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政勋泪流满面。
卢修斯也大笑了起来:“我总算知道你过去都教德拉科什么了。”
德拉科的脸更红了,刚才那声喊,完全发自他的本能:“爹地。”他把通红的小脸埋进了卢政勋的胸口里,不看那个嘲笑他的父亲。
卢政勋暗自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事,都不能再把儿子的名字忘记了,他简直太不合格了,竟然差点被儿子完全忘记掉,直到现在,他还有把守卫全部激活,向教廷复仇的念头。
一年多,只能在听到命令时睁开眼睛,连视线,也只剩下正前方的位置,别人要他呆在哪,他就只能呆在哪,比囚犯还不如。
即使恶首是范格鲁维,并非教廷,但催生了范格鲁维的,不正是教廷吗?
想不顾一切去复仇的念头,几乎主宰了卢政勋,但这时,德拉科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伸出他小小的手臂,安抚地拍着卢政勋的肩膀。
看着这双蓝得毫无杂色的眼睛,卢政勋隐忍地深吸了口气:有一些美好,可以用武力维护;但也有一些,是武力维护不了的。
卢修斯也察觉到了卢政勋眼底的仇恨:“卢,放弃复仇吧……”他的仇恨只会比卢政勋更多,但是,铂金贵族知道,杀掉范格鲁维可以,毁灭整个教廷?或许卢政勋能够出其不意杀掉教皇吧?但等待着他们的即使不是毁灭,也会是永远的逃亡,而教廷很快会有一个新的教皇出现,不值得……
“嗯。”
卢政勋和德拉科额头顶着额头,手里捏着德拉科软软小小的手指头,唯恐自己的表情狰狞吓坏这小家伙,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他能补偿给我两对翅膀,然而你们呢?我被带走,对你们造成的伤害他要怎么弥补?”
“你回来,对我来说就是补偿了。”卢修斯低头,那件事他几乎不敢说出口了,但是,逃跑的狼人太多了,卢修斯不确定伏地魔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甚至可能这些日子他会把那件事拿出来炫耀……而且,卢修斯也不确定伏地魔离开和佩迪鲁来救他之间的这段时间,没有其他人进来过,毕竟那个时候他完全失去意识了。隐瞒的可能就是卢政勋从别人嘴巴里听到,那更糟糕。所以,不说不行,“别仇视教廷了,那些把你的消息泄露出去的家伙,才是真正该死的。”
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
一个为了扳回魔法部胜局,而不惜把教廷引入巫师战争的老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比利把一份报纸放到了早餐桌上,头版标题就是“和麻瓜主教的阴谋败露,康奈利·福吉自杀身亡”。
“貌似有人太殷勤了。”看标题,卢修斯就知道,必定是有人为了邀功,先一步动手了,“或者我可以把干掉福吉的人交给你‘奖赏’?”
卢政勋还在和德拉科玩手指头绕手指头的游戏,德拉科的眼睛仍然有点红,但是小嘴巴已经翘起来了。
“我忘了很多,即使还记得发生过的事情,也和人对不上号,卢修斯。”卢政勋抱歉地看着铂金贵族,“消除隐患,以及怎么稳固民众的工作,我胜任不了。”
“没关系。”卢修斯握住卢政勋的一只手,亲吻他的手背,“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卢政勋打起精神,笑着调侃:“我就是最大号的权杖,有我在你可以尽情的参与游戏,如果你不想玩了,我来结束。”
“我会一直玩的,所以你必须要保证自己永远够硬……”卢修斯挑衅的笑着,丝毫不在意德拉科也在这,反正这孩子也听不懂~
塔哈巴塔和鲁德拉不知从哪里玩回来,尖叫着越过屋脊,向花园里的一家人俯冲下来。
德拉科被吓了一跳,当他发现飞到面前的只不过是两只特别迷你版的小龙后,立即就不怕了。
卢政勋扶着儿子柔软的小腰肢,看着他去抓那两个迷你小龙,语气愉悦地说:“我硬不硬你最清楚,卢修斯,要证明吗?”
“我想,你应该记得我们卧室的位置吧?”卢修斯咬了一口苹果派,“不过现在不行,快吃东西,我们一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卢政勋很无赖地歪过去,从卢修斯手里的苹果派上面咬了一口。
很多人,很多事情,被强制地从他脑海里抹消了,但他下意识的举动却仍旧是那样的。
十五分钟后,两人吃完了早饭,德拉科也恋恋不舍的被小精灵拉走。
卢修斯并没带卢政勋去兄弟会,而是去了要塞的大厅,羽翼王座的所在。他们进去时,只有龙族守卫在,但透过厚重的大门,也能听到外边的喧闹声。
龙族守卫们在战斗中出现了重大的伤亡,但是尸体都被带了回来,并已经复活。在贵族们看来,他们的容貌没什么不同,所以这个秘密并没有被发现。
至于死亡的贵族……也只能遗憾了。毕竟,复活是个太过敏感的问题,是个不能被打开的潘多拉的魔盒。
卢修斯让卢政勋坐在王座上,他则坐在王座旁边的另外一把椅子上,然后才让守卫打开了大门,贵族们,尤其是席尔维兄弟会人员以及要塞中的非兄弟会成员全都涌了进来。
他们中的大多数参与了昨天的战斗,许多家族付出了牺牲。
卢修斯示意一个守卫将沉重的羊皮纸卷递给了布莱克。
布莱克疑惑的打开,接着惊讶而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那个羊皮纸卷的标题是:维扎德兰德爵位。
什么是贵族?什么是大贵族?
不是自己说是,更不是有钱就是的!即使不谈过去的历史,最基本的划分,就是爵位……
但是英国魔法界,还有几个贵族有爵位?
这张羊皮纸上并没让写出谁到底是什么爵位的具体答案,只是告诉了人们,维扎德兰德将拥有从最高国王到最低的骑士多达十数级的爵位。
每个爵位将拥有什么特权,能够拥有多少年金,同时又有怎样的限制。一个贵族的后代将会是什么爵位,当他死后,他的后代将如何继承他的爵位,等等等等……
看着这张羊皮纸,布莱克的手几乎是在颤抖。
“你明白了,我亲爱的朋友?”因为布莱克站在所有人的前面,距离王座很近,所以,卢修斯能够坐在那,用和缓的嗓音问着他。
“是的,是的。城……陛下……”布莱克激动的点头。
“你们所有人,可以离开,可以留下,准备加冕典礼与迎接战争吧。”这次他们给了教廷一组响亮的耳光,而卢政勋也已经被教廷确定了天使的身份,卢修斯觉得,教廷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的魔杖为陛下和您而动。”布莱克躬身行礼,语调却充满了激励。
卢修斯点点头,握住了卢政勋的手:“你刚刚回来,应该还很疲劳吧,我的君主,我们先去休息吧。”
很多人都在猜测,这次战争过后,参战的人会得到什么奖励。
但必须得说,无论是如何的装备,或者首饰,都让贵族们感觉有些……审美疲劳了。而且该死的人已经都死了,他们还需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这次大会,没有一个人得到哪怕一个纳特的赏赐,但是当他们离开王座大厅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公,每个人都是振奋而狂热的!
一年!还有一年!或许在国王和王后秘密书房书桌上的某张羊皮纸上,已经有了他们的名字,但是谁不想更高贵一些呢?
而想到自己过去表现得太过平庸,当国王登基的时候自己会可能变成一个“平民”,被耻笑,被挤出社交圈!最懈怠的人,也要想尽了办法作出功绩!
国王归来,下城区的普通人仍旧沉默甚至胆怯着,毕竟战争看起来并没结束。但是席尔维兄弟会的绝大多数贵族们却疯狂了,或许这看起来有些可笑,用如此稀少的人数去对抗教廷那个庞然大物,然而……
然而,不做躲躲藏藏的老鼠,不再继续生活在一个可笑的实际上没有半块领土的国家中,拥有一个真正的自己的国家,拥有一个可以让他们真正效忠的存在,他们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即使因此而毁灭,也在所不惜……
有些疲惫的君主……卢政勋,在还没有踏上电梯离开大厅时,就仗着下面的人因光芒无法看清上面的便利,搂紧了卢修斯的腰:
“当你发号施令的时候,总是魅力四射。”
卢修斯咬了一下他的鼻子:“于是,你的另外一个部位,也蠢蠢欲动了?”
“一部分,”卢政勋笑着承认:“但不是全部,只要看着你,就非常非常的满足,我觉得,我能把我自己溺死。”
卢修斯紧抱了卢政勋一下:“卢,我们先回家,虽然我不想让你不开心。而且今天确实是应该所有人都高兴的时候,但是……但是我怕过了今天,我就没有告诉你的勇气了。”
卢政勋的脑子显然回路还是没变正常,他惊恐地问:“你办离婚了?”
“怎么可能?”卢修斯翻了一个白眼。
“爱上别人?”卢政勋开始盘算更糟糕的情况。
“……”这次卢修斯连话都懒得说了。
卢政勋无法想出其他什么来,混乱的想法,加上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在他脑袋里乱窜,他松开抱住卢修斯的手,在电梯停下时退了下去,用卢修斯不熟悉的动作屈起指骨,一下一下地顶着他自己的下巴,满眼的疑惑。
卢修斯满怀忧虑的沉默着,当他们到了家门口,德拉科在和他的大保姆一号做游戏——捉迷藏,这显然是对一号不怎么公平的一个游戏,毕竟他的块头……
卢修斯告诉比利不要去打扰德拉科,让他继续玩,他们两人则径自走进了小客厅。卢修斯让卢政勋坐好,他低着头,习惯性的玩着他的蛇杖:“卢……你还记得伏地魔吗?”
那个被守卫杀得面目全非的家伙,卢政勋点头。
“你失踪后几个月……我没办法继续呆在城堡里等你,而是自己带着人出来寻找。因为我自己的不小心……我……被他抓到了……”卢修斯的双手指节因为紧握住蛇杖而发白。
卢政勋把胳膊放在扶手上,下巴高高抬起,不出声。
“你是我的丈夫,你有权利知道我曾经……非自愿的,在身体上对你不忠过。”卢修斯闭上了嘴,虽然在和卢政勋调情的时候,再粗俗的话他也说得出口,但是这种……这种耻辱……他没法再继续说了。
几秒后,卢政勋站起来,坐到和卢修斯同一边的位置上,搓了一下鼻梁,极短地思考了一下该说什么,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把手放到卢修斯后颈上,安慰地揉了一下。
卢修斯抬头看着卢政勋:“你还愿意和我回卧室吗?”卢修斯的手□了口袋里,里边有一个小玻璃瓶,里边放着的是那段惨痛的血腥记忆,卢修斯原本以为自己没有那个勇气说出来,而想过直接让卢政勋去看。
但是……这样的冲击对卢政勋太不公平了,这件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卢修斯既然强迫自己说了出来,还是让这段记忆永远的埋藏在他自己的记忆深处吧。
“让我抱抱你,”卢政勋把铂金贵族拉到怀里,亲吻着他铂金色的发丝,放慢了语速,也给自己在说话时留下了思考的空间:“卢修斯,我爱你,每个夜晚,他们命令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你就会出现在我眼前,我唯一能做的不用受人控制的事情,就是回忆你,我连靠自己翻个身都做不到,如果不是有回忆,我早就疯了。”
“我也快疯了……突然间你就不见了……”卢修斯也抱住卢政勋,他的眼泪涌了出来,“甚至很多人都告诉我你死了,被教廷做成标本了……我晚上总被噩梦惊醒,总是跳起来叫了你好几次,才想起你不在……”
卢政勋为那个“标本”笑笑:“伏地魔死了,但罪魁祸首是我,我就在这,你想怎么报仇?”
“把我抱进卧室吧,陪我睡觉。”卢修斯依旧保持着抱住卢政勋不动的姿势,“别离开,直到我醒过来,告诉我这次不是美梦……”
“只是这样?”卢政勋吻了一下卢修斯的嘴唇。
“剩下的,等我醒了再说……”卢修斯眨眨眼,竟然真的睡着了……
第一七五章
卢政勋抱着卢修斯;抚摸着他的背脊;他身上熟悉的香味让人陶醉;铂金色的长发顺滑冰凉的就像是裁剪下的月光……卢政勋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冷静;他愤怒的想要冲进死者的世界去把伏地魔拖出来撕成碎片!
可是这愤怒并不应该是对着他的宝贝的,卢政勋用双手抱好卢修斯,好尽量让他睡得平稳舒服,他轻轻的一步一步的向卧室走去。
熟悉而又陌生的卧室;走进来卢政勋的脑海中就闪现了一个个记忆片段;美妙的、火辣的、温馨的、甜美的……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和卢修斯一起的……
卢政勋用自己能达到的最温柔的动作把卢修斯放下;脱下他的长袍、鞋子;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手指在平直的锁骨上留恋着;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更大的动作。卢政勋也脱下了外套,躺在了卢修斯的身边;搂着让他爱不释手的腰——即使记忆模糊,卢政勋也能确定卢修斯瘦了很多。
“卢修斯……”将两人都裹上被子,卢政勋搂的更紧了一些……
卢修斯以为,自己今天终于能够睡一场安稳觉了……
他也确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这睡眠却并不安稳。卢修斯在一阵阴冷之后,睁开了眼睛。
这很奇怪,苏醒的话,他应该是躺在床上,但为什么他却是站着的?
卢修斯眨了眨眼,他看见了依偎在一起的自己和卢政勋——所以,这是在做梦吗?
既然是梦,卢修斯轻松了许多,他甚至带着开玩笑的心思去戳卢政勋的脸颊。
可是卢政勋一点反应都没有,卢修斯笑了一下,感觉这个梦有些无聊。他还以为至少会是个三人行之类的呢。
又吻了卢政勋一下,卢修斯开始在城堡里闲逛了起来。因为他很确定,这不是一个噩梦,而是发生在自己家中的美梦。
卢修斯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总之这个梦是清闲而惬意,当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照射来的时候,卢修斯从梦中醒来了。
“卢,你昨天晚上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卢修斯轻轻咬了一下卢政勋的鼻尖。
卢政勋笑着回答:“我觉得很好,整晚都抱着你。”
“嗯,所以我梦见了一个只知道傻笑的家伙。”卢修斯将卢政勋搂得更紧……
迎回卢政勋的首个夜晚,永恒要塞里有很多人兴高采烈地庆祝着,但是有更多的人,却惊慌得睡不着觉。
卢政勋被教廷劫走,这件事,即使对兄弟会的所有成员来说,也只是几天前才知道的。对外面的巫师们来说,甚至是从今早的预言家日报上得知的。
他们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不管是在卢政勋在或者不在的时候。预言家日报投下的重磅炸弹,炸得很多人不知所措。
福吉该死,死得好,一个穷鬼们组建的,貌似在执法,可实际上只是白拿着钱不干活的政府根本不需要存在,可他竟然疯狂到了,为了他保守的脑子,不惜把卢政勋出卖给巫师们的大敌的地步!
教廷——那可是一只从未远离的猛兽。
为了找出并杀死巫师,修士们过去是怎么说的?
——把人丢下河,淹死表示他没有侍奉魔鬼,没淹死表示魔鬼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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