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青黑]暴君(初中篇)(完结+番外)- 第44部分

　　　　眼看终场时间就要到了，忽地传来一阵暴喝，原来是插上的诚南中锋熊谷。紧接着一道人影飞身而起，把正在下落的篮球捞住，在所有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双手抡起球，重重砸向篮筐！

　　　　“进了！”诚南几人握紧拳头，不过可惜的是有个人阻挡了他们所有的希望。一只大手反向朝篮球压制过去，熊谷竟然抵挡不住对方的力量，连人带球往地上栽倒。

　　　　“砰！”身体接触地板后发出沉闷的重响，随即响起的便是终场哨声。

　　　　秋叶发泄般地甩了甩手腕，居高临下地瞥着诚南众人：“天真。”说完就走向中圈处。

　　　　长谷川低垂着头，愣愣看着那颗已经停止滚动的篮球，直到熊谷小心翼翼地说了句“部长”才回过神来。

　　　　“整队！”手背往脸上狠狠一抹，他大喊道，“下一次再讨回来！”

　　　　“是！”

　　　　为了今后的胜利，诚南要改变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比赛结束，78—62，胜者鹿之岛！”裁判指向右侧的鹿之岛。

　　　　“我不会永远都失败的。”路过帝光几人面前时，长谷川说道。黑子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当作同情吧。

　　　　　

　　　　经理人深井站在休息区，肩头微微抖动着：“长谷川……”

　　　　“哭什么啊，不过是场练习赛罢了，女人就是这样！”一把把毛巾盖在她脸上，“走了。”

　　　　“可……可是……”

　　　　长谷川转身看向帝光，然后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要记住，不管是帝光还是鹿之岛，只是成功路上的踏脚石而已，我不希望诚南对他们留下什么阴影。”

　　　　“我们的目标还在更远的地方。”

　　　　“长……不，部长。”

　　　　“诚南要的只有胜利。”

　　　　“是！”

　　　　听到对方吼叫的冬月忍弯起嘴角，只有弱小的人才会不住叫嚣着“永不言败”的说辞，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心虚和不自信，而他只会用实力去证明胜利到底是属于何人的。

　　　　有些时候努力不一定能得到回报，拼搏不一定能获取成功，经历挫折后也不一定能通向胜利。所以黑子哲也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在严峻的情况下坚持前行。

　　　　“永不言败？”青峰咧嘴笑着，说不出是自信还是狂妄，“那当然，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跪在场上痛哭流涕的永远也不会是帝光！”

　　　　没有谁不会失败，所谓的永不言败指的不是胜负，而是一颗面对失败也永不妥协的强大心灵吧，所以他和青峰的想法该不算一致。

　　　　“青峰君……”正想再说些什么，黑子突然发现场上有道目光投注过来，是冬月。

　　　　“不是要当作不认识吗？”这种眼神又是什么意思？青峰拉过黑子朝对方走去，“作为看了比赛的报酬，我们也去回报一下怎么样？”

　　　　“等等，青峰君！”黑子往后拽了拽，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力气比起青峰还差了很远。

　　　　青峰弯腰捡起地板上的篮球，对着尚未离场的鹿之岛队员说道：“不错啊，你们，看得我都有些手痒了。”

　　　　“这不是帝光的青峰同学吗？”春日野笑得像个老好人，“有事？”

　　　　“没太大事情，就是……”目光一凛，手里的球加速拍击在地面上，这是攻击前的讯号。看得鹿之岛众人呼吸一滞，他要干什么？

　　　　“于是，我要进攻了！”

　　　　“哈，有意思！”左手撑在长椅的椅背上，夏目葵翻身跃过去跳到场内，“让开，我来！”推开兀自发呆的队友，坐了整场冷板凳的他摆开防守架势。

　　　　“部长，别让帝光失望啊。”

　　　　春日野听见后，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防守！”作为主人，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冬月忍也快速退到自己的位置，盯紧了黑子不放。实际上，他很想知道如今的黑子到底实力怎样。

　　　　经理人山上推了推貌似那个看好戏的人：“教练，你不去阻止？”

　　　　小栗原拿起塑胶话筒往她头上一敲：“笨蛋，这可是个观察帝光战力的机会。再说……对方都不介意先在这里输给我们了，我为什么要去阻止？”

　　　　“帝光不会这么容易输吧。”山上就事论事。

　　　　“小丫头，你到底是哪个队的，啊？”他不满意地皱起眉头，“说，是不是看上帝光哪个臭小子了？”

　　　　她连忙摆手：“怎么可能！”

　　　　“主力都上了，很不错啊。”青峰满意地把球掷给身旁的黑子，“大家觉得怎样？”

　　　　绿间嘲讽道：“你就是个冲动的白痴。”他站在前方靠右的攻击位置上，“没热身就上场，要是被赤司看到，你铁定玩儿完。”

　　　　“啪！”紫原嘴里吹着的口香糖蓦地破裂，眼底是浓烈的战意，“那个12号是我的。”

　　　　注意到鹿之岛也有个黄毛男，而且貌似比自己的头发还打眼，于是黄濑凉太不乐意了：“小黑子，等会儿把球传给我。”

　　　　这是他们首次在场上合作，黑子望着前方的四道身影，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不算宽阔的背脊却有种莫名的力量，就像要披荆斩棘的斗士。也许能行，这几个人也许能行，站在中学篮球界的顶端。

　　　　“就让我看看你凭什么会被赤司看上吧。”绿间回头对他说了句。

　　　　赤司？黑子下意识朝场边望去，果然见到那抹赤色头发。

　　　　“去吧，哲也。”上下翻动的嘴唇如是说道。

　　　　他点点头，眼睛开始寻找起适合突破的位置。

　　　　　“你觉得这次进攻会如何，赤司同学？”桑田真一很想知道这个部长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还是头一回看不透一个人的心思。

　　　　“帝光绝对会赢。”

　　　　“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而是……”赤司征十郎右手盖在脸上，藏在指缝中的异色双眸透出异样光彩，“我已经看穿了一切。”

　　　　桑田真一嘴角一歪，含了老久的烟跟着掉到地上也没发觉：“哈？”看穿一切？你当你是名侦探X南啊。

　　　　他笑着道：“Ture　　Eyes，我的能力，能预知场上将发生的一切。”

　　　　“不会是超能力吧？”远山美奈子瞠目结舌地问，Ture　　Eyes？从来没听说过，这可是个重要发现。于是赶紧拿出本子，打算记下来。

　　　　“远山小姐，你真的相信？”

　　　　手跟着对方的笑声停了下来，她皱起眉头：“你胡说的？”

　　　　赤司放下手，没有遮挡的目光让人无法直视：“啊，是胡说的，不可以吗？”

　　　　“也不是……”远山在心底汗颜，自己好歹是个大人，怎么就怕了个小孩子了。

　　　　胡说？他可不认为这个赤发少年是在胡说。桑田暗自揣测着他话里的真实性，Ture　　Eyes吗，还真是适合赤司的称呼啊。

　　　　而这时帝光发起的主动进攻已经开始了，气氛一触即发，连带诚南都停下离去的脚步，紧张地注视着场上。

　　　　“可恶！”长谷川捏紧拳头，心里非常不甘，但是也知道目前的诚南还不够资格和这些人正面挑战，所以才会更不甘心！

　　　　“小黑子，接住！”眼看要奔到罚球区，黄濑做出攻击的假动作骗过前方球员，却一个甩手直接把球抛给后侧的人。似乎是培养起了很好的默契，他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黑子肯定会出现在那里。

　　　　黑子拿住球，马上做出一个传球动作，防守的冬月马上凭着本能，迅速侧身拦截：“没用的。”，谁知扑了个空，眼前的人还在原地，可……

　　　　“冬月君，球不在我手上。”晃了晃右手，果然空空如也。

　　　　他不相信对方居然能够骗过自己：“黑子哲也，你！”那个单纯的人什么时候也毫不变色地作假了。

　　　　“我不是以前的黑子哲也了，你也不是以前的冬月君。”黑子和他擦身而过时说道，“所以，可以重新开始吧。”就当成初初相识的陌生人，再次成为朋友。

　　　　“重新开始？怎么可能！”冬月跟着追了上去，视线里却失去了黑子的身影，“到哪儿去了？”

　　　　　

　　　　得球后的绿间错身突过防守，大踏步迈出几步，顺势就要投出三分。看似文弱书生的人突破能力竟然不，春日野和夏目同时过来拦截。

　　　　“笨蛋。”镜片闪过一道冷光，在出手的刹那绿间又稳住身形，把球丢给插上的黑子。黑子也不停顿，球到手后马上高高抛向篮筐。

　　　　“投篮？不对！”秋叶收住脚步，固守在篮下。果然如他所想那般，黑子不是要投篮，而是空中传球。

　　　　紫原高大的身体跃到半空，几乎要和篮架齐平，却不显得笨拙。秋叶跟着跳起，全身肌肉绷紧，显然已经做好了拦截准备。

　　　　“比力气？”紫原猛地把球拉回，在空中把球换到左手，用力往前砸去。而对方也压制过来，两只隔着篮球的手开始了角力，指骨更是因为力道过猛而泛起了一丝白色。

　　　　秋叶也不服输地哼道：“你不会成功的。”惯性把他往球架带去，但是投球路线全被堵死，紫原根本不可能舒服地把球投进。

　　　　　　　

　　　　两方对峙下，球竟然从掌心弹出。因为紫原他们完全把篮下的人都吸引住了，谁也没留意到篮下那道高速冲过来的影子。

　　　　“黑子！”冬月叫了声，“快把球抢过来！”

　　　　“迟了！”黑子对着他露出少有的笑容，右手一推，球瞬间到了青峰手上。而后者的速度已经到达极限，数步间便来到了篮下，而球刚好落向自己。青峰接住篮球的同时，回给黑子一个赞赏的目光。　

　　　　几乎是在接住传球传来的一瞬，青峰就纵身而起，恰巧和从半空落下的紫原擦身而过，向原地。绷紧的腿部和手臂，整个身体笔直地拉长，黑子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背后有双正在展开的翅膀。

　　　　秋叶根本来不及反应，紫原的身影刚从视线中消失，突然又冒了个出来。他抬头看着那个黝黑少年从头上飞压过来，做不出任何防守动作。　

　　　　“砰！”干脆利落的响声后，白色篮网因那力道被激起阵阵翻涌的浪潮。青峰单手抓在篮筐上，悬在了半空，更像是骑在了鹿之岛众人头顶。这是个屈辱，对于自负防守能力过人的他们来说。

　　　　“够了，你想把别人学校的篮筐扯掉吗，大辉？”赤司沉声说道，音量不算大，却刚好能让场上的人都听到。

　　　　“切！”青峰跳了下来，抓起球掷给面前的春日野：“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也可以进攻一次。”

　　　　夏目葵眯起眼，笑容仍旧浮现在嘴角：“既然这样，我们……”

　　　　“阿葵！”这小子完全不把他这个部长放在眼里了，自顾自去做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

　　　　“可是……”他的拿手绝活根本还没用上，“这么认输也太逊了！”

　　　　春日野对着帝光众人说道：“不是认输，而是把好戏留到正式比赛上。你们看如何？”

　　　　“春日野部长是害怕过早暴露真实实力？”赤司走了过去，“所以刚刚才接下大辉的挑衅，想通过防守顺便探探帝光的底细？”

　　　　“不愧是赤司部长，果然被看穿了。”他一点也不觉得被看穿有什么不自在的。

　　　　两个人面对面交锋着，旁人完全插不上话。

　　　　“无所谓，你想看就看好了！”赤司说道，“即使全部资料都被你们知道，帝光也不会失败。”

　　　　“真是好强大的自信心！那么地区赛再见了，那时候鹿之岛一定会给赤司部长带来惊喜。”

　　　　而小栗原则由之前的狂妄变得沉寂，只不停念着什么。山上靠近几步，才听清他似乎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人会Misdirection。”

　　　　“教练，你不要紧吧？”

　　　　小栗原死死盯着黑子的方向：“那个人到底是谁？”没有在鹿之岛的调查资料上出现过，就说明不是一军球员。

　　　　那么，那个小个子为什么会和帝光一军走在一起。

　　　　回到休息区的夏目葵正好听见他的问话，于是回道：“我说过了啊，他叫黑子哲也。”

　　　　黑子……黑子？

　　　　“你说他叫黑子？”小栗原的双眼睁大了些。

　　　　这名字很奇怪吗？干嘛反应这么大。

　　　　“人还不错，可惜是帝光的。”夏目点点头，然后不爽地把毛巾丢到地上，“啊，就这么被人暴扣也太火大了点，教练，我没力气打扫球场了。”

　　　　小栗原理都不理他的抱怨，只暗自想着不会这么巧的，只是同样的姓氏而已。可瞥见桑田脸上复杂的神情后，他的心情又开始转好了：“难道真是那个人的儿子，这下可好玩了。”

　　　　也会Misdirection？这可不行啊，同样的招数不需要有两个人都拥有。既然这样的话，要想想办法了，比如从桑田这里下手。

　　　　“那个黑子哲也还不知道他老爸是怎么死的吧。”所以看见桑田还能心平气和。

　　　　“希望在见面之前，你们不会被别的队给宰掉！”青峰漫不经心地拍了拍黑子，“走了，哲。”

　　　　帝光几人正待离开体育馆，可冬月突然上前堵住了黑子的去路。

　　　　“慢着！”眼睛是让人畏惧的寒芒，“你为什么也会Misdirection？”

　　　　黑子沉默地看着他，没有马上回答。

　　　　青峰把下巴支在黑子肩上，轻轻在耳边说了句：“我先走了，你自己和他谈。”知道他或许有很多话要和这个曾经的朋友说，所以选择了避让，这是属于青峰大辉式的体贴。

　　　　“嗯。”黑子点点头，“谢谢青峰君。”

　　　　“哈？这有什么好谢的！”青峰弹了下他的额头，“喂，你们还看什么，走啊！”

　　　　紫原倒是不感兴趣，率先走出大门。等到到了中庭处，绿间才问了句：“你这么放心，不怕好朋友被那个9号抢走？”

　　　　阳光照过来，就算不强烈还是让青峰眯了眯眼睛：“你玩没玩过风筝？”没头没脑的话成功让绿间一愣。

　　　　“风筝？”

　　　　“没错，风筝。”他摊开掌心缓缓说道，“只要永远握着线头，风筝就会牢牢操控在我的手里，任谁都抢不走！”

　　　　绿间回味过来，笑了几声：“青峰，你也是个独占欲很强的家伙啊。”余光看了看身后的黑子，不禁在心中摇头。黑子哲也算是倒霉吧？被赤司和青峰看上。

　　　　“大辉，你所谓的可以牵绊住风筝的线其实是脆弱不堪的。”赤司转头一笑，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小剪刀，“一剪刀下去，风筝就会飞走了。”

　　　　青峰快速夺了过来，双手用力一掰，螺丝崩裂而出，剪刀也瞬间变作两半：“那么在此之前，把剪刀毁掉就好。”不给风筝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

　　　　对此举动，赤司意外的没有生气：“很好，这才是我想见到的大辉。”

　　　　“我就是我，不会按照你定下的模式去走。”把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青峰说道，“赤司，你要明白这一点。”

　　　　可是你已经被改变了，大辉。

　　　　盯着那把被丢弃的剪刀，赤司如是想着。

　　　　直到半个小时后，黑子哲也才走出鹿之岛的校门。缺少水分滋润的嘴唇干裂起皮，轻轻一碰就有股刺痛感传来，这也让他有些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下。

　　　　“你是故意的？总是以为你已经消失的时候又突然冒出来。”

　　　　“是谁教你Misdirection的？”

　　　　“重新做朋友？哈，不可能。黑子哲也，你还是这么天真，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了，只能是对手。我会彻底击败你，彻底！”

　　　　冬月忍的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