送回去。”萨拉查语气随意,他不负责善后。
戈德里克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大到令萨拉查不爽的地步。
“萨拉查,你真可爱。”当笑声终于停住,戈德里克如是说。
萨拉查的脸瞬间全红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面颊上的灼热温度,不,他该恼怒才对,他挤出一股怒气:“臭小子——”
格兰芬多是地地道道的行动派,从发现自己的心意到做出行动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戈德里克不同于现今格兰芬多的唯一特性就是他善于思考和算计,不过如果对方是萨拉查,那么他愿意选择更为天然的方式,只见他一只手撑在床上,整个身子凑出去,堵上了那个人的唇——用自己的唇。
柔软的触感锁住了萨拉查未骂完的话,少年独有的如同阳光般的气息随之袭来,金色的头发炫目到萨拉查刺伤般的闭上眼。
他,在做什么?
醒过神来的萨拉查迅速后撤,连带着椅子一同摔倒在地上,他坐在地上,茫然的抬头看,不是愤怒,不是懊恼,而是茫然,戈德里克在做什么?
“我喜欢你,萨拉查。”金发少年声音不大却透露着入骨的温柔。
三秒钟后,萨拉查做了他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他移形幻影了。
格兰芬多一族的少年族长面色不改的用了个无杖咒语把身上的衣服调整成合适尺寸,然后从床上起来,理理衣角,萨拉查没有生气,没有一个黑巫术扔过来,光凭这两点就足以让戈德里克肯定在萨拉查心中,他也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存在。
格兰芬多一族血统至上,可惜现在没有什么家族约束他,戈德里克整整头发,他的眼里满是坚定,就算是有家族,他所认定的人也绝不会放弃。
撇头看向在床上微微发抖的五只独角兽幼崽,戈德里克又是一笑,萨拉查也真是的。
决定暂时放过逃掉的萨拉查,戈德里克首先把独角兽们送了回去,移形幻影来回了三次,然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里的储物柜里有他需要的增龄剂和变色剂。
“院长……”可怜巴巴一直在办公室等候的幽灵眼睛一亮:“您没事吧?”
戈德里克扬起笑容摆摆手:“我很好。”
尼克松了口气,随后露出内疚的神色:“院长,阿不思那边……”他一时嘴快,那个老头肯定听出了名堂。
“恩?”戈德里克歪头,原来那个时候他听到的声音是这个幽灵发出来的,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事,我去处理。”
幽灵徘徊了一阵,犹犹豫豫的继续说:“……斯莱特林教授生气了吗?”那个人眼睛变红的时候就是生气了,尼克记得很清楚。
疑惑的看了尼克一眼,戈德里克顿了下,道:“别去找他。”
尼克忙点头,又荡悠了一阵,觉得院长的确没什么问题了才离开。
校长室。
邓布利多看着这位失踪三日又突然出现的戈迪•;狮祖•;威尔森发愣。
“不招呼我喝杯蜂蜜水?”重返教授模式的戈德里克笑的很灿烂。
啊!顿感失礼的邓布利多站起来:“请坐。”霍格沃兹的第一任校长和格兰芬多院长还活着这个事实很刺激他,更重要的是这个死而复生的狮子祖宗还救了他的命!
“不必这么拘束。”戈德里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下次见我的时候不要想着藏糖果盒就成。”说着,戈德里克拿回桌子上的魔杖,这是他掉落的。
戏谑的话令老校长不由有些窘迫,不过很快,他就适应了对方的脾气:“您有什么打算?”使用尊称是应该的,另外,他的确不解狮祖来教书的目的,帮助马尔福的目的,还有那另外的模样。
“做个教授,无忧无虑。”戈德里克回答精辟,他托起下巴,看着老人,停了两秒钟,继续说:“邓布利多,战争有时的确会为了顾全大局而牺牲小部分。”话锋一转,戈德里克的声音很清澈:“如果你有那个能力的话,想想同时保护四个学院的学生怎么样?”
不用彼此残杀而得到共存,戈德里克知道邓布利多也有他的无奈,可现在有自己和萨拉查搅局,时局已经变的大不相同,既然已经被邓布利多发现身份,有些事干脆说明白,也算是给邓布利多提供另一条路,双赢的路。
“您的意思是?”邓布利多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理解对了含义。
“我见过黑魔王,他目前只是个脑残的疯子。”戈德里克回忆着,语气变的漠然:“我相信没有人生来会愿意匍匐在他人脚下,更何况是那些生性高傲的贵族们,我会给他们另外的路,自己的路。而我希望你,能给霍格沃兹学生们真正的公正。”
邓布利多是个好校长,可是在无意识间,还是会更偏向于格兰芬多学院,这并不算过分,有些隔阂来自于家庭教育,来源于战势,有些敌对更是身不由己,那甚至不是学生们可以决定的,一个校长,在这种局势下,做到此,已经够了,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总有厚有薄,邓布利多更钟爱格兰芬多算不上什么过错。
“……您在帮助斯莱特林?”邓布利多缓缓的说。
“你讨厌斯莱特林?”戈德里克直视老人的眼睛。
“不……”邓布利多忆起了什么,他眼睛里泛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转瞬即逝:“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信任他们。”充满野心、狡猾的人群,昔日的某个人,后来的汤姆,他无法相信就只能选择猜忌,然后相距的越来越远。邓布利多面对这位狮祖时不由自主的说出了真心话。
“为什么你没有进入魔法部?”戈德里克突然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恩?”邓布利多蹙眉,有人曾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那时的回答是他更乐意和孩子们在一起,可是其实不是,他拒绝接近魔法部的真正原因是:他担心触碰到权力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变的像某个人一样疯狂的追寻着不实际的梦想,变的漠视生命。
“你该学会相信你自己。”戈德里克的敏锐无人能敌:“相信自己的能力和眼光,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因为当你怀疑的时候,你也许已经毁掉了一个可能性,而当你拒绝的时候,你毁掉的也许更多。”
邓布利多活了这么大岁数,可有些道理至今没有参透,所以他宁愿默默守在这个学校,也不曾去探望某个人,某个拥有斯莱特林品性偏执的把自己囚禁起来的人,他曾经的挚友和爱人。
“……这些孩子真的很好。”戈德里克的目光变的深远:“无论哪个学院都一样,也许性格有些差异,但品性都很好,比我那个年代要好太多。”比他们家更是要好太多。
两人没有再说话,喝着蜂蜜水,吃着甜点,两头狮子都在回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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