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是挺猥琐，却也不会这么恶毒。
“罚球即使进了也只有1分，到时就是平分，我们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坚持到加时。”白鸟分析着状况。
黑子说道：“你的意思是……”
“只有舍弃罚球了。”
天王寺听得一头雾水：“喂，你们在说什么啊？”
“死胖子，这回就靠你了！”白鸟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
紫原慢悠悠说着：“现在只有一种可能性能赢，就是故意罚失，然后抢篮板投球。”
不过这个黑子貌似还不错，虽然差他还是远了些。
“看紧篮下，不能让他们抢到篮板！”佐野自然也猜到对方用意，三人均盯着篮下，随时准备过去拦截。
罚球的是白鸟，看似镇定，手心却微微冒着汗水。这种快窒息的感觉他以前从未体会过，“原来篮球也不算太无聊的运动。”
单手一抛，球划出道弧线朝篮筐飞去，看走势就知道一定进不了。果然，哐的一声，球偏了出去。
“抢篮板！”双方顿时大喊。
黑子痛得汗水直冒，咬牙把位置卡得死死的，不让佐野有机会前进。
“该死，闪开啦！”
天王寺高高跃起，和日高挤作一处，这时侯硕大体型的优势体现出来了，日高竟被撞飞出去。
“裁判！”佐野叫道。
裁判把手交叉，示意不算犯规。
天王寺紧紧把球捞进怀里，刚一落地就传到黑子手上，黑子微一停顿，顺势抛开外线的白鸟。
“万年老二，你要是进了，我就不再叫你万年老二！”
“白痴！”白鸟弯下身，一个假动作闪过防守的浅井，“我本来就不是啊。”干脆利落的出手，不给对手反应的机会。
球擦入网中，随后滚落到地面。
“进了！”桃井是第一个叫喊的人，“哲君！”跑上去就一把搂住黑子，也不在乎他周身都是汗涔涔的。
“赢了，黑子赢了！”周围净是不相信的声音，并不是说佐野他们有多厉害，主要是黑子太弱，连投篮都不会的人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即使还称不上强，但是却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铃村太一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转头离开，把那些或惊叹或质疑的声音全都抛到了身后。
意识到自己输了，并且很可能退部的佐野几人，苍白着脸想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啊啊，真是期待啊，学长们会遵守承诺吧？”白鸟笑得很开心。
“你说什么？”浅井攥着拳头就想过去。
佐野拦住他：“我们走！”
“可是……”
“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就退部的。”
看着几人离开，白鸟嘲讽：“就知道他们不会退部，这些厚脸皮的人。”
“桃井同学，我赢了，下个周末去约会吧。”天王寺舔着脸套近乎。
“花痴。”白鸟依然嘴巴不饶人。
“你个万年老二说什么？”
“你不是说我进球了就不再这么叫吗？”
天王寺装傻充愣：“我有这么说过？”
“五月，放开哲！“
桃井不乐意地道：“干什么啊？”
“我要送他去医院！”青峰开始不耐烦。
“对，医院！那我先去叫计程车在校门口等着！”某些事上她还是非常细心的。
“哲，上来！”
“啊？”黑子不解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青峰。
“啊什么啊，你再多走几步脚估计就废了！”
意识到他这是要背自己，黑子有些踌躇：“可是……”
语气不容拒绝：“快上来！”跛脚少年依言趴到青峰背上：“青峰君，麻烦你了。”
“废话真多，不是朋友吗？”
是啊，是朋友，值得信赖的好朋友。汗湿的身体就这么靠着实在有些黏腻，但是黑子却觉得安心。肩膀的宽度让人羡慕，青峰君以后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好男人的。这话他就敢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口说不定就会被对方从背上撂下来吧。
“你们不用去了！”青峰对白鸟他们说道，“我和五月就行。”
黑子点点头：“白鸟君，天王寺君，今天多谢你们了！”
“谢什么，我又不是在为你打球！”白鸟显得很别扭，“记得去医院好好检查。”
天王寺倒不担心：“黑子，一定要找机会介绍桃井同学和我正式认识啊。”
“死胖子，你就知道这个！”
“怎么，你嫉妒啊？”
青峰背着黑子出了四馆，而余下的人今天至少知道了两件事，第一，黑子哲也并非那么弱；第二，他和青峰真的是好朋友。
“啊啊，我还真是可怜啊。”紫原自怨自艾，“牺牲周末时间来看比赛，最后居然全把我遗忘了。”把塑料袋用力一揉，他也跟着离开了。
黑子固然不错，可还没达到需要他关注的程度。在紫原看来，篮球就是用来消磨时间的，不会喜欢也不会讨厌，仅此而已。
“哲，你的脚还痛不痛？”走过中庭后，青峰问了句。可是等了会儿却没有回应，“喂，哲……”
原来黑子是趴着睡着了，这几天来高强度训练加上比赛，早就耗光了他所有的体力。一旦安下心来很快就入睡了，青峰甚至能用余光瞄见他嘴角的一丝笑意。
“算了，就让你享受一回。”他把脚步放轻，不愿惊醒黑子。对方喷在颈项的呼吸格外炽热，即使快入冬了，还是让青峰鼻间冒汗。
“青峰君。”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青峰动作一滞，醒了？偏头看去，还在睡着：“不会是说梦话吧？”连梦里都有他吗？这么想着，异样的感觉在青峰心头泛起。
“青峰君……”
要说什么啊？他竖起耳朵，紧张里又有些期待。
“笨蛋。”
额头青筋暴起，青峰很想把这人狠狠摔在地上，手松了又握，最后还是稳稳拖住了黑子。
赤司一直在后面看着，直到两人坐上桃井找来的计程车。
“赤司，你生气了？”眼前人虽然还脸带笑意，不过怎么看怎么渗人，“因为那些二年级弄伤了黑子哲也？”
“真太郎，你猜错了。”赤司摇了摇手指，“为了胜利不折手段很正常，他们还是太笨了，如果是我的话，不会在最后十几秒才动手。”直接在一开始就让黑子丧失战斗力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不过佐野那些人估计还是太小看黑子了，所以才打得中规中距。
绿间抽抽嘴角，果然是赤司会说的话。
“但这不代表我不生气，你说为什么呢？”
“为什么？”
赤司眼中闪着暗沉的光芒：“因为他们弄伤的是哲也啊。”
属于你的玩具即使要弄坏，也只能你自己动手吗？绿间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下周他们不会出现在三军了。”一句话定下了佐野几人的命运。
“你这是以权谋私？”
赤司靠在绿间耳边说道：“这只是场赌约，他们输了自然就要付出代价。”
“如果要是黑子输了呢？”
“哲也输吗？同样如此吧，赌约是相对的。”
以后还是少接近他为妙，绿间做出决定。
Chapter 20
因为脚受伤的关系，黑子哲也不用参加部内早训，难得可以慢腾腾起床，再慢腾腾吃早饭，享受久违的悠闲早晨。
可是这份悠闲在他吃下第一口奶油吐司后，就被一道门铃声破坏了，老话怎么说来着：“破坏别人休息的人是会被驴踢死的。”
啊，他记错了，是破坏别人姻缘，不过两者的恶劣程度是相同的。
“小哲，快一点，你朋友都在门口等着了。”去开门回来的黑子慧有些兴奋，“就是昨天送你回来的青峰同学。”
想起儿子一瘸一拐地回来，脚踝上缠了纱布就像个馒头，她心头还在泛着疼痛。打篮球又不是打架，怎么搞成这样。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又让她高兴起来，那是因为黑子有了好朋友。不仅带他去医院，还给送回了家，感情应该相当好吧。
一直以来忧心儿子是否在学校会很孤僻的黑子慧，总算稍稍放下了心。
“青峰君？”黑子嘴里还咬着吐司，模样看上去有些呆，“这么早来干什么？”
“当然是接你上学啊，不是脚受伤了吗？”黑子慧赶紧拿出书包递给他，“快出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我自己可以去。”只是脚踝扭伤而已，医生都说两个星期就能好，黑子不觉得自己有像残疾一样需要别人时刻照顾。
“这孩子说什么呢？”黑子慧责怪地看他一眼，“好朋友就该多多相处，快走吧。”
拿自己妈妈毫无办法的黑子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青峰倚在辆自行车上，穿着白色校服的他在背后灌木丛的映衬下，竟有种清新的感觉，当然前提是把那身黝黑皮肤给忽略掉：“哲，你好慢。”
“青峰君，你昨天没说要来接我。”
青峰撇撇嘴：“我突然想到的好不好，再说你这么一瘸一拐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学校？既然别人已经表现出善意，你就该愉快地接受，想不给我面子吗？”
“可是离上学的时间还早。”
青峰拿过他的书包一股脑放到车前的置物筐中：“我要早训，当然就要早些走。怎么，你有不满吗？”
“没有。”黑子坐在后座上，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你当然要谢谢。”青峰说得理所当然，“因为我的自行车后座可是留给未来女友的，结果就被你占据了。”
黑子想想又说：“那我还是不坐了。”
“你废话真多啊，那不是以后吗？”青峰觉得这人真是有本事，能随时挑起自己的怒火，“女友那鬼东西现在连影子都没有。”
会有人把女友形容成鬼东西吗？黑子努力憋住笑意：“我知道了。”
“坐稳了。”扶上把手，青峰把车驶离黑子家门口。
“青峰同学有空来吃饭吧。”黑子慧在后面挥了挥手，很想挤出笑意的脸结果还是面无表情。
“你妈妈和你很像。”
黑子问道：“不好吗？”
“不会。”青峰用力蹬着车，“注意抓紧，是下坡路！”
“我抓哪儿？”黑子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不决。
“你爱抓哪儿抓哪儿……不对，你不能抓……”青峰刚想要提醒，可是已经迟了一步。黑子双手紧紧抓在他腰际，心想这样就不会被颠下去了。
“不准抱我的腰！”看似无坚不摧的青峰其实有两个弱点，第一是害怕鬼魂，第二就是腰，一被人抱住就会大笑不止，像被人点了笑穴，“哈哈……都叫你不要抱！”可怜的孩子，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黑子啊了声，然后迅速放开手：“弱点吗？”他想这要是被敌方学校知道，该会变成攻击目标。不过好在篮球禁止过多身体接触，如果是橄榄球，青峰一场比赛下来会笑到死吧。
于是黑子改成抓肩膀，虽然动作困难了些。
自行车在下坡路上急速蛇行，非常惊悚的样子，一个女生正好走在旁边，被飞驰而过的自行车带起的风刮开裙摆，女生羞红着脸大骂“色狼”，但已经走远的两人都没听见。
应该感谢黑子放手快，不然现在已经车毁人亡。好容易停稳车，青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好险。”
“是挺险的。”黑子很赞同地点头。
青峰颇是无语：“都是你造成的吧。”
“我怎么知道你怕人抱住腰。”
“谁说我怕了？”打死不承认弱点的青峰还在死撑。
黑子眯起眼睛：“是吗？”趁对方不注意，又抱住了他的腰。
“啊哈哈……哲，放开……”
黑子这次很听话：“所以你还是怕。”
“不准告诉别人！”他说得一字一顿，“不管是谁都不准说，特别是五月。”
“桃井也不知道吗？”他们关系这么好，不知道才很奇怪啊。
青峰怪异地看着他：“我会让个女生随便抱我的腰吗？”
“原来这就是你交不上女友的原因。”黑子用拳头击了击掌心，“我懂了。”
“你懂屁啊！”青峰怒道，“是我不想交，不是交不到。”这两者的差别大了。
两人吵吵闹闹来到学校后，青峰才发现训练时间已经过去不少，他迟到了。
“不要紧吗？”黑子问道。
“没有关系！”迟到根本就是他的特长，一两次又会怎样，“不会死人的。”
“真的吗，大酱你确定不会死？”桃井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笑得非常甜美。
“五月，你什么时候把哲的招数学会了？”神出鬼没，吓人一大跳。
桃井温柔地对黑子说：“哲君，你的脚要紧吗？大酱这家伙居然不等我，就自己去接你了。”语气充满怨气。
“没什么要紧，桃井不用担心。”
“啊，这样就好。”说完狠狠瞪了眼青峰。
青峰把书包放到黑子手上：“你来有什么用，自行车只能坐两个人！”
“那又怎么样？”本来想捶他一下的桃井，似乎想起什么又恢复了笑容，“大酱，别怪我不告诉你哦，小赤可是在一馆等你半天了，你知道的他最讨厌别人迟到。”
“大辉，如果下次再迟到，后果你懂的。”赤司曾经这么警告过。
听到桃井这么说，青峰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你把黑子送去教室！”说完急冲冲走了。
“哈，我就知道。”桃井很开心地看着笑话，“走吧，哲君我送你。”
黑子觉得让女生送挺没面子，于是拒绝道：“不用，我的脚不算严重，可以自己过去。”本来连青峰送他这道程序都可以省下的，不过人都在家门口了，也不好无视，黑子想明天还是让青峰不用来了。
“什么啊，男生可不能随便拒绝女生的好意。”桃井走过去很自然地挽起黑子的手臂，“而且我很想去哲君教室看看啊。”
“没什么好看的。”黑子本想推推她，可刚伸手就貌似碰到桃井胸前柔软的部位，于是赶紧缩回手。
桃井没理会他的话，仍旧自顾自说着：“不如以后课间我来找你玩吧。”
“桃井，学校不是用来玩的地方。”
“有什么关系！”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进教学楼，丝毫不知道从这天起学校就有了个谣传，说桃井、青峰和黑子是三角恋关系。在缺乏娱乐性的学校里，这不啻为可以兴奋讨论的谈资。
一馆里的一军队员正在挥汗如雨，因为赤司加大了训练量，所以才开始半个小时，大家都是气喘吁吁。体力稍差的人更是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原因只是赤司在每个人腿上都绑了重量不等的铅块，训练时压力陡增，当然能量消耗就会加倍。
“小赤司到底是哪儿想出这些折磨人的招数的？”黄濑拿毛巾擦着不停滴落下来的汗水，“他真的是想争强我们的实力吗？”也许只是单纯觉得看着大家挣扎的样子很好玩吧。
“难道你不该争强实力吗？”绿间说话还是那么不留情面，“一直都上不了场的万年正选候补。”
“小绿，你真不给我面子！”虽然说的也是事实。
“希望你将来别被黑子哲也给比过去了。”
黄濑放下毛巾：“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说完他转头又开始投篮练习，留下黄濑一个人在那儿不断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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